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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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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们,将你们的爵位亮给他看看,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贵族。”随着邓三耀的一声令下,身后的亲兵们纷纷解开自己的外衣。

    贺金龙等人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这些大汉的胸膛看,原来亲兵们内层的军服上,都挂着闪闪发光的象征着贵族身份的徽章。暗红se的勋章代表帝国男爵身份,青se的勋章代表着帝国勋爵身份。

    一枚枚闪亮的勋章在***的照映下,显得光彩夺目、jing美绝伦,无一不彰显着主人高贵的身份。在一个小小的商州城,一下子就见到这么多有着崇高爵位的爵爷,是贺金龙和围观者一辈子也不曾想到的事情。

    在场的人没有谁怀疑这些爵爷身份的真实xing。帝国法令规定,任何假冒贵族之人,罪当问斩,家族成员连坐贬为贱民。量刑如此之重,谁也不敢轻易假冒爵位,更何况对方个个都亮出了显贵的身份。

    既然没有谁敢假冒爵爷,那么眼前这些人果真就是贵族。可是他们怎么会三五成群地来到商州呢?所有的人心里都疑惑不解。更令人不解的是,他们年纪轻轻就取得了爵位,要知道,三江的宗主也是在四十八岁的时候,才被朝廷授予了勋爵爵位。

    贺金龙脑袋飞快地转着,他反应很快,很快意识到这些人应当是从前线归来的将士。杀敌满五十者,授勋爵;杀敌满百者,授男爵。只有因战功授予爵位者,才会如此年轻。再看他们身上流露出的彪悍气势,贺金龙深信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

    贺金龙料定他们的身份后,就暗自后悔了。只有帝国的军人才会有这种气势,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反应过来呢?如果刚开始就看出他们是帝**人,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种骑虎难下的地步。

    贺金龙暗想着该说些什么软话下台阶。他知道与帝**人发生争执,吃亏的多半是自己,何况对方还是有爵位之人。应该知趣点,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这时,邓三耀也将自己的外衣解开,里面也别着一枚徽章。贺金龙地眼睛又一次地被吸引到这枚徽章上,他发现这枚徽章和先前那些武士亮出的勋章不同。这是一枚金se的徽章。徽章上是一朵金黄se的菊花。

    贺金龙定了定神,仿佛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能够肯定的是,这枚徽章地主人,地位比刚才的那些武士要高上许多。推测道,也许这些武士都是这位样貌平凡的青年的侍卫?

    邓三耀见贺金龙盯着自己的徽章仔细端详,却又没琢磨透,于是轻蔑地笑了笑。然后缓缓地将衣衫扣上。这时。贺金龙猛然想起了这枚徽章的来历。

    金菊徽章,这是一等英烈侯邓氏家族的菊花徽章。当年邓艾在与罗马人交战之时光荣地战死。被圣祖追封为一等侯。据说金菊家徽,是圣祖亲自为邓家后代选定的。

    一等英烈侯是什么?是上等贵族,也是世袭罔替世家。能佩戴家族徽章地。不是家族地家主,就是家族的世子。贺金龙知道邓氏家族地家主已年过半百,眼前这个青年人,就肯定是邓氏家族的世子。

    想起自己刚才侮辱邓三耀的话,贺金龙双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他用颤抖声音说道:“不知是公子驾到。小人失礼!言语冒犯了公子。望公子殿下恕罪!”他一边说着,一边跪下磕头。周围地三江弟子见状。也纷纷效仿,下跪请罪,再无刚才那种不可一世的姿态。

    邓三耀一颗一颗地将外衣纽扣扣上,对身后的人说:“留下四人在此迎候长官,其余的随我入内”说罢也不理会正在磕头的贺金龙,自顾自地走了进酒楼。

    听到邓三耀地话后,贺金龙地心都快跳出来。他原以为邓三耀是来人中的最高级别地长官,此时听邓三耀之言,他只不过是为后来的长官来打前站的。一个打前站的军官都是一等候家世子,这接着来的该不会是公爵之列的大人物?

    越想心里越害怕,贺金龙已是全身酸软,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心想,该不是做梦,怎么一下子会遇到这么多的军官、贵族?

    留下来的亲兵们,将三江门的弟子们赶开,腾出一条通道来。贺金龙也被驱赶到一边,混入围观者的人群中。贺金龙心里暗想,楼内的宾客都是争强斗狠之人,万一不知底细鲁莽地动起手来伤了世子,把祸闯大了,我该如何向宗主交待?

