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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火球落到了外城墙上,顷刻间城墙上变成一片火海。大火中的守军嚎叫着扑打自己身上的火焰,转眼间就被升起的浓浓黑烟吞灭。
五里外暴熊军团左师的少将师长陆柯,看着燃烧的城墙英俊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陆柯今年二十八岁,抚州卫公陆氏家族出身。
外人见到陆柯的第一感觉,都会觉得他是一名文弱的书生。他英俊、年轻、身体单薄、眉间流露出淡淡的书生气。此刻他身穿着将军服,白净无须的面孔上流出一丝自信的微笑,颇有玉树临风之感。
许多人看见陆柯时,会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帝国的军神英公周瑜。英公年轻时,也是极其注意自己的形象,加之他才华横溢、风流倜傥,为了符合形象作战时也是惯用计谋取胜。所以后世民间多用周郎来称呼他,让人感觉他永远都是年轻儒雅。
不过以貌取人终归是错的,就如陆柯。陆柯的作战风格和理论与的他外表是截然相反,他崇拜的偶像不是英公,而是罗马帝国的军神恺撒。
陆柯自幼开始接触军事时,就一直崇拜着恺撒。他甚至将恺撒说的一句话,写下来挂在自己的书房中,“那些诡计,对付没文化的蛮族,或许还行。用来对付我们的军队,他们就是想也不敢想。”说的多好啊,说的多么的有气魄。只有心中充满自信之人,才能如此的藐视那些爱使用小诡计的敌人。
年龄再大一点后,陆柯的军事理论更加成熟起来。陆柯崇尚的是“以正制敌”,陆柯自我总结出来一条理论:“战争中,良好的军事制度,以及由此形成的优秀装备、体力、技巧和勇敢,永远是压倒了小聪明。”
自从军领兵后,陆柯只考虑军队的兵源素质、军队的武器装备、如何提高军队的士气、加强武士哪方面的训练等军队基本情况,对于那些好了说是奇谋妙策,坏了讲是yin谋诡计的东西,一概不感兴趣。
他信奉的是实力,军队没有实力,再好的计谋也是枉费心机。他的军事理论似乎得到了验证,在平息大月叛乱的那几年里,陆柯所部遭遇叛匪无数次的yin谋诡计,不过每次都是以陆柯胜出结束。
他也因此获得无数战功,不到三十岁就升为了将军。当然这里面还有陆柯的家世以及他的外形,最关键是他的为人处世之道,为他赢得了许多人的好感,而且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帝国的高层人物。
陆柯待人彬彬有礼,说起话来让人感觉如浴chun风,加之外表英俊潇洒。早些年他在di du读书之时,就有无数的贵族千金对他暗送秋波。不过在陆柯的心中只有权利的**,除此以外一切他不感兴趣。
为此目的,他娶了当今太尉的女儿为妻,又拜了已辞世的老丞相宇文护为师,结交的都是高官子弟。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在今天得到了回报,年轻的将军前途一片光明。
“诸葛,你看今天能拿下国内城吗?”陆柯转头问身边师部参军诸葛诩。
“将军!属下想不出有什么方法能守住此城。”诸葛诩恭敬的回答。诸葛诩今年也只有三十二岁,他是陆柯成为师长后,亲自挑选来的参军。诸葛诩的战略思想与陆柯不同,他主张是以伐谋为主。不过陆柯挑选他的主要原因也是因此,虽然陆柯本人不喜爱用诡计,可是并不代表他会一点也不注意敌人的诡计。
陆柯挑选诸葛诩来师部后,布置给诸葛诩的任务就是在作战时,要他站在敌方的角度来考虑,怎样来打击自己的部队。诸葛诩很好的接受了这个任务,在这次攻击前他认真的站在了守军的立场上来考虑怎样来防御汉军。
不过经过一个月的考虑,诸葛诩还是没有办法用现有的守军来抵抗陆柯师的进攻。没有足够的大型防御设施,没有骑兵来突击敌方的重型武器,双方士卒作战能力差距就更大。
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后,诸葛诩曾对陆柯说:“如果属下是敌方的将领,属下会将城内的守军都撤到山里去。在山里在实施切断左师的后勤供应。”
陆柯笑着说:“我可以不从这里运送后勤物资,帝国的北洋船队可以给我运来足够的补给。可是你的六万人该怎么办?难道一直在山里饿着肚子吗?”
