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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没亮,南溪就被芳姨从床上拎了起来,南溪睡眼朦胧的看见外面还是朦朦胧胧的,就连月色在地上也印不出倒影。洗了个冷水脸,倒是精神了许多,穿戴整齐后走出房门,踏着朦胧的月色来到客厅,看见芳姨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和一个背篓。
南溪慢慢走过去,看着芳姨不满意的说道:“芳姨,就算是给你背黄豆,也不用这么早吧。”
“我还嫌晚了呢,此去北山村一百多里路,,以你的速度就算用一个速度跑着去,也要一个时辰,如果你走得慢些,就要两个时辰,而且还不说这一路上那些山路有多难走了,所以我想现在出发,你今天去今天能回来就不错了。”芳姨说道,然后把背篓递给南溪,看见南溪背上后,又把手里的纸条给南溪,说道:“这里去北山村也没什么绕弯子的路,这张我画的简易地图,你应该就能找到了。”
南溪接过图纸,稍稍看了一眼,然后说道:“行,既然挺远的,那我就早点出发了。”说完背着竹篓出了芳姨家,还没走多远就听见芳姨在后面喊,南溪停下来说道:“芳姨,又怎么了?”
“给你,怕你路上找不到水喝。还有一些干粮,饿了在路上吃”原来是一只装水的葫芦,和一张油纸包起来的顺口食物,南溪道了一声谢,把葫芦放进背篓里就告别了芳姨,按着芳姨画的图纸赶起路来。
此时月色正酣,鸡鸣未晓,偶尔飘来的风也轻柔的紧,像是婴儿的手调皮的在肌肤上按摩,走过西边的竹林,偶尔还能听见几声蛙叫,南溪村的黎明多了丝少女的温柔。
南溪过了竹林后直往北而去,这是一条一米来宽的小道,直通遇仙山脚下,露水正浓,于是南溪卷起裤脚,开始跑起来,也不图快,只是匀速向前跑着,用了半个来小时,南溪跑到了遇仙山脚下时已经喘起了粗气,脸上些许汗水,鞋边多是露水,南溪把葫芦拿出来喝了一口,感觉这山里的水在这黎明之前真是别样的甘甜。
遇仙山只有一条石步道,石头专门打磨过,不割脚,不溜身,一开始南溪倒还可以跑两步,但是山势陡峭处,南溪也只能慢慢爬了。走在林间,鸟儿还没起床,野花还在深睡,就连路边的野草也在瞌睡,困得直把头往地上点。在这连天空都困得睁不开眼的时辰,这林中着实安静的惬意。
有你,哪里都是我的天堂,就算没有野草花香,那里,就是我的向往。我向往星空,我向往星星旁的月亮,月亮掉下的亮光,一定有你的温柔在一旁;我向往雨季,我向往雨夜里的惆怅,惆怅过后的转身,是否能看见你的善良;我向往白头,我向往苍老前的彷徨,彷徨邂逅的街道,如今的你是不是跟我一样;我向往秋天,我向往深秋下的小道,路旁落满了黄花,里面有我年轻时留下的幻想;我向往我的向往,向往有你,不管走到哪里,有你,那里就是我的天堂。(大学时写给女孩儿的情诗,她说写的好烂,一点都不顺口。见笑了)
南溪走走停停,一路看着越来越淡的月色就到了山顶,遇仙山的山顶没有参天大树,却是怪石嶙峋,只见在山顶不远处落了一块两米来高的出天石,旁边长了一棵四米来高的松树,南溪看着天色也快青明,所以走到出天石旁,把背篓放在地上,把装水的葫芦和那包干粮放在踏着下边矮一点的石头爬上出天石,这块出天石倒也平整,上面依稀能看出人为磨擦的痕迹,像是不少人在这块出天石上坐过。
遇仙山上向远眺,也看不清南溪村那点点人家,东边那不高的山脉龙行,此时看去正在薄雾中潜行,蜿蜒处借来的月光,藏在低山矮谷处彷徨,雾龙烟雨水墨画卷落笔也是悄然一生。
天色渐稀,山色渐明,点点烟鸟飞尽,也是霞光半明,看不尽朝云暮处,山帘多得一丝翠羽丹霞,朝阳初始,不见霞光乍泄,可得倦鸟出林……
南溪吃着芳姨准备的小麦烘制而成的干饼,喝上一口山泉水,挖得远山一眼日出,跳下出天石,背起竹篓向北坡下路而去。
天色也渐明,南溪下得山来,却是不敢往前走了,只见遇仙山半山腰处木亭子,路也就断了,其实也没断,只是横出一桥,说是桥,在南溪看来就跟玩命儿没什么两样,对面的山并不高,起码比遇仙山矮了一半,也就是说,这个桥可以直通那山的山顶,而对面也就是北山村了。近在咫尺可又远如天涯,这桥长大概百来十米,险就险在这桥底身和桥栏都是铁链而成,桥底身有五条手臂粗细的铁链,每条铁链只见距离大概四十多公分,桥两边一边两根细一点的铁链作栏,桥宽两米有余,桥下是不知深浅的河,河水流动的并不快,但这样走过去也是让人心里不安,但眼下又没有别的路,南溪只好硬着头皮,踏上了边上的一个铁链,用手抓住边上的铁链栏杆后,另一只脚也踏上了同一根铁链。
