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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张遂悠悠醒来,最先感觉到是头部一阵剧烈疼痛传来。迷迷糊糊中在想,自己难道还活着?又恍恍惚惚了许久,神智才渐渐清醒过来。
这时,张遂才发觉自己的呈侧卧状趴在地上,左边身体朝下,前额着地。睁开眼,满眼都是茂密的草丛,郁郁葱葱覆盖着地面。
“老天啊!我还活着,在zi you下落了数百米后,还非常非常幸运的活着?您不是在玩我吧?”张遂低声的念叨着,久久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当他终于接受这是事实后,又悲哀地发觉,现在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够救自己。他悲哀地想,自己掉下山崖后,没有人傻到,或者客气点说是没有人能够做到,从几百米高的崖顶直接下来找自己。可能在他们眼中,此刻自己已成了一具尸体。
就算那对恋人对自己心怀感激,死活非要找到自己的尸体以表心意。那也只能去聘请专业探险队,从峨嵋后山绕道才能到达这里。不过这种可能xing瞬间就被张遂排除掉,谁会这么傻?又出钱,又出力来找一具尸体?
来峨嵋之前,张遂查资料时,曾看过一篇关于舍身崖底探险的报道。说十几年前,有一只探险队经过六天的跋涉,到达了舍身崖下。一个队员回来后对记者是这样描述的:“那里全是尸骨,人类的和各种动物的,说是尸横遍野一点也不夸张。那里是食人动物的天堂,人间的地狱。”
为了证明其言论的真实xing,那名队员列举出一些例证,说每年从舍身崖上跳下来自杀的人不在少数。人类尸骨会出现在离崖底一两里地之外的地方,而且尸骨也因被被动物嗜咬和腐蚀而变得血肉模糊。
张遂一想到这些,就感到毛骨耸然。如果不在天黑之前离开这里,就算幸运没有被摔死,最终的归宿也极有可能是落入野兽的肚腹之中。
“要尽快离开这里!”张遂产生这个的想法后,就展开了自救行动。张遂号称“驴友”懂得一些自救的方法,这时首先回忆起自己以前看过的一篇野外受伤自救文章。
这篇文章选摘自一个有五十年“驴友”经历的外国“老驴友”所写一本名为《我的驴友生涯》一书。前辈的经验之谈,张遂自然会照做。文章里讲到,从高空摔下的人,不能贸然移动,因为这样做很可能造成摔伤人的第二次创伤。
嗯,好像应该先试试手能不能动。张遂动了动自己指头,很好,五个感觉都正常。又依次又转动手腕,没问题。接着是手臂,也还存在。
有了好的开始,张遂信心大增。前辈高人就是前辈高人,自然不会晃点后辈的。张遂这时突然想到,如果这次回去,是不是要将自己的经历也写出来。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名人了。
有了信心有了动力,张遂又接着测试自己腿,佛祖保佑腿也正常。下面是关键了,脖子如果能转动,活下来基本不成问题。反之还是趁着手可以动,赶紧自杀的好,免得活活的被野兽吃掉。
张遂将佛祖、上帝、真主以及一切可以想到神,默默的在心里念了一遍,一边祈祷,一边说,此排名不分先后,我对你们是一样的敬仰和崇敬。屏住呼气,小心缓慢地左右轻轻转动了一下颈部。感觉除了额头有些疼外,一切如常。
神啊!关键时刻还是很眷顾我的。大慈大悲的众神啊!你们对我真是的无比宠爱,让我从几百米的高空落下来,全身无大碍。不过能请你们再宠爱我一次吧,回去以后能不能让我中一次彩票?我也不贪心,一次500万,我就满足了。张遂一边感谢众神,一边与胡思乱想。
冥冥中张遂似乎得到了神的答复,兴奋不已的张遂猛得侧转身,将自己变成仰面朝天的仰卧姿势。
从宽大众多的树冠缝隙中,张遂看到了天空。空中没有一丝云彩,清净、蔚蓝,看过去越发高远。“好美啊!”张遂走过不少地方,但还没有看见过这么纯净的天空。再转头向左右看时,却被长长的杂草挡住了视线。
现在最让张遂困惑不解的是,分明记得自己在昏迷前,腰部与崖石发生过剧烈地撞击,可是现在却一点也感觉不到腰部的疼痛?