诸葛诩说道:“属下可以依靠附近的百姓给予一些帮助,山中的猎物也会不少,属下相信可以支持一年左右。”
“哈哈……那我就杀光附近的百姓,你又如何生存?你就是找得到食物,可你找得到盐吗?我看你连三个月也存活不下去。”陆柯大笑着说。
“是!将军果然考虑周密,属下无计可施!”诸葛诩谦卑的认输。
这样的结论得出后,陆柯再次的施展自己的作战方式。将主攻方向明显的暴露给守军,他想看看守军是不是能多抵挡一阵。可是已现在的情况来看,差距还是太大。
陆柯正在和诸葛诩说着话的时候,攻城塔在距离城墙八百米处,塔身前部的窗口一个个的被推开,露出一架架弩炮,最下层弩炮最大,依次而上,弩炮也变得越来越小,she击时一层层的依次往上。密集的石弹击打在城墙垛口上,溅起的碎石四散飞扬,横飞的碎石大量杀伤城墙上的守军。
先前投石塔已经一个多小时的投she,西门上所有的角搂都燃起了熊熊烈火,隐藏在暗处的藏兵洞也遭遇了同样的打击。国内城堡的详细地图,每个投石塔的指挥官手里都有一份。可以说城堡的一切要害部位,全师所有人员心里早已有数。半个月前师部就已经定好了进攻计划,投石塔应该攻击城墙上的什么部位,需要几次投she,甚至细到攻击次序也做了部署。
这样的jing密的打击,对城墙上的守军来说是致命的。陶大勇紧紧的趴在墙垛的根部,不敢移动半分。离他趴伏的地方不到四十米远的一处角搂刚刚被汉军的火油弹击中。
陶大勇虽然看不见那些身上冒着火的人,但是可以他们的叫喊声,不绝于耳的惨叫声。随风飘散开的浓烟里,夹杂着刺鼻的焦糊味阵阵扑来。
我该怎么办?陶大勇问着自己。他不敢逃走,那些督战的军官都是强硬分子。上城墙时,军官们就说过,逃离者,杀无赦!可是想着要被活活的烧死,陶大勇还是感到惧怕,甚至超过了督战军官们威胁。逃离这里是陶大勇唯一想法,为了自己的孩子,必须逃回去。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陶大勇一直观察着督战军官的举动。心里策划着,要趁着混乱的时候溜走。转眼看见许柱也在盯着那些军官看,不知道他是不是和自己有着同样的想法,等会跑时候是不是要叫上柱子?陶大勇心里一时拿不定主意。
汉军的投石塔象是有用不完的弹丸似的,它们是一直不间断的投掷着巨石,有时会在加上几枚火油弹,让一些要害地方的火一直燃烧。
城下的后备队,已经上来了几批人,但是只能增加伤亡的人数。现在指挥将领也不敢再叫人上来,只能静静的在下面等着,等汉军的攻城部队上来后,那些投石塔为了避免误伤,自然会转换攻击的方向。那时再上城墙和攻上城墙的汉军肉搏。
一个多小时的攻击,也使得有几处外城墙变的摇摇yu坠起来。这时汉军的攻城塔在步军的掩护下,已经推进到距离城墙五百米处。
“弩床she击!”城墙上守军的将领高声下着命令。内城墙上的床弩手,稍稍的瞄准了目标后,就将粗大的弩箭she了出去。出弦的巨箭呼啸着,飞向攻城塔。五十具床弩she击二十座攻城塔,显得杯水车薪。而且那些弩箭she到那些攻城塔后,也是插在上面,并不能将它she透。
“咚”一声,一枚石弹击打到陶大勇躲藏的城垛上,四处飞溅的碎石,有几块击中的陶大勇的身体。陶大勇忍着疼痛,抱头趴着一动也不敢动。
一轮she击过后,陶大勇才敢抬头来看自己的受伤部位,还好只是大腿以及手臂有几处被飞石擦破,鲜血流淌着。陶大勇用身上撕下的布条,草草地包扎了一下伤口。
还没有等陶大勇包扎完,又一轮打击到了。飞溅的碎石这次击中了许柱的身体,陶大勇看见前面的许柱身下流出了鲜血,口里发出轻微的呻吟声。但是近在咫尺的陶大勇却不敢上前去帮助他,空中碎石不断的呼啸而过,伴随着被击中之人的惨叫声,让所有城上的守军趴在地上不敢乱动半分。就连那些督战军官们也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
陶大勇此时心里咒骂着李存志。如果不是他提议du li,自己现在还是一个普通人,还在家里和自己的妻儿团聚一堂。
这时他突然看见从城内飞出了几块黑影,掠过自己的头顶向着城外飞去。看来是城里的投石车终于忍不住开始she击了。“每块石头都能击中一座汉军的攻城塔。”陶大勇看着飞去的巨石,心里祝愿着。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片刻后就看见更多的黑影从自己的头顶掠过,不过这次不是从城里飞向城外,而是巨石呼啸着向着城中飞去。是汉军的投石塔在反击城内的投石车,这样也好,可以为城墙上的守军减轻点压力。
陶大勇趁着弩炮发she的空隙,迅速抬头向外面望了望。那些攻城塔离外城墙只有三百米左右,而且还在不断的接近。后面那两个巨大的攻城塔,离城墙也只有千余米的距离。
完了!汉军就快登城。陶大勇一边想,一边滚到许柱的身边。
“柱子!你伤到哪儿了?”陶大勇看见许柱还是缩在地上,血不断地从身下流出。许柱听见了他的喊声,轻声地说:“一块碎石进了我的肚子,大勇记住我的话!”
