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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多睡几次就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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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冬天,都有一群少男少女怀揣着演艺梦想,聚集在庆城,赶赴艺考。

    二十四年前,来自莱城的徐景晨是其中的一个。

    徐家是工薪阶层最普通不过的人家,徐父本来要请假陪同,徐景晨却坚持要自己一个人去。

    不过第二天,双胞胎妹妹徐景曦就偷偷溜到了庆城,美其名曰陪他赶考,其实主要还是自己想来庆城玩一圈罢了。

    庆城的文化生活丰富,各种戏剧话剧表演很多。晚间徐景晨想去看一场话剧,可惜徐景曦有点小感冒,吃了药需要休息。

    徐景晨便一个人去了。

    ……

    二十四年前,最后一次看见活生生的哥哥时是什么样的,苏冉还记得很清楚。

    他穿的是一件深灰色的长羽绒服,脖子上系着一条千鸟格的羊毛围巾,背着一个双肩书包。

    高高的个子,站在门口,笑着对躺在床上看电视的她说,回来的路上给她带糖炒栗子。

    后来他出事的那个巷子口,巷子里面有一家摆摊卖糖炒栗子的。

    苏冉出道这些年,不耍大牌不刁难人,唯一只有一点,她的粉丝大都知道,她待过的剧组都被要求格外注意,她极其厌恶糖炒栗子,甚至不允许人在她身边吃,连味道都不能闻到。

    从茶室里出来,外面灯火阑珊。

    迎面一阵萧瑟的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苏冉拢了拢领口,转身上了车。

    那天夜里,她迟迟等不到哥哥回来。那时候手机还是个非常奢侈的玩意,她当然没有,徐景晨身上倒是带着一个,还是徐母跟同事借的。

    她用酒店前台的座机,一遍遍地拨打,不知道打到第几遍,终于有人接了。

    是警察。

    后来的事情都很模糊了,爸妈赶了过来,认尸,听警方通报情况,调解……

    徐景晨的死因是失血过多。

    如果肇事者没有逃逸,如果他及时地被送去了医院,或许还是有救的。

    可是肇事者逃了。

    他在一个天寒地冻的冬日夜晚,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上,流着血一直到死去。

    肇事者是自首的,一个头发斑白,形容猥琐的老男人,肇事车辆却是一辆很贵的红色跑车。

    连她都觉得这一点不对劲,徐父徐母更是表示异议,可是办案的警察说没有问题,只催着他们接受赔偿。

    警方提供的肇事人的说法,是他偷开了停在路边忘记上锁的车,因为操作不熟练加上夜晚路黑,撞了人害怕,就逃了。后来良心不安,才来自首。

    那个年代,街上还连监控摄像头都没有。他们一家没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人,无权无势,在庆城甚至连一个亲戚都没有,就算有疑议,却是抗辩无门。

    更为雪上加霜的是,父亲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突遭丧子之痛的打击,一下子又病倒,病情很快急剧恶化,住进了加护病房。

    母亲含泪签下了协议,他们需要那一笔赔偿款,来支付父亲飞速累积起来的医疗费。

    只是不到两个月后,父亲还是病重去世了。

    夜晚的城市里灯火辉煌,苏冉驾着车,漫无目的地行驶在路上。

    她怎么能不恨邹美婷,还有包庇她的人呢?

    她本来有父母有哥哥,四口之家虽然不富裕,但是很幸福。晚间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哥哥吹拉弹唱样样都行,彩衣娱亲,一家人和乐融融。

    一夜之间,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所幸她还有一副不错的皮相,青春美貌是她的武器,男人是她向上的踏板,尤其是封季同这个男人,她把他研究得透透的,物尽其用。

    扳倒在邹世勇那个位子上的人并不容易,万人仰慕的明星在这些人的眼里,也不过是玩物。不过她并不着急,她还年轻,还在暗处,可以慢慢来。

    ……

    手机响了起来,苏冉接通车载蓝牙,“喂?”

    来电的是封季同,告诉她封嘉文出了车祸,顺便向她诉苦,无非是邹美婷多么不可理喻,邹家人愚蠢至极。

    男人年纪大了真是没意思,除了抱怨老婆,就是抱怨小舅子,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邹美婷的儿子出了车祸又关她屁事,不道一句报应,已经是她格外善良了。

    苏冉听得不耐烦:“那他们是不打算道歉了?”

    “他们实在是冥顽不灵,”封季同悻悻,“我已经仁至义尽了,邹家只有岳父是清醒的,可是他现在也管不住邹建安兄妹俩了……”

    苏冉在心中冷嗤了一声。

    她拿出来的证据,足够启动对邹建安的调查,好戏才刚刚开幕,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

    浴室的白炽灯很亮,明亮柔和的光映着封窈白皙的脸,如同瓷玉一样,浓墨般乌黑的发丝,不点而朱的嫣红唇瓣,强烈的色彩对比,让她像个夺人心魄的妖精一样。

    眸光潋滟流转,嗔视过来,仿佛探出无数的小勾子,勾人得厉害。

    宗衍方才只是想逗一逗她——谁让她老是戏耍他的?可是此刻,却是真的意动了。

    他将封窈放在洗手台上,张口咬住她瓷白的耳垂,轻轻用舌尖抵了抵,模模糊糊的道:“陪我……好不好?”

