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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卫子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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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卫子益在大堂上意气风发,一连三场都取得了胜利。其中有两场与他较量的都是昨日为许老爷子申冤的公诉官吏。卫子益今日的辩论也是头头是道,连续两场把公诉官吏驳得面红耳赤、张口结舌。

    看着公诉官吏气急败坏而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就觉得心里特别舒坦。这些年过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昨日的官司使他一鸣惊人,他的辩才使那些原本看不起他的人对他刮目相看,今后不愁找不到官司打。一想到今后的美好前途,他心里就美滋滋的。

    卫子益,并州边城人氏,自幼父母双亡。继承家业的长兄供他读完了中学。卫子益中学毕业时,还不到十四岁,就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帝国政务大学。帝国政务大学的学费昂贵,又远在上都,每年不菲的生活费用令其兄望而生畏。

    长兄不愿负担他高昂的读书费用,就借口家境贫寒无力供养,劝他放弃读大学的想法,早点找工作挣钱。卫子益口上不说,但心里有数,虽然父母留下的家产不多,供他上学的钱还是有的。只是供他上学后,家里就确实没有余钱了。现在是哥哥当家,不愿出这笔钱,他也不愿为了读书与哥哥反目。

    卫子益人虽小,但很有志气,他相信,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自己努力,总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于是,他毅然放弃了去上都念书的机会,不再苦苦恳求兄长资助学费,然后独自一人去北京找工作。他运气不错,到北京没多久就找到了一份工作,是给北京一所大学的教授先生当书童。

    先生见卫子益知书识礼、为人也本分,可怜他小小年纪就外出谋生,于是雇佣他当书童,为自己整理书籍、查找资料。为先生当书童。就有很多机会博览群书,这可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美差呀!所以,尽管先生付给他的工钱微薄,但他也干得异常卖力。

    先生见他做事勤快,又聪明好学,更加喜爱他,得空时就亲自指导他读书。卫子益偏爱读政务和法律方面的书籍,一晃数年,他自学完成了大学里政务和法律方面的专业课程,把法律条文记得滚瓜烂熟。没事的时候。他还混入大学教室,旁听政务课和法律课。那些自学无法理解地问题,在先生的讲解中获得答案。

    在卫子益十八岁那年,雇佣他的先生退休了,迁回老家安享晚年,他也失去了工作。那一年,也是他到离家年龄的一年,长兄写信叫他回家领取离家费。回到家里,长兄给了他全部的离家家当——一间破草屋,还有二十枚金币卫子益早就知道兄长一家人嫌弃自己。但不想与兄长争利,于是去官府立了户,从此与兄长各走各路。有了自己的家,卫子益得为今后好好打算打算。他志向远大,不愿去别人府中当下人,也不愿去当店小二、当伙计。

    可惜他没有大学毕业文凭,也很难找到好职业。考虑再三。觉得当讼师替人打官司很有前途。想成为讼师只需要一个条件,就是考上讼师资格。幸亏大汉帝国没有规定报考讼师必须大学毕业,所以只要不是下三流的人。都能报考。

    那些法律条文,卫子益早就烂熟于心,考试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回乡当年他就报名参加考试,很轻松地就获取了讼师资格,然后在衙门里做了登记。取得讼师资格。并不能保证能接到案子。他是新人。没名气也没贵人提携,长相又猥琐。即使收费比一般讼师低一半,还是没人请他。

    他坚信,只要坚持不懈,就有出头之日。他每日坚持去刑堂旁听,像海绵一般拼命汲取其他讼师的诉讼经验。不知不觉,日子就过了一年,眼看以前当书童攒下的钱快用完了,再不接案子就要断炊了。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他快要青黄不接之时,偶然听到别的讼师提起许贵打父亲一案。初听案情,卫子益也觉得许贵毫无胜算,难怪大家都不愿接。可是转念一想,这不正是自己出头地机会吗?

