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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唐诗选还是宋词选,随便找本翻翻,都有相当一部分是在写送别,其实送别的时候,心情都不怎么好,倒不知道古人哪来那么多诗情画意的。
李清不喜欢送别,不仅仅因为他做不来诗歌,这年头电话也没有,更不要说视频了,交通工具还这么不方便,这一分开就是千多里,要再见面真不知道是何年了;来了这大宋,李清还就送过一次范仲淹,那会他心里倒没多少想法,范仲淹的确是好同志,可再好的同志老一本正经的板着脸,连个美女都不会欣赏,天天对着就有些无趣了。
老实说上次送范仲淹的时候,他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开心的,因为跟小范老子在一起,多少都觉得有些拘束,再说范仲淹又年轻,迟早还得回京城来做官,所以李清没觉着有什么好伤感的。
可送刘叔、倩娘就不一样了,虽说清风寨算是他名下的产业,可他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况且延州比汴京不知道差到哪里去了,一点玩头都没有,就一个风雨楼好点,自己还不好到里面放肆,按照他的想法,他就赖在京城吃饱喝足等死好了,延州怕是没大可能去了。
要不是立寨缺的钱多了些,等闲倩娘也不会将风雨楼扔在一旁跑到京城来逛,倩娘此一去,再见面就不知道是哪一天了,若英和倩娘一起做泪人,李清站在边上也不是滋味。
清风寨的事情可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弄好的,刘叔可不像范仲淹那样是个小年轻,延州那地方又苦,现在医疗手段也不发达,五、六十岁的人了,这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李清就是快马兼程怕也是赶不及,心里一个劲的后悔当时怎么就答应刘叔了呢?
“公子回罢,小老儿又不是一去不返。待得三年二载,寨中诸事妥当,小儿也能历练出来,小老儿依旧回水云庄纳福就是。”刘叔笑呵呵的说道。
刘平今天一身紧身衣*,眉宇间也露出些稳重气来,不像平日那般浮浪,倒是王德显拿出个少主子的身份,把刘平训得直点头如鸡啄米一般。
见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李清将刘叔扯到一边的马车旁,安小哥麻利地将一个大木箱搬了过来,刘叔有些奇怪,这么大一个木箱,怎么安小哥一人就能提得动?李清鬼鬼祟祟的将木箱掀开一条缝,还示意安小哥在一旁望风。
刘叔见李清这般做派,忙凑上前看,以为李公子要交给他什么宝贝呢,就那么一开箱,刘叔哑然失笑了。咱这公子还就是个孩童心态。巴巴的藏几个夜合欢,难道是怕乞颜人瞧见了要抢着玩?
没办法,时间紧。再说刘叔也忙,李清都找不出时间让刘叔见识一下土炸弹的威力,怪不得刘叔以为是烟花呢,李清和安小哥两人躲在小道观里忙了两天,做了这么几个炸弹出来,可不是小气,李清怕做多了走漏风声,这硝石的产地可是控制在党项人手中。
只是这几个炸弹的威力可比当初试验的大多了,金属碎片还不好办,李清叫安小哥砸了两口铁锅。又是做这种和雷公叫劲的东西,安小哥可不敢随便置疑,上厨房拿了铁锅就走,厨娘也没问,反正庄主前几日才把厨房闹个底朝天地,砸两口锅算什么?
