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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之前,张锐先清了清嗓子,提醒董小意自己来了。董小意是家中的主母,哭泣的时候若被下人撞见会失了身份。
咳嗽声一落,屋内的哭声便嘎然而止。又过了两分钟,张锐才吩咐仆人将自己抬进房内。软塌刚入房门,董小意就迎了上来。她的泪水已经擦干,但眼睛还是红红的。张锐对仆人说道:“今夜我留在夫人这里,你们都回去歇着,明ri再来。”
几名仆人缓缓放下软塌,躬身退出门外。董小意见张锐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便明白自己的模样定是不佳,但也不急于对镜修饰,只稍稍捋了捋散乱的头发,故作笑颜说道:“锐郎,你要过来歇息就该早与妾身说。屋内的几个丫头,都让她们休息去了。你先休息,待妾身叫她们回来侍候你洗漱。”
张锐看着她出门,去叫贴身女仆。自回到安江之后,张锐一直没有到董小意这里过夜。这因为他身上的几处伤在路途上又破裂、灌脓,在战区养伤时换药、擦身、喂饭等事宜都是乌兰一手包揽的。
回到家后,张锐也不想让别的女佣来做这些事情。一是,怕她们第一次做护理伤员的事情粗手粗脚,有可能加重伤势。二是,猛然换其他女人来护理,自己难以接受。一想到可能在陌生人面前大小解,张锐就觉得十分恐怖。三是,这些事情既不能也不忍心让董小意做。所以还是由乌兰一人伺候自己,所以每晚都留在乌兰的房间内就寝。
董小意也能理解,从未勉强张锐来她的房间过夜。而平ri夫妻俩见面时,旁边不是有乌兰,就是有子女或者仆人。直到今夜两人才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张锐要在此过夜,只能让董小意的侍女伺候自己。经过一个多小时,数名侍女才将张锐浑身上下的伤药重新换好,也为他擦好身子。张锐双目紧闭装作,紧咬牙关强忍坚持了过来。
好不容易等几个侍女将他搀扶到床上躺下。告辞退去,张锐才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仿佛是才经历的是一场激烈地战斗。
“呵呵……”一阵轻笑声响起,张锐看见董小意站在床边捂着嘴笑得花枝招展,明显自己刚才的窘态,都落入了她的眼中。
张锐见她已洗漱完毕,正准备上床,便假意怒道:“不亲自伺候夫君也就罢了,还在一边看笑话,成何体统?过来家法伺候。”
董小意闻言立即羞红了脸。张锐说的是以前他们俩的闺房密语。所谓地家法就是打**。想起从前与张锐在一起恩爱甜蜜的ri子,董小意觉得一股火焰从心里腾起,烧得浑身燥热、脸颊绯红。
她磨磨蹭蹭地脱去了外衣。小心翼翼迈过张锐横在床外侧的身子,钻入被窝,脸朝里装作睡觉。张锐稍稍将身子转向内侧,用手去抚摸着她的一头乌黑的秀发,寻思着该如何开口。
过一会儿,张锐感觉到董小意的身子微微发抖,好像又在偷偷哭泣。心想,她还在怨恨自己娶了乌兰。刚想说声对不起。董小意猛地翻转过身,泪眼朦胧地看着张锐问道:“锐郎,季原最早什么时候下雪?”
张锐愣了下。回答道:“最早十月中旬,最晚十月底。”
“你在草原上呆过,那里的狼多吗?”
