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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殿外,各个门派参加比武的弟子都有专门的小厮领着。
沈听白坐在上座,旁边是三山五岳的掌门,恒山派则是凌霄暂代掌门之位,因此他也就不能参加精武大会了。
主事的大弟子是展宸,展宸是打理武林盟日常杂事的弟子。
精武大会即将开始,展宸站在台前对台下弟子说道:“又到了三年一次的精武大会,经过这三年的刻苦钻研练习,相信各家弟子都有精进。本届精武大会赛制和往常一样,大殿外分设两个擂台,两组选手比赛同时进行。比赛胜负按谁先掉下擂台为输,另一个则为胜。各家弟子依次抽取赛号,赛号相同者极互为对手。第一轮胜出者再依次抽取第二轮赛号,同样赛号相同者极互为对手。依此类推,直至决出前十名弟子。”
展宸说完规则后,转身看向了沈听白,询问是否可以开始大赛。
沈听白微微点头示意大赛可以开始了。
展宸转过身来宣布道:“我宣布,本届精武大会正式开始。首先第一项,各家弟子依次抽取赛号。”
有四个小厮拿着随机装满赛号的木盒站成一排,供参加大赛的弟子抽取赛号。
“啊!我怎么跟他一组啊!哎,这次肯定又是陪跑了。”
“哎,我也是。前些日子我还在袁府见过他,他的剑术确实高我不少。”
“呵呵~,跟他一组,这第一轮稳了。”
……
按照抽取的赛号,这第一轮的两队对手都已在擂台上就位。
一声锣响,双方选手就拔剑出手了。
左边是灰衣弟子和一蓝衣弟子。灰衣弟子剑法以快为特点,蓝衣弟子则招式要险胜一些,不过速度就略占下风,在对方一阵快剑下竟乱了自己的章法。精武大会重在切磋,灰衣弟子并没有狠逼,而是又给了蓝衣弟子依次机会,在要将他逼出擂台时,收了一剑,蓝衣弟子这才又重回擂台中央。不过知是对方收了一招,于是略略拱手致敬对手,后又接着出剑。
看来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道理却有几分真实,那蓝衣弟子还是没有招架住灰衣弟子的攻势,这次灰衣弟子没有收剑,蓝衣弟子掉下擂台,输了比赛。
右边的两个弟子实力难分上下,来回几十个回合,才分出胜负。
一天下来,经过几轮比拼,决出了前二十名弟子。
“好,今日比赛到此为止。决出的这二十名弟子,明日再战,直至选出前五名弟子。”展宸宣布道。
这时一个泰山派弟子慌忙跑上来跟孟羽说道:“前些日子失踪的弟子找到了。”
“嗯?”
“他们的尸体都在义庄,听周围的百姓说,是嵩山派的弟子拉过去的。”
正当展宸要说“今日到此结束”时,孟羽突然打断说道:“慢着!”
“孟掌门可还有事?”展宸转过身作礼问道。
孟羽这时站起身来,向主位上的沈听白微微示意。
“孟掌门有话可直接说。”
孟羽这才面向柳高威声说道:“嵩山派的弟子为何会将我泰山派弟子的尸体运到义庄?五弟,不解释一下吗?”
“什么?!”柳高赶紧起身惊道,“大哥这话是何意?”
泰山派那弟子说道:“我派前些日子走失了几名弟子,这些天叫我们好找。可是今日上午我们却在义庄发现了那几名弟子的尸体,然后我们向周围的百姓打听,才知道是嵩山派的弟子昨日将那几名弟子的尸体运到义庄的。”
“污蔑!纯粹是污蔑!我嵩山派的弟子何时运过什么尸体到义庄!”柳高反驳道。
这时坐在一旁的齐林开口了:“五弟是说那些百姓来污蔑你吗?五弟日前可是得罪了那周围的百姓?”
“齐林,你休要在这里煽风点火!”柳高说完又望向孟羽,“大哥,你要相信我,绝对不是我嵩山的人,肯定是有人嫁祸给我嵩山的!我是绝不会做对不起大哥的事!”
孟羽紧闭双唇,并不言语。
看到这番情景,沈听白看着上前那泰山派弟子说道:“你可有带可以作证的百姓来证明?”
“这个,并未。”那弟子面露难色回道。
“不用带什么百姓了,”齐林手一挥说道,然后站起身来向沈听白微微欠身,然后说道,“我华山派弟子刘过可以作证,确实亲眼看到是嵩山派的弟子从他们驿站将泰山派弟子的尸体运到义庄的。”说完就示意刘过上前来。
刘过上前作礼。
沈听白看了看刘过,问道:“你可亲自看到是嵩山派的弟子将尸体运到义庄的吗?”
