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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跟着陈老爹到了里间大厅,陈老爹满脸堆笑的抱着一坛用各种药材泡的酒,分别给南溪和他自己倒了半碗,可南溪还没喝,陈老爹倒先端起酒碗大大的喝了一口,也不知道这药酒是给南溪准备的还是给他自己准备的。
南溪笑着摇了摇头,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药酒度数并不高,也就和啤酒差不多,南溪喝了一口后,似乎很喜欢这酒的味道,又接着大大的一口把碗里的酒喝光。
陈老爹看见南溪犹如老牛饮水,牛嚼牡丹一般的对待这好酒,大感可惜。可又想到这酒本来就是给南溪准备的,又起身给南溪到了满满的一碗。南溪见了又端起碗一饮而尽,感觉还是不过瘾,眼巴巴的看着陈老爹。
陈老爹无奈的笑了笑道:“南溪,喝酒可不能这么喝,这是药酒喝一些就差不多了。”
“老爹,再来一碗吧。”南溪看着坛子舔了舔嘴唇说道。陈老爹见了也不好拒绝,但又不能让南溪就这么喝下去,于是出言劝道:“那就最后再喝一碗,想喝明天再喝。”
看见碗里又有酒了,南溪也不管在旁边说话的陈老爹,端起来就一口喝光,又抬头看着陈老爹。陈老爹见了,紧了紧手里的酒坛,便往回走边说道:“不能喝了,再喝对身体就没好处了。”
“老爹,再给我点,我想喝酒,我要喝酒。”南溪站起来,对着陈老爹背影说道。南溪看见陈老爹完全不理他,已经把酒拿到里屋去了。南溪看着陈老爹消失的背影,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走回桌旁拿起空酒碗就往门外走去。
南溪拿着酒碗跑进院中西边一耳房,打开门后,只见房间两边都是大大小小的坛子,南溪急急走过去,打开一坛弯腰闻了闻,摇了摇头,又跑到另一个坛子前,打开上面的泥土盖后,弯腰一闻,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然后一屁股坐在酒坛旁边,身手一碗一碗的往口里送。
这坛子里的酒可不是那个度数低的可怜的药酒,没几碗南溪就喝的醉意朦胧了。但是就是这样,南溪手上的动作还是没变,就这一会儿,南溪已经喝得得有两斤来多,此时连酒碗怎么送到嘴边都不知道了身上那件白色短褂也弄得到处都是酒。就在这时,发现不对的陈老爹终于找到了南溪,陈佳楠也是急急忙忙的跟了过来。
两人看见南溪躺在地上,双手死死抱着酒坛,人早已不省人事了。陈老爹苦笑着摇了摇头,和陈佳楠一起把南溪扶了出去。
第二天下午,南溪迷迷糊糊的醒来,用手抓了抓头发,慢慢从床上爬起来,看见身上没穿衣服,找了找旁边也没有,也没多想,穿好鞋走到桌边拿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觉得满不是味儿,看见桌上还留着饭菜,想是陈佳楠给自己准备了,吃了口菜觉得少了什么,站起身走向门口。
“怎么锁起来了?”南溪拉了拉门,发现打不开,疑惑的想道。走到人高的窗户边对着外面喊道:“小楠,小楠,怎么把门锁起来了?”
南溪听见没人回应,用手握拳捶了几下木墙,喊道:“小楠,给我拿点酒来,我要喝酒。”像是听到了南溪的声响,陈佳楠走到了窗户外,看了看双眼有些乌黑凹陷的南溪,关心的说道:“老爹说了,不能给你喝酒,你身上有隐疾,等你戒了酒,就放你出来。”
“小楠,快,放我出去吧,我不喝酒,我就想上个厕所。”南溪见说不通,改口说道。
“要上厕所墙边有尿桶,要拉屎用旁边那个桶就行。”陈佳楠不好气得说道。
“小楠你最好了,给我点酒吧,就一点,不然我会死的。”南溪双眼祈求的说道。可陈佳楠仿佛是铁了心,根本不看南溪的眼睛,转身边走边说道:“等你戒了就可以出来了。”
陈佳楠走后,南溪的酒瘾似乎更加强烈了,不停的砸着房间里的家具,还不时咒骂着什么,可就是不见一人来理他。南溪过了会儿又走回窗边,拳头不停的用力打着木板,叫喊道:“给我酒,我要喝酒。”
一边捶打一边重复着,手关节处都已经打破流血了,可南溪还是不停的打着,直到后来晕了过去。
南溪昏睡了一下午后,在陈佳楠来送饭时南溪醒了过来,南溪从地上爬起来看见陈佳楠来了,急急忙忙跑到窗边,伸出手去对陈佳楠招了招手:“小楠,快,过来,给我带酒了没?”