“狼?”张锐突然反应过来,董小意是在担心儿子。心里感叹,白天还装成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晚上就躲起来偷偷地哭。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张锐一边用手擦着她脸上的泪水,一边安慰她道:“狼肯定会有的。不过不必担心。一般放羊都要带狗,几条狗完全可以将狼赶走。”
“可是遇到狼群怎么办?”董小意哽咽地问道。
张锐轻拍着她地后背,说道:“狼群一般都在草原的深处或是山上,在牧民聚集点附近出没的都是一些孤狼。”
董小意仍然紧张地抓住张锐地手,说道:“你可不要骗妾。”
张锐又好笑又难过,可以看出她的一片心都系在张克身上。心里暗骂,这小子也太不让人省心了。低声安慰道:“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假话?放心,和鄯不是还在季原吗?他会派人暗中照顾,那小子不会有事儿的。”
董小意知道和鄯细心,松了一大口气。过了一会儿,又问张锐草原上的人生活习俗。张锐也一一为她讲解。当她听到牧民们都喝马nai时,又愁眉不展了,担心张克喝不惯马nai。她以前曾听张锐提起过在军校学喝马nai的“事迹”,连他都吐了若干次才适应,小竹小小年纪怎能咽下那种难喝的东西。
董小意将张锐的手放到自己脸上,喃喃地说道:“妾当初怀小竹的时候,咱们家地家境不好,你又长年在外,所以妾的一颗心都系在他的身上。后来虽然有六灵和元元,但小竹还是最让妾cao心。前年,小竹出去练马被摔断了腿,妾亲手照顾了他三个月。去年,他去游泳又差点被淹死,让妾掉了十余天地泪。”
“这些事情,你来信的时候,怎么没有跟我提起过?”张锐摸着董小意的脸颊,怜惜地问道。
“战场本就险恶,妾怎么能让你为这些事情分心呢?”
张锐心里一阵酸楚,数年来家里的事情都由她一人承担,给自己的来信上都是报喜不报忧,唯恐自己分心。这样贤惠地妻子,是自己修了八辈子修来地,真不忍心看她伤心。
为了减轻小意的伤感,张锐便对她讲起今ri女儿地表现,又开玩笑地说道:“我看六灵迟早也会考上状元的,如果她考上了状元,那帝国的第七、第八位女状元都出自咱们家,而且还是母女。这样的佳话定会千古流传。说起来我还要沾你们母女地光,后人说起我的时候,就会说,啊,他就是咱们帝国女状元的丈夫和父亲。”
“呵呵……”董小意被他逗得破涕为笑。伤感的情绪也减轻了一些。笑罢,她说道:“妾知道你最疼爱的是六灵,其次是小竹,而对元元似乎不太满意。元元本xing老实,也很听话,你应该多陪陪他才是。”
“嗯……好。”张锐勉强地答应。说心里话,张锐不喜欢元元,因为元元显得木纳,甚至可以说反应迟钝。元元实在不像是个小孩子,不喜欢说话。不喜欢玩闹,不喜欢和别地小孩玩耍。只有六灵读书之余才会带着他出去玩会,平ri六灵读书时。他就坐在那里呆呆出神。
除了六灵,他对任何人和事务都表现得冷漠,即便是对他母亲也不太亲热。而别人对他说话,他也要考虑半天才回答。虽然三岁多的元元识字比小竹还多,但张锐看他做什么事都慢吞吞、不温不火的样子,就忍不住心急。现在董小意提出要求,张锐觉得自己应该多关心关心他,多和元元相处。毕竟他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沉默了一会儿,张锐叹了口气说道:“还是在下雪前将小竹接回来。去吃几ri苦,他应该会改的。”
“不行。”刚才还在为张克在落泪的董小意。态度仍然很坚决。
“那么,你想让小竹在季原呆多久?”
“至少半年。反正今年的课程他是跟不上了,明年再接着上小学一年级。”
“半年?”张锐有想过让小竹在季原呆上一个月,怎么也没有想到董小意会忍心让儿子在艰苦环境下,去过半年的苦ri子。
不过董小意接下来话语。更让张锐差点不顾身上的伤跳起来。“这也是妾的初步打算。如果他仍不悔改,就让他在那里一直生活到肯悔改为止。”
张锐被惊得张口结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半响,才道:“小意,小竹地脾气倔强,如果他真的一年都不肯认错,你就忍心让他放一年的羊?如果两年呢?三年呢?一直不让他回来,他学业该怎么办?依我地意见,如果你的这个法子不管用,我们将他接回来,再用别的方法试试,很可能会奏效。”
“不,这次一定要让他醒悟,不然他就别再想回来。”董小意态度坚决地说道。
张锐心里暗叹,所谓爱之深,恨之切。说的就是董小意现在的心情,虽在心里十分担心儿子,但了他能学好,咬着牙还是使狠招。
“小意,你的这个法子不一定是最好的。小竹知道自己是长子,就是现在吃些苦头,以后也会继承咱们的家业,也不会永远让他放羊,所以他如果铁了心跟你对抗,不就弄巧成拙吗?”张锐苦口婆心地劝道。
董小意眼中又流出一行泪水,咬着牙说道:“妾心意已定,如果他不肯悔过,那么在你去世前,他就一直放羊。”
“这怎么能行?他不读书去放几十年地羊,以后还能管理家业?到时候说不定咱们辛辛苦苦建立的家,都要毁在他的手里。”张锐知道董小意地脾气,她是外柔内刚,一旦她决定的事情,很好能劝她放弃。听她将要将儿子一辈子留在季原放羊,张锐也着急起来。
董小意抬起头来看着张锐,说道:“错了,锐郎,如果不这样对付小竹,咱们的家业才会败在他的手中。”
张锐惊道:“此话怎讲?”
