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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努力,尽快想办法处理。”孟欣这句话任谁一听都是在敷衍。
花裴毫不客气地直击孟欣的痛处:“孟欣啊,你还嫌自己吃的亏不够多吗?你看看你现在坐在哪里?女子监狱!你的至爱本应该在你怀里撒娇,现在却被关在高墙里坐牢!你前妻的鬼魂应该还没走远吧?她死之前没给你留个遗言,让你给她报仇吗?还有,你亲生儿子为什么要离开你?”
孟欣的表情有些呆滞,花裴敲了敲玻璃隔挡,恼怒地说道:“孟欣,你不再是个工程师,你是老板,是企业家,怎么能像个小市民一样优柔寡断?段河生,南霸天,他们都是什么人?坏人!你可怜坏人就是惩罚自己人,你明白吗?”
在争执与沉默之间,孟欣选择了保持沉默。他觉得花裴像变了个人似的,每次见面都像是换了一副面孔,时而像个淑女,时而又像个女巫。孟欣哪里能理解花裴所遭受的精神折磨,监狱是个放大器,仇恨和冤屈会呈几何状倍增,对人的折磨也会跟着一起倍增,没有钢铁般的意志哪能抵御这样的折磨?
花裴看孟欣的脸色就知道他心里有抵触,也知道这个男人是个一等一的好人,别人不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是不会反击的。如果现在硬逼他,恐怕他也不会用心去做。
段河生的品性花裴不知道有多清楚,孟欣全力对付他或许还有胜算,如果三心二意地跟他斗,那将一定会有灭顶之灾!
“咯咯……”花裴轻咳了几声,把孟欣出壳的思绪拉了回来,“这样,这个事儿先搁一搁,先说说曹小隼的事儿吧。”
“曹小隼怎么啦?她没害你吧?”孟欣心头一紧张,口气也变得紧张兮兮的。
“你这神情有些不对啊?”花裴咬着嘴唇笑了,“放心,我不会让你陷害她的!”
孟欣在花裴的眼神儿里看出些许暧昧,连忙摇摇头说:“你误会了,我是说,咱不能好坏不分格杀勿论吧!”
“本来是的。”花裴沉下脸来说道,“本来我要让你把她辞掉,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
“那你说,我照办就是了。”孟欣感觉花裴是受了什么刺激,不想再跟她较真儿。
“你不想干的事儿,让她来干。”花裴妙目一挑,“这小姑娘古灵精怪的,说不定比你干得好。”
“那我还是把她辞了吧。”孟欣当然不想把小隼拉进这个火坑里来。带她去缅北差点没把小命搭进去,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这由不得你,我会安排会见她的。”花裴得意地说道。
探视时间到了,监狱管教干部上前来把花裴带了回去。临走前花裴笃定地看着孟欣说道:“放手去干吧,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不要太拘小节,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帮你的!”
听说孟欣回到了花城,几位股东下午安排了碰头会,各个部门的总监也参加,曹小隼也列席。
曹小隼提前把孟欣家里的变故跟公司的同事们交了底儿,因此同事们也没有举行太喜庆的欢迎仪式。两个多月没见了,大伙简单把工作上一些重大调整做了汇报,也众星捧月一样当面肯定了曹小隼的功绩。
“做得不错那就继续让她来做!”孟欣乐呵呵地看着小隼说道,“我手头还有花总交代的其他事情要抓,菲力还是让曹小隼来管,大家继续多配合她!”
本来就是来代签的提线木偶,没想到还得到了大家的高度认可,搞得曹小隼很有点难为情。
会开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散了,大家分头去忙。曹小隼跟着孟欣进了办公室,急忙把门关上,猛地扑上来从身后抱住孟欣。
“我昨天一晚上都没睡好。”小隼喃喃地说道,“我又盼着你回来,又怕你回来。”
“嗯?”孟欣有点疑惑。
“你不回来,你不在我眼前也没什么;你回来了,一会儿不在我眼前我就像啥都没有似的。”小隼的声音很轻。
“我们——”
小隼急忙把孟欣放开,转到他跟前慌慌张张地说道:“别说,就这样吧,挺好了,至少我每天都能看到你。”
孟欣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你知道我要说啥吗?就抢我的话说。”
“嘿嘿。”小隼的表情很无奈,“我知道你去见花裴了,我怕你嘴里说出我特别不想听的话。”
茶壶里有中午泡的茶叶,小隼续了些水,给孟欣端了一杯。叹了口气自己倒了一杯,端在手里才说道:“躲也躲不过去。说吧,花裴是不是让你把我炒掉?”
孟欣在小隼对面坐了下来,静静地看了她很久。二十岁,刚刚成年的稚嫩写满了脸庞,阳光从窗户上正好折射到她的脸上,耳畔细细的绒毛白幽幽地泛着荧光,那双大眼还充满了顽皮……
已经让他受了太多牵连,而潜在的危险还有更多,这地方还将遍布泥潭和火坑,怎么能让她再继续往里陷呢?
孟欣硬起心肠来说道:“不是花裴要辞退你,是我要辞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