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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元789年8月18ri早,张锐醒来,抬眼望望窗外,天se还是灰蒙蒙的一片。于是闭上眼睛假寐,想着这两天在连里发生的事情。
自两天前张锐拒绝排长们的接风酒宴后,张锐发现连队的一切事务,从骑士到排长都听从黄涛的指令和安排。不论是出cao和训练还是急行,都是他们一手安排,cao练完毕也不征求张锐意见便各自散去。
连队里的各项事务也按照以前的规矩行事,连队看上去也是运转得很正常。如果是训练都没有问题,张锐会很放心他们。什么事也不用连长cao心,就能自觉地做好训练,这样的军队按说应该是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英武之师。
可是现实却是恰恰相反,连队糟糕的表现远远超过张锐的预想。出cao,按照帝**团的规定早上五点必须起床,cao练两个小时后,才能洗漱和吃早餐。可是这里,直到八点才起床,然后用早餐,早cao直接免去。
帝**团规定,早饭后是四个小时的科目训练,这里却连两个小时都没到就匆匆结束,下午也是如此。帝**团规定晚上十点营房必须熄灯睡觉,可是这里十二点以前都灯火通明,个别军官要到凌晨两三点才去睡觉。
他们在做什么?张锐一次借着查哨,路过他们的房门口,看见几名军官正在玩双陆,听见里面嘈杂的闹声,好像还带点小赌。他们真是会陶冶xing情,军中夜深人静之时,还乐此不疲。
难怪他们早上无jing打采,训练时总是应付了事,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部下训练。自从张锐来到这里,从没有看见一名军官,亲自上过训练场。昨天的长途急行,本是游骑最基本的训练,规定要用一整天时间往返。可是在黄涛的带领下,全连出去不到五个小时就返回营地,然后就解散ziyou活动。
上行下效,既然军官们都是这样的表现,部下的骑士又怎么能用严格的标准来要求他们呢?训练当成应付,急行当成出游,晚饭后,更是三三两两聚到一起,玩起各种游戏。一时间营地里欢声笑语、怒骂喝斥、追逐打闹声不绝。不知道的人来,还以为是进了赌场。
张锐看见全连人当他是空气,看见连里管理混乱、训练松懈的现状,并没有急于发令更改,他只是默默的观察着,将所见所闻一件一件的记录下来。
可能是连里的人觉得张锐一连两天都没有出声,认为张锐也不过如此,冷遇之下便灰了心。可惜这位新来的连长,看似威猛,但似乎还不如原来那些被赶走的连长,起码他们开始有一个阶段还抗争过,虽然最终被赶走,但还算个汉子。
轻视之下,昨晚就连骑士们也当着张锐的面赌博,面对前来查房的张锐,即没有起身敬礼,也没有停下手里的玩物,我行我素玩闹着。当时张锐没有制止他们,而是转身离去,于是背后响起一阵阵的哄笑声。
这样的部队,上了战场能打胜仗?能在象安渡桥之战时,与敌以命相搏?张锐终于理解了,什么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武德是一个军人乃至一支军队都必须具备的。什么是武德?武德不同于单纯的勇敢,也不是对战争的热情。武德是战争中最重要的jing神力量之一,是军队战斗力和发扬军队优良传统的保证。
武德除了要求军人服从命令、遵守纪律、遵循规则外,还需要军人在jing神上有所追求,民族的传统、军队的传统、军团的传统等等,这里面包含了民族的特xing:勇敢、机智、刻苦、信念、热情和坚毅等品质。
如果失去了武德,那么这名军人乃至军队就不再是正规军,他们只能是称作穿着军装的民团或者土匪。在三营一连的全体人员身上,张锐看不到丝毫武德存在。
要整治这样一支失去武德的连队,不用非常手段是不能起作用的。张锐在心里已经定下了整治计划,他现在只是在等待,等待着这支已经完全腐化的连队将所有的丑恶完全展现后,他才准备动手。
张锐又睁开眼,看见窗外已露出一丝亮光。张锐猛然做起,取出怀表来看。已经是早上六点,怎么没有吹起床号角?
虽然黄涛是规定连队八点才开始训练,但是他还是不敢更改军团制定的五点吹起床号角的规定。只是每天号角吹过后,还是八点时,才集合出cao训练。今天怎么会连号角也免了?