    但见四名军汉立于酒楼大门口,目光凛然,让人不寒而栗。贺金龙心下虽然着急,但也不敢贸然上前。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搓着手团团转。

    不久之后,贺金龙放下心来。楼内前来祝寿的宾客们纷纷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匆匆离去。贺金龙暗道,俗语说得好,“民不与官斗”,何况对方还是彪悍的汉军。这些武林人氏,虽然平时凶狠好斗,但也识相,一旦知晓对方的来头,都知道恭敬不如从命,应该乖乖离开。

    “主事,我等是不是离开这里。”一名三江弟子低声问道。

    贺金龙道:“你等速去向门主禀报,我在这里再看看情况。”

    几十名三江弟子也匆匆离开,贺金龙仍挤在人群前面观望。数分钟后,富chun楼内原本前来祝寿的宾客就已全部散去。这时,邓三耀从楼内走出站在街边。方才围堵在这方的好事者见他走来,自动闪出一条道来。

    邓三耀刚刚站定,张锐与陈玉童的车马便从东街缓缓地行驶过来。车马来到富chun楼门前停住,邓三耀便快步跑到张锐的坐骑前高声报告:“属下已订好酒宴,请长官入内。”

    张锐纵身跳下马背,掏出怀表看了看,道:“不错,还未到十五分钟。有没有遇到麻烦?”

    邓三耀道:“没有遇到麻烦,一切顺利。”

    张锐满意地点点头,快步走向马车。陈玉童也踩着踏板走了下来。张锐笑着对他说道:“请!玉童兄。”

    陈玉童看着邓三耀,也对他点头致意。他原本不相信邓三耀能在短短的十五分钟时间内。将这么棘手的事情处理好。

    刚才张锐自信满满地说,到达时此事必定已经解决。可是陈玉童却一直惴惴不安,担心到这里时见到双方打得不可开交的场面。如果出现这样的局面,陈玉童可就进退两难了。不管不问,身为此地的父母官。不管就是失职;处理,一边是张锐的亲兵,一边是三江门的弟子,不管双方谁先动手,处理起来都很棘手,再怎么小心也会得罪一方,甚至两头都不讨好。

    到了富chun楼前,陈玉童看见虽然这里挤满了围观之人。但没有发现有打斗地痕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了。心情也放松下来。他暗自好奇,这个样貌平凡的邓三耀是用了什么道法。不费吹灰之力就叫这些平ri在商州横行霸道的三江弟子俯首帖耳,乖乖听命?

    此时,陈玉童也对张锐有了新的认识。从部下地行动中,就可以看出长官的带兵风格。邓三耀办事雷厉风行的作风,也从侧面反映出了张锐的行事风格。陈玉童感觉张锐既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

    陈玉童与张锐相互谦让着,一先一后进了酒楼。邓三耀也紧随他们身后。在远处观望的贺金龙。偷偷地擦着汗水。他虽然不认识张锐,但是对陈玉童还是非常熟悉的。

    贺金龙平ri在门内也分管着募捐之事。为了此事经常去郡府衙门与相关官员汇报情况。尽管没有与陈玉童说过话,但也时常见到陈玉童。刚才陈玉童下马车时,贺金龙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名浓须疤面地大汉身材魁梧、气度非凡,虽然穿戴朴素,也没有亮出他地官职爵位,可仅凭他能宴请郡守,有世子做手下,其身份地位之高不难想像。

    贺金龙还是有点头脑之人,他将自己听说过的汉军军官挨着个地比较,眼前豁然开朗,恍然大悟出大汉是何许人也了。心想,这疯虎不是还在前线吗?怎么会来到商州的?幸好自己没直接撞在他的手里,否则后果难以想象,闯下地祸事恐怕不会那么容易解决。

    贺金龙正想着心事,听见背后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金龙,来者何人?”

    贺金龙闻声知道是师傅亲自驾临,赶紧回转身。只见王秉真带着几十名三江弟子如旋风似的冲来,转眼已经到了贺金龙的身前。

    王秉真高声怒喝道:“金龙,你看清楚没有?是不是假冒的爵位?”

    贺金龙压低声音说道:“师傅,小声些,莫要被人听见。”

    王秉真怒容满面,仍然大声嚷道:“我就不信今ri有这么多爵爷大驾光临商州,必是假冒!今ri定将他们拿下送交官府。敢跑到我们商州行骗撒野,nainai地,胆大包天!”

    贺金龙刚想说明此事地原委,就听富chun楼内传来一声历喝:“无知之徒,只管来楼内拿我!”

    这一声如巨雷一般,在众人的耳边炸响,震得贺金龙觉得自己地身子都在摇晃。王秉真正要出言,贺金龙一把拉住他的衣衫,低声说道:“师傅,不可冒失。此人乃疯虎!”

