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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飘起了雪花,淡淡的在空中飞舞。乌孙在三月间下雪是常见的,只是一会儿功夫,飞舞的雪花便铺满大地。
初时地上血也被掩盖住,只有躺卧在地上的尸体,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交战。
早chun的风雪异常寒冷。被俘的叛匪们坐在雪地上,单薄且破烂的衣衫不能为他们抵挡一丝风寒。俘虏们一昼夜没有间断地行走,早已jing疲力竭。刚才的汉军突击,又使他们备受惊吓。现在已是面青唇黑,紧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张锐已经披上了披风,披风上的帽子也戴了起来。张锐身上的箭伤并不严重,包扎完后张锐又骑上了战马。
张锐的马就立在俘虏们的正前方,让所有的俘虏都能看见他。张锐知道俘虏们怕他,或者还在心中恨他。
张锐无所谓他们恨不恨自己,只要他们怕自己就行。现在这里加上张锐只有十名骑士,在夏侯极来之前,他们只要不乱动就行。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张锐望着满天飞舞的细雪,口中轻吟着这首古老的诗歌。轻吟中董小意坐在河边轻扬着柳枝的情景又浮现在张锐的眼前。
“长官。我们是不是问问这些俘虏,被他们抓走的骑士在哪儿?”曹回轻声的问着张锐。
张锐摇摇头说:“现在不行,等排长来了再问。”张锐心里已经清楚那些骑士的最终命运,这些叛匪既然没有将他们带着一起走,那只能是已经被这些叛匪给杀了。不过等会还是要问问这些叛匪,那些骑士的尸体被他们丢到何处。
帝**团对阵亡将士尸体都要找到并火化,然后将他们的骨灰运回家乡掩埋。几个月前周浩宇的遗体火化时,就是张锐亲手点的火。
不过现在不是审问这些俘虏的时候,要是遇上一个有点骨气的叛匪,咬牙不说,自己也不好当着这么多叛匪将他斩杀。
虽然张锐已经能面不改se的杀人,但是万一激起这群叛匪的反抗,无疑是增加了骑士们的危险。要为部下考虑,陷入绝境的人是不可理喻的。
张锐清晰的记得夏侯极教过自己怎样处理这种情况。“要给他们留些希望,即使他们自己也知道这样的希望是渺茫的。但只要有了一丝希望,他们就不会顽抗到底。”
两个小时后,张锐看见了夏侯极。
夏侯极带着十余名骑士匆匆的赶到,当他们看见雪地上坐着黑压压一片俘虏时,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只有十一人,就大破三百多叛匪。斩敌酋在内一百余人,俘虏匪徒二百余人。这样的战果,就是这些久经战事的老骑士也是很难见到的。
“张锐你的伤势如果?”夏侯极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张锐的伤,张锐心里感激,对着他说:“不要紧,排长,只是小伤。”
“问过他们吗?”
“没有。属下这里人数太少,恐生变化。所以还没有审问。”张锐知道夏侯极是在问被俘骑士的事情,张锐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
张锐现在当夏侯极是自己的良师,从来没有隐瞒过自己的想法和看法。不管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张锐都会如实告知夏侯极。一般这时夏侯极都会将自己的看法提出,以供张锐参考。
“好!张锐,你突袭混乱的敌军,说明你遇事果断、胆略超人。现在又根据具体情况,没有鲁莽行事,说明你刚中带细、考虑周全。不错,不错。你现在已经基本符合一名军官的素质,看来这几个月你没有白学。”夏侯极连声夸奖张锐。
“那属下是否现在就审问他们?”张锐用手指着那些俘虏。
“还是在等会吧,我已经派人去向连长报告了,他们再有半小时就到。再说那些骑士的命运是什么张锐你也应该知道了,也不用急这一会儿时间。”夏侯极平静的说。
“是。”张锐低声回答。
“张锐,你这次立了大功。以你这次功勋,授爵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还是学员就能立功受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张锐好好干,你的前途定会远大。”
受爵。张锐没有想到这次的功劳可以得到爵位,张锐听夏侯极不象是在说笑语。能得到爵位是大多数军人的追求,虽然杀敌是军人的职责,但能得到爵位不仅是能过上比较富裕的生活,还是一名军人能够到最高的荣誉。
汉军将士正是为了财富和荣誉,才能在作战中悍不畏死、勇猛异常。也是这样的原因才使汉军是世界上最强悍的军队,每次与敌作战时高呼前进、斩首无数。
张锐现在心里充满了期望,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望。如果以后每次作战都能立功,那么成为上等贵族也是早晚间的事情。这样的愿望使得张锐好战之心大增,这样的心态对张锐未来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夏侯极一直和张锐说着话,过了一会就看见连长荀寿正带着人飞驰而来。
“排长,我去审问他们。”张锐向夏侯极请命。
夏侯极点头答应,张锐下马走到俘虏前寻找目标。俘虏们看见汉军人马不断到来,更加恐慌起来,但现在他们已经失去了任何反抗希望,他们现在只是一群待宰的牲畜。
张锐指着一个看来只有十七八岁,泪流满面坐在前排的少年喝道:“你,出来!”