张锐穿戴好服装,出了房门。发现营地里一片寂静,借着东方发出的微光,张锐看见营地门口的哨兵不见了,再看营地四周岗楼的哨兵也不见踪影。
瞬间张锐就明白,这是在考验他的忍耐力。黄涛用集体出走,来试探自己。全连所有人,跟着他走了,里面包括自己的亲兵。而且他们走的无声无息,要是战时能有这样的表现,他们会是一支出se的连队。
张锐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双目发出寒光,冷冷的环视了一遍营地。好!既然你逼着我早点动手,那么也到了必须除掉陈疴陋习的时候了。
夜se早已降临,不,应该说已经是第二ri的凌晨二点时分。黄涛带着十几名班排长,才回到营地。这时连里的骑士们已经回来得差不多,本来应该寂静无声的营地,反而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黄涛回到房间,五名排长也跟了进来。一个个面红耳赤、酒气熏天。邓良拿起桌上的茶壶,就猛灌一口。凉水入喉,呛了肺,巨咳不已。
黄涛一边给他拍着背,一边叫着屋外的骑士:“来人,去烫点马nai。”门外骑士答应。好一会儿邓良才止住咳嗽,黄涛笑着对他说:“你啊!就是毛糙,刚才在镇上还没有喝够燕红的**?回来还抢喝水?”
邓良嘿嘿的笑了两声:“大哥,你说起那sao娘们儿,我就心痒痒。真想多玩两天。”其余几名排长哈哈大笑起来,一名排长道:“想要玩得痛快,还得赶走那人才是。以前我们多ziyou?想娘们儿,就叫到营里玩上几天。那象现在这样,偷偷的出去玩。”
邓良拍案道:“这话有理。cao!这次看那莽夫怎么办。得罪我们兄弟,他只能最后灰溜溜的滚蛋。”
另一名排长也笑着说:“咱们这次,可是气得他不轻。真想看看他早上起来时,看见营地空无一人时的表情,一定jing彩!哈哈……”
“我猜他一定是暴跳如雷,咒骂我们!”
“他的脸se一定青的。”
“不知道他会不会做饭,不然我们的连长大人可要饿一天的肚子。”
“cao!饿死他最好,省得我们兄弟再想法子赶他走。只是这战马不能饿着,不知道他喂了没有?”
排长们正在七嘴八舌的说着,一名骑士端着一壶才烫好的马nai进来。黄涛叫住刚想离去的骑士:“那人在干什么?”
“报告长官!我们回来时,就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他屋里也没有点灯,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他在不在,估计是睡下了。”骑士恭敬的回答。
“马喂过了吗?”
“喂过了,所有留在马厩的马都上过料,也擦洗过。”
“哈哈……看不出来他还有当马夫的潜质!我说,他以后没有饭吃的时候,去给人家当马夫到是也饿不死他。”邓良大笑着说。
黄涛挥挥手让那名骑士出去,又对几名还在笑着的排长说:“诸位,明天可能他会发怒,说要惩罚我们。你们记住了,不管他拿谁先开刀,我们都一起上前请求处罚。还有让排里的兄弟们也一起闹事,看他怎么办。”
“对,我就不相信,他会把我们都给杀了,全连人一起上,我看他敢杀谁?”邓良喝完一碗马nai,抹着嘴说。
“黄大哥放心。我等回去就去通知兄弟们依计行事。”几名排长都出言答应。
黄涛伸了个懒腰,说:“诸位,时间不早了,散了。”
邓良笑嘻嘻的说:“是,是。我们回去好好的养jing蓄锐,下次去镇上时才能雄风大振,多上几个娘们儿。”
几名排长哈哈大笑的站起身来,向黄涛告辞。黄涛也笑着站起身来,打了邓良一拳说:“你小子,早晚死在娘们儿的肚皮上。”
邓良一边随着几名排长一起出门,一边大笑着说:“大哥,我就是好这口。要是能象大哥说的那样死法,也算是个风流鬼啊!说不定小弟还会为此,流芳千古呢!”
看着嬉笑的几人离去后,黄涛才吩咐门外的骑士取水来为他烫脚。温热的水,刺激的黄涛呻吟了一声,倦意也一股股的袭来。
昨ri一天的饮酒作乐,使他感觉jing力耗尽,腰背酸胀不已。暗自想:邓良那小子确实有当风流鬼的潜质,自己才搞了两个娘们就如此。那小子昨ri至少干了四五个,也没有看见他有疲惫之se。是不是自己的年龄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看来这样的荒唐事,自己以后还是要少做为妙,身体才是第一位啊!