    王秉真听见对方是疯虎,嚣张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疯虎何人?帝国之内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用说安渡桥之战,也不用说夜袭突忽人楚河营垒,单是听一听疯虎在草原上的疯狂行为,就连自认心狠手辣的王秉真也感到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十几个部落,数万男女老幼,被疯虎一声令下,就斩杀得干干净净,连未满月的婴儿也没留下。这样血腥之事有几人敢做?仅此一事就充分证明,疯虎人如其名,凶狠残暴,冷酷血腥。

    不仅仅是突忽人害怕疯虎,大多数帝国居民也害怕疯虎,不少老百姓已经视其为洪水猛兽。还拿他吓唬自家不听话的小孩子。

    王秉真对疯虎的家世略知一二,知道他是胡公家族弟子,被授予帝国子爵爵位,更是皇帝的侄儿。无论那样都比自己高贵上许多。对这样既有身份地位,又凶狠残暴之人。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招惹。

    王秉真此时后悔不迭。自从成为了朝廷大员的门人后,他一直诸事顺利。加上在商州这个贵族稀少的小地方,平ri已被人阿谀奉承惯了,连本州、本地的官员们见到自己也客客气气的。

    居移气,养移体。渐渐地,王秉真的心气儿也高了,心态也傲了。仿佛自己真地是世家贵族成员,对大家的恭维迎奉也习以为常了。尤其是今ri。众多前来为自己祝寿的宾客。居然被赶出了自己包下的酒楼,真乃奇耻大辱。情急之下也没有问明情况。就冒冒失失地带着人前来兴师问罪。现在可好,一脚踢在了铁板之上。对方不是善主,现在该如何下台?

    贺金龙看见邓三耀带着几名汉军走出楼来。径直奔向他们站立之处。担心王秉真不知深浅,连忙低声对王秉真说道:“此人乃是英烈侯家族的世子,师傅您要小心回话。”

    话语刚刚说完,迎面而来地邓三耀喝道:“哪个无礼的家伙,在这里胡言乱语?我就站在你面前。尽管上前拿我!”

    王秉真听说这个样貌平凡的青年人。竟是英烈侯世家的世子,更觉得事态不妙。话是自己放出去的。他只能上前赔笑,认错请罪。

    王秉真恭恭敬敬地对着邓三耀深深施礼,口中说道:“公子殿下,这是误会。小人乃是三江派的门主王秉真,之前不知是疯虎大人与公子殿下到来。误听传言,所以有言语冒犯。一切都是小人的错,小人向疯虎大人道歉,向您道歉。大人不计小人过,请原谅小人的冒昧。”王秉真言辞恳切地道歉,并未让邓三耀露出好脸se。邓三耀不留情面,出言讽刺道:“我原以为是哪个地痞流氓来此惹事生非,原来是三江门地宗主到了。也罢,既然你说是场误会,我也不追究此事了。”

    王秉真一直保持鞠躬的姿势,眼睛盯着邓三耀地脚面,说道:“小人刚才也冒犯了疯虎大人,请公子殿下代为禀报一声,小人想面见疯虎大人,向他当面请罪。”

    邓三耀面露不屑之se,故意大声地说道:“免了,长官正在宴请贵客,概不会见闲杂人等。你既然已经道过歉,我自会向长官禀报。你等速速离去,不可再在这里搅扰长官饮宴。”

    “是,是。既是如此,小人告退,小人告退了。”王秉真一边躬身后退,一边连声说着:“告辞,告辞。”他向后退了数步,突然脚下被一块凸出的青石板绊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仰面朝后摔倒,幸亏身旁的贺金龙机jing,抢先一把扶住他,才没被摔个四脚朝天。

    王秉真站稳身子,听见周围有窃窃地低笑声。定睛看去,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围上来了数百旁观者。围观地人都在交头接耳,低声私语,像是议论自己刚才出了丑。

    王秉真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se,他知道自己卑躬屈膝的模样,和险些摔倒的狼狈相,不出明ri就会传遍整个商州城。羞愤不已的王秉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低头匆匆而去。贺金龙也对邓三耀施了一礼,然后带着三江弟子们追赶王秉真而去。

    这个情景,被坐在富chun楼三楼之上饮酒地张锐与陈玉童尽收眼底。张锐笑着对陈玉童说道:“玉童兄,小弟说得没有错?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放肆。小弟今ri也算是给他面子了,如若不然小弟亲自下去臭骂他一顿,他也只能俯首贴耳,唯唯诺诺。”

    陈玉童心里也是痛快之极,言道:“这个王秉真平ri关系甚广,眼界也甚高。据我所知,还没有人敢如此羞辱于他。今天他颜面尽失,恐怕明ri地寿辰也没有心情庆贺了。”

    张锐道:“流氓就是流氓!只要你比他凶恶,他就会服软。小弟别的本事没有,这惩治地痞流氓地本事还是有的。”

    陈玉童痛快过后,还是有些担忧地说道:“张锐,今ri你如此羞辱他,恐怕他不会就此罢手。今后他定会找机会报复你的,你一定要小心提防。”

    张锐闻言笑得更加厉害,说道:“此事当然不会就此作罢。就是他想罢手,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说起凶恶霸道,小弟当年就想做一回,可惜一直不得机会,现在终于逮着个好机会,怎可轻易放过?告诉你,小弟在前线一贯的做法就是,要敌人不能报复。虽然他不是敌人,不能杀之,但是也要给他留个深刻的印象才成,起码让他不敢报复。”

    陈玉童闻言大惊,听张锐的意思,似乎还想去找王秉真的麻烦。

    这两天更新得很不稳定,一则,我没有存稿,每ri现写现发。二则,这两天有事耽误,所以回来的较晚。请各位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