“锐郎,你知道谯公家族的当代家主吗?”
“知道啊,是诸葛辉嘛。他怎么了?”帝国各主要家族人地姓名和关系,张锐早帝大哪会就了解地清清楚楚,他就学这个专业的。而且这个谯公家族就是诸葛亮地后裔,就更加引起了张锐注意,学的时候还专门多看了两遍,以他超群的记忆力,当然会随口答出。
“锐郎还是这么好的记xing,都过去十年了,你看记得这么清楚。妾身实在佩服。”董小意赞了两句,又接着往下说道:“诸葛辉就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他从小只喜爱打猎,整ri乐此不疲,其他的事情都不去做。你可能不知道。他连小学都没有毕业,到现在都不识几个字。”
张锐惊得连下巴都要掉到地上,结结巴巴地说道:“怎么会这样呢?难道他小地时候,家长不管他吗?”
董小意看见张锐难以置信的模样,也不由笑了起来,说道:“怎么不管?打也没有少挨,饭也没有少饿,他就是一直不改。因为什么呢?他知道自己是世子,就是什么都不学,以后还是会继承家业。所以他也下狠心,只要挺过这一阵子,他以后就会有好ri子过。”“难道他一直等待继承家业的那天才出头?”
董小意鄙视地说道:“当然不是。他的倔强让他的父母先屈服了。在十岁那年,家里人便放弃了对他地管教。据说,诸葛辉可能就会写自己的名字。一个公爵家的家主成了文盲,不仅丢了他们家族的脸,而且还丢尽了整个贵族的脸,现在贵族们都羞于提到这个家族。”
张锐听后心里怪怪的,诸葛亮可以说是个百年难得的文武奇材。而他的后裔却只会写自己的名字,这差距也太大了。如果诸葛亮知道自己有如此的不孝子孙。可能会气得从坟墓里起跳出来找诸葛辉算账。
张锐正在感概地时候,董小意突然问道:“锐郎你还记得王家小姐吗?”
张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地反问道:“那个王家小姐?”
董小意似笑非笑地说道:“说起这个王家小姐。和你还有些缘分呢。”
张锐急了,说道:“小意,咱们可是从十二岁的时候就在一起了,我的什么事儿你不知道?我哪里认识什么王家小姐,何谈有过什么缘分?你可不要诬陷好人。我第一个心仪地女孩就是你了。”
虽然张锐这时心里又想起了小小。但这事儿张锐打死也不会说给董小意听。本来如果他和小小是相爱就罢了,可恨的是他单相思。对方根本不知道。这事如果被董小意知道,先不说吃不吃醋,笑也先把她笑死了。所以这个秘密除了二姐之外,决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
董小意见张锐面红耳赤、额头上都急出了汗。呵呵笑着从枕下拿出一张汗巾,一边为张锐擦汗,一边说道:“看你急的,我又没有说你与王家小姐有私情。缘分也分很多种,有情也有恨,你的当然属于后一种了。”
张锐虽是放了心,但还是不解,问道:“到底是哪个王家小姐?她怎么会恨我呢?”
董小意脸上略带黯然,说道:“当初妾与高鸿那个无耻之徒起冲突的时候,妾的身边不是有一个女子吗?她就是世袭汉中候家的二小姐王倩。她与妾自幼就认识,到了帝大后我们又住在一个寝室里,感情深厚情同姐妹。可惜为了他夫君事情,我们姐妹便反目成仇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张锐记了起来王倩的模样,他也知道那时王家小姐经常与董小意在一起,只是一直不知道她地姓名。但是张锐不解,为何两人要为了王倩的夫君翻脸?心里猛然一惊,龌龊地想,该不会小意与王倩争夺情人,才反目的?