想着想着,黄涛就睡着了。给他洗脚的骑士,完后看他睡了,也没有叫他。将他抱到床上,脱去外衣,拉上蚊帐,又吹灭屋内的灯后才退了出去。
黄涛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甜,也做了个美梦。梦里,他看见自己成为将军,手下押解着数万俘虏正在通过上都的凯旋大街,皇帝带着满朝文武出来迎接自己。众多的将军包括姑父、姐夫等人在内,都对着自己行礼。
号角也在这个时候响起,是胜利的号角,声音嘹亮、激昂。突然号角的声调一变,又变成出战的集合声。嗯?不是才取得胜利吗?怎么又要出战?
黄涛猛然醒来,发现这只是一场梦。不对!那出战的集合号角声还在响着,低沉的声音,震颤着人的神经。
出战!集合!十分钟之内收拾好所有的装备,牵马去营地门外整队。这是黄涛在军校时,经历了无数遍的练习。那时黄涛能迅速的完成这一切,但是现在已经过了多少年,自毕业后自己还没有经历过紧急集合。
黄涛手忙脚乱的穿衣,屋内一片漆黑,慌乱之下,黄涛摸到衣服就望身上套。套了几分钟,黄涛也没有套进去。直到一名骑士进来点燃油灯,黄涛才发现望身上套的是裤子。“谁在吹集合号?”黄涛问进来的骑士。
“是新来的那个人在吹。”
难道是他接到出战通知?黄涛在骑士的帮助下,黄涛用了十余分钟才收拾好行装,匆匆赶到集合地点。空地上排长们一个也没有到,骑士也只到了一半。队列里稀稀落落的骑士们,还在不停的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装备。
转眼看见穿戴整齐的张锐正站在队列前面,面se如常的看着乱糟糟的骑士们在整队。“长官!什么任务?”黄涛跑到张锐身前问道。
“等全连到齐后,我再宣布。你现在归队。”张锐没有看黄涛一眼,面向前方,语气平静地说。
黄涛悻悻站回一排的队列前面。随着人员不断的从营地里跑出,队伍慢慢的变得整齐起来。张锐打开怀表,已经过了三十分钟,超出了规定时间的数倍,还没有集合完毕。
等队列终于排列完毕,此时东方已经露出微白。三十五分钟。张锐将怀表揣入口袋中,面对着一百多名骑士,高声的说:“昨ri,全连人员一起违犯军规。违犯军规该受怎样的处罚,我相信你们心里都清楚。”
说到这里,张锐看见队列中没有一人,露出惊慌之se。看来他们以前也遭遇到这样的训示,早就习惯了新来长官的威胁。
张锐冷冷的笑了笑,继续说:“未经允许擅自离营,每人受鞭刑十下。岗哨擅自,加罚十下。无故停止训练,每人受五鞭。深夜未睡,每人受五鞭。所有排长处罚翻倍。”
张锐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喊:“cao!昨ri是周ri,本来就是我们的休息时间,你凭什么要罚我们?是不是我们没有叫上你一起出行乐,你生气了?早说啊!下次带你去不就行了,哪用刑法来威胁我们?”
张锐看那说话的人,就是三排长邓良。张锐还没有说话,另一个排长也说:“连长!我们没有带你去,是因为你刚来,需要好好休息。既然你为此生气,我们下次一定带上你!”
他的话在队列中引起了阵阵笑声,其他排长也纷纷开口,一致向张锐保证,下次走时一定通知他。眼看着他们就将张锐的处罚说成了报私仇,是因为他们没有带上张锐去玩的结果。
“闭嘴!”张锐一声大喝。震喝之下,使得众人都闭上了嘴。
“看看你们还象是名军人吗?懂不懂什么是廉耻?什么是军纪?”张锐怒声斥责着。列队里虽然没有人再出声,可是他们的表情还是对张锐的话,充满蔑视。
“所有的排长、班长先受刑,其余的骑士,以后轮流受刑。”张锐没有理会他们的轻蔑目光,高声宣布处罚命令。
“cao!你动动试试?看兄弟们答不答应?”邓良左手紧握刀鞘,右手捏着刀把,气焰咄咄吼着。
他的话音刚落,队列中的骑士们纷纷喊叫起来:“想处罚我们?你是没有睡醒,还是昏了头?”
“cao!我们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耻辱?兄弟们,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怎么办?”
“他敢动手,我们就杀了他!”
“敢动我们的长官,我们就和他拼命!”
在噪杂的叫骂声,张锐虎步行到邓良的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腰带举到半空。张锐浓眉竖立,目光如似喷火,面se狰狞,一股杀气冲出,厉声喝道:“我动了他,谁敢阻拦?”