南溪试着向前走了一步,铁链就开始轻摆起来,南溪干脆侧着身体,两只手抓住栏杆,慢慢的向前面移去,没走出十米,南溪腿肚子就开始打颤,想到前面还有一百来米,心里都快哭了出来,还好这五根链条之间有小链条连接着,不然南溪都不知道掉下去几次了。
走出三十两米后,南溪像是适应了,试着一脚踩着一根铁链,感觉倒是挺稳的,于是放下心来,慢慢向前走去,就在快到对面还有四五来米的时候,南溪突然就站住了,想着回来时可是要背六十多斤重的黄豆过这个桥的,心上一惊脚下一滑站立不稳,南溪就从铁链之间滑了下去。
“噗通!”的一声,河水不是很冷,在这四月天里,却是别样的清凉,竹篓遇水沉的慢,而南溪还好有水性,慢慢把竹篓背带中的手抽出来,一手提着慢慢向岸边游去。
南溪走到岸边,靠山脚有条上山的小路,慢慢的走到小路上后,南溪把竹篓扔在一旁,把上衣脱下来使劲拧干,看见还是湿哒哒的,南溪把衣服平摊在竹篓上,又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把裤子鞋子脱了,把裤子使劲拧了拧,见实在拧不出水了,又重新穿上,干粮沾了水是不能要了,葫芦有盖子盖着倒是没事,把鞋子在河边洗了洗,使劲甩了几下后直接扔进竹篓里。
看着虽然挺惨的,但南溪倒是显得很悠闲,半背着竹篓,把衣服挂在肩上后,吹着口哨就上山了。
山势平缓,山上稀疏的枝条放进了还很年轻稚嫩的阳光,南溪花了二十多分钟才慢慢的到了山顶,刚到山顶平坦处,南溪就看见一个面积大概两三百平米的土石硬地广场,在平地广场尽头是一个圆锥形房顶的仓库,然后是三排大约十几户的房屋,中间都有一条宽四五米的石板路。
南溪见有了人家,衣服虽然没干,但也不好就这样光着身子进村,所以还是勉强穿了起来,刚走到仓库旁边,南溪就看见有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正在拿着竹枝编织的扫把打扫路面,南溪也不穿鞋,背着竹篓上前打招呼。
“老伯,这里是北山村吗?”南溪把竹篓背带紧了紧笑着问道。那老伯见了来人,打量了一下这个后生,身高大概有一米八五,也可以叫八尺男儿了。身材却显得有些消瘦,少了几分气势与男子气概,头发还没干透,显得随意而又有些潇洒,五官算是端正,剑眉星目,特别是不是很厚的嘴唇泯起来时有多了一分静谧而庄毅。老伯心里虽有些遗憾,但也暗道了一声好儿郎。
“是的,这里就是北山村,小伙儿你是打哪里来的?”老伯把扫把立于地问道。
“老伯,我是南溪村陈老爹家的,因为去芳姨家拿豆腐而受约来背黄豆的。”南溪如实的回答道。
老伯一听是陈老爹家的,露出了然的神色,笑着说道:“原来是小三家的啊,怎么你和小楠结婚了?”
“老伯,我是被陈老爹救的,和小楠也只是朋友关系呢!”南溪尴尬的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要背黄豆的话在我们吃个午饭也不迟,看你身上衣服还没干呢!”老伯看见南溪现在的状况劝说道。
“老伯,那个我还是早点背黄豆吧,这南边的那座桥实在不好走。”南溪说完,想着这桥还真不是个事,于是问道:“老伯,这去南溪村还有别的路吗?”
“真没有了,这去你们南溪村只有这条路了,不过你要多少黄豆都可以,你只管背,要是掉进了河里就再回来过,反正我村里存放黄豆的仓库也没关。”老伯慢慢的说道,知道以南溪这种身体也不可能很快过了这桥,所以也就没劝南溪留下来吃饭了。
南溪见了谢过了老伯,背着竹篓进了仓库,看见了有四个小仓包,南溪挨个看了一下,一个里面存放玉米的,一个是稻谷,一个装小麦,最后一个稍大一点的装着黄豆,看样子起码得有几千斤。
南溪把竹篓里面的鞋子和水葫芦拿出来,然后把竹篓放在从小仓包下部凸出来的一个木板小口子,把竹篓对准后,把口子中间的小木板往上拔了一点,黄豆就像泄闸的洪水倾泻而出,没多久竹篓里的黄豆就满到那条特意编织的边际线,南溪连忙压下木板,关上口子。
南溪双手用力把竹篓提起放在边上的木圆台上,蹲下身用力背了起来。还别说,这六十多斤的东西提在手上可能受不了,但是背在背上还是受得了的。南溪把仓库门关上后,和那老伯打了声招呼就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