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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剑奴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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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宫门,早有侍卫等候,令狐渺偏身上马,清叱一声,就朝自家府邸疾驰而去。片刻后,气势恢宏的府门就映入眼帘,见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他的心神才定了下来。难道是二姐有消息了?想到这个可能,他整个人就振奋起来,抛凳落马后,把缰绳交予门口的守卫,就夺门而进。

    在后院书房内,他见到了双手背负、背门而立的父亲。“父帅。”他恭声行礼道。

    令狐明缓缓转过身来,脸色并不凝重,但却极其复杂,好像心中藏着很多事,予人一种愁绪满怀的感觉。他摆摆手,低沉地道:“渺儿,这么急着把你叫来是有俩件事。第一件事,是半个时辰前,前些日子过来的你二姐的那些同门遭到暗袭,死伤惨重。现在兵马司已经介入,可你二姐的宗门不想把事情闹大,你明日清早去兵马司把这案给消了。”

    “那巴腾没事吧?”令狐渺在点头称是后,小心翼翼的问道。自从那些宗门的人来了以后,原先来的巴腾等人也搬了出去,说是令狐家族的目标太大,住在外面方便调查。

    “他受了点伤,并无大碍。”令狐明微微叹口气道,以前,他对这个准女婿还是挺看好的,可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二姐呢?他们有没有查到什么消息?”令狐渺急声道。

    令狐明的表情更显古怪了,仿似在思虑什么,最终还是蹙眉道:“你二姐没事。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下面说说第二件事。方才太子殿下来过了。”

    令狐渺一怔。脱口而出道:“他来干什么?”话一出口,才觉得很是唐突,有以下犯上之嫌,立刻垂下脸,准备领受父亲的责备。

    令狐明本来是准备敲打他的,可一看他这个样子,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太子?令狐明心里长叹了口气,眼眸内浮起一抹阴霾。自从太子登上宝座后。和令狐家族的关系是日行渐远,往日的情分估计就只剩下私下见面时的伯父二字。不过,他也知道这怪不了太子,人在屋檐下,那能不低头。一边想着,一边继续道:“太子这次来是私下提亲的,准备把科琳公主下嫁给我们令狐家族。”

    一听这话,令狐渺的心就抽紧了,连呼吸仿似也在刹那间停止。在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中,他静听父亲说下去:“看太子的意思。是想把公主下嫁给绝儿。”

    “轰”的一声,令狐渺整个人就眩晕了。眼神瞬间黯淡,身躯在微微地抽搐中,已不知道父亲在说些什么?

    令狐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略带迷惑地道:“渺儿,你怎么了?”

    令狐渺强镇心神,垂着脸儿来掩饰自己神情内的苦涩,艰涩地道:“孩儿没事,父帅说下去。”

    令狐明有所察觉,但也不点破,缓缓道:“为父思来想去,这不可行。可太子那边又不能推脱,所以为父想在明日早朝的时候,以你的名义向太子求亲。你意下如何?”

    这个转变实在太突然,让令狐渺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同时也相信,父亲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脑海里不由浮现出科琳公主那优雅端庄的美丽身影,狠狠的一咬牙,点头道:“孩儿敬遵父帅之命。”

    令狐明这才欣慰的微微颌首,从令狐渺的神色变化中,他察觉到自己这个儿子对科琳公主是心存好感的。心中的沉重感顿减,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懂俩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的痛苦,一直以来,他对自己子女的管束都很严,唯有在感情这一方面,他力主自主。可这次不同,太子殿下明显是以联姻这种方式来拉拢令狐家族,或者说来拉拢绝儿。他如果拒绝,那就意味着直接和皇室撕破脸,皇室后面是什么势力他现在清楚的很,他不能,也不敢把令狐家族置于万劫不复的险地。可他也不能替绝儿答应,一方面是绝儿的个性,而另外一方面,他察觉到这种联姻会给绝儿以后的发展带来极大的束缚。所以他想出了这个主意,装糊涂,用渺儿来代替绝儿,在太子还没指名道姓前,在众臣面前求亲。如果不答应,太子殿下势必再不能说出和绝儿结亲的事,试想,哥哥来求你不答应,要嫁给弟弟,这把令狐家族的脸往哪里放。可他就怕太子答应,那就委屈了渺儿,可现在看来,恐怕还称不上委屈,所以他的心情顿时轻松了。

    令狐渺现在的思绪也很乱,见父亲不说话,就躬身退了出去。令狐明没有阻止,老实说,现在是他这些天心情最为放松的一刻,为什么?很简单,太子的联姻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绝儿这次要塞之战有很大的机会获胜,否则,皇室背后的势力绝对做不出这种妥协和交换。他现在已经很清楚雁儿是落在谁的手里,这样一来,雁儿的安危也不需要担心了。

    心情的放松让他难得露出了几分笑意,兴致起来了,朝门外喊道:“来人,去准备点酒菜,本帅想喝上几杯。”

    那门外的侍卫一听,乐了,这还是这几个月来,元帅大人第一次讨酒喝,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地就下去准备了。

    帝都这边是安静了,可要塞呢?又有一件令令狐绝气愤填膺、惊慌失措的事情发生了。“你说什么?曼丝失踪了?”像是骤然间一个暴雷响在刚眯眼又被叫醒的令狐绝头顶,心脏失常的骤跳中,他急促地道。

    独孤琼还是第一次看到师团长有如此失常的形态,惊悸中,喘息急促地道:“是的,刚才鹰马族人送来口讯,说曼丝失踪。让各城密切注意。同时展开全城搜索。”

