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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竹重新坐回床上,盖好盖头,理好喜服,摆出一副端庄的样子,心中却在打鼓。
正忐忑着,就听屋外“轰”的一声响,夹杂着满是醉意的声音,“齐业,咱兄弟们还得闹洞房呢……闹洞房……嘿嘿……闹……”
“你们两个个快将他送回苏府,不然苏夫人见他回去晚了,有的他受。”齐业嫌弃地将苏长义从自己身上扒走,不想苏长义不肯,挣脱着跟过来的陆正杰和谭岳,八爪鱼似的缠上了齐业。
“齐业,你……不义气,闹洞房……走……”
齐业被苏长义满嘴酒气熏得难受,一把把苏长义扔在了地上,“快带走。”
陆正杰和谭岳憋着笑看着苏长义醉鬼的模样,一左一右就将苏长义给扛走了。
陆正杰是兵部尚书嫡长子,谭岳是佑宁侯府的二公子,都是与齐业、苏长义交好的。苏长义迷迷糊糊被扛走了,嘴中还不停的嘟囔“闹洞房……洞房……”
回到太傅府,苏夫人看到苏长义这鬼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桶冷水就泼了上来,还罚去跪了两个时辰祠堂,害的苏长义打了好几天的喷嚏,膝盖青紫。
待人都走后,院里立刻清净了下来,齐业彳亍半晌才抬腿往喜房走去。
“参见将军。”偃月和春意齐齐给齐业行礼。
落竹知道齐业就要进来了,心还是漏了半拍,待会儿是不是就要……
“你们先下去吧。”齐业随意挥挥手,头有些疼,语气不善。
“是。”偃月、春意对看一眼还是退了下去,小姐,你自求多福吧。
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落竹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从盖头下瞥见一双胭红的织云锦鞋子正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落竹赶紧闭上眼睛。
齐业拿起喜称直接一把落竹的盖头掀了,只见面前的小人儿紧闭着双眼,睫毛微颤,朱唇紧闭,小脸一片酡红。
想起那日在妙音寺的事,齐业摇摇头,将喜称随意放在一旁。
既然是皇上让你掺和进来,往后日子山长水远,可是举步维艰呐。
落竹颤巍巍地睁开双眼却见一红衣玉面的男子闲适地坐在桌前小口小口地品着茶。
游戏才刚开始,不能落了下风。
那日在妙音寺也没仔细瞧他,如今看着长得还不错,不过瞧这少年将军却不像个莽夫,举止间反倒透着儒雅。
落竹理好自己的神情,端坐着。
“柏姑娘盯着我看了好久,可是渴了。”齐业看着自己手上的茶盏,语似调侃,却让落竹无形中有些压迫感。
“夫君这是什么话,新婚之夜哪有丈夫独自喝茶的,自当是你我二人喝上一盅合卺酒才是好的。”落竹浅笑,缓缓站起身子,走到齐业对面坐下了。
“自然,”齐业点点头,拿起酒壶倒了两盅酒,递给落竹一杯,“请。”
落竹笑着应下,竟真饮下了这杯所谓的合卺酒。这酒味不算辛辣,却是后劲很足,须臾落竹的双颊就绯红一片,朱唇微启,甚是诱人。
落竹不知道自己喝酒会伤脸,她酒量不差,此刻脑袋还是清醒。
“既如此,良宵苦短,娘子且帮为夫更衣吧。”齐业嘴角微微勾起,果然是个有意思的丫头。
落竹听闻此言,瞬间脸上又红了几分,好半晌才绞着手指故作羞怯地说道,“妾身今日刚好来了葵水,怕是不方便伺候将军。”
“娘子这个借口也格外拗口了些,婚期定的日子向来审究,如何会出这么大的纰漏。”齐业挑眉,略带考究地看向落竹,嘴角噙着笑。
他没想到这个小商贾家的女儿在新婚当夜竟会这般抗拒,要说这世上子女婚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前没见过面的多了去了,还不是照样醒了周公之礼。
他这桩亲事是皇帝亲赐,除了家世不配,其他也没什么,他也不太看重,年岁到了,成家立业很正常。
柏家小姐高嫁,本以为她该喜笑颜开。
只是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还不乐意?
“夫君有所不知,女子在十八之前这日子向来有些不准,可能妾身昨天夜里贪凉吃了几口冷酒,这才让日子提前了好几日。”落竹仍旧故作羞态,脸上露出怯色,好像怕极了齐业。
原本以为得了个良家媳妇,原来竟然是个小狐狸。
齐业不再步步紧逼,淡然起身,“罢了,既然娘子身体不适,那便请娘子好生歇息吧,为夫今夜就委屈一下在软榻上将就一宿。”
“多谢将军体恤。”落竹也不推脱,大方应下。
虽说来日方长,应付一阵是一阵罢。
落竹坐在梳妆镜前就要卸下满头的首饰,往日她喜欢清简的发髻和头饰,只不过今日特殊,一整日这发冠压的她都快喘不过气来。
齐业去柜子里拿了一床薄被,软榻上有毯子垫着,这会儿早已入了秋,夜间还是有些凉的。
落竹方才将那繁复的发冠摘下,感觉脖子轻松了不少,果然,好看是要有代价。
“嘶”一声倒吸,落竹看着镜子中那搓与珠钗难舍难分的头发犯了难。该死,平日里都是偃月春意给她梳头伺候她更衣,没想到离了她们自己手笨的连拆头饰都不会。
珠钗勾住了头发,一拉扯感觉头皮都要被扯掉了。
落竹暗啐了一口,没事没事,反正现在拜了堂喝了合卺酒就是夫妻,何必拿自己当外人。
“将军,”落竹试探的喊了一声,见齐业躺在软榻上没动静反倒悠闲地喝着茶看兵书,索性声音大起来了,“将军,可否帮妾身拆一下头发。”
“咳咳”齐业一副被呛着的样子,本将军没让你给侍奉我,你倒使唤起本将军来了。
齐业没好气地起身走到落竹身后,落竹卸了厚重的新娘妆,素净的脸上没有方才那般明艳却别有一般淡雅之韵。
齐业看着那与头发缠绕住的珠钗,鲜少耐心地一缕一缕解着。
“好了。”齐业顺势坐在凳子上,“明日卯正一刻母亲便会起床,你早些准备着去请安吧。”
“嗯。”落竹正小心梳着头发,刚才一番折腾,头发都打结了。
“母亲是个心软的,你话里多依着她。只是那几个婶婶姑嫂难缠些,你不必理会她们就是。”齐业又叮嘱几句,见落竹专心梳着头没怎么搭理他,也就不管了。
反正该提醒的他也好心说了,没必要多替她考虑。
落竹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因为记挂着第二日要早起,夜里迷迷糊糊惊醒了好几次,看着天色还很暗沉便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