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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落竹便随着柏陈氏一齐去了听雨轩。许久没见着柏落瑶,小姑娘正长个儿的年纪,这会儿看来又是长高了不少,一路上亲昵的挽着落竹的胳膊,不停地说些趣事儿。
“姐姐如今看着好像比以前好看了很多呢。”柏落瑶在落竹眼前蹦蹦跳跳,细细端详又蹦出一句话来。
“我看是你嘴又甜了许多。”落竹轻笑一声,伸手点了点柏落瑶的额头。
柏落瑶噘嘴躲开,正好前面回廊处睨到一抹白影,柏落瑶嘴角又勾了起来,“阿瑶都说的大实话,姐姐却打趣我,我跟你说,前些日子我总见二姐姐有些不正常,那日偷偷去瞧,姐姐猜我瞧见了什么?”
看柏落瑶一脸贼兮兮的笑,落竹轻笑着摇了摇头,“二妹妹行事周全,能瞧见什么?”
“我瞧见二姐姐和一个男子密会了,”柏落瑶不待落竹多言便直接说道,“就在西园,之前那个狗洞父亲虽是找人填了,但那院墙不高,指不定是从院外翻墙进来的。”
说着,柏落瑶又撇撇嘴,语气带着几分不解,“那男子瞧着其实样貌也不怎么样,你说二姐姐平常那么温婉的人怎么会喜欢他,还干出这种事,要是被父亲知道了定是好一顿责罚。”
柏落瑶和柏落柳并无过节,虽不太亲热但是也算不上厌恶。只是,落竹眉头轻皱,如柏落柳这般清高的人,怎会做出和男子密会之事,她这是在自跌身价。
忽而想起什么,落竹眉眼便舒展开来,看来柏落柳是在赌些什么了。
“这事你没告诉旁人吧?”瞧了瞧四周没有别人,落竹低声问道。
“没有。”柏落瑶坚定的摇摇头,“阿瑶连母亲都没说,那次是我夜里睡不着偷偷溜出去看到的。”
落竹微微敛眉,还是提醒道,“嗯,这事你往后也切勿要告诉别人,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日后如何进展也不干你的事,切不可当了出头鸟给人算计了。”
柏落柳不是什么简单的人,既然敢做自是有万全的打算,只要不挡她的道,静观其变就是,没必要惹得自己一身骚。
“姐姐说的是,阿瑶明白了。”柏落瑶乖巧应道,反正只当趣事说与姐姐听罢了,本来也没打算去告状。
到了听雨轩之时,就看到林嬷嬷端了药碗正要往屋里走。
“母亲还是要服药吗?”落竹走上前去,看了眼药碗里褐色的药汁皱了皱眉头。
林嬷嬷叹了口气,“是啊,大夫说若是还觉得想呕吐,便是要继续喝药压着,这几日夫人虽是感觉好些,但是总归没有好全的。”
落竹了然,又笑道,“辛苦嬷嬷了。”
进了屋里,柏陈氏坐在鹿茸铺着的软榻上,见到落竹和柏落瑶便招了招手,“快,到我跟前儿来坐。”
落竹笑着走过去,“今儿早上便见着母亲脸色有些不对劲,早些竟也不派人去将军府告诉女儿一声,今儿可是吓了我一跳。”
“这是什么话,你既已经嫁到将军府便是将军府里的人,柏府的事哪里能说去让你烦心。”柏陈氏笑着道,拍了拍落竹的手,“放心,我的身子自个儿心里清楚,不是什么大毛病。”
“夫人快趁热把药喝了吧。”林嬷嬷端着药碗便道,这药味道不怎么好,夫人总不愿喝,这会儿大姑奶奶和三小姐在这儿,总能让夫人好好喝药了。
落竹接过药碗,看柏陈氏脸上有些不好,便明白些什么,笑着劝道,“良药苦口,是母亲以前跟竹儿说的,这会怎么自个儿反倒不愿喝了,亏得嬷嬷还备了蜜饯儿,母亲还是趁热喝了药。”
柏陈氏闻了闻那药碗,脸上有些苦色,但是女儿都在这儿,也不好再推脱,只能接下药碗,一口便灌了下去。
嘴角有些药渍,落竹那了帕子替柏陈氏擦了擦,柏落瑶便拿了蜜饯儿往柏陈氏嘴里送去,“母亲,吃些蜜饯儿就不苦了。”
女儿孝顺,柏陈氏自然心中高兴,含住蜜饯,挤出一抹笑来,“药也喝了,这下你们便放心了。”
落竹浅笑,又道,“婼儿医术了得,母亲要是再有什么不舒服的,不必再忌讳,女儿去向婼儿讨几味药还是可行的。”
“可是你的那位小姑?”柏陈氏问道。
落竹点点头,柏陈氏微微蹙了眉,“不必麻烦她了,你在将军府中不易,不能因为娘家的事而跌了面子。”
“母亲言重了,婼儿不是刁钻的姑娘,便是平头百姓街边乞丐有什么事她也会帮衬一二。”
落竹自然不想柏陈氏为自己担心,便又慰道,“父亲母亲给竹儿那么丰厚的嫁妆,哪里能让人小觑了,母亲可不要妄自菲薄了。”
“是是是,若真能如此,也是好的。”柏陈氏有些无奈道,虽知竹儿是不想她担心,但是今日齐业待她的竹儿好是真的,如此,足矣。
正这时,落竹见柏陈氏脸上有些困倦,想来是方才喝了药药效发作要好好休息一番。
方要起身,却见柏陈氏猛地捂住胸口,俯着身子便又吐了起来,本来就因为那股子恶心劲儿没用多少饭,这会儿又全给吐了出来。
“母亲。”
落竹和柏落瑶同时惊叫出声,赶紧替柏陈氏顺背,林嬷嬷也赶快去端了茶水来,翠茵和翠荷也拿了痰盂过来。
“没事的。”吐了一阵,柏陈氏虚弱的扯了扯嘴角,朝落竹笑了笑,接过林嬷嬷手中的茶水漱了漱口,用帕子擦干净嘴角。
扶着柏陈氏到里间床上躺下,落竹眉头紧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母亲这几日一直如此?”