    令狐绝几乎要窒息过去的用力吸了口气。脑子里一片空白。听到异变的夜魅也透射出来,她随即注意到令狐绝的脸色,瞬息间已变得苍白异常,那双清澈的眸子也失去了光彩,灰暗的令人断肠。

    有些担心的,夜魅上前扯了一下令狐绝的衣袍。

    令狐绝倏然一颤,如梦放醒,立刻道:“夜魅。你去找一下罗老和雪祖,我们立刻出发去要塞。”

    知道现在说什么令狐绝也听不进去,夜魅温柔地点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令狐绝用力摇摇头,镇定了一下,沉声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知道夜魅和师团长的感情颇深,独孤琼在听到这个口讯后也详细的询问过,立刻道:“小半个时辰前,有负责巡逻的士兵经过曼丝所住的房舍,发现门是开着的。里面却没有人,屋内的摆设也很是凌乱。好似有过争斗的迹象。那巡逻的士兵立刻将这一情况汇报给西亚,西亚查探了一番后,就下达了这个命令。”

    令狐绝仔细的听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倾注所有的智慧来推敲出任何一点可以追踪的蛛丝马迹。要判断出是谁下的手并不难?难的是找出曼丝的下落,和他们掳走曼丝的用意。从独孤琼的叙述里,他发现了一个疑点,凭他对曼丝的了解,如果动过手的话,那绝对不会只是有些迹象这么安静,而且门没关,一个能掳走曼丝的强者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结合这俩点,他判断出,凶手一定是一个精于暗杀的强者,在无声无息放到曼丝后,伪装了现场,目的就是让巡逻经过的士兵得知曼丝被掳走了。

    可凶手为什么要怎么做呢?就在令狐绝隐隐察觉到凶手某种意图时,夜魅领着令狐霸雪和罗天雕进来了,他们二人显然已从夜魅口中得知了情况,进门的刹那,罗天雕就怒气冲冲地道:“曼丝丫头人不错,要是让本王知道是谁下的手,本王一定将他挫骨扬灰。”

    令狐霸雪有些不满地横了他一眼,转过脸对令狐绝道:“有没有什么发现?”

    令狐绝也需要一个人站在第三者的立场对自己的推测做出评价,立刻把自己方才发现的疑点和推测说了出来。最后,他狠狠地道:“我看是我们上次在底特城的行动引起了她的警觉,她用这个方式来清查敌对的势力。”

    令狐绝口中的她所有人都知道指的是谁?令狐霸雪颇有同感地点点头,沉吟了片刻,突然道:“你说的有道理,那你有没有想过可能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她知道你还活着,想用这种方式把你逼出来?”

    令狐绝一怔,眉心似打了一个结,他刚才还真没朝这个方面想,现在细细一琢磨,这个可能性很大。这个可能性一浮起,他又联想到了黑夜精灵女皇,女皇先失踪,曼丝跟着失踪,这也太巧了,而且柳絮儿早不知道自己没死,晚不知道自己没死,偏偏在造访黑夜精灵女皇后她知道了,这难道也是巧合?

    令狐绝越想越觉得黑夜精灵女皇和柳絮儿勾结的可能性很大,心里烦躁至极,恨不得仰天长啸。可他不能把这种怀疑说出来,生怕伤了夜魅,狠狠的一剁脚,冷煞地道:“不想了,先回要塞再说。”

    “等等。”生怕令狐绝冲动行事的令狐霸雪阻止道:“如果真如我们所料,她是逼你出去,你现在一去,不是羊入虎口?”

    令狐绝一怔,脚步是停了下来,可目光中的坚定意味却愈发浓厚,带着那么一股嗜血的煞气道:“雪祖,我令狐绝生性如此,有所为,有所不为。今夜,不管是龙潭虎穴,还是刀山火海,我去定了。”

    “好小子。”罗天雕看着令狐绝刚毅的脸庞,以及散发出来的那股铁血男儿意味,赞叹道:“本王现在是明白了,为什么你小子身边的人个个不怕死,原来根在这儿,走,本王陪你去。”

    “去什么去?”令狐霸雪的语气也严厉了起来,目光冷冷扫过后,凝注令狐绝,冷硬地道:“你在要塞现身之时,就是那丫头丧命之刻,你难道连这点都不知道。关心则乱,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让本皇先去查探一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被雪祖这一断喝,令狐绝清醒过来,他之所以能走到今天,除了他的热血、智慧和毅力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从善如流,绝不一意孤行。闭了闭眼睛,想了想,他缓缓吐了口气道:“夜魅,你陪雪祖走一趟。”

    雪祖对要塞内的情况不清楚,有夜魅相陪,会顺利很多。而且夜魅能化作元素精灵,不会给雪祖带来什么不便。

    夜魅嗯了一声,跟着雪祖就出了门。罗天雕很想一起去,可又怕自己说出来,碰一鼻子灰,只是无奈的搔着头发。

    令狐绝示意独孤琼按照西亚的命令下去安排后,缓缓入座,目光垂视,神情静默如老僧入定。

    而此时,曼丝正从一个混僵的、漆黑的梦中开始有了知觉,思维的杂乱和感官的迟钝并没有影响她对昏迷前一幕的回想,这是一个经过特殊训练的杀手本能的反应,她记得当时自己正坐在桌边为公子默祈,一个黑影宛如来自幽冥般倏尔从地面浮现,在自己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前,就失去了知觉。

    虽然神智还未完全恢复,但曼丝已对自己的处境有了大致的判断,没有任何的畏惧和害怕,她缓缓地、艰涩地将眼睑撑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