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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元793年9月1ri,韩擒在风铃城汉军西部战区总部召开会议。参加会议的是战区师级以上的军官,主要内容是布置最后的总攻。
一大早,张锐与张通在五十名骑士的护卫下进入战区总部的大门。在前往会议室的路上,张锐无意间看见陆柯正与一人谈话,远处还站着久别的裴仁基。
张锐让张通先进会议室,自己则绕到裴仁基身后,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裴仁基冷不丁吓了一跳,转身见是他,笑骂道:“无锋,难得见一面,还使坏,太不够意思了。”
“嘿嘿,试试你的jing觉xing。看来,你当了行政官后jing惕xing降低了。要是从前我从你背后接近,你会不知道?当心哪,这种状态可不行,说不准哪天你还要指挥部队呢。战场上可是危机四伏啊,要是放松jing惕,怕是九条命也不够用。”张锐见到他很高兴,轻松地开玩笑。
裴仁基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摇着头苦笑。张锐又问道:“你不是在南波斯州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裴仁基满脸兴奋,回答道:“马上就进行最后一战了,统帅在一个月前就捎信让副统帅回来开会。我们ri夜兼程,昨ri才赶到的。”
张锐瞪着眼睛,吃惊地问道:“你们只用了一个月的功夫就从南波斯赶来了?难道你们会飞?”
裴仁基咧嘴一笑,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穿越了几个小国,然后在东塞国的连科兰港上船,渡过里海直接在乌河城堡上岸。如果不是等候途中所经过的几个国家的通行许可,十余天前就该到了。”
听了他的解释,张锐这才释然。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闲话,裴仁基掏出怀表看了看。悄声对张锐说道:“也不知陆柯找副统帅说什么重要事情,已经谈了半个小时了,还没有结束。再过十余分钟,会议就要开始,真担心他们忘了会议时间。”
张锐摇头说道:“他们心中有数。就不要打扰他们了。我先进去,待会议结束,我请你喝酒。”
裴仁基推辞道:“喝酒嘛,还是等下次好了。按照副统帅地计划,我们会议一就要上路。要争取早ri赶回去,组织部队的进攻。”
张锐明知陆柯找刘炯是商量将战事延期的事,虽不知道刘炯的意见,但基本上已是铁板钉钉。张锐不能对裴仁基说这些事情,只是笑着答应以后有机会再聚。
一踏进会议室大门,张锐就感到一股压抑的气氛。按说平ri很难见上一面地将军汇集到一起。会议正式开始前应该十分热闹才是。而现在屋内鸦雀无声,众人都端坐在位置上。有的呆呆出神,有的在交换眼se。有的满脸茫然四处观望。
张锐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入座,他的左边是杨义臣,右边是张通,杨义臣的旁边是史万岁。张锐坐下后偷眼看了史万岁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
张锐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他是如何决定的。数ri前,张锐从游骑团出来后,直接去找史万岁。看见屋内只有史万岁一人。便从口袋中取出一封文件,递给他说道:“殿下,这是游骑的报告。”
史万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将报告接过,问道:“游骑的报告为何高朔不直接派人送来,还要你代为转交?”
“属下来之前去了一趟游骑团。正巧高朔要派人给您送报告,所以就顺便带来了。”
张锐“解释”地时候,史万岁已经拆开密封的文件袋。拿出文件来看。只看了数行。脸se突变,抬头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高朔为何不早报告?”
“这事。属下问过高朔。他说数ri前就发现有人腹泻,当时只不过以为是吃坏了肚子。可是情况越来越严重,到今ri为止已有三分之一地游骑都在腹泻。高朔见事情不妙,立马就要来汇报。不过被属下拦住,属下让他先去找军医,给游骑们治病,报告就由属下送来。”张锐回答之时面不改se,仿佛确有其事。
史万岁心急如焚,说道:“总攻马上就要开始了,一旦战区有穿插的任务,游骑却不能指望用上,这可如何是好?”
张锐道:“一个军团只有一支部队能够执行穿插的任务,殿下难道不觉得太少了吗?而却有三个师加一个重骑团用于决战,难道不觉得太多了吗?依属下看,发生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如果不及时解决,以后难免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解决?如何解决?”
