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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世界动荡不安,张锐的小日子却过得有滋有味。仅仅而立之年,就有了令人艳羡的财富和地位,家中妻妾数人,还有一个情人,加上领养的孩子,儿女八九个之多,家族人丁兴旺、气象繁荣。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又临近过年,他心情舒畅,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阵子是捡到什么奇珍异宝了。
董小意到上都的第二天,便是除夕。张锐陪董小意回娘家拜望父母,并准备与岳丈一家共度除夕之夜。
“母亲……”董小意见到母亲,只叫了一声,眼泪就止不住地掉落下来,投入母亲的怀抱。
董母搂着女儿,老泪纵横。董小意是她唯一的女儿,也是她长久的牵挂。从前,她埋怨女儿任性,坚决不答应女儿与张锐的婚事,态度甚至比董父董孝平还要强硬,直到女儿以死相逼才勉强答应,但一直耿耿于怀。即使是女儿的订婚和结婚仪式,她都拒绝参加。女儿和张锐刚成婚那几年,她一直没消气,连一封信也不肯给女儿写。
没想到女儿果然慧眼识珠,女婿张锐居然是个能征惯战的猛将,征战没几年就成了帝国响当当的英雄人物!美人配英雄是历代传统嘛,于是,她对张锐的态度也大大好转,在心底也完全接纳了这个女婿。她终于明白。女儿当年嫁给张锐不是出于任性,是女儿识人地本事远在自己之上。
看看女婿张锐今年虚岁才刚满三十,就已是侯爵,军衔中将,官级二品。再看看自家老头子,干了一辈子才是从二品。如果不是世袭侯爵,恐怕到现在还没有混到伯爵爵位。几个儿子,跟张锐相比,更是差距大了,无法望其项背。
她承认,即使女儿出嫁前遵从她的意愿选亲,选出的夫婿也肯定没有张锐今日的成就。何况,女儿如今的生活美满幸福,连孙儿都日渐长大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只是分别多年。乍一见面,回想起以前冷落了女儿,又后悔又愧疚。眼泪忍不住淌下来。
张锐、董路等子女好生劝解了一阵,才把抱头痛哭地母女俩安抚下来。董小意与父亲见过礼后,董母又拉着她的手,仔细端详着女儿,详细问起这些年的生活和家务情况。虽然家里的情形董小意以前在信上都提到过,她还是想亲耳听一听。
听女儿说起自家的大小事情,她既高兴又自豪。如果不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持家有方,女婿家哪有今日的繁荣兴盛?
董母一共育有三男一女,巴蜀侯家嫡系子弟除世子董路外,还有董小意的二哥董南和三哥董兆。董南和董兆都早已离家。且都在益州定居。往年难得来上都一趟拜望父母,而今年赶巧都来了。
两人也都带了家眷。时间上也真凑巧,过了几个时辰。六灵也从宫里出来了,她很想念母亲。一大家人,聚在一起叙旧聊天,热闹非凡、其乐融融。
张锐也特意留出时间跟第一次见面的舅子董南和董兆聊天儿。张锐以前听董小意提过,她父亲董孝平从小就恨她的哥哥们不争气。一连三个都没有考上大学。幸亏她后来中了状元。为家里了争光,才掩过三个哥哥都没有考上大学地尴尬之事。
董南、董兆包括大哥董路都没有出仕。大哥是家中世子,以后可以继承巴蜀侯家的家业,所以不必为以后的生活担心,只是没有继承权地董南和董兆就让她的父母操了不少心。
张锐发现董南和董兆两人虽然生性开朗随和,十分健谈,但肚子里确实没有多少墨水。风花雪月的话题他们都可以聊得滔滔不绝、津津有味,可一旦涉及到国家大事、国际关系等话题,两人就都变得哑口无言了。