疑惑中,张遂慢慢地坐起身来。放眼望去发觉前方是一片树林。树木非常粗大,据粗略估计,这些树的树龄至少也在一两百年以上。
他知道,只有在迹罕至的地方,树木才会存活得这样长久。张遂站起身来,转身回头望去,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眼前出现的同样是一片树林,不,可以说是一片非常茂密的森林。没有半点悬崖的影子。
人在发呆,身体还在转动。左脚刚沾地,就感到脚腕上一阵刺痛。张遂低头向脚上看去,出现在眼前的不再是43码的灰se登山靴,而是一只小巧的黑se皮质马靴。
“我也被穿越了!?”张遂在连续的打击中再也站不稳,一屁股又坐回到地下。可是为什么要说“也”呢?
这是因为几年前玄幻小说才兴起时,张遂很迷恋过一阵子。平ri张遂回到租的小屋后,除了上网看看新闻外,剩余的时间全都泡在起点网站上了,也是一个有着四、五年的老书龄的“小白”。
迷恋玄幻小说的最初几年里,他天天幻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被一道闪电劈中后消失,而进入三国时代去纵横天下。或者走路时莫名其妙的钻入一阵烟雾后消失,来到清朝末期去拯救危难中的中华民族。甚至想睡觉醒来后,自己就已经在魔法世界里,成为一名威力无穷的禁咒法师。在经过一系列不断的努力后,最后终于成功晋级为神,从而再去创造一个新的世界。
可是后来,随着越来越多的玄幻作品出现,穿越大军也在不断地扩大。历史上的各个时期都被人成功地穿越,并已经改变了世界。那些天生就是英雄的人物,在各个异时空中施展拳脚、大显神威。
他们或是冶金制造方面的高手,要枪、要炮随手而得,甚至大炮、军舰也是想造就造。他们又或是军事方面的天才,初上战场,敌军便会几十甚至上百万的死亡或者投降。他们再或者是经济方面的天才专家,不愿意在现实社会里挣老百姓们的血汗钱,从而转行去了困难更大的异时空。果然在那里创造了困难,并坚定地迎着困难而上,于是乎财源滚滚而来,瞬间成为世界首富。
可看看自己。一不懂制造枪炮,二不懂军事,三不懂经济,四甚至不懂泡马子,就更别提去当什么种马之类的大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人,万一不小心被传到异时空,也许不用一个月就会被饿死。与其去异时空当乞丐,还不如留在现实里被老板剥削。
在充分剖析了自身“缺陷”,产生了自卑心理后,张遂赶紧放弃了这种幻想、空想、臆想转行去异时空的念头,还是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地在现实中继续去做自己那份很有前途的销售工作。
可是贼老天像是在故意捉弄张遂似的,偏偏在他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就把他传到这里,并且身上任何装备都没有携带,甚至连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没有了身体,就连他最拿手的徒手搏技都不可能再指望用上。
他此恨绵绵无绝期,仰望苍天,您这是何意?就算选中我成为新一代的传送人,也应该提早几个月发个函通知一声吧。早知道要被传送到异时空,怎么也得去学习点有用的知识吧?核弹技术因时间紧迫就不要学了,但起码大炼钢铁的技术是首选的必修课程。学会了,我能造个航空母舰出来玩玩啊。可是现在?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自怨自艾了一阵子,张遂终归还要面对现实。首先要干的就是检查自己的新身体,再大致判断一下被贼老天传送到了什么年代了。
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和手脚,张遂大致估摸出这是一个11岁到12岁左右小男孩的身体。从手上看,他应该是从来没有干过粗活、重活。身上穿着类似帆布的蓝se夹克衫,下身穿同样面料的马裤,脚上套着一双黑se的小牛皮马靴。一切现象都表明,小男孩不是穷人家的孩子。
在根据衣服的质地和样式,初步判定现在应该是在民国的某个时期。为什么不是在清末?那是张遂摸了又摸自己的头,十分确定以及肯定自己没有辫子后,才谨慎下了结论。
得出这些令人鼓舞的结论后,张遂稍稍放下心来。“不错,不错,也许我现在的父亲是个军阀?再不济也应该是个资本家什么的。只要能找到家人,以后就会有好ri子过了。”张遂就这样q版的安慰着自己。
