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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里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注视着张锐,等着他做决断。沉思良久,张锐抬起头,环视众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宇文歆的身,用不容质疑的口吻命令道:“通知各部立即收拾行装,今夜九点由游骑团为先导,全军穿越马水峡谷。”
“是!今夜九点全军开拔,穿越马水峡谷。”宇文歆高声重复了一遍命令,转身快速向帐外跑去。其余前师各将领也纷纷向张锐请辞,去安排部队开拔事宜。转眼间,大帐内除了张锐以外就只剩柳大江和那名副官了。
柳大江和那名副官相互对望了一眼,都感到有些惊讶。柳大江更是心有感触,以前他初到预备役任连长时,下达的命令常常受到下面众排长们的质疑。也并非是众排长们故意与他作对,因为有些排长提出的意见也非常有见地,他们的确是想把计划做得更完美些,使任务完成得更圆满。遇到这种情况,柳大江也会仔细斟酌、反复权衡,如果排长们提出的计划方案更佳,则收回自己的命令,采纳他们的意见。
今ri张锐下命令,让他开了眼。张锐的这个命令关系全军安危,他的部下不可能不知道,但在他思考时,没有一个部下擅自开口提过建议。命令下达后,没有一个部下提出过质疑,没有一个部下行动迟缓,部下们毫不犹豫地执行了他的命令。
这表明张锐在军中有绝对的威信,全体部下都信任他,愿意服从他,哪怕执行的这个命令有可能送掉自己的xing命,也会毫不犹豫的服从。只看他治军的手段,就有大将风范,难怪他能这么年轻就升到中将位置。
柳大江正在感慨之际,就听张锐对他说:“大江兄。请你回去后转告陆柯,就说我提前率部进入敌区。不过攻击计划不改变,他仍按计划制定好的ri子发起进攻,到时候我会在敌后策应他的。”
柳大江高声回答道:“是,下官一定把话带到!”
张锐面带遗憾地说道:“大江兄,咱们这么多年没见,今ri才相见小弟又要开拔,不能留你了。下次见面,咱们再好好聊聊。”
“好,好。你回来后。来乌河城堡找我,我请你饮三十年地老窖。”柳大江连声答应。还提前约请张锐饮酒。
次捐款之事,妻子已来信对他说了事情的经过。他在心里非常感激张锐,自己在最困难的时候,十几年没有见过面的张锐拉了他一把,这样的朋才是真朋。分别这么多年,他也有许多话想与张锐聊聊,无奈两人都军务在身,只能战事结束后再聚。
“殿下,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下官就回去了。”那名副官见事情交待得差不多了,便向张锐请辞。
张锐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说道:“这样,我送你们一程。”那名副官倒是很识趣,知道张锐的本意是想送送同来的柳少校,与他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并没有说客套话。而是把目光转向柳大江。
柳大江连忙劝阻道:“你的部队马就要开拔,事务繁忙,就不要再送了。”
张锐哈哈大笑道:“部队要开拔。是有许多事情要做,但事情都被部下们做完了,现在我可能是前师里最闲的人了。”说着拉着柳大江往外走,继续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送你一段。”
既然张锐执意要送。柳大江也不好拒绝。刚出营帐。柳大江与那名副官就被眼前地情景惊呆了。他们视线所能看到的地方,除了这个中军帐之外。所有地营帐都已拆卸完毕,将士们正把各种物资堆积到一起,正等着装车。前师的将士就如同蚁窝中的工蚁一样,分工明确,各施其职,绝看不见无所事事的人。
虽然整个营地都在行动,但并不嘈杂。刚才他们在营帐中,就没有听见外面有什么大的响动。本来柳大江以为师部可能要稍晚些拆营,没有想到他们已经行动了,而且是行动得有条不紊、干净利落。
柳大江感叹,难怪飞骑军与陷阵军团齐名,单从他们拆卸营地的行动中,就可以看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部队,这样的部队取得再辉煌的战绩,也在情理之中。