张锐心里也暗暗奇怪,董家三兄弟与其妹董小意的差距会这么大。按常理,董小意都这么聪明能干,她的三个哥哥中应该至少有一两个才俊。而事实上除了董路的交际能力还算出众以外,董南和董兆的确是不学无术、头脑简单。因此,有时他甚至怀疑董小意是不是巴蜀侯家亲生的。
到了下午,因六灵要回宫陪同乐过年夜外,剩下的人都决定留下过年夜。张锐被董南和董兆灌了不少酒,这两兄弟酒量还真是没得说,即便张锐如此能喝之人,也被他们灌得微微有些醉意了。
除夕零时过后,张锐回到客房,见董小意闷闷不乐的模样,问其原委。才知董南和董兆刚才偷偷找她借钱了,张锐这才想起刚才两人都曾离过席。本来以为他们是去入厕,现在才知道他们背着自己找小意借钱。
张锐暗暗好笑,看来我地这两个舅子还是不敢直接开口向我借钱。他搂着董小意安慰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们从前又不是没有借过他们钱。他们既然开口了,你就借一点给他们吧。”
董小意皱着头说:“他们那里是借钱,根本就是把我当成了钱口袋,没钱就来要。这次更过分,一张口就要十万金币,他们还真当我是在造钱币了。”
“十万金币?每人要十万?”看见董小意点点头,张锐不由得吃了一惊。
按照董南和董兆家里的状况,一万金币就足够全家一年过得舒舒服服了。次一等地世袭家族,家族的全年生活用度也达不到十万金币。董南和董兆张口就要十万,的确很过分。
本来董南和董兆名下都有几家商号。张锐曾听董小意说过。这些商号还是董母帮他们成立地,当初还亲自帮他们打理过。商号生意所赚的钱,基本能保证董南和董兆地正常生活开支。
现在看来,这两兄弟明显不愿意过平常人家地日子,不仅保持着贵族派头,还喜欢声色犬马。这样一来。俩兄弟名下商号赚来的钱,哪儿够他们挥霍?所以俩兄弟经常找他们地大哥董路借钱,偶尔也找妹妹董小意借钱。
董路生性忠厚,两个弟弟来借钱,他很少拒绝。但再大方,也不会一次借给他们十万金币。而董小意以前念着兄妹情意,也不忍心拒绝他们,通常是有求必应,而且从来没有催促他们还过钱,只当是资助两个哥哥一些家用。这次两人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十万,还真是把妹妹当成提款机了。
两人已经厚着脸皮开了口,张锐觉得完全不给也说不过去。要是断然拒绝。估计他俩会去董母那里搬弄是非。董母十分溺爱这兄弟俩,从亲自为他们打理商号就可以看出。如果董母轻信他俩地挑拨之言,又会影响小意和娘家的关系。董小意才跟家里恢复亲密的关系,又会因此而出现裂痕。
“算了,不过是二十万。”张锐不愿妻子为此烦恼,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反正咱家这些年挣了不少钱,拿点出来给自家人用,也是理所应当。”
“二十万金币对我们来说的确不算什么,给他们也是可以的。只是我担心。人的贪欲没有止境,要了一次就会有二次、三次,甚至发展到只要没钱就来索要。长此以往。他们会认为向兄妹索要钱财是天经地义的事,自己什么事儿都不用做,就可以像世家一样养尊处优。眼看着他们像寄生虫一样生活而不加规劝,这不等于在害他们吗?”尽管董小意很感激丈夫没把自己娘家的人当成外人,还是觉得就这么痛快地答应哥哥的过分要求。其实是怂恿哥儿俩地懒惰和贪婪。要是以后自家的收益不理想而无力供养这哥儿俩。说不定他们会被饿死。
“那你如何打算?”张锐也觉得董小意言之有理,遂问道。
董小意略微想了想。说:“开远那边的路已经修通了,不如让我两个哥哥把家里地生意都转过去,可以给他们商号最低的税率。大不了,他们商号开始经营的时候,我像母亲那样帮帮他们,只要生意稳定下来,他们以后的生活也能够得到保证了。”