“南溪,你手怎么了?”陈佳楠看见南溪手上有很多血,忙着把饭菜放在地上,站起身把南溪的手拉过来,看了看上面的伤口,发现伤口不是很严重。
“小楠,给我点酒吧,求你了。”南溪一下反过来抓住陈佳楠的手哀求道,陈佳楠用力挣脱出手来,眼神复杂的看着南溪,心软下来想答应南溪,可又想到了什么,眼神决绝起来,对南溪温言道:“南溪,你再忍忍,很快就过去了。”
说完话弯腰把地上的饭菜端起来,把盛着小菜的小碗从窗口递给南溪,关心的说道:“南溪,吃的饭吧,不然你身体吃不消的。”
“南溪看见陈佳楠不给酒,一下把小碗推出去掉在了地上,瞪眼生气道:“吃什么饭,给我酒,给我酒听到了吗?”
陈佳楠也不生气,也不去理正盛怒的南溪,慢慢收拾了地上破碎的碗,站起身看着南溪怨道:“不吃算了,反正不给你酒。”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连三天,南溪都是滴水未尽,只是在房间里叫着酒酒的。只是越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要喝酒的声音也没有了,不知道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还是说已经对酒不感兴趣了。直到第四天早晨,南溪的房门终于打开了,只是此时的南溪早已经不省人事。
在陈老爹两人手忙脚乱的救治下,脸色蜡黄嘴唇干裂的南溪在这天中午幽幽苏醒过来,看见一脸关心的陈佳楠正看着自己,脸色有些可怜的对陈佳楠说道:“小楠,我好饿。”
哪想陈佳楠听了却露出开心的神色转身跑出去,边跑边喊道:“老爹,南溪知道饿了。”不大一会儿,陈佳楠就端着似乎早已经热好的饭菜来到南溪身旁。
“来,南溪。”陈佳楠把南溪慢慢扶起来,拿过特意为南溪熬的瘦肉粥,南溪两只手上都包扎着,连喝个粥都得陈佳楠在一旁帮忙,喝完了粥,南溪缓过一口气,转头看着陈佳楠感激的说道:“小楠,谢谢你。”
陈佳楠被南溪这声谢说得脸上一红,但很快恢复过来,哼声道:“哼,知道本姑娘好了吧,就你事多,等好了农田里还有很多活呢,你可不许吃白饭。”
南溪看着陈佳楠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此时真假装绷着脸生气,南溪看着没忍住伸出手摸陈佳楠的秀脸,陈佳楠被南溪的动作惊得呆了一下,虽然南溪手上包扎着绷带,但还是感受到了南溪指尖的温度,反应过来的陈佳楠右手一下打开南溪的手,嘴里啐骂了一声流氓。然后看见南溪抱着那只手正在痛叫,幸灾乐祸道:“活该。”
这南溪村的四月本是大好的季节,大好的农忙时期,只是南溪来这村里一个多月了,除了养伤就是养伤,新伤旧病,内伤外伤的,使得不但耽搁了南溪不少时间,也让陈老爹一家田里的活儿都放了下来。
因为酒瘾的事,南溪受了不少伤,身体也很虚,使得陈佳楠又是好一顿照顾。过了一个多星期,南溪才算是恢复了过来,而且精神头儿比以前好多了,以前还有咳嗽的习惯,现在也没了。陈佳楠直玩笑道南溪就是公子的命,只能坐着等饭吃,站在等衣脱。
四月旬的一天,南溪换上一件青色短衫,宽松黑裤,穿上鞋子拍了拍裤脚出门后正好看见陈佳楠正在摆弄着农具,今天的陈佳楠换下了那套简洁的练功服,穿着朴素的农服,想是今天要下地干活儿了。
“小楠,看你这样子是要下地干活啊?”南溪拉了拉不平的衣角,上来笑着说道。
陈佳楠看见南溪精神挺好的笑嘻嘻走过来,不好气的说道:“我不下地干活难道还能靠你啊,因为你,家里的秧苗还没下田呢!”
“小楠,可你毕竟是个女儿身啊,家里难道没有男人了吗?”南溪说完,又想了想道:“对了,小楠,家里怎么没有其他亲人了,难道就只有你们父女两吗?”
“女儿身怎么了?不是照样比你强,病秧子!”陈佳楠看南溪好像看不起女人,有点生气的说道,又听见南溪后面的话,表情有些低沉,回忆的说道:“本来我还有两个哥哥的,不过都不在了。”
“不在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家里的情况。”南溪看见说到了陈佳楠的伤心事,歉意的说道。
“没关系。”陈佳楠随口回道,又听出了什么,忙急急怨道:“你说什么呀,我那两个哥哥又没死,你胡说什么啊!”
“没死?你不是说不在了吗?而且看你很伤心的。”南溪不好意思的小声问道。
“我那两个哥哥现在也有四十多岁了,一个功夫高强是我们村里最厉害的了,连北山村的人也很佩服他,一个却没有学功夫整天胡思乱想的。后来他们一起离开了南溪村,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这些事也是后来我老爹告诉我的。”陈佳楠给南溪解释道。
“南溪还愣着干嘛,走,去吃饭,吃完饭你也得下地干活去。”陈佳楠头也不回的说道,完全不管南溪有没有什么意见。
“啊,我也得下地干活儿啊,我可就这么个文弱的身板儿,喂,小楠,别走啊,小楠……”南溪边叫苦边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