黑火药就是不稳定,磕磕碰碰的没准自己都炸开了,所以诺贝尔才要费尽心力的去研究安全的黄色**,这一路颠簸个几千里。别路上出什么情况,所以李清弄个大大的木箱装了,里面垫满了丝绸。
“刘叔,边关凶险,李清也无甚好物事相送,这可不是玩物,要是炸开来,方圆十来丈都不再有活物,然此物关系甚大,非不得已切莫随意使用。”李清压低声说道。
刘叔见李清说的慎重,一旁的安小哥也凝重的对他点点头,便收了嬉笑之心,“此物可是军中所用火器?”私自做火器在大宋可是违律的,不能不小心了。
“两码事,威力不可同日而语,非是李清藏私,恐朝堂上无人知其厉害,若制法为党项人所悟,实非大宋之福。”这个李清可没说假话,从冷兵器进入热兵器,怕是要起个天翻地覆的变化,现在大宋朝上下都没什么进取心,可党项人就不一样了,人家正是要发奋图强呢,再说天然的硝石矿,还就是西北才有,要是党项人知道怎么使用了,大宋可是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那李清可是千古罪人了,因此才叫刘叔非万不得已不要使用。
火器早就不是秘密了,早在太祖开宝三年,就有个叫冯继升的,向朝廷献上了做火箭的方法,到了真宗咸平三年,又有个叫唐福的向朝廷献上制作火蒺藜和火球的方法,朝廷也不是不重视,还特地成立了“火药窑子作”专门给军中制作火器,又严禁榷场上和别国交易硫磺,也是知道这玩意的厉害,但毕竟还不清楚爆炸起来的威力。
要是轻易的就让人家见识黑火药的真正威力,只要知道炸起来能有这个威力,没谁就特别笨,自然就会有人去钻研,这可不是李清愿意的,除非硝石的产地控制在大宋手中,否则李清宁愿这玩意不出现。
可又担心刘叔,离得这么远,怕只有这东西能起些作用了。
“怪不得公子当初要广购硝石,莫非便为此事?”刘叔若有所悟的说道。
“对了,妙玄道长也是知道些内情的,刘叔何不邀其一同参领寨务?再者延州再无硝石送来,想是倩娘亦不知此事轻重,刘叔在延州可要尽心督办,多少我都要的。”李清说道。
“公子放心,小老儿此去,定将收购硝石放在首要之务地,只是妙玄道长那,还求公子手札一封,怕是小老儿面薄,请不动他。”刘叔笑道。
一提到写字李清就不自在,不会写字可算是个没面子的事情,李清支吾了半天干脆犯浑了。“刘叔休要担心,你便携了此物去请,他是知晓厉害的,若是推搪不去,你便将他终南山的什么鸟道观一举炸了,看他去也不去!”
安小哥和刘叔交代具体的使用方法,李清过去和那些乞颜人道别,爷们就是好些。虽然也是舍不得,可那些乞颜小伙想着要回家,怎么着都是笑嘻嘻的,娜仁托娅就不一样了,话也不说,抽抽泣泣的就在那哭,李清可有些束手无措,又不好显得特别亲昵,再说王德显这个不开面的戳在一边看热闹呢。
“娜仁姑娘,无需伤怀的。我不是还要买你们的马么?来年你再送来就是。再者要是哪日闲了,我李清便去尽赏大草原上的风光,不知娜仁姑娘欢不欢迎的?”李清笑道。
“当真?若是公子来了。便是乞颜人最尊贵的客人,只望公子不要虚言才好。”小丫头一下收住了悲声,忽闪着泪眼说道。
晕死,看来和某些人客套话也不能随便说的,当真,怎么不真,等我哪天连懒觉也不爱睡了,一定上草原上来逛逛!
就不明白怎么都说我李清对娜仁托娅有意思呢?连王德显都一路在细数娜仁托娅的优点,惹得李清不耐烦了,你能不能不说了?仔细叫我家娘子听见!既然你说这个女子这般好。你便娶回家可好?我李清为你保媒,放心罢,她必不会驳我的面子!