“不错。”刘过回答到。
“一派胡言!”柳高怒吼道,“你说看到就看到了吗?谁不知道你华山派狼子野心,为了争夺玉轮钥使过多少卑鄙的手段!前些日子在大殿上指认恒山派是杀害项家凶手的项家小厮,就是你们华山派找人假扮的!”
“你这是狗急跳墙!什么脏水都敢往外泼!”齐林怒道。
“我看灭项家满门的就有你华山派在内!”柳高吼道。
齐林咧嘴一笑,说道:“五弟,我可还跟你留着情面呢。你要如此的话,你嵩山派跟衡山派暗地里多有勾结。前日传得沸沸扬扬的谣言,杀害项家一门的是衡山派的人,我看你就是想要包庇衡山派!”
“我何时跟三哥有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齐林,你将嘴巴放干净点!”柳高吼道。
“何时没有?伍罗查到项家有玉轮钥这事,你知道吧?”齐林问道,“我看就是伍罗的罪行败露,才找的人污蔑恒山派!”
“咳~”沈听白轻咳一声,又喝了口茶润了润嗓。
大殿上顿时就安静下来。
“五岳门派都是有头有脸的门派,就算有什么误会,也当认真说清楚才是。这么面红耳赤的,叫弟子如何看?”
这时凌霄拿出薛常的佩剑,起身走到大殿中央,双膝下跪说道:“弟子恒山派暂代掌门凌霄,这第一,控告华山派指派人假扮项家小厮,污蔑先师谋害项家满门,事后又杀人灭口。第二,控告衡山派掌门伍罗勾结绿水林杀害我恒山派满门。有绿水林四大护法之一的曼陀作证,还请沈左使主持公道!”
“哦~”沈听白眉睫微动,说道,“人证在何处?”
“人证在这里。”大家都纷纷向大殿外望去,只见宋天一和袁萧押着那曼陀走上大殿来。
“人证已带到,还请沈左使主持公道!”宋天一抱拳说道。
沈听白看了看那曼陀,顿了顿,问道:“衡山派与你们绿水林勾结,灭了恒山派满门?”
“哼~”曼陀媚笑道,“何谈勾结,我绿水林,是个杀手组织,接的本就是取人性命的买卖。”
“那你是承认了?”沈听白接着问道。
曼陀抿抿嘴并未说话。
“妖女的话不可信!”伍罗说道。
“不可信,你慌张什么?”宋天一问道,本想再继续说些什么,却被雁荡山掌门宋哲投来的眼神给压下去了。
“伍掌门,眼下人证俱在,你自己说说吧。”沈听白不紧不慢地说道。
“沈左使,绿水林干得本就是阴沟里的买卖,她们的话如何可以取信?”伍罗略带慌张地说道。
“她的话不可信,那我的呢?”一清脆的女声略带愤恨从大殿外传来。
众人都纷纷看向大殿门口,只见一十五六女子站在门口,后面还跟着一素衣女子。
有眼尖的人很快就认出这女子是项连的女儿,看年纪猜到是项连的小女儿项露画。
“这是~项大侠的小女儿,项露画吧。”庐山派张明打量了那女子,说道。
“不错,是有几分项大侠当年的风骨。”黄山派赵卫也点点头赞同道。
看着项露画的出现,伍罗咽了咽口水,右手握紧了银针。
江娱心侧低头鼓励项露画道:“没事,说你该说的就好。”
项露画这才上前继续说道:“家父项连,我是项家二小姐项露画。三个月前,我亲眼所见是衡山派的人,联合绿水林的人,杀了我全家上下!”
“小妹妹,说出的话,可是要负责任的。”伍罗摩擦着衣袖,声音冰冷地说道,“你如何确定,那些就是我衡山派的人?”
“在贺州袁府外,他们亲口承认的。还想抵赖不成?”项露画怒目吼道。
这时宋天一又说道:“衡山派杀害恒山派和项家两项大罪,皆有人证在。沈左使该拿个定断才是。”
就在大家都将目光投向沈听白时,“嗖嗖!”伍罗飞出两根银针,直击项露画的咽喉而去。不过被江娱心接住了。
众人这才纷纷看向那伍罗,只见他此时已不顾正派的嘴脸,换上的是一副奸邪的笑脸。
“伍罗,真的是你!”齐林第一个吼道。
“三弟,为何如此糊涂?”孟羽痛心地问道。
“哈哈哈!我糊涂?我何时糊涂过!我是活得最清醒的人!”伍罗大笑道,“我敢于面对的自己真心,我活得最真实不过的!”
“真想不到,堂堂衡山派掌门,竟会干出这等十恶不赦的事。”张明说道。
“你们没有欲望?”伍罗指着众人,讽刺地问道,“你们敢于正视自己内心的欲望吗?你们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做过多少阴暗的事,你们敢说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