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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沈晚星拍开了他的手。
可是他不抓她的手腕了,而是将他拉到了怀里。两人还在弹性十足的床垫上滚了半圈。
最终,她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被他死死按在怀中。
“大清早别闹腾,我说过我不想凑合的。”
在感情上,可不能将就。
说来也奇怪。
从别人口中听到凑合这两个字,她没有反应。
可是贺西洲说出来,就格外刺耳。
她特别讨厌他口中的凑合二字,好像他很勉强和她在一起。沈晚星还不想和他在一起呢,他的存在就是提醒她被人骗了还帮着数钱。
“为什么?你看上去好像很生气。只是因为我说勉强和你在一起凑合到一块儿么?”
贺西洲故意试探。
“不是。我只是看不起你对感情漫不经心的样子。”
“哦。可是你说我们之间是没有感情的,我也觉得和你在一起那么久之后感情已经淡了。你看我的双腿……”
“我不想看你这双腿了!”
她总是被他欺负。
他总是说她毁掉了他的双腿,要她负责。
可她已经很努力在负责了呀。
“那你刚才在看什么?难道不是看我这双腿,那是什么呢?”贺西洲分明知道她是什么情况,可他便是如此恶劣,非要她说出来不可。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很多事情都很清楚。
沈晚星也不是当初纯情的小姑娘,她毕竟也是受了教育的。
谁现在还真的那么纯情到什么都不知道,话说到这份上,其实很清楚了。
贺西洲就是在调戏她。
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调戏,就是耍流氓。
“没看什么。”
“没看什么是看什么?”
贺西洲将她抱住。
沈晚星能够感受到。
但是她根本就不想让贺西洲得意。
“你给我滚开。”
沈晚星的耳根发烫,脸颊绯红。
她也觉得自己不争气。
贺西洲的双腿都成这样了,为什么他还能够将她牢牢控制住。他的手臂力量太强大了,以至于她根本就搞不定。
“就这样,你还敢答应我之前的条件。你说等我双腿好了,你就会……难道就是在敷衍我么?”贺西洲也不是和她说认真的,只是抓住了她的一个把柄,他便要恶劣地利用到底。
这女孩,是真的可爱。
“没有。可你的双腿没有好,也许一辈子都好不了了。我觉得你有必要清楚一个事实,我现在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嗯,是没有。我们就是睡在一张床上没有一点关系的室友而已。”
贺西洲将她堵得无话可说。
沈晚星瞪了他一眼。
他摊开手,将她松开。
“我只是,想要报复你而已。”他也怕崩人设,之前那么冷漠甚至恨不得将她掐死,现在变成这样她还不得怀疑。如果只是出于报复的初衷,那么什么都可以解释清楚了。
沈晚星愣了一下。
报复。
她的心就像是被叮了一下。
一点点痛。
但却不舒服。
“那你下次可以换一个报复的方式,别玩暧昧。我现在玩不起感情,和你睡在一起也是你要求的,我也可以就近照顾你。麻烦我们的贺总别动手动脚了,我可承担不起后果。万一什么时候又来一场失踪,那么我到底是信还是不信呢。”
果然。
那件事,依旧是她心里无法痊愈的伤痕。
沈晚星起身,去了洗漱间。
贺西洲笑了笑。
她有一点没变,还是那么记仇。
他追妻路漫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得到她的回应呢。
他们收拾了半小时,这才下楼。
林原已经等在餐桌边上了。
“贺总,早上蒋淮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是贺曼姿进医院了,流产。”林原是在贺家蹭饭吃,他已经习惯了贺家的后厨。这要是回头在街边解决,那完全无法满足他的胃口。
“昨晚上,冷炎和她发生了争执。两个人打了起来,应该说是单方面殴打。等保镖发现的时候,已经出事了。这件事传到我这里,蒋淮还说别告诉您。但您知道的,我什么事都得和您报备。”
蒋淮还是学不乖。
之前,自作主张差点被赶走。
这会儿,还要瞒着贺总,哪怕是给贺总分摊也不行。
他们就是打工的,谁知道上面有什么计划呢,万一破坏了贺总的计划谁来承担这个后果?
“流产了,她怎么样?”
“命是保住了,但以后可能都不能生育了。她还在麻醉清醒中,没有醒过来。”林原听着觉得有点可惜。
贺曼姿不是完美受害者。
可冷炎却是那个施暴者。
他怎么能向一个孕妇下手。
“贺总,您说接下来怎么办?”
“不怎么办。等冷家人来了,再重新加码。”贺西洲听到贺曼姿的命还在,便不去计较了。
看样子好像没打算去医院。
“爹地呢?”
娇娇醒过来,那大床上居然只有她一个人。
她可气坏了!
爹地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闻然爸爸好。
“娇娇。”
周周找到了她,看她将小裙子穿得乱七八糟的,他作为哥哥还贴心地将妹妹的头发都梳好,又把她的小裙子给理好了。
“爹地应该在吃早餐,我们一起下去吧。”
两个一样大的小朋友,手牵手下楼。
娇娇的脸上还有被枕头压出来的红痕,没彻底清醒。
“我不喜欢那个坏爹地。”
娇娇嘟囔着说道,“他都跑了。”
早上醒来房间里只有一个人,她差点就被吓哭了。他不允许妈咪陪着她,连他自己都不在了。
真坏!
她是绝对不会从心底承认他是她爹地的。
“那我们就不要和大人玩。晚上我们睡自己的房间吧。”
他和她同一天出生,但对这个妹妹总有许多包容。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哥哥,哥哥就是要保护妹妹的呀。
“好!可是我今天还要学游泳呢。”
她可记得他说过的话,要像小鱼鱼那样在水底快乐地玩耍。
“我可以教你的。”
“哥哥也会么?”
“会一点点。”
“真好!哥哥比臭爹地厉害多了!他只会嘴上说说,实际上一点用都没有!”娇娇欢呼了一声,她那清脆的声音早就传到了沈晚星和贺西洲的耳中。
贺西洲的手顿了顿,连脸上的笑意都淡了。
他就是后爹,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