“把我们前师改成游骑xing质的师不就行了?届时,我们飞骑军就有两支游骑,两支轻骑,也有回旋的余地。不至于出现某支部队因非战斗减员,而耽误了战事。”
史万岁叹息道:“你的建议可以考虑,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几天后,就要开会。如果有穿插任务要我们执行,我如何回答统帅?咱们飞骑军自成军后,还没有出现过不能接任务地时候,如果这个头是出在我身上发现,让我如何对陛下交待?”
“殿下,今年内不会发动对叛军的总攻。”
史万岁见张锐说得认真,便相信了他的话。以为他听到什么内幕消息,很可能与他关系颇好地刘武周私下透露给他的。只是史万岁很奇怪,之前韩擒已经数次召集军团级的将领们的会议,大家商议后已经通过了这个计划。本次就是布置任务的会议,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改变了决定?
心中不解便问张锐:“可是刘武周对你说地?他可有说统帅为何要改变决定?”
张锐摇头说道:“不是统帅放弃地出兵的计划,而是很多将军不会接令。他们认为今年出兵不妥,想建议统帅把出兵地ri子改到明年的chun天……”
张锐还没有说完,史万岁拍案而起怒喝道:“这是抗拒军令!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违抗军令都是畏战,按律当斩之!”
“殿下。你可知道有多少将军反对出战?”
“管他多少,都可斩。”
“都斩?”张锐苦笑了一下,说道:“在战区内地五个军团,十个五个师长中有十一个反对。就算把他们都斩了,可部队由谁来指挥?对了。属下还忘记告诉你了,属下也是其中的一员。”
“你?”史万岁先是一愣,而后更是满脸怒气地喝问:“你为何要反对出战?”
张锐今ri来的目的,就是要给史万岁提个醒,便回答道:“不是属下要故意反对,而是朝廷的意思。”
史万岁闻言低头思考了一下,然后面带讥讽地说道:“朝廷地意思?只怕是朝廷某个人的意思。张锐,我以前就没有看出来,上面的意思你还是领会的很快嘛。也许用不了多久,你的爵位又要升了。”
“殿下。属下对你说这话,是把你当成长辈,不是上司。上面的意思我敢不执行吗?就算我不执行。也会有十个师长反对出兵,远远多余支持的。军团的左右二师的师长都反对出兵,我想他们没来找你说过这事。”
“你说孙昌和康信都要在会上反对出兵?”
“属下什么时候说过假话?殿下如果不信,会上自会看见他们表现。”
史万岁心中伤感,康信也就罢了。孙昌可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也可以说是心腹之人。没有想到,他也不给自己透露半点风声。如果不是张锐来说起此事,恐怕也只能在会议当天才会知道。
张锐又劝道:“属下觉得殿下在会议上只实话实说就行了。不用参与到这里面来。”
“实话实说?”史万岁突然反应过来,游骑患病之事恐怕全是假地,很可能就是找借口。
“属下知道。殿下可能从今后看不起属下的为人,甚至鄙视属下的人品。可是属下还是要这样做。为什么呢?因为属下无力反对,也不想用二十年才能晋升一级。”
张锐地这句话,让史万岁百感交集。他知道张锐对他讲的都是心里话,是实话。当初他就是太年轻。太自以为是。结果用了二十年才当上指挥官,张锐可不想重蹈覆辙。
史万岁对张锐挥了挥手。说道:“你走。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虽然没有得到史万岁准确的答复,不过张锐心里却轻松了许多。他对史万岁说这些事情,也是为了报答史万岁平ri对自己的提拔。不管史万岁是如何决定的,只要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他的心满意足。
还差五分钟九点,战区总部的几位将领一起走进了会议室。张锐见韩擒满脸红光、荣光焕发,甚至还能看见一丝激动地表情。张锐可以理解他此时的心情,指挥平叛已经十年了,如今就是给叛军最后一击的时候,他地心情怎能不激动?可惜的是,等会儿也许激动的情绪就会转变,但愿他不要激动过分伤了身子。
还是由刘武周先发言。他还是说了一大通鼓励的话语,又瞻望了未来。从他充满激情的讲话中,很难相信他是负责串联众人地两个主要人物之一。张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表演,心想,他地演技还是不错嘛,要是在前世,或许能夺得一个最佳男主角金奖。
他表演完前奏戏后,便请韩擒发布命令。韩擒环视了一圈众人,最后把目光停到史万岁的身上。张锐心里暗暗着急,心想,该不会第一个任务就落到飞骑军地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