稀奇了,王德显这号人居然会脸红,这可难得见到的,“德显既有此意,莫若现下便快马追了上去,老将军处我为你说项如何?必叫德显了此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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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且将被掩上,小心着了风寒。”若英转身将手上的药瓶放在桌上。
李清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王德显送的这跌打药也不怎么管用了,抹了药还是疼,昨天还是扭了腰,今天倒好,摔着尾椎骨了,怕是要躺在床上老实几天了。
极限运动果然有些风险的,三角翼还真没这么好控制,当然也可能是李清制作不得法,这可不像之前做的那个大风筝,边上还有绳索固定,那只求个稳字,而现在要做的,是真正意义上的滑翔伞,不能尽用风筝来做参考。
平衡是个大问题,一开始伞翼的两边也是杨家兄弟用绳子牵着,前面是孙五骑个马拉,可一升上天,只要杨家兄弟一松手,李清要么是一个倒栽葱的掉下来,要么就是几个螺旋,然后三角翼连同李清都是摔个肚皮向天。
即便是三角翼的制作没问题,要想玩这个极限运动,也得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哪能像李清这样地想当然,幸好高度都不高,摔了几次也无甚大碍。
不过叫安小哥他们吃惊的是,一向作风疲软的李公子今次好像叫了真,从天上往下掉,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可李清一连摔了四次,腰都给扭了,居然第二天又兴致勃勃的做起新的“逍遥游”来。
莫不成是太子一定飞上天?还是在咱公子在地上待腻歪了?这些想法安小哥只能和孙五偷偷探讨,不能说出来扫公子的兴,阿弥陀佛,这回摔着**了,总算可以消停两天了。
李清那付小心肝里打的那个小九九怎么能和别人说呢?
妹妹是一定要追才行的,不过上次已经追过了,人家根本不按导演的要求表演慢动作,跑得贼快,他李清好歹也是个庄主了,多少要讲究一下公众形像,那种追逐游戏可一不可再,水云庄里有那么多幼小心灵,是不能去玷污的。
写诗填词咱是不行,可要是搞浪漫气氛都不会,那真得白活负一千年了;不过麻烦的是不是李清不够浪漫,而是这哥们已经狠狠的浪漫过一把了,当初向若英求婚时,点起的万盏天灯至今还是汴京城未婚少女的香艳闺梦,要玩得比上次场面还要宏大,谈何容易?
何况他还想着一次追两个妹妹。
若英这一辈子有了万盏天灯,当然不能委屈了谢大娘和云三娘,所以李清才这么玩命的弄起滑翔伞来。
话说紫霞仙子都是神仙了,还幻想着自己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会披着金甲圣衣,驾着五彩祥云来迎娶她,这样的好愿望当然要尽量满足,到了那一天,汴京城里万人空巷,都在大街上仰头看我在天上飞,金甲圣衣就算了,不过蝙蝠侠的黑斗篷一定要弄一个,咱潇洒的直飞秦时楼,一手搂一个美娇娥,大吼一声:iambadman(我是坏男人)!还怕谢大娘和云三娘两个小妮子不一口一句ido(我愿意)?
要是场面小、造型不够拉风,怎么对得起谢大娘和云三娘!
只是现在**很疼,浪漫的场面暂时只能自己yy,安小哥那个小滑头,说什么也不肯一起参与这个伟大的试验,指天划地赌咒自己没这个福分,至于孙五兄么?还是算了,别欺负老实人,李清好歹还玩过摩托艇拉的滑翔伞,要是他都不行,别人就不用说了。
可这副算计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自己的枕边人,还是咱大宋朝好啊,妹妹才不会找你要半边天,若英当然知道李清这么卖力是为什么,不过她可是真有些心疼自己的相公了,这不,做起思想工作来了。
“三郎,谢姐姐和云姐姐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且与三郎也是久生情愫,未必便在意这般虚套罢,莫如换一出可好?”若英坐在床头,一边轻轻的为李清揉**,一边说道。
换?你当咱是大卫科波菲尔?要是能想得出别的好办法,你当我愿意从三层楼那么高往下摔啊,若英心疼咱是真的,不过怕是她心底也不信李清说的,人能在天上像鸟一样的自在飞行,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一定要飞起来!
哎吆,轻点,娘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