    别人都不敢接的铁案,如果自己敢接,而且打赢了官司,岂不就一举成名了?从今往后再也不用愁接不到案子了,到那时,也许自己反而要为案子太多、应接不暇而发愁呢。

    卫子益一宿未睡,苦思出对策,第二天一早就毛遂自荐找到许贵。显然许贵也不信任他,他费尽口舌才说服许贵聘请他当讼师。然后他用苦肉计——咬掉许贵耳朵地办法,帮许贵打赢了官司。结果不出所料,他一战成名,许贵打父案取胜的消息,当天就传遍了边城县。

    昨日第一个胜仗打完,他刚下堂,就接到了三桩生意,桩桩都是难办的案子,也是其他讼师不敢接的案子。一件是家财争夺案,一件是入室抢劫案,一件是杀人行凶案。他又是一宿未睡,深入研究三个案情,又精心策划了一番。

    今日上堂,家财争夺案,他取得了完胜。入室抢劫案,被他辩成了入室偷盗案,也取得了胜利。最后的杀人行凶案,因为时间太仓促,考虑的对策不是很成熟,他就避实就虚,挑公诉官吏的漏洞,拖延时间,结果此案因时间关系,推迟审理。只要有时间让他再研究研究,办法总归会有的。他深信下次开庭时,自己一定能想出更好的办法,即使不能保证被告完全摆脱罪名,至少也能把罪名减至最轻。

    案子审理完毕,卫子益轻一步三摇,摇着折扇、迈着方步朝着回家地方向走去。今天不同于昨日,他头上的戴的是益州出产的锦缎头巾,身着一件崭新的扬州产的丝绸长衫,脚踏西京老子号的平履,连手中地折扇也换成了上都文翰轩地紫檀木把扇。

    这身行头他花了近十枚金币,几乎把昨日许贵兑现给他的佣金都用光了。眼下地他,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不名一文的穷小子了,昨天的佣金花光了没关系。今天又收了不少,今日这两件案子又收到了十枚金币的佣金。当讼师还是要讲形象地嘛,现在有钱,首当其冲地就是要置办一身具有著名讼师派头的衣装。他从小就没有穿过什么像样地衣服,这回可终于扬眉吐气了。

    一路上,行人纷纷向他注视,有的年轻闺女还冲他笑。这次,卫子益自我感觉特别良好。当然,他对自己地长相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那些人不可能欣赏他的长相。众人羡慕的是他这身行头。从小到大,他都没有体会过风光的滋味。原来,令人瞩目的感觉这么爽!难怪那么多人拼了命都想成名成家!此刻,他走起路来都不知道腿该迈向哪一边,他一步三摇,轻扇折扇,以卖弄其潇洒的风度。

    殊不知,他今日所穿的这身行头,比昨日所穿的那身更显可笑。全是上下都是崭新地,鲜亮得像是打了蜡似的。而且他的长相实在令人不敢恭维。配上这身新衣更是滑稽,众人看他如在看小丑一般。

    顺着大街卫子益向西城走去。边城县西城住的都是家境贫穷的人家,这里少有深宅大户,大多都是单院独屋,卫子益的茅草屋也在这里。

    来到城西,卫子益正要转入一条小巷,突然从巷子里窜出一人与他撞了个满怀。卫子益一时不防被撞得摔倒在地。崭新的衣衫上顿时沾满了尘土。

    他跳起身一边拍着身上地泥土,一边看撞过来之人,原来与自己相撞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童。也正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嘟嘟囔囔:“真是倒霉,出门就撞鬼。”

    卫子益不由大怒,骂道:“小子,你出门没带眼睛啊?埋头瞎撞什么?”

    那个小童也不甘示弱。回骂道:“好狗不挡道。你横在路中间干嘛?”

