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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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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周南行这话,江娱心悬着的心算是落地了,轻轻地回了一句:“好。”虽然周南行一身功法亦正亦邪,但是江娱心相信他,也相信自己的判断:周南行不是一个坏人。

    “前面就是梧州,阿娱,我们休息一日再上贺州与听白他们汇合吧。”周南行说道。

    “好。”

    绿水林,凉栀几人在周江二人走后又回来了。

    “你确定那江娱心是上古门派的后人吗?”凉栀问道,眉眼皆敛深意。

    “错不了,我派出去的人好几次都看到了她身上透露着辉光。”柳绿水说道。

    “那就有意思了。周南行跟着她,想必也是为了她手上的玉轮钥。不过看她,倒像不知道周南行的身份。”

    因为项露画受了伤,所以沈听白项露画还有宋天一和凌霄四人就先暂住在袁萧的府上。留在贺州几日,也好查查衡山派在贺州的动作。衡山派作为武林支柱的门派,如果真的侧目,可不是一件小事。

    袁萧也是一位十七八的少年,醉心剑法,但境界却不怎么高,许是没有什么天赋吧,勤学苦练也只能到达二流水准。昨日听说凌霄要来已让他高兴了一整天,这次又听宋天一说沈听白要到府上借住,更是兴奋得不得了。沈听白的剑法在江湖上,据说只有武林盟主周南行可以打败他。

    但是沈听白一进府便进厢房为项露画疗伤,而且还是从后门进的,而且还吩咐不要靠近。

    看袁萧一脸衰样,宋天一搭上他的肩膀安慰道:“好了,这沈左使都住进来了,你还担心没有机会可以请教剑法吗?嗯~”

    “天一,沈左使最不喜热闹,你还这样大张旗鼓宣传,”凌霄眉眼略略蹙起,无奈地看着宋天一说道,“若不是项姑娘受了伤,他也不会过来小住的。”

    “我也就告诉了袁萧嘛,我们可是好兄弟,而且又是住进袁府,怎么可以不通知他。”宋天一撇撇嘴说道,一副被冤枉受了委屈的样子。

    “我说的是他们。”凌霄双目无神,指了指小院的大门口。

    小院大门口来了十多个剑客,都是各家派出参加精武大会的弟子,因为贺州是上九江的必经之路,而且袁老爷广结善缘,乐意为各家弟子提供方便,这才有许多弟子过来小住。不过也不会白住,毕竟都是有门有派的人。

    “呵呵~”宋天一尴尬地笑了笑,又说道,“沈左使的风采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见到,而且他只有在前十以内的赛场上才会露面。好多人都进不了前十呢。一心向剑的心是可以理解的。”

    “凌师兄放心吧,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沈左使和项姑娘住的这间院子,旁人是不可进来的。”袁萧说道。

    “就是就是,沈左使能跟我们计较吗?”宋天一说着就搭上凌霄的肩膀,推着出了院子。

    厢房里,沈听白正在为项露画运功疗伤。因为项露画的内力太浅,所以不能快,只能慢慢来了。

    “沈师兄~”项露画小声唤道,想跟他说声谢谢。

    “嗯?”沈听白问道,语音里有些急促,“是感觉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项露画赶紧说道。

    “你的内力也太浅了,稍稍多运功就受不了。”

    “是。”听了这话,项露画有些羞愧,出生自剑法世家,内力如此浅。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沈听白又说道:“我后面拿一本心法秘籍给你,你照着练,对你应该是有助益的。”

    “好。谢谢沈师兄。”项露画开心地说道。

    片刻之后,沈听白手掌回笼:“好了,你的伤无碍了。你好好休息吧。”说完正准备离去。

    “那个~”项露画叫住了沈听白,声音显得有些踟蹰。

    “嗯~有事?”沈听白回过头来问道。

    “那个~那天晚上谢谢你。”项露画说道,“就是我们家出事那天晚上,我知道是你救了我。”

    听了这话,沈听白目光增添了几分阴沉,转而又看向了项露画,“无妨。”

    “沈师兄那晚怎么会在那里啊?”项露画问道。

    “刚好路过。”沈听白淡淡道,目光却移开了。

    “啊~”那个时间点,路过!

    “习武之人,风餐露宿,不足为奇。你休息吧。”沈听白说完就出门而去了。

    “哎,看宋天一和凌霄都对沈师兄很是尊敬的样子,他一定是个大人物。大人物的话,想来很忙。”项露画自言道,再想想自己:哎,何时才能为爹爹他们报仇?