董小意显然不知道他心里在腹诽自己,继续说道:“王家小姐比妾大,在帝大地时候就与世袭勇毅伯家世子订了婚……”
董小意还没有说完,张锐便惊呼起来:“她是黄涛的未婚妻?”张锐这才明白王倩为什么要恨自己,为什么会与董小意反目成仇,都是因为自己斩杀黄涛的缘故。
董小意点点头,低声地说道:“不是未婚妻,王倩在大学毕业后便与黄涛成了亲。本来妾与王倩毕业之后一直有书信来往,直到你杀了黄涛,她才断绝了书信。妾也写过几封信去,但她一封也没有回,她心里肯定是恨死妾了。”
“对不起小意,都怪我……”张锐见她很神se黯然,知道她还忘不了与王家小姐的情意。心里感到十分内疚。便想向董小意道歉。
董小意抬手捂住了张锐的嘴,说道:“锐郎,你做得没有错。黄涛此人该杀。即便他不是死于锐郎之手,也会最终难逃法网。所以王倩地命运早就铸定,早晚都会孤身。至于妾与她之间地同窗情意。如果要用锐郎放过黄涛才能维持,妾宁愿失去这个姐妹。”
董小意的善解人意,让张锐大为感动,忍不住伸头吻了过去。董小意见状连忙起身主动将张锐地头抱入怀中,低头去吻。两人置身在情感火焰中,感觉到这火焰地温度不断的升高。张锐喜欢这种黏心附体的浓情,身体也起了变化。他虽然已经与乌兰成婚一个多月,却因身体的缘故从来碰过她。数年的军旅生活一直压抑着张锐地**,这时一旦有了宣泄口,立即如山洪般爆发。
他想起身去搂董小意。可猛然的行动伤口处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yu火像是被当天浇下的冰水给扑灭。董小意发现张锐的异状忙松开手,低声责怪自己:“都是我不好。忘了你身上还有伤。我看看你的伤口裂了没有?”说罢,就要去解张锐身上的绷带,检查伤势。
张锐抓住她的手说道:“伤口没有裂,刚才是我自己没注意,才疼起来。”董小意仔细看看了绷带,见没有渗出血水,才放下心来。又用汗巾为张锐擦汗,说道:“老实点。再这么毛躁,你的伤就一直好不了。”
张锐也想转移话题,不然又要被穿着单薄的董小意勾起yu火。问道:“后来怎样了?”
“嗯?王倩吗?我提起她并不是说你杀黄涛地事情。是主要想说她的家族。”董小意也钻会被子里,侧头过来说道。
“汉中候家又怎么了?”
“汉中候家现在除了世袭的爵位封地之外,什么家财都没有了。如果不是爵位封地不能买卖,说不定早已家徒四壁了。”
“怎么会这样呢?”张锐想不通,一个世袭了数百年地家族。居然会穷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汉中候家本来也有很多家业,据说鼎盛时期光商号就开百余家。只是他们家近三代子弟均喜走狗赌博、爱美se酒肉。到了王倩父亲的这代,只剩下了爵位封地。而且汉中候家已经有数代人没有人在官府任职或军队服役,全家就也只能指望着地租来过活。”
“一等候的封地,靠地租也能活的很好。”
“以前妾听王倩说过,她父亲每月一次宴会必不可少,府上又养了数千府士和数千武士,家中这些开销就把那些地租收来的钱用得干干净净。听说王倩读书还是先欠着帝大的学费呢,只是学校碍于他们家族的地位,才没有催着去要。”
“唉!”张锐摇头叹息,一个大家族就这样生生被毁了。居然已经到了厚着脸皮,欠学校地帐。心想,难道就不能少养几个府士,少开几次聚会吗?这些人啊,不知道他们心里是怎样想的。
董小意又道:“锐郎与妾都是大家族出来的,应该知道大家族地长子,特别是世袭家族的世子是最难教育的。妾就是不想看见小竹也变成那样的人,所以才狠心想办法惩罚他。”
张锐点头同意,心想,看来圣祖定的规矩是对地。不说别人,就说自己也是这样。当年自己立志要当花花公子或恶霸,如果不是因为圣祖地这个规定,理想怕是已经实现了。毕竟有福不享自己找罪受的人只是少数,如邓三耀这类地人,有着世子的身份还要去战场搏命,也不知他是怎么样想的,换成自己在早年处在邓三耀的身份地位,最好的结果也是变成一个当代的徐霞客罢了,那里会想到去读书,更没有想到会从军上战场拼命。