    卫子益怒火窜上头,叫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撞了人还敢骂人,看来你是平日里缺少管教,今日我就代你父母教训教训你。”说罢,抓住那个小童就要打。

    可是还没有等他地拳头落在那个小童的身上,那个小童便放声高呼:“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抢钱了。”

    卫子益怒不可遏,喝道:“放你个狗屁,谁抢你的钱了?小小年纪,还学会撒谎了,老子今天非要好好打一顿。”说着,一脚踹在小童的屁股上。

    那个小童甚是无赖,顺势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还边打起滚来。卫子益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冲过来几个大汉,将他团团围住,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不仅强抢幼童的钱,还殴打幼童,好大胆子。”

    卫子益慌忙解释道:“不是这样地……”可是还没有等他说完,一个大汉一把扭住他地手臂翻到身后,卫子益觉得手臂仿佛断了似的,剧烈地疼痛让他不由“哎呦”“唉呦”呻吟起来。

    他弯着腰,大声喊冤:“各位爷请听我解释,我的确没有抢他的钱。”

    “他抢了,他抢了。钱袋就他的怀里。”那个小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起来,这时冲上来在他的怀里一阵乱掏,并且真的从他的怀里掏出一个钱袋,举在手里说,“你们看,就是这个钱袋。”

    有一个大汉问道:“这真是你的钱袋吗?那小童说:“袋子里有五十枚金币,不信你们数数,少一枚就算我冤枉他。”

    一个大汉接过钱袋数了数里面的金币,走过来踢了卫子益的屁股一脚,说道:“里面真有五十枚金币啊,你这下还有什么话说?你这个可恶的劫匪,先把你送官再说。”

    “且慢!”卫子益脑子突然冷静下来,他知道这事肯定是有预谋的,对方是串通好来陷害他。不过,他还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害他,自己也没有跟谁结仇啊。

    “先放开我,我有话要说。”卫子益大声的吼叫着。

    “放开他吧,反正他跑不了的,且看他有什么说。”这时一个疤面大汉开口了,随即抓住卫子益胳膊那人送开了手。

    卫子益站直身子。揉着自己的胳膊,偷眼打量这些大汉。只见他们个个英武不凡,身上都带有一股彪悍之气,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

    “有话快说,不然就把你送到官府去。”其中一个大汉见他没有说话,又是一脚踢在他的身上。

    “各位军爷,小的与你们无冤无仇,请你们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卫子益突然对着几位大汉施礼,开口求饶。

    众人愣了一下,一个大汉喝道:“胡言乱语。你怎知我们是军人?卫子益苦笑地指着他们的脚说道:“各位军爷虽然没有穿军服,但是你们却忘了换下马靴。这种马靴是帝国骑兵穿的。各位爷既然穿着,那肯定是军人啊。”

    另一个大汉喝道:“我等是军人如何?见你抢劫幼童,出面捉拿也是正义之举。”

    卫子益又对几个大汉施礼道:“各位军爷,小的如果有什么冒犯之处,小的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了。大人不记小人过,请你们就不要再戏弄小的了。”

    疤面大汉突然笑道:“明明是你在抢劫人,却说成是我等戏弄你。你这张嘴,分明是颠倒黑白。”

    另一人道:“不要与他再说,先打一顿再送官去。”说罢就要上前动手。

    卫子益变了脸色。喝道:“够了,各位要是无休无止的继续闹,小的就奉陪到底。到时候,闹到官衙各位爷的面子也不好过。”

    “这小子还敢威胁我们,我看他是皮发痒了。老子先揍他一顿再说。”一个大汉挽起袖子,就要殴打他。被那个疤面大汉一把拉住,说道:“先别急。”

    然后。那个疤面大汉又对卫子益说道:“你怎知我们在戏弄你?你要是说出理由,我们就放过你,不然一顿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卫子益也不惧。说道:“这事非常简单。谁家地孩子会带五十枚金币上街?而我怎么知道他身上有如此多的钱?而各位爷,又怎么会这么巧都在这里等着抓小地?这只能说明是各位爷与那个小童串通起来在戏耍小的。”

    疤痕的大汉说道:“小孩带五十枚金币上街是不正常,但也不能说绝对没有。你虽然不知道他身上有这么多钱,但你总归是实施了抢劫的行动。我们在这里不是为了抓你,而是碰巧路过。见你抢劫他人。才出面拿你。”

    “这么说各位爷是不认识这个小童了?”卫子益问那个脸上有疤的大汉。

    “当然。我们与他素未谋面。”疤面大汉一口否认与小童认识。

    卫子益突然笑了起来。众人都不知他为何发笑,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卫子益摇头笑着说:“各位爷不认识这个小童就好。小的刚才不是在抢劫,而是在抓小偷。”

    几个大汉都面露不可思议之色,转眼之间他就把身份逆转,这个本事的确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那个疤面大汉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问:“你是在抓小偷?可有证据?”