“你要挺住,我会将你背回去的。”陶大勇忍不住痛哭起来,也不管自己有没有能力将重伤的许柱救出,胡乱的向许柱喊着。
许柱微微的抬起头,陶大勇看见他的脸已是惨白,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散乱迷离,口里轻声说着:“大勇,记住有机会就跑,我们是守不住的。”说完就晕了过去。
陶大勇拼命撕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为许柱包扎。可是许柱肚子上那个小洞,一直往外冒着血怎么止也止不住不断地在涌出的鲜血。血渗出布条,透过陶大勇的按压的手,一滴滴的留到地上。
“起来she击!”陶大勇还在手忙脚乱的为许柱止血时,就听见城上的一名军官在高声叫着。不过他的叫声立刻变成惨叫。看来他不是被汉军的强弩she死,就是被弩炮的碎石击中。
攻城塔终于在离城墙二百米的地方停住,汉军强弩队已经登上了攻城塔,站在塔的上面几层,对着内外城门处的守军,做jing准she击。一时间,城门口两百余米的范围,再也看不见一个站立的人。
“轰隆隆”响动声还在继续,而且声音越来越大。陶大勇知道那是两座巨型的攻城塔上来了,只要它们接近城墙,外城肯定会失守。在它们的支援下,那些冲车可以轻松的撞击内城的大门。内城门失守也是早晚间的事情。
墙垛后守军的强弩手们还在顽强的she击着,他们只有透过墙垛上狭小的she击孔,胡乱的向外面she着箭。至于能不能命中目标,就无心再去查看。
许柱的身体渐渐冷去,陶大勇伤心失去好友,呆呆的趴在那里也没有she击。这时突然听见下面外城墙上,喊杀声四起。他不敢伸头出去看,汉军的强弩手的she击jing度很高。
陶大勇就亲眼看见一位军官在头上遮盖着一面盾牌,想要爬到另一处去,可是他刚爬了没有几步,就被汉军的弩箭she中腰部,钉在地上惨嚎了几分钟才死去。
“咚”一声巨响从城门处传来。“啊!汉军已经攻破外城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一名士卒从陶大勇身前跑过,疯狂向着下城阶梯处跑去。
疯子!陶大勇在心里骂着这个已经崩溃的士卒。他不是在指责那名逃兵的逃跑行为,只是对于他跑的方式,充满鄙视之意。这样的直身乱跑,一定会被汉军的强弩手she成刺猬。就是想跑也要动动脑筋,找准机会才行。
可是出乎陶大勇的意料,那名逃兵非但没有没有被she中,反而幸运的跑到阶梯处,然后消失了。偶然!绝对是偶然!能she杀趴在地上爬行的人,竟然会she不中一个站立起来的人吗?一定是汉军的强弩手正在装箭,所以才会让那名逃兵幸运的跑下去。
看来所有的城上的士卒都是这样想的,在那名逃兵之后,没有一个人再敢尝试着去跑。大家只好呆呆的趴在那里,只有少数人还在坚持向外面放着冷箭。
十余分钟之后,外城门处一声巨烈的碎裂声传了上来。“杀进去!”城下汉军的叫喊声大作。看来外城门已被撞击破,现在就剩下内城门最后一道防线,不过看来也坚持不了多久。在那两座巨大的攻城塔掩护下,冲车可是轻松的进入,来撞击内城门。
“我不要死!”又是一名崩溃的逃兵向着阶梯跑去。“你不会再有那么幸运。”陶大勇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的背影,看他是怎样被she死的。可是意外再次的出现,他也跑了下去,没有汉军she杀。
就在陶大勇还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候,又有一人在陶大勇不远处起身,高叫着向阶梯处跑去。他也安全的跑了下去,看到这里陶大勇再不明白他就是傻子,汉军没有she击逃跑的人。这样的机会陶大勇怎么能放弃呢?他也随着百余人有着同样想法的人一起起身向着阶梯处匆匆跑去。
城外的陆柯看见巨型攻城塔将桥板放下,百余名重步兵,左手持着盾牌,右手拿着钉锤,通过桥板踏上了国内城的外城墙时。他就知道今天的进攻基本上已经结束,巨塔下步军列着队依次进入。
两个营的步军在城门附近等着,看着粗大的攻城槌一下的敲击着城门。城门在一次次的重击声中,慢慢的开始扭曲变形。
登上城墙的重步兵,已经和蜂拥而上的守军接触肉搏。不过那些拿着普通刀枪的守军,根本伤不了那些身披着近三十斤重型盔甲的汉军。但汉军手中的钉锤打击在守军的身上,对方非死即伤,守军大部分连皮甲也没有配备,怎能抵挡汉军手中的钉锤重击?
不到十分钟,外城门处的守军也被陆续上来的汉军一营重步兵赶下城墙,汉军牢牢的控制了城门上的城墙。外面的攻城塔上的强弩手和一些上部的弩炮,开始集中目标对准内城门上的城墙she击。
在猛烈的she击下,内城门城墙上的守军根本无法起身。一声巨响传来,离城五里陆柯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外城门被攻破,望着涌入城门的汉军。陆柯喃喃的说道:“结束了,不堪一击!”旁边的诸葛诩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于是问道:“将军,你有什么吩咐吗?”
陆柯点点头说:“该骑军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