“不愧是我聪明过人的夫人想出来的办法,如此甚好。”张锐毫不吝啬地夸赞董小意的办法好,接着又补充道,“如果你的两个哥哥不愿意把生意转过去,你就不把二十万给他们,而是当成他们的资金投到开远那边经营生意,以后赚到的钱都给他们好了。同时,在把这个想法告诉岳母大人,我相信她老人家也会同意地。”
董小意大喜,吻了吻丈夫脸上的那块伤疤,说:“谁家的夫君,也没有你对岳丈家这么豪爽仗义地。”
第二天,董小意就把这个决定告诉了两个哥哥。张锐从董南和董兆失望的表情上看,他们对这样的结果极为不满。不过,董小意把这个想法告诉董母后,不出所料,董母对女儿、女婿的这个想法大喜过望,看张锐的眼神也比过去亲切了许多。
之后不久,董路也听说了此事,也来找张锐,希望自己也能去开远开商号。张锐知道,岳丈董孝平早几年就把巴蜀侯家地经营权交给了董路,董路想来开远开商号做生意,是代表着巴蜀侯家。
他当然愿意更多人到自家领地上去投资和累积人气,便爽快地答应了董路,并且答应所有地税率都按最低收取。董路也十分高兴,于是这事就暂定了下来,准备过年后再跟妹妹详细商谈经营商号的事宜。
开年地头几日,各家各户都忙着祭祀,亲朋好友之间也没空来往。过了初五,祭祀忙完,大家得了空闲,于是开始相互走动。
第一个登张府门拜年的是杨英。因张府的女主人董小意在家,杨英也把自己的家眷带来了。杨英地夫人陆映真和董小意一见如故。很快就认了姐妹,亲热得如同相识多年的好姐妹一般。
见到这样的情景,杨英和张锐也深感欣慰。女人孩子们在一块玩闹说话,张锐和杨英两个大老爷们也插不上嘴,索性到外面摆上一桌酒席,自斟自饮起来。
闲聊了一阵。张锐见杨英几次都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忍不住道:“你小子有什么话就痛快地说,别吞吞吐吐的。”
杨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觉得你家开的钱庄不错,也想照此开办钱庄,你看怎么样?”说罢,紧张地盯着张锐看,生怕他说不行。
张锐一边大口吃菜,一边回答:“你要开钱庄也不是不行,只是在开钱庄之前你要想好几件事情。不然你会吃亏的。”
“不知所指何事?但请赐教。”杨英虚心地求教。
张锐又饮了一杯酒,问道:“第一,你得清楚。开钱庄是用来干嘛地?”
杨英一愣,随即回答说:“当然是用来赚钱的?”
“用什么方式赚?”张锐又紧接着问道。
“嗯……”杨英迟疑了一下,回答说:“当然是赚取存取款的手续费。”
“哦。”张锐明白了,杨英还没有想到用开钱庄集中的钱,去扩大自家生意的念头。他只是单纯地看到存款手续费的利润高的表象,又看到自家钱庄办得有声有色,便以为仅仅收些手续费就能赚取高利润,于是也想开钱庄赚钱。
“第一个问题我们暂且不管,”张锐接着问道,“先说第二个问题。你家里可有精通钱庄业务的人?”
杨英黯然地摇摇头,现在帝国内除了张锐家开了钱庄,谁家也没有接触过这种业务。又到哪里去找精通这项业务的人呢?更何况,他以前家里开办的商号,连兼理转款地业务也没有,所以可以说对经营钱庄这一行是一无所知。
杨英还在懊丧中,张锐又问了第三个问题:“办钱庄需要开设不少分号。总店也需要留大量的现金。你家里的资金够开多少间分号地?你要知道。要是分号太少,转款的业务就少。赚取的手续费也少。”
“开设一家分号,需要多少本钱?又需要开多少分号,才能有利润可赚?”杨英眼巴巴地瞅着张锐问道。
张锐毫不避讳他的赚钱之道,很耐心地介绍道:“开设一家分号,开办费加上预留资金,至少需要十万金币。按照我家以往的经验,初期至少需要开设四到五家分号,才有盈利。而且,钱庄总店的备用资金不能太少,否则一旦出现支付不及时,就会大大影响钱庄的信誉。信誉不佳,钱庄也就没有办法再办下去了。”
杨英扳着指头算了算,苦着脸说:“这么说,至少需要六七十万金币,才能把钱庄开起来?”
