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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锐被刘文常请到上位。坐定后,张锐环视了一下房间。地上铺着最优质的木板,门窗作工jing巧,摆设典雅jing致,丝绸靠垫和薄纱窗帘,一切都显得高雅华贵。
“这里环境不错嘛。”张锐看罢对刘文常说道。
“这里与内地的环境相比还是差多了,不过在西部能有这样的地方,也算是相当不错了,你喜欢就好。无锋,我敬你一杯!”刘文常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来,大家一起,共敬一杯!”张锐向在座的所有人举杯。这些跟着刘文常来的人,见张锐突然来到,都有点惴惴不安。见张锐主动敬酒,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纷纷站起身来举起酒杯。
“为了胜利干杯!”张锐举杯高呼。
“为了胜利干杯!”众人一起举杯欢呼,一口饮干杯中酒。
张锐满意地放下酒杯,用手示意大家都坐下。为了缓和稍显紧张的气氛,半开玩笑地说道:“今ri是聚会,随意最好。如果大伙儿因为我在场而过于拘谨,我可就来得不是时候了,应该告辞了。”
刘文常附和道:“对,对。我们是在休假,不是在军营。这里大伙儿都是兄弟,没有那么多规矩,难得放松放松,理当喝酒尽兴!”
两位身份最高的长官开了口,打消了顾虑,大家也恢复了常态,又开始了猜拳行令、推杯换盏,声音也渐渐嘈杂起来。有的又开始与身边的女子说起话来,不过举止都很文雅,像是聊着家常。
张锐看见百里杨迷惑不解的神se时。心里暗暗好笑。刘文常是什么身份?他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哪能庸俗到在席上做出不堪入目的事情?即使今ri他真的想来**,也会等众人散去之后再说。而且有刘文常在,相信他地手下也不会恣意妄为。所以张锐放心的百里杨一起带来,好让她亲眼看看怎样“喝花酒”的。
“我刚才进来之前,听见里面在唱小曲儿。是何人在唱?”张锐问刘文常。
“刚才就是她在唱。”刘文常指着一个坐在角落里的女子说道。
那个女子见刘文常提到她。便站起身朝张锐袅袅地行了一礼,舒缓地说道:“小女柳欣拜见将军。”
“哦?你知道我的身份?”张锐十分惊讶,没有想到一个歌伎都认识自己。
“将军威名远扬,容貌雄武不凡,故而小女子能一眼认出。”柳欣说话时目光流转,恰是夜空中划过地一抹流光。张锐随着那流光极速的沉落下去,心里一种轻狂在悄悄地升起。这也是瞬间的感觉,随着柳欣的话音结束,张锐也恢复了常态。
“你再唱一曲。”张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是,将军。”柳欣坐下。熟练的手指紧紧地夹着琴,素指轻拨琴弦,开始唱起来:“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暝se入高楼。有人楼上愁。玉阶空停立。宿鸟归飞急,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
清脆的歌声在静寂的夜空里荡漾,有时又会变成一股细线,把人的心渐渐钓起,越升越高直到九霄天外。她衣裙山金线在火烛的光亮映照下,一闪一闪,仿佛是浩瀚星空中闪烁的群星,耀人眼目。她奇特地魅力在词曲间完全的散发出来。让众人都沉醉在美妙的意境中。
歌曲声已经散去许久,张锐才惊醒过来,率先鼓掌赞叹道:“妙。妙,妙!单听此一曲,今ri就来得太值得了。”
刘文常鼓掌后,又对张锐举杯说道:“此女是百花楼地头牌,平ri很难请她出场。我来了三次。今ri才能将她请出。不过已经说好了。今ri是包场,听多少曲都行。来。咱们边听边喝。”
张锐想:有姿容、有神态、有才艺、有架子,不愧能当头牌。看来这位的出场费不低,也只有刘文常这样的人才包得起她。
“我们说话时,请弹奏点乐曲。”张锐很有礼貌地对柳欣说道。
“是的,将军。”微微对张锐点头,那种神态更加让她显得优美、动人。
nainai地,专业就是厉害,老子快受不了了。张锐心里暗骂了一声,不再看她。转而与刘文常说起话来。
过了十余分钟,百里杨过来请辞。得到同意后,百里杨也没有对主人刘文常说话转身而去。百里杨走后,屋内的气氛更加高涨,将领们也频频上来向张锐和刘文常敬酒,张锐是来者不拒,爽快喝下。而刘文常则是开始闹酒了,不是要敬酒者说清楚敬酒的理由,便是等对方先饮下去之后,推说对方的酒少不肯饮,非要对方再喝一杯。