    卫子益信心十足地说:“当然有证据。最主要的证据就在那钱袋上,小的刚才隐约看见钱袋上绣着字,一定是钱袋真正主人的姓名。这样吧,只要是钱袋的主人与这小童有关系,小的就认了抢劫之罪,如果没有关系,那么这个小童就是贼。”

    卫子益说完,看了那个小童一眼,果然小童变得紧张起来,身子一个劲儿的往一个大汉地身后躲,像是怕卫子益把他送到官府去。他心里暗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只要一吓唬,事情就清楚了。

    几个大汉也沉默了,卫子益又接着吓唬小童,说:“刚才,我看见你神思慌张,手里拿着一个钱袋,于是便夺下来,想把你押送官府询问。没有想到你恶人先告状,喊叫我抢你的钱,所以让几位军爷误会了。现在事情弄清楚了,所以你说吧,这个钱袋是那里来的?”

    那个小童脸色发白,表情也像是要哭出来了。卫子益一把抓住他。说道:“你既然不说,那么现在就去衙门。到了那里,自然有你说话地时候。”接着又对几个大汉说道:“各位军爷,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跟着一起去衙门,也好为小的做个见证。”

    “哈哈……”那个疤面大汉突然大笑起来,说道:“果然了得,就这么会儿功夫就被他识破了。”说着,从卫子益手中把那个小童抢过来,从钱袋里取出两枚金币递给他。说:“这是你的赏钱,快去吧。”那个小童一把抢过两个金币。也不道一声谢,一溜烟儿地跑掉了。

    疤面大汉一手抛着钱袋,一面对卫子益说:“如果我就冤枉你偷了我的钱袋,你该怎么办?”

    卫子益盯着那个钱袋看了半天,突然跪下磕头道:“开远侯殿下,您就不要再戏耍小的了。你如果看小地不顺眼,那么就痛打小地一顿吧。”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开远侯?”

    “那个钱袋上绣着虎威两个字。那是皇帝陛下赐您封号,小的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个疤面大汉正是张锐,周围几个人是许旺、程节、高朔、郝青等人。他们是专门来找卫子益地麻烦。本来许旺说打卫子益一顿就算了。张锐却说不好,他想亲眼见识见识卫子益的本事。于是导演这出戏,当然是他故意留下破绽,看卫子益能不能发现。

    这个卫子益的确不简单,只是片刻,他就从最初的惊慌失措中恢复过来,而后马上又察觉到那个钱袋有问题。并且把突破口放在了那个小孩子身上。最后他还凭借虎威两个字就认出自己的身份,更令张锐感到有些意外。

    “起来吧,起来吧。”张锐把卫子益从地上拉起来。笑着问他,“你知不知道我为何要捉弄你?”

    卫子益茫然地摇摇头。按理,疯虎应该远在前线,怎么会突然来到边城这个小地方?而且他也不会无缘无故戏弄自己。

    张锐笑着指着许旺问卫子益:“你可知他是谁?”

    卫子益又摇摇头,许旺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

    “他姓许……”张锐故意只说了许旺的姓。就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但卫子益立马就明白了许旺的身份,他早听说许贵的儿子在飞骑军中服役。联想起来也只有他与自己有恩怨。于是对许旺行礼,说道:“原来是许家大少爷啊。小地失礼了。”

    行礼之间偷眼看去,见许旺还是对他怒目以对,又连忙低声说道:“令尊的案子,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实在很对不起许爷。要是许爷实在气愤难当,尽管揍小地出出气,小的绝无二话!”

    他的态度非常诚恳,话又说得漂亮,许旺也不好意思再打他。恨了他一眼:“既然你已知错,此事就此作罢。”

    卫子益又向他连连施礼,说道:“许爷真是宽宏大量,小的谢过许爷不怪之恩。”

    张锐笑着对卫子益说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卫子益,你也不请我们去你家坐坐?”