    封窈推了推他的肩膀,“陪什么陪,你别……哎呀!”

    还记得钱姝曾经不怀好意地说过,怕疼又怕痒的人,神经末梢丰富,也就是说,很、敏、感。

    封窈觉得这是她信口胡诌,没有科学依据的,可是事实是,她这个怕疼又怕痒的人,就是很敏感。

    耳垂被男人含在唇间,牙齿轻轻碾磨,一连串的电火花窜过脊柱,酥麻得令她脚趾蜷缩,忍不住从喉间发出细碎的声音。

    人是充满欲.望的动物,承认并不可耻。封窈得承认,她对宗衍这个男人,很有欲.望。

    她和宗衍之间,大概就是那种干.柴烈火,原始的荷尔蒙相吸,如果不发展别的关系,只追求肉.体的欢.愉,一定能成为一对很合拍的炮.友的……男女吧。

    只是上一次的体验实在谈不上美妙,即便不算次日清晨的事情,单论第一次的过程,她感受到的痛和快乐不说一半一半,起码能算个三七开吧。

    可是她只想要快乐,不想要痛。

    封窈迟迟不表态,宗衍有些失望,更多的却是懊悔。

    上一回……他因为心里憋着火,对她算不上温柔。

    “窈窈……”宗衍轻抚着封窈的脸颊,低低的嗓音拂过她泛着粉色的耳朵,“再试一次……好不好?”

    封窈咬着唇,她发现她格外扛不住宗衍这种似恳求又似撒娇般的语气,就跟他装出来的可怜兮兮一样,完全正中她的死穴。

    骄矜傲慢的男人示弱,果然最让人受不了。

    片晌,她点了点头,“不许再弄疼我。”

    ……

    一场澡从浴室洗到卧房。

    封窈其实最欣赏宗少爷脱衣服的过程——宽肩窄腰长腿,流畅的肌肉线条一点点展露出来,顶级的视觉享受,她看得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不加掩饰的眼神,把男人看得得意非凡,特别膨胀。

    后背陷进松软的床垫里,紧接着便是一个令人意乱情迷的热吻。

    吻一路向下。

    封窈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惊喘,纤白的手指攥紧了男人乌密的头发。

    ……

    夜已经深了。

    浴室里,封窈捂着红得发烧的脸,催宗衍漱口。

    她自认不是个特别害羞的人,可是……可是宗少爷刚才做的事情,有点超过她的预料了。

    几乎是从第一下,她就丢盔卸甲,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到了后面,连神智都是模糊的,全部的感官都被他的唇舌所占据……

    宗衍没想到一贯厚脸皮的她竟然也有这么害羞的时候,一边漱口,眼睛透过镜子看着封窈,似笑非笑,“得换床单了。”

    封窈:“……”

    啊啊啊!不活了!

    ***

    第二天,封窈上学差点迟到。

    谁能想到,换完床单之后,某位少爷还能再来一回呢?

    明明出力的是他,她却像是跑了一整场马拉松,浑身都酸痛。

    当一天研究僧撞一天钟,撞完了今天的钟,回到家中,封窈惊异地发现,她的床被换掉了。

    换了一个更宽更大、一看就是名家设计,估计贵得吓死人的。

    这是谁干的,不用想都知道。

    封窈对着这张不请自来闯进她的卧房的陌生床拍了张照,发给宗衍。

    封窈:【???】

    宗衍:【怎么了,不喜欢?】

    封窈:【根本不认识,谈不上喜不喜欢啊!】

    宗衍:【多睡几次就喜欢了】

    封窈:“……”

    总觉得在搞颜色呢。

    封窈:【我的床好好的,干嘛突然换掉?】

    宗衍:【别人睡过了】

    封窈看着这几个字,怔了一下,旋即差点爆笑出来——

    昨夜她迷迷糊糊正要入睡,突然听抱着她的宗少爷宣布,她的床这辈子都只能跟他分享。

    她在睡意朦胧间,随口嘟哝了一句,“可是钱姝也睡过啊。”

    这是大实话,她刚搬进这套公寓时,钱姝过来陪她住了几天,她们都是睡一起的。

    她嘟哝完,很快就睡着了,哪里会想到宗少爷就听了这一句,第二天就火速地把床换掉了?

    然而这句【别人睡过了】只显示了几秒钟,就倏然消失,被撤回了。

    宗衍:【太小,睡着不舒服,想换就换了】

    封窈扑哧笑了出来,笑弯了腰。

    ……什么床小,是某人的心眼太小吧!

    ***

    邹世勇虽然退下来了,人脉关系都还在,虽然他不在位,人脉难免也变得塑料了起来,可是偶尔还是能探听到一些风声。

    然而这一天的到来,他却一点风声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