在向往今后美好生活的愿望驱使下,张遂又一次站了起来,再次环顾四周。离身子不到两米处有一棵大树,树下草丛中有一个很像鸟巢的草窝,草窝周围还有几个被打烂的鸟蛋。
看到这些场景,张遂暂时转职福尔摩斯。一番推理之后,基本上可以得出以下结论:一,这个小孩子自己跑出来玩耍。二,来到这颗树下看到树上有鸟巢。三,爬到树上去掏鸟巢中的蛋。四,结果一时失手从树上摔下来死了。五,自己的灵魂正好在那个时候被传送到此地,一见机会摆在眼前,“哧溜”一下就附到这个小孩子的尸体上了。六,按照传送异时空的经验来看(这主要是看玄幻小说得来的),昏迷前看到的那个发着诡异光芒的佛光,是将自己传送到这里来的最大嫌疑犯。七,以后自己就得靠这小孩的身体和身份活下去了。
弄清楚这些后,张遂叹息道:“人生无奈,即使被老天爷捉弄了,生活还要继续。现在找到出路才是至关最重要的。”树林中分不清东西南北,但正对的方向,张遂是不会去的。一个十岁刚出头的孩子进入情况不明的森林中,用脚趾都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环顾四周,最后决定还是向着密林相反的方向试试。
一瘸一拐地上路,走了不远在一颗树下捡起一根勉强能当拐杖的树枝。有树枝在手,似乎感觉身体也轻松了不少。
张遂的运气到目前为止还不错。走了不到五分钟,就看见一条路。这是一条林间的土路,路有两车道宽。虽是土路,但路面被碾压的很扎实,加之可能经常有人维护,所以路还算平整。
有路就意味着快要见到路人,该怎样对遇见的人说呢?或者说迷路了?张遂一边想,一边自然而然地靠着路的右侧行走。
道路的两侧都是粗大浓密的树林,林间偶尔传来阵阵鸟鸣声和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周围显得寂静幽深,草木清香弥漫其间。一时间,张遂忘却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沉醉在这景se之中。恍惚之中自己还像以前一样,在某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徒步旅游观光。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马蹄声,将张遂从幻境中惊醒。抬眼望去,只见两里外,路朝着左边拐了弯,阵阵的马蹄声正从弯道处传来。
仔细听去,来的马不止一匹,速度不快,但一直保持着相同的舒缓的节奏。随着马蹄声逐渐清晰,路的弯道处转出了两匹高大的骏马。
张遂的视力一向很好,而附身的小孩子的视力比他原来的视力还要好。只见两匹马上端坐着两个武士,身穿黑se的盔甲,腰间佩戴骑刀,脚上穿的张遂敢肯定和自己脚上穿的马靴是同一个品牌。样子非常像,张遂看过的ri本影片中的武士形象。
“靠”、“干”、……张遂把所有能骂的话,都低声地骂了一遍。贼老天,玩我还玩得不够爽吗?哪儿不好传,偏偏把我传到ri本这个狗屁地方来。我又不会ri语,如果被那些变态武士抓住,不用说,肯定头会和身体分家。可怜我才拥有这具身体还不到半天时间,就又要分开了,这算什么事儿?
悄声骂的同时,张遂下意识尽量缓慢地往路旁的林中躲藏。在这人迹罕至的林间道中,他能看见两个武士,没有道理他们没看见自己。所以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要做出任何能刺激两个武士的事。心想,最好让他们把我当成普通的路人,就这么混过去。
同时心里又开始估摸,现在是ri本历史上的什么时期,看来不像是战国时代。以前看过描写ri本战国时代的影片,这两个骑马的武士虽然和电影里的武士很像,但也所区别,比如他们的背后就没有插什么小旗之类的东西。
在张遂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两匹马已经顺着路来到他的身旁。没有任何先兆,马蹄声突然消失。张遂自从看到两个武士第一眼后,就一直埋着头走路不敢再抬头。现在两个武士突然停马,证明他们已对自己起了疑心。张遂的心嘭嘭乱跳,呼吸也变得局促起来,他能感觉到两个武士的眼睛正在上下打量着自己。
怎么办?拼了?张遂脑袋里极速转着。可是拿什么拼?自己现在只是拥有一个小孩子的身体,可能还没有扑到他们的身前,就会被锋利的刀斩成两段。张遂知道ri本武士都是非常变态的,平时可以胡作非为,对任何不顺眼的或是对他们不敬的人,他们都可以随意地斩杀。暗思,是不是因为自己刚才没有在路边对他们行礼,所以他们才起了杀心?