感叹了一会儿,张锐无奈地说道:“如果小竹一直不肯认错,我死了之后,家族还是要交与他管理,那时他什么都不懂,又见到有条件享受,家早晚还是要败的。”
董小意道:“妾宁愿他什么都不懂。锐郎你想,我们几十年的家业。他就是吃一辈子也吃不完,最多再娶几房妻妾,这样挥霍家也败不完。可是如果仍由他在安江,他必定会结交一些纨绔弟子,养成贵族的不良习气。倘若沾染上酗酒赌博、寻花问柳的恶习,再大的家业也会败落,他也将流落街头,聊倒至死。”
“安江有这么多纨绔子弟吗?我小的时候怎么没有遇到?”张锐半信半疑,在安江中学地时候,也就出了两个偷窥的败类,还被学校开除了。此外都是勤奋好学的学子,哪里有什么纨绔子弟。他只想到两个被开除的是败类,却自动忽略了他本人与王敬宝、陈玉童、柳大江等四人也曾经去偷窥过的这件事。忽略之后,自然也不算是败类。
董小意摸着张锐地脸颊说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锐郎自幼志向高远,自然不会与这些人为伍,他们也不敢来结交你。本来妾还想再考虑考虑是不是送小竹去季原。即使要送他去,妾也会先在季原那边做一些安排。可是今ri妾听了小竹一句话,下了决心立刻将他送走。”
“什么话?”
“就是小竹说乌兰妹妹是奴婢的那就话。妾相信家里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些话语,小竹只能在学校里听来的,而且小竹只会对平ri交好之人,才会说起家里的事情。锐郎,你想想不把小竹送走,让他再与这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恐怕这些恶习他都会染上,所以妾就下定决心立即让他走,远离那些狐朋狗友。”
张锐听了董小意这番话。又是惊讶,又是羞愧。本来他以为是董小意在背后讲了看不起乌兰的话,被小竹学去了。没有想到这些话是小竹在学校里,跟不良少年学的,而董小意也因此才下狠心送小竹去季原。
如此看来。小意并没有看不起乌兰。自己误解她了。又想起董小意自嫁给自己之后,从未说过不许自己娶小妾的话。误解了善良的董小意。让张锐感到一阵阵脸红心跳。
“小意,你真的不在乎我将乌兰带回家?”张锐还是问了一句。
董小意笑了笑,说道:“当然不介意,我们结婚数年,你一直没有纳小妾,已经是对妾情深意重了。”
张锐以为她是在说反话,于是解释道:“我娶乌兰也是迫不得已。我受伤后乌兰便一直照顾我,如果我不娶她,今后她也嫁不出去……”
董小意含笑打断了他的“解释”,说道:“锐郎,你不用解释了。妾说地是真心话,你比妾的哥哥好多了。”
“你哥哥?董路?”
董小意笑着说道:“大哥今年已经娶第九房小妾了。还有二哥,他爵位不及你,家财就更加不能相提并论,可今年也娶了第四房小妾。”
说道这里,董小意将头轻轻靠在张锐胸前,说道:“妾知道你心里有妾,不忍让妾伤心,所以才一直没有纳妾,妾心里非常感激。不过我们家现在也算是大家族了,你不纳妾总会有人说闲话,甚至会说妾是妒妇不能容人。所以妾还想找个机会劝你纳上一房,正好你就带回了乌兰妹妹,而且贵为公主身份,美丽温柔,任劳任怨,陪嫁也不少,你可赚多了。其实妾也真心替你高兴,怎么会怪你呢?……”
张锐被董小意半开玩笑的话语说得脸又发烫了,抓起她地小手,放到嘴边亲了亲,说道:“小意,今生娶了你,是我最大的成功。如果没有你,我宁愿放弃这份家业。小意,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陪我一起走完整个生命。”
董小意落下了泪水,这不是伤心的泪水,而是幸福的泪水。她半支起身来,看着着张锐的眼睛发自肺腑地说道:“锐郎,不论你是贫穷还是富贵,妾会永远陪伴在你的身边。”
这一夜,两人像是一对初恋的情人一样,四目对视,彼此感受着浓浓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