骑士们面对张锐的挑衅,嚣张气焰矮了半截,看见在张锐举过头顶的邓良,还在不停挣扎,可是在张锐的手中,他就象是一只猫,徒劳地扭动着。
黄涛看见张锐的举动也是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张锐敢面对全连人挑战。他也开始有点害怕,张锐如天神般的举着邓良,怒目而视,他也不敢上前一试锋芒。
可是他不出头也不行,众人都怕了,他要是再不出声,处罚自然是免不了的,而且以后他在连里的地位,怕是也不保。黄涛只好硬着头皮说:“连长,你这是滥用私刑。就是我们犯了军纪,也应该将我们交到团部去处理,何时轮到你来处罚我们?你们说是不是?兄弟们!”
“是!你没有权利处罚我们。”全体骑士跟着黄涛高呼。
张锐将手中的邓良掼于地上,冲到黄涛面前,一把也将他举起。“我今天就处罚给你们看看!你们如果想帮助他们,你们尽可来杀我。我倒是想看看你们敢不敢担造反的罪名!”
本来还想冲上前去解救黄涛的十余名心腹,听见张锐的话后,停下了脚步,沮丧地站回原地。杀主官,行同造反。让他们和张锐对着干,他们敢。但是让他们承担造反的罪名,在全连一百多号人中,还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做。
造反之罪,不光是自己要死,就连家族,亲人也会跟着受到牵连。众人沉默无语,看着张锐一个个将六名排长和几十名班长提起,掼于地上。每个被张锐掼到地上的人,都站不起身来,看来他们都伤了筋骨。
“将他们捆绑到那边的柱子上去。”张锐向骑士们下命令。骑士们犹豫迟迟不敢行动,但是看见张锐一直瞪着他们,那个意思如果自己不动手,后果只怕是和所有的长官一样。无奈之下只好取出马后的套绳,将地上所有的人,捆到平ri练习劈杀的木桩上。
“张锐!你这个混蛋!有种你就杀了我们!看老子怕不怕你!”邓良撕心裂肺的吼叫着。
“张锐!你有种就杀了我们!老子们不怕死!你要是不敢杀我们!你就不算是好汉!”黄涛也在吼着。
“是!杀了我们!”所有捆在柱子上的人都在叫着。
“杀你们?军法没有执行完之前我是不会考虑的。”张锐站在他们面前,冷冷地说。
“你们去执行刑法,所有排长受鞭刑五十,所有班长受鞭刑二十五!”张锐对十几名骑士下命令。
这些骑士站立不动,张锐喝道:“你们不执行命令吗?”
“遵命!”十几名骑士无奈遵令。去营地里取来鞭子,站在平ri的长官们身后,一下下地鞭打起来。
一时间,惨叫之声四起。“张锐,你要是好汉就杀了我们!”这样的叫声不断。观刑的骑士们,心随着皮鞭抽击皮肉的声音颤抖着。这位新来的连长,以前的传闻,他们现在都想了起来。
杀俘、虐俘、安渡桥手提叛军身体作战,看来都是真的。面对这样的连长,你还敢羞辱他吗?你还敢轻视他吗?在鲜血四溅、声声惨叫中,骑士们屈服了,只是臣服在张锐的威严之下。
过了一个多小时,天se已经大亮,对所有班排长的鞭刑才结束。这时张锐走到捆在第一个木桩上的邓良身前,对他说:“现在处罚完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这个混蛋!有种就杀了我!”邓良虚弱地抬起头,用狠毒的瞪着张锐,咬牙切齿地说。
“好!我满足你的要求!”张锐拔出腰间的骑刀,一挥而过,邓良的人头落地。身后发出阵阵短促的惊呼声,骑士们不能相信张锐会真的杀了他,而且是面不改se的一刀斩下了邓良的头。
“你呢?”张锐步行到第二位捆着的排长面前。
“我……我!”那名排长面se惨白迟迟说不出话来。
“好!你也去!”张锐也斩下了他的头。
第三个就是黄涛。黄涛看见张锐走到自己的面前,用冷漠的眼神瞪着自己。怎么办?求饶?自己的面子,家族的面子往哪儿放?自己以后还有没有脸见人?
但是不求饶的话,这个杀人魔王一定会杀了自己。黄涛正在犹豫的时候,听见张锐也在问他:“再说一遍你刚才的要求,我现在满足你!”
黄涛的裤裆湿了,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张锐轻蔑对他笑了笑,便举起了手中的刀。黄涛闭上了眼睛,他只能等死。
就在黄涛认为必死无疑的时候,就听见远处有人在喊:“刀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