张锐又饮了一杯酒,放下酒杯点点头道:“六七十万是最低的条件,如有一百万资金则能保证钱庄更早盈利。”
他这话倒是没有骗杨英,按照他自己钱庄开办时的情况,头一年里就不止用去一百万。但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各地分号多了,有转款需求地商人也会增加,这样转款手续费才会赚得更多。如果,单是以赚取转款手续费为主要经营手段,当然是钱庄分号开得越多挣得钱也越多。
只是杨英听罢后长叹一声,低头不语。不过,张锐从他表情上看,知道他心里失望、沮丧之极。
张锐斜着脑袋看了杨英半天,突然问:“你真的想开钱庄?”
杨英很爽快地点点头,说:“我家里的商号这两年生意不太好,赚到地钱还不够全家的用度,弄得近两年都在吃老本儿,我得想办法多赚钱呀。所以,我想换换经营项目。本想你的钱庄开得风生水起,以为开钱庄很容易,也想试试看,没想到需要这么多本钱。我虽有些本钱,但还是远远不够。唉!看来我是开不起钱庄喽。”
张锐全不避讳,开门见山地问道:“能说说你家里有多少本钱吗?”
“有二十多万现金。如果把商号里地货物按平价售出。还能凑个二十多万。总共不超过五十万吧。我以前估计开钱庄五十万左右就行了。今儿听你一说,才知道远远不够。”杨英也没有隐瞒,把家里的资金情况说了出来。
“不如你学我,厚着脸皮找各大家族要定期存款来你钱庄,这样就可以解决你初期资金不足地问题了。”张锐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建议。
杨英考虑一会儿。摇摇头说:“我可不敢跟你学,你家钱庄定期存款利息定得那么高,我要是学你地样儿,至少需要支付与你相当的利息或是更高地利息才能游说到固定存款。而且,这样做地风险太大,倘若钱庄没有如期开办起来不能赚钱怎么办?又或者赔钱破产了怎么办?如果单是赔光了我自己的本钱倒无所谓,大不了重新再开始,但如果赔光了那些从大家族拉来的固定存款,就连翻本儿的机会都没有了。”
张锐暗暗好笑,又想赚大钱又不想冒险。天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不过,他也不打算力劝杨英,他也知道以现在人的头脑、胆识。很少有人敢像自己这样的冒险激进。
杨英基本上绝望了。就是找人借钱,也没有把握能借到几十万金币。他父亲杨坚素来在朝中以清廉闻名,家里本来就不富裕,这些年还每年把家中收入的一半捐出作军费,家里甚至已到了无一点余款的地步。而且他父亲刚刚才进入凌烟阁,领地的全额赋税收入也暂时指望不上。所以,即使他去找父亲借钱,杨坚也没有多余地钱能借给他。
剩下的人,杨素和他关系最好,只要他开口杨素肯定也会借钱给他。只是以杨素的家业来看。借出几十万现金地几率不大。其余的人更不用指望了,即使有能力借出几十万金币的人,也不会大大方方地就把钱借给他呀。因此。他也基本上绝了开钱庄的念头。
他正在灰心丧气时,张锐却突然说:“如果你实在想开钱庄,差多少钱我借给你。”
杨英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脸上浮现出感激和惊讶之色。
张锐又开玩笑地说:“不过先说好了,钱只是借给你的。别以为以后就不用还了。咱们亲兄弟明算帐。以三年为期。到时不还钱,休怪我上你家去讨债。”
杨英也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还,当然要还。除了还你的本金之外,我还要算利息给你的。”
“那感情好,只要你肯给利息,我会笑纳的。”张锐财迷嘻嘻的奸笑着,仿佛是做了一笔好买卖。
杨英一看见他的这副财迷相,赶紧又补充道:“我也有言在先,付利息给你是可以地,但付多少由我说了算。要是赚钱多,就多给你一点,要是赚钱少或是亏了本,那可就不一定能保住利息了。”