正在考虑是不是要跪下时,听到那两个武士下马的声音。张遂是叫苦不迭,这下死定了。一旦有了觉悟,也就不管这么多了,猛地抬头向那两个武士望去。心想,老子临死前也要看看是什么人把我杀的,死后变成了鬼,也要来找你们报仇。
抬眼看去,只见身前这两个武士年龄都在四十岁左右,身高一米七五以上,脸上都留着胡须,其中左边的还留着络腮胡。身穿着盔甲,腰配着战刀,显得格外彪悍雄武。
不过那两名武士看清楚张遂抬起的脸后,神情瞬间变成惊喜状。
同时对着张遂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用浑厚的声音说道:“胡公殿下骑士长王奇(柳淄川)向三少爷敬礼!”
这对张遂的打击,不亚于从舍身崖上摔下。两个穿着古代盔甲的武士,说着正统的汉语,竟然还行现代军礼。老天!你到底把我弄到什么时代?
那个络腮胡的武士,叫王奇。见张遂用惊恐地望着自己,一步步地后退,像是还想转身逃跑,于是上前一把拉住他,口里说着:“三少!您怎么了?您不认识我了?我是王奇啊!三天前我们还一起去练过马的,您忘记了?”
张遂答不出来。心想,你们的三少已经完蛋了。你叫我怎么认识你?张遂拼命地挣扎想从王奇的手里挣脱,不过却被他拉的死死的。一旁的柳淄川对王奇说道:“三少的头部被撞击过,你看,额头上还有个血包呢。”
“果是如此。三少,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王奇像是这才看到张遂的惨状,便对柳淄川说道:“淄川,我带三少去安岭城看大夫,你回安江城堡报告主公。”
“好的。”柳淄川一口答应。
两人说完后,王奇先将张遂放到马上,自己也不踩蹬,左手一拉马鞍,纵身跃上马背。双手环抱张遂,也没见他提缰,那马便忽地一个转身。这一下,如果不是王奇抱着,张遂就得从马上栽下去。王奇双腿一踢马肚,那马就极速奔跑起来。
张遂被王奇抓住后,神思游离。现在坐在马上,被冷风一吹又回到了现实。但见自己坐着的这匹马,背高至少在一米七以上。以前张遂去蒙古草原和xin jiang天山旅游时,也玩过骑马,但从未见过如此高大和奔驰如飞的马。看这速度怎么也得有4-50迈吧,虽是极速在跑,但感觉还是非常平稳。
再细看此马,见它头高至少在一米九以上,背宽在六七十公分之间。脖、胸、身均是异常粗壮,马蹄有碗口大小,每次落地蹄声沉重有力。人若被它冲撞一下,不死估计也能变成残废。如果是被马蹄直接踩踏,基本上没有生还的可能。
这才是真正的战马,高大威武、奔驰如电。再想想自己那时骑的马,和它比起来怎么看都像是一头毛驴。
马保持高速飞驰了至少一个小时,张遂见马身上流出汗水。马虽然大汗淋漓,但速度并没有减慢。又过了几分钟,便出了树林小道,上了一条大路。这条路比林间小道宽了一倍,地面上铺着青石板,马蹄踏上去更显得清脆有力。
路道上南来北往的路人,渐渐多了起来。老远听见传来的马蹄声,就主动往道路两侧退让,将zhong yang的大道腾了出来。一些马车还停靠到路边,等待王奇的马驰过以后才上路。
又过了半个小时,前面出现一座集镇。王奇放慢了马速,缓缓地进入。
“三少!安岭城到了。”这是王奇上马以后说的第一句话。
这是城吗?怎么没有看见城墙?张遂心里全是问号。又见道路两旁全是店铺,很有现代修建的复古商业街的味道。
拐过几条街后,来到一处很象衙府大门口的地方停了下来。门里跑出数人,一人牵过马缰。王奇跳下马又将张遂抱下,直奔衙门里面。
王奇一边走,一边对身边的人说道:“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来,对何大人说三少已找到了,为三少准备房间,叫厨房准备晚餐。”
“是!是!是!”数人连连答应,快步跑开。
“三少,主公今天肯定到不了,您今天先这住一晚,待明天主公来后,我们再回家。”
“嗯,嗯。”张遂已快睁不开眼,含含糊糊地答应着。刚才来的路上,有一段时间张遂几乎睡着。一直处于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很难受。
不知穿过几个院落,最后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内。这里早有人打开房门在恭候。王奇是发觉张遂十分疲倦,直接把他抱进内屋放在床上,又替他脱了马靴,为他盖上薄被。
“三少,您先歇会,我先到前面去向何大人禀告一声。”王奇又对张遂行了个军礼,才退出屋去,随手将房门拉上。
王奇走后,张遂再也坚持不住,闭上眼就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