那个少年看见张锐叫自己,身体摇晃起来,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闭嘴!”张锐高声的厉喝。但是那个少年非但没有停住哭声,反而哭的更加厉害。显然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他已经彻底崩溃。
张锐看见那个少年凄惨的哭声,已使一些俘虏开始sao动。张锐当机立断拨出骑刀,走到那个少年的面前,一刀斩下了他的人头。哭声骤然消失,显得异常诡异。
那个少年脖颈中喷出的血,浇湿了他身后几名俘虏的身体。有两名俘虏起身躲避,张锐毫不犹豫跳上前去,两刀而过,人头便落地。
“擅自起立者。死!”张锐面上充满綟气高声厉喝。
这次没有人再敢起身躲避,周围的几名叛匪被鲜血浇透,也不敢移动丝毫。他们甚至不敢抬头看张锐,将自己的头深深垂下。
张锐提刀在俘虏群中走动,再次选择目标。巡视了一会儿,张锐用脚踢了一名二十左右的青年俘虏。“起身。”
那名被张锐踢到的青年,虽然已是吓得身如抖糠、全身无力。但他知道如果不听身前这名汉军军官的话,他会和刚才那几位是一样的下场。
那名青年用双手撑地,用尽全身气力站了起来。不过盘坐过久的双腿一软,又差一点摔回地面。
张锐见他摇晃了许久才能站稳,但还是低着头不敢看自己。全身轻微的摇摆着,象是喝醉酒一般不能直立。
“说,被你们抓的骑士在什么地方?”张锐提着刀喝问。
那个青年听见张锐的喝问,象是怕极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好,有骨气!”张锐一刀将他的头砍了下来,又用脚踢着旁边的另一个俘虏。
“起来说话!”那个俘虏站起身来。张锐见这名三十多岁的俘虏不象刚才那个青年,他可以从容的站稳,而且抬起头看着张锐。
“我的问题不会说第二遍。说,被你们抓的骑士在哪儿?”张锐看见他有些骨气,心想他可能不会说。张锐打定主意只要他不开口就立刻杀了他。这里有那么多俘虏,张锐就不信找不到一两个可以回话的。
令张锐吃惊的是这名俘虏笑着对他说:“回禀官爷,那些汉军在四十里外。你看,你们顺着这里一直朝着东走,就可以看见他们了。如果你们去的快点的话,还能见到他们最后一面。哈哈……”那名叛匪用手指着东方,说完后放声大笑。
张锐看见他笑得甚是愉悦,仿佛想起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张锐对他的表现甚是不解,不过他能爽快的回答自己的话,张锐也没有杀他,只是命他坐下不许再笑。
那人倒是很听话的坐下,不再笑出声,只是面上的表情还是在笑着。他的笑令张锐极其不快,但张锐还是忍住没有杀他。毕竟张锐也不是视杀成xing的恶魔,他只是在行事命令。
只要是命令完成,张锐也不会胡乱杀人。虽然张锐知道那些俘虏最后的命运也是难逃一死,但是长官没有下令让他动手之前,张锐也是不愿意做这些屠杀生灵的事情。
张锐走回夏侯极站立的地方,看见连长荀寿正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自己。很明显刚才张锐的举动都被他看在眼里。
“报告连长,根据俘虏的交待,我们的被俘人员在东面四十里的地方。可能还没有死。”张锐对着荀寿行礼汇报。
张锐看见荀寿和夏侯极的脸se都有点变得怪异起来。荀寿沉默了一会儿,对着张锐说:“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样现在还能骑马吗?”
“都是小伤。谢谢连长关心。属下可以骑马。”张锐高声的回答。
“好。夏侯你带着你排前去寻找。”荀寿转头对夏侯极吩咐。
“是。”夏侯极回答后正想驱马而去,荀寿又叫住他。
“夏侯。要是他们中还有活着的人,再对张锐进行最后一次训练。”
“是!”夏侯极高声回答。又对着张锐说:“上马跟着来。”说完高声吼着:“一排集合,出发。”
张锐对荀寿的话甚是不解,也不知道荀寿所说的最后训练是什么?