“可能今日中午用的饭多了些,不碍事。”柏陈氏摆摆手,不以为然。
“这么说,母亲这段日子都没进多少食了?要不,再请大夫来看看?”落竹总有些不放心。
“真的不碍事,这大过年的,大夫也是要休息的,犯不着去打扰。”柏陈氏轻声劝道,这段日子虽是呕吐,但是其他还是好的,并没有多严重。
也是,这会儿才初二,怕是没有大夫会愿意来的,落竹眉头紧皱。忽而,眼前一亮,便叫春意进来,“快,去把将军叫过来。”
“是。”落竹吩咐又是事出紧急,春意不敢怠慢便要离去。
“等等。”落竹脑中忽闪什么,又叫住春意,“不许告诉旁人这儿发生了什么。”
“奴婢明白。”此言一出,春意随即了然,点点头便快步往外走去。
齐业是会医术,虽不及齐婼,但把脉该是不难的,若真的无事也好让她放心。
柏陈氏总觉得落竹大惊小怪,何必惊动齐业这个大将军,但是拗不过落竹,也只好叹口气应下。
不多时,齐业便来了,起初见春意如此着急来寻自己还以为他的落儿出了什么事,这会儿见落竹好好的,心下微微一定。
但是看到自家岳母大人躺在床上,落儿相伴在侧也是明白了什么。
“母亲。”齐业走上前去,微微行礼。
落竹站起身子走到齐业跟前儿,“母亲身子有些不爽利,妾身知道将军会些医术,便让春意去请,将军可不要见怪。”
“夫人这是什么话,”齐业宠溺的搂过落竹的肩膀,“母亲身子不舒服,我也的确该来看看才是。”
见齐业此般,落竹又想起早上在马车里的情形,微微颔首,“那就有劳夫君了。”
落竹走过去拿了块帕子垫在柏陈氏的腕搏上,拿了个矮凳过来让齐业坐下。
齐业给柏陈氏把着脉,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变化,落竹心也揪着。
“如何了?”见齐业松手,落竹赶紧出声问道。
“母亲方才喝过的药可还有。”齐业神情淡淡,语气平静,但是落竹还是听出了异样。
“方才的药碗还有些底。”林嬷嬷赶紧道,好在方才用过的药碗还没收走,便拿过来递给齐业。
药碗之中还有些许褐色药汁,药的余味还残留在碗中。
齐业凝神嗅了嗅,神色微变,随即又恢复如初。
“这药药性太猛,母亲身子虚尚且受不住,暂时还是不要用了。”齐业温声道,“母亲身子尚无大恙,我与落儿来时带了上好的阿胶,暂时先给母亲用着吧。”
“诶。”林嬷嬷自然不敢质疑齐业的话,唯唯应下,立马拿了药碗下去。
“有劳齐将军了。”柏陈氏微微笑道,“既然齐将军都说没什么大碍了,你便带着竹儿先出去了,免得我过了病气给你们。”
“母亲。”落竹嘟囔道,但是的确她还有话要问齐业,又敛了眉,“母亲先好好休息着,将军一日劳累了,女儿先带将军回屋里,晚些再来看母亲。”
“去吧。”柏陈氏摆摆手,笑的祥和。
“那阿瑶好好照料母亲,姐姐晚些时候过来。”落竹又柔声对柏落瑶叮嘱一句,见柏落瑶乖巧点头这才和齐业一齐出去。
“母亲可是生了什么病?”一回到沁竹院,落竹便关了门,急急问道。
“不是。”齐业摇摇头。
“那怎么会?”落竹满脸不信,方才齐业的神情明明是有事的。
“母亲那时孕吐。”
齐业冷不防一句话让落竹大惊,“母亲有身孕了?”
见落竹一脸震惊,齐业很是平静的扶着落竹去塌上坐下,“没错,不到两个月,但脉像的的确确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