    出来带上房门后,沈听白不觉心头松快下来,额头上已冒微汗。他没法回答她的问题,没法忍受她那双眼睛里发散出来的感激。只能以后多加帮助她了。

    周江二人到了客栈后,江娱心早早地洗漱完睡下了。睡梦中,听到一首小曲,婉转悠长,听来让人心情闲适不少。

    这时,屋顶上,一蒙面黑衣人轻落在周南行身后:“盟主。”

    “将这个给沈左使,让他尽快去办。”周南行停下笛声,从袖口拿出一个纸条递给那人说道。

    “是。”黑衣人接过纸条就又消失在黑夜里。

    此时周南行看向黑夜的目光神秘不可测,他一定要查到江娱心的身份。之前都是从酒庄入手,查不到更早的信息。而现在,柳绿水和七绝门多次对江娱心的追缠绝不是偶然,他想或许从七绝门入手可以查到什么消息。如果自己猜的没错,江娱心真的与上古四大门派有关系的话,那他的一切计划岂不都被她看在眼里。他不愿让她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确定在她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之后,会不会继续留自己在身边。这么多年以来,只有眼前无尽的黑暗包裹着自己。想到这些,就又拿起玉笛吹奏起来。

    第二天一早,江娱心刚醒来就听见周南行在外敲门。

    “阿娱,快起来了!今天我们许是遇上赶集了,外面好生热闹!我们一起出去看看!”

    江娱心过来开了房门,又坐回到梳妆台前,睡眼朦胧地说道:“我的周大公子,你不困啊?这一大早的。”

    “哎呀,赶早不如赶巧,我们今儿正是赶上了!”周南行说着见江娱心梳头的动作太慢,就拿过她手上的木梳,帮她梳头。

    江娱心双肘撑在台上,手掌托着睡意未散去的脸。

    不一会儿,周南行就帮江娱心梳好了头,拉着她出了房门,又出了客栈。

    今天梧州城街上确实热闹不少,每日贩卖的小商就不说了,只是今天街上多了些杂耍还有卖字画的先生。

    江娱心跟着周南行来到一处杂耍表演前。

    “哈哈哈!好!哇哦!”

    只见那六个穿着橘色贴身表演服杂耍艺人,每人双手都分别拿住五根木棍,而每根木棍上都转着一个花色瓷碟。

    观众纷纷叫好之后,那六个杂耍艺人竟叠起了罗汉,三层罗汉。

    “好!好!好!”又是一片叫好声。

    “阿娱~,你快看!好厉害!哈哈哈哈!”周南行一边拍手叫好一边跟江娱心说道。

    过了一会儿周南行又拉江娱心到一小商贩前。

    “嗯~!好香啊!老板,来两碗面片汤!”周南行说着就拉着江娱心坐在了桌前。

    “好叻!面片汤马上就好!”

    “阿娱,听白上次给我说,这家面片汤的味道是梧州城里最好的了。不过上次都没有机会带你来尝尝。”周南行眉眼笑呵呵地说道。

    该配合他表演的江娱心咧嘴笑了笑,沈听白看样子就不像会跟别人讨论美食的人。

    不过这并不耽搁周南行的好心情。店家将面片汤端上来,周南行大口大口吃得很香。

    “戏曲未开演,我先赞美一番。你一曲舞罢,来听我说说古今。”街边斜对面一个青衣书生,轻摇折扇,缓缓道来。

    青衣书生的话引起了周江二人的注意。

    “诶~阿娱,你看那边那个书生,摆摊卖画,却不观看画。好生有趣。”周南行说道。

    江娱心看那书生眉眼修长舒朗,风采清雅高华,偏偏浊世佳公子,手拿折扇,轻摇折扇,撩起两颊须发。只见他又开口说道:“人世走一遭,大多也是虚妄的。”“你看那黑夜里的赶路人,你说他是人是鬼?哈哈哈!”

    “他自言自语说得挺开心啊。”周南行起了兴致,放下了碗筷,就要起身过去,“阿娱,我们过去看看。”

    “诶~”江娱心没拉着周南行,只得起身付了面钱跟着他到了那青衣书生摊前。

    周江二人来到青衣书生摊前,那书生也并未抬眼看他们二人一眼,又自顾自地或摆弄字画,或翻看字画轻摇折扇。

    “诶~,”周南行拍了拍木桌,想要引起青衣书生的注意,“我们可是要买画的人,你怎么都不看一眼我们。这做的是什么生意?”

    “前世不论,后路不究。自在去也!”青衣书生说完就起身,摇着折扇大步大步地走了。

    “诶~”周南行连眨眉眼,“这人倒是有点意思。”

    “好啦,走啦。人家兴许就不是来卖画的。”江娱心说道,就拉着周南行准备离开。

    “阿娱,我们跟上去看看嘛。”周南行说道。

    “我们~不是还要上贺州~”

    “哎,有听白在,小画没事的,不需要我们的。”周南行说着就将江娱心拉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