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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六章 反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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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惊骇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哪怕是强如宋缺、孙思邈和傅采林三位大宗师级的强者,眼中也满是不敢置信。

    “破碎虚空,破碎虚空,祖师手札中的无上境界,大宗师之上的破碎虚空,居然是真的存在的。”

    梵清惠无比激动的看着那仿佛缺了一口的净念禅院主峰,整个人激动的不能自已。

    和她一样反应的,还有师妃暄。

    那两双又如明月净水一样的眼眸,此刻再也绷持不住原有的平静,透露出犹如狂信徒一般的激动。

    就在梵清惠激动的声音传来时,忽然一声惊恐的呼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白行简不知何时出现在许开山的身后,一把长剑闪烁寒光,如流星赶月,飞射许开山胸口要害。

    面对这位屠杀了一位武道大宗师,隐隐显露出破碎虚空迹象的绝世高手,许开山两眼之中满是恐惧之色,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催动到极限。

    天地之间,四面八方无处不在的气流,在许开山的加持下,化作层层罗网,真气凝聚,宛如泰山压顶,轰向白行简。

    同时,身形如闪电一般极速后撤,想要遁出净念禅院。

    任谁见识过白行简和毕玄的一战,都不认为许开山能有一星半点儿胜过他的可能。

    一个不小心,更是会死在这里。

    这一番变故,也顿时将众人从破碎虚空的震撼中惊醒,是啊,他们的战斗可还没有结束,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不过,这是对白行简一方而言。

    原本双方不过僵持,如今毕玄身死,白行简不仅脱困,更席卷斩杀毕玄,破碎虚空的大势前来,骤然将梵清惠一方的士气碾压到最低点。

    许开山身为宗师级高手,若是正常情况,便是大宗师想要拿下他,也不是那么容易。

    结果,如今面对白行简的一剑,便慌乱的犹如初学武功的懵懂小童,手忙脚乱,左支右绌,身上被无数道剑光撕裂出道道伤口,眼看命不久矣。

    “撤!!!”

    面对此情此景,赵德言想也不想,大喝一声,一招白虎衔尸轰出,不为伤敌,只为拉开与宋缺之间的距离,自己则借着这一招的反震之力,撤出净念禅院。

    宋缺天刀一动,正要对赵德言出手,忽然耳边传来白行简的传音。

    “留下伏难陀即可,其他人可以无视!”

    听到这话,宋缺也不迟疑,手中刀锋一卷,便向伏难陀劈去。

    赵德言一动,其他人也没有继续拼杀下去的意思,只看白行简如今的凶猛就知道,一旦许开山死在他的手中,剩下的就是他们。

    伏难陀和盖苏文,乃至于师妃暄、绾绾、梵清惠、了空,四人也都萌生退意,转身便撤。

    结果,宋缺天刀袭来,登时生出一股凛冽的气势,越过近三丈的空间,朝伏难陀迫涌过去,伏难陀的橙色长袍立即应劲拂动,使人晓得他正在承担宋缺气劲惊人的压力。

    高手相争,不用刀来剑往,足使人看得透不过气来,更猜不到下着如何,谁会先出手。

    天人交感,阴阳应象。

    一柱圆浑的刀气,从刀尖以螺旋的奇异方式江河暴涨地狂涌而出,往伏难陀攻去。

    宋缺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势,顿时让伏难陀叫苦不迭。

    这该死的宋缺,围攻他的有四个人之多,哪怕是许开山被白行简挑走了,不还有赵德言吗?盖苏文吗?

    自己孤身一人,那两个乃是突厥和高丽的高手,不是应该对他们出手吗?

    伏难陀哪里知道,正是因为赵德言和盖苏文分别是突厥和高丽的高手,白行简才有心放他们一马。

    这两人都是野心勃勃之辈,前者将颉利当作利用的棋子,后者一心想要取代高丽王。

    不过因为毕玄和傅采林的存在,两人有再多的小心思,也只能压制。

    如今,毕玄一死,傅采林被孙思邈盯着,也没有离开的意思,注定是走不出净念禅院了。

    两人便会成为突厥和高丽的第一高手,就算是因为宋阀的压力,一时半会儿不会生乱,终究也遏制不住心中的野心,两地迟早因此生变。

    而许开山和伏难陀,则关系到拜紫亭的渤海国,一旦两人死去,拜紫亭独木难支,渤海国也将在突厥等各方势力的压迫下动荡起来。

    留下两人,放走两人,便能让整个北地重新陷入混乱之中。

    可惜,四人被白行简击杀毕玄的声势吓破了胆,根本看不出其中深意。

    面对宋缺的天刀,伏难陀再难保持他与天地浑成一体的梵我不二,左右袍袖环抱拱起,抵挡宋缺的刀锋。

    “蓬!”

    两气相交,响彻全场,伏难陀的身形更是爆退数丈。

    趁你病,要你命,眼看伏难陀露出破绽,宋缺身为从无数血战中杀出来的当世大宗师,岂能放过这个机会,长啸一声,身子旋转起来,天刀与他合而为一,再分不清人在那里,刀在那里。

    天刀一落,有如天马行空,燕翔鱼落,人旋刀转,一时刀光四射,像黄蛇般绕体缠动,整个人给紧裹在精芒耀目的刀光中。

    积聚至顶峰的气劲,从刀锋山洪暴发般出,形成一波又一波的气劲,如裂岸的惊涛般铺天盖地往伏难陀涌去。

    伏难陀摆动得更急更快,就像风暴中不堪吹残的小草。

    可是甚狂摇乱摆的动作再非无迹可寻,在刀气的波卷下,宋缺的刀像长出可透视他虚实的无差法眼,循着某一超乎平常感官的直觉,自然而然的往伏难陀攻去。

    刀势舒展,以迅雷疾电的速度往上砍劈,似是随意施展,又像有意而为,大巧若拙,似朴实巧,那种有意无意之间的潇洒自如,就像长风在大草原上拂卷回荡,刀光疾闪的迎上敌手狂风暴雨般的激烈攻势。

    宋缺天刀刀法之旨,刀势去留无迹,总在着意与不着意之间,已到随心所欲的境界,看似漫不经意,事实上或卸或黏,或虚或实,一时硬砍狂扫,一时避重就轻。

    最终,绚烂的刀芒无视伏难陀诡异莫测的天竺瑜伽术,从他的胸膛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