出营地地一路,柳大江对飞骑军将士们的素质赞不绝口,并说也只有陷阵军团可以与之相提并论,别的部队难以与它一较高低。
张锐听了这话不禁莞尔,这个柳大江,到了陷阵军团,就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了,夸别人的时候,也不忘顺便说两句自己部队的好处。
“到陷阵军团还习惯吗?”张锐转头问道。
一提到陷阵军团,柳大江便来了jing神,兴奋地说道:“习惯,太习惯了!比我当初服役的那个乙等军团不知好了多好倍。你知道吗?我在乙等军团服役地时候,从未想过能调到陷阵军团。我接到调动通知的那天,高兴得差点晕过去,我还记得营长羡慕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不过他羡慕也是白搭,以他带兵地作风,到了陷阵军团也得被退回去。”
“你与以前的营长有矛盾?”张锐不经意地问道。
“他那个人……唉!不提了。我能到陷阵军团,就证明平ri的努力没有白费。如果时时想着拉关系,现在还跟他一样留在乙等军团呢。”柳大江为人忠厚,即使以前的营长对他很刻薄,他也不想在背后说人的坏话,刚提一句,立马就打住。
从柳大江地话语中,张锐感觉到他并不知道是自己通过关系把他调来地。也许是陆柯怕影响不好,低调处理了这事。加之当时张锐对他说,是柳大江主动来找他,请他帮忙调动的,所以没有必要再对柳大江明说,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
张锐心想,这样也好,免得柳大江知道是自己帮助他调到陷阵军团去地,面子就不好过。
“你在是军团总部任职?”张锐故意问道。
“是的。我刚调到陷阵军团的时候任前师师长侍从官,后来陆长官出任指挥官不久,就把我调到军团总部任职,军衔也提升了一级。”
“陆柯这人我知道,对部下要求非常严格。你能被他看中,证明你很有能力。”
“有多大能力不敢说,我就占着做事认真负责。长官交待下来的事情,都要全心全意地做好。”
“有这个习惯就好。我的部下,我也要求他们必须迅速完成级交待的任务,如果这点都做不到,就没有必要再留在我的师里。”
柳大江呵呵地笑了两声,说道:“看得出来,看得出来。”刚才前师将士的表现,已经印证了张锐的话并不是虚言。
“大江,乌河城堡那边防御是不是有问题,怎么会让如罗给跑回去了?”张锐还惦记着如罗偷跑之事。
“没有问题,在那边我们有四个师,防御严密程度肯定比临洮这边要好得多。我敢肯定,如罗不是偷越国境回国的,他一定是利用本国商队做掩护才溜走的。”
张锐点点头,认为此话有理。偷越国境毕竟要比蒙混过关危险得多,抓住的可能xing很大。但利用商队做掩护就不同了,把守关口的汉军将士不可能认识每个鲜卑商队中的伙计,只要换了衣衫,混入其中一支商队,就有七八成的把握成功偷越国境。
当初在都商议时,大家一致认为通商关口不能关闭,一旦关闭就会引起鲜卑人的强烈抗议甚至产生怀疑。如罗就是利用了这个空子,才顺利溜回国去的。由此可以证明,万事都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在缜密的计划也有疏忽或不足的地方。遇到计划突变之时,就是考验一名将领能力的时候。
“汉商们是不是意见很大?”张锐又问道。
柳大江笑道:“把他们的货都暂时扣押了,他们的意见能不大吗?私下里,早把我们骂得狗血淋头了。”
张锐也笑了。为了避免不知情的汉商继续进入鲜卑国境,当初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对所有要出关的汉商,以各种名义扣留他们的货物,哪怕他们运的只是沙石,也要说是违禁品。只有这样才能把他们堵在国内,否则一开战,他们就会被鲜卑人扣为人质。
“现在先让他们骂骂也无妨,等到一开战,他们就会感谢我们的。”
“对,虽然扣押的货物后来都退还给了他们,但他们没机会赚钱,肯定是怨声载道……战争爆发后,他们才会明白,怨气也自然而然消失了。”
两人边走边聊,倒也十分畅快。又走了一段路,柳大江拉住马,对张锐说道:“就送到这里,再走就到临洮城堡了。”
张锐也没有再坚持,有些事情他还要给高朔交待。于是便向柳大江告别,让他们先路。直到望不到他们的背影,张锐才驰马往游骑团的营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