    卫子益一愣,没有想到疯虎会提出去他家做客。旁边的程节怒目相向:“怎么殿下给你面子,你却不识好歹?”

    “哪里,哪里。殿下光临寒舍,荣幸来不及,怎敢拒绝?请,请。”卫子益反应过来,连忙请张锐等人往小巷子里走。

    张锐也不客气,跟着他进了小巷子。卫子益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对张锐说道:“小的住的地方太过简陋,所以不敢主动邀请殿下前往,望殿下莫怪。”

    张锐问:“你是那所大学毕业的?”

    卫子益回头尴尬地一笑,说道:“小的才中学毕业,没有上过大学。”

    “没有上过大学?那么,你如何能考取讼师资格?”张锐甚为惊讶,他看卫子益很有才干,就想与之结交,谁知他身为讼师,竟然没有读过大学。

    “小的是自学律法,然后考取了讼师资格。”

    “哦,原来如此。”张锐越发对卫子益感兴趣了,他没有考上大学,居然能考上讼师资格,也算是个奇才。

    进入小巷走了没多远,卫子益停下脚步,指着路边的一所房子对张锐说道:“这就是小的寒舍。”

    张锐望去,只见一座破旧的茅草屋出现在眼前。卫子益所说的寒舍一点也不夸张,这样地房子的确够“寒”的,屋顶、四壁残破不堪,冬天人住在里面不被冻僵才是怪事。

    “你就住在这里?”张锐本来见卫子益穿着光鲜,满以为他地住处也不一般,不料他住在这样的破房子里面。房子既破又小,小得进去几个人就转不开身。

    卫子益脸上微红,低声道:“小的昨日才接到第一件案子。说起来也是许老爷子的案子让小的翻了身,如果再接不到案子,小地连饭都快吃上了。”

    “许旺,你带路,找一家上等地酒楼,请卫先生饮一顿酒,算是我们向他赔不是。”张锐也不打算再进卫子益的家,连忙吩咐许旺找家酒楼,也好和卫子益叙叙话。

    许旺答应一声,转身带着众人走出小巷,朝着南城走去。卫子益虽然不明白张锐为什么要宴请自己,但也不好推辞,只好跟去。

    许旺将他们带到城南一家酒楼,众人在包间坐定。酒宴摆上之后,张锐举杯对卫子益说:“今日之事,一是为许旺报仇,二是听说了先生昨日地案子,很想见识先生的真本事。我们是军人,行为粗鲁,请先生莫怪。这顿酒,权当给先生赔不是。”

    卫子益连忙说:“不敢,不敢。”

    饮了几杯酒之后,卫子益见张锐为人随和,说话耿直,逐渐对他产生了些好感。又饮了一会儿,张锐又问他:“以卫先生之才,怎么不去读大学呢?”

    卫子益此时已被程节、郝青等人灌得有些醉意,听张锐提起多年来的伤心事,也就打开了话匣子。他把自己的身世,从头说了一遍,说到伤心处,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开了。

    众人听了他的身世后,对他很是同情,就连许旺也不怨恨他了。张锐对卫子益就越发看重了,他有如此不幸,换成一个人早就改行做了别的工作。而卫子益却没有放弃读书,而且凭借着自己的执著,终于实现了自己的理想。这样的人,值得尊重。遂起了爱才之心,寻思起如何把他网络到家中。

    卫子益把藏在心里多年的话说了出来,心情觉得轻松了不少,酒也醒了大半。见大家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用餐巾擦了擦脸,故意找话题岔开大家的注意力。

    他问张锐:“殿下,您家中之事可解决了?”

    张锐惊讶地问:“我才从前线返回还没有回家,我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啊?原来殿下还不知您家中出了大事。”

    “什么事?”张锐有些紧张地问。

    “我听说殿下家中的钱庄被人劫了,您家中的武士也被杀几十人。”

    “什么?”不仅是张锐惊地跳将起来,同桌之人也都惊得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