而后柳欣主动上来要与张锐划拳喝酒,张锐笑着说道:“先说好了,输了可不许赖。”柳欣轻声笑道:“我虽是女子,但愿赌服输的道理还是懂得地。将军放心,小女子输了绝不抵赖。”
刘文常笑道:“最好是连人都输给将军,哈哈……”
“刘爷……”柳欣不依地对刘文常叫了一声,神情间显出的媚态让人神魂颠倒。
刘文常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吃不消,吃不消划拳的结果,张锐输得惨不忍睹。每次输了,柳欣会亲自为他端起酒递到手中,并且含笑看着他。因为有了之前地约定,张锐就连想赖账也找不到理由,只能一杯杯喝下去。到了深夜时分,张锐已被灌得头晕目眩,醉眼朦胧。
整个划拳过程中,柳欣只喝了不到十杯,而且像是故意让着他,才输了这几拳。张锐暗骂道:nainai地,前世的时候知道酒女不好惹,现在知道了艺伎的能耐也不少,幸亏老子酒量大,不然早就被她灌趴下了。
有点喝高的张锐,也没了多少顾忌。见柳欣云鬓间插着一朵小花,便伸手摘下。放在鼻尖闻了闻:“真香。”
这个举动又被刘文常看见,拍手叫道:“柳姑娘,将军伸手摘花了,今夜你可要好好陪陪将军。”柳欣闻言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低头玩着裙角。
刘文常看见她这样的举动,便笑着对张锐说道:“无锋时间太晚了,今夜就留在这里休息。”
张锐猛然一惊,连忙回绝道:“不行,不行。明ri一早我还有事,今夜一定要返回军营。”
刘文常以为他怕柳欣不干净,便凑过头来,低声说道:“柳姑娘是艺伎,平ri能得到她青睐地人很少。今ri难得她没有拒绝,,兄弟万万不可错过这样地机会。”
张锐虽然没有piao过ji,但艺伎和一般ji女是有区别的。相对一般地ji女来说,客人们更愿意与艺伎过夜。东西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但艺伎主要是出卖的是才艺,如果不能得到她们的同意,客人是不能点她们过夜的,即使青楼老板也不能强迫她们。
正是因为这样特殊的身份,艺伎自愿与客人过夜是不收费的,当然客人们要是主动打赏,她们也不会拒绝。还有一点艺伎接客少,所以也相对一般ji女来说干净些,染病的几率当然也小得多。
今ri张锐来是为了刘文常,并没有想过要在这里过夜。于是推脱道:“明ri我的确有事,下次。”
他二人的说话声虽小,但柳欣就坐在张锐的身边,像是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话语,抬起头,看了张锐一眼,说道:“既然将军要走,那小女子就再唱一曲,权当为将军送行。”
她幽怨的目光,让张锐不忍拒绝,说道:“那就烦请姑娘再唱一曲。”
柳欣从一名女仆手中接过琴,微微调了几下音se,又弹奏了起来。这次曲调与上次迥然不同,尽是幽怨哀婉之意。调门过后,柳欣微张唇齿,吟唱道:“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临池柳,这人折去那人攀。恩爱一时间……”
那幽怨的声音,那哀婉词曲,那一行滴落而下的眼泪,让张锐失神、茫然,仿佛心中某个角落被揭开了,融化了……
这曲弹罢,柳欣起身对着张锐和刘文常各行一礼,告辞退下。直到她出了厅门,众人才彻底清醒过来。刘文常满脸惊讶地问张锐道:“这首曲词是谁写的?”
张锐摇摇头,说道:“我也是第一次听到。”
一名坐下面的女子说道:“这曲子就是柳妹妹作的,平ri只有在她特别伤心的时候才唱,也从来没有对客人们唱过。”
刘文常闻言扼腕叹息道:“可惜,可惜了。”
张锐也在心里为柳欣可惜,她如果是老州之人,凭借着她的才华,或许会有一番作为。只是因为她是新州人,现在只能寄生青楼。张锐由此感悟了在一个国家里两种不同的命运,在这种不公平待遇下,如果自己是新州人,也会毫不犹豫地拿起武器反抗。自己在捍卫一方人美满幸福ri子的同时,无情地把另一方人的希望摧毁。这样做,对,还是不对?张锐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通。
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刘文常见张锐一直呆呆地出神,便问他还走不走。问了数声也没见他回话,推了一把,结果张锐应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