一排的骑士们在夏侯极带领下,朝着东方急驰而去。一路上张锐几次询问夏侯极,夏侯极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到了你就知道。”
张锐见夏侯极也不说,心里更是充满迷惑。不过张锐能够感觉到,肯定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在等着自己。自从来到这里后,连长布置的训练任务,每次都让张锐感到很难受。虽然张锐自己知道,连长这样做完全是为了锻炼自己。但是张锐每次做完训练,还是需要很久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等张锐他们找到那些被俘骑士的时候,张锐坐在马上就吐了出来。张锐久久不能相信自己看见的是真的,那些骑士的惨状几乎令张锐崩溃。
雪地里竖着八根木桩,八名被俘的骑士赤身**的就坐在上面。对,是坐在上面。
虽然那些骑士形态各异,有的头望着天空,有的直直的看着张锐他们,有的已经垂下头。可是他们的共同点就是,他们的下体里穿着木桩。
是木桩刑,这种刑法张锐在前世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一种及其残酷的刑法,残忍程度堪比凌迟,甚至痛苦程度超过凌迟。在木桩刑上存活的最高记录可长达一周,所以受刑人忍受的痛苦远远大于凌迟。
这种刑法在西方常用,在中国的历史上几乎没有用过。行刑的时候,行刑的人会将犯人社腹朝下平躺在地上,双腿分开,由行刑人固定好,双臂用小尖桩固定在地上,或者反过来绑在背后。
然后行刑的人用刀割开犯人的肛门,再用手将木桩插入,尽其所能往里插,然后再用锤子打木桩插入五十到六十厘米之后,刽子手会把木桩竖起来。
受刑的人死亡的过程尤其漫长,他们忍受着难以名状的痛苦折磨。一点一点地向下沉,木桩仍然一点一点地继续深入,直至其从腋下、胸部、背部或者肚腹穿出。
在很多情况下,木桩从肚腹穿出的,比较起从胸部或嘴中穿出的,死亡过程要更长一些。
张锐是被夏侯极拉下马的,夏侯极一直将张锐拖到那几名骑士的身前。张锐先前的坚毅早去得无影无踪,张锐紧闭着双眼,双手撑地浑身发抖。
“睁开你眼睛张锐。你看着他们,看看那些突忽人是怎样对待我们的?”夏侯极大声对着张锐叫着。
张锐抬起头,嘴角的还流着呕吐的残痕。当张锐再一次看见那些因痛苦而扭曲变形的面孔时,张锐的一股胆水再次吐出。
那八名骑士还有三人是活着的,这三名骑士身下的木桩都是从肚腹中穿出。他们已经说不出话。不过他们看见游骑的到来,扭曲变形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其余的骑士可能是木桩刺穿了肚腹中的要害,或是赤身在雪地中冻的太久都已死去。有两名骑士的木桩是从嘴里穿出,他们张着嘴,望着天空,仿佛在对着苍天呐喊一般。
“张锐,你给我站起来。”夏侯极厉声的对着张锐说。
张锐站了起来,口里喘着粗气,神se迷茫,眼神空洞,痴痴呆呆的站立那里。
“张锐,这是什么?”夏侯极将一把随身佩戴的短刃,递到张锐的眼前问道。
“是军团配发给每名军人的佩刀。”张锐虽然神智有些不清,但还是条件反she般的回答了夏侯极的问话。
“是的。这把短刃不是让你用来杀人的,也不是让你用来切肉吃的。它的功能就是你在最后的时机用来自裁。你要牢牢的记住,就是死也不能让敌人抓住你。不然后果你现在已经看到了。”夏侯极对着张锐的耳朵吼着。
“是!死也不能被俘。”张锐的吼叫着。这不是张锐的随口回答,这是张锐从心里发出的吼声。那些被俘骑士受的屈辱和惨状,深深的映在张锐的脑海中。
“张锐,我们和突忽人现在已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只有对敌残忍才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只有杀光他们,我们才能安全。只有全部消灭他们,我们帝国才能牢牢地控制这里。”夏侯极仍在张锐耳边吼着说。
“是。决不留情,杀光他们!”张锐被眼前骑士的惨状和夏侯极的话语激的满脸通红,眼中布满血丝,咬牙切齿的吼着。张锐最后的一点人xing的良知,就这样被夏侯极磨灭了。剩下的只有强烈的杀戮**,他想杀尽这些胆敢对大汉军队随意侮辱的人。
先辈们曾经说过的话语出现在张锐的脑海中“敢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好,我今后会让那些敢犯天威者,死的更加悲惨。就是他们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他们抓回来。人敢阻挡,就杀人。佛敢阻挡,就诛佛。张锐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默念着自己的誓言。
夏侯极很满意张锐的表现,他经过今天最后一次训练,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大汉军人了,以后也必然成为一名合格的军官。
“拿着。去让他们早点解脱吧!”夏侯极将手中的短刃递给张锐。
张锐接过短刃,稳稳的拿在手里。没有再犹豫,坚定的走向那些还活着的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