张锐笑道:“你借了我的钱,还想着要亏本?就是你愿意,我也不答应啊。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有钱赚的,然后理直气壮地赚你地利息钱。”
“哦?你怎能保证我能赚钱?”杨英很感兴趣,一副睁大眼睛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回去后,在家里挑选出既能干又能信任的人,然后把他们送到安江去。之后,我把他们安排到我家中的各个钱庄上去实习半年。而你呢,在这半年里,就去挑选开设钱庄的地点和筹备开钱庄地事宜。等你那边忙完后,这批人也大概能出师了,可以让他们每人负责一家钱庄分号,业务马上就能开办起来。这样钱不就迅速来了?可能不出一年,你就能还清我地借款。”
“无锋……”杨英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张锐,单说“谢谢”肯定无法表达自己的谢意。所以只叫了一声,他就说不下去了。
自从认识张锐那天,这么多年来张锐一直都在无私地帮他,从来不计回报。在军校时,张锐为了他和宇文歆偷偷出营地去买吃地,差点被开除。在西部前线时,为了他能立功,就偷偷向他泄露要攻打乌河城堡的情报。现在,他不仅主动借钱给自己,还在开钱庄的事情上无私地帮助自己。难道他不担心自己开了钱庄,会影响到他家钱庄的生意?
以张锐精明的头脑,他肯定是清楚的。还要如此肝胆相照地帮助自己,只能是情义所致。一生中,能得如此一个情深义重的兄弟,死而无憾!
张锐像是没有看到他感激涕零的样子,还在不断为他支招。把钱庄的业务,详细地为他介绍了一遍,然后又拿来一张地图,和他讨论起开办钱庄的地点来。
张锐说的都是经验之谈,杨英也虚心听取了他的大部分建议。只是对用钱庄上的闲散资金去放贷和用来自己做生意这条建议,认为值得商榷,从而没有放在心上,其他的建议准备都照这他的话去办。
说到最后,张锐豪迈地说道:“只要你的钱庄开办起来,在南方扎稳根基,你我兄弟再齐心合力,就能垄断全国的转款业务。以后,任何人削尖脑袋也挤不进来。钱庄这一块业务,从此以后就是你我兄弟的地盘了。你觉得怎么样?”
“好,好,如此甚好!”这还用说,当然瓜分蛋糕的人越少越好,杨英哪能不同意?张锐话音刚落,他的头就点得如同鸡啄米一般。
张锐又把地图翻看,用手指沿着长江画出一条线,说道:“我们以长江为界,你在南方,我在北方。彼此的钱庄不能开设到对方势力范围内,这样既可以避免我们之间无谓的竞争,也能不起或是少起冲突。不然,以后为了生意而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情就不合算了。你意下如何?”
“好!你想得真周到!”杨英举双手赞成这个提议。
张锐又仔细研究了一番地图,而后又说道:“鉴于北方的重镇较多,我看还是我们两家都可以在上都和西京开设钱庄。”因上都是在长江以北,如果按照刚才张锐划分的区域,杨英就不能在此地开设钱庄,当然西京也是在长江以北地区。
杨英忙摇手道:“不必了,不必了。还是以长江为界吧。”
“你也不要客气了,我们两家有个地方钱庄开设在一起也有好处的。”张锐见他拒绝,便解释道,“如果今后有客户需要从南方把钱转到北方去,或是正好想反,我们两家钱庄也可以互相转款啊。所以,有两个地方挨在一起,能更方便彼此间的转账。至于手续费收入嘛,就各得一半吧。”
杨英甚是惊讶张锐想出的这个办法,直呼可行。两家有了这样的转款业务,就不至于把触角伸到对方的势力范围内,也就能更好的保持同盟关系。
吃罢晚饭,杨英全家人告辞。张锐和董小意将他们送出大门,直到杨英家的马车出了街口才准备返身回府。
就在张锐刚要走进大门时,远处传来一声呼叫:“开远侯殿下,请留步。”张锐回头看去,顿时惊得后退一步。眼前的这人分明已经是死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口?这可真是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