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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千初极力的忽略腰部的疼痛。
她之前有摸过后腰的伤处,根据经验判断,应该是在没有防备下,被硌伤的,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卧床休养。
但这样才是她头疼的地方,没图就没真相,也不知道玄凰宫中的御医医术怎么样。
若是碰上那庸医……
那简直就是雪上加霜了。
玄皇大殿里面,孔总管正如实的一字不落的禀报着见到临千初之后发生的事情。
年逾四十的女帝薄唇紧抿,神色不动,手持朱笔勾勾画画的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只是,她的手边上正放着一张独特的画卷。
若是临千初在的话一定会惊讶,正是她昨日为夜太尉他爹画的贺寿素描图。
直到孔总管将所经所见说完住了嘴之后,女皇才停下笔,片刻才淡淡的道:“这么说,真的如常人一样?”
孔总管恭敬的道:“回陛下,八殿下与常人一样,没有半分以前的影子,若非还是八殿下,奴会怀疑唤了人,而且身上还有着其他殿下所不具备的威严和从容。”
说着,孔总管顿了下,“难道是邵侍君故意隐瞒的?那他藏的可够深的。”
女帝眯了眯眼,眼里闪过一抹冷光,却是否认道:“不会,他没这个胆子,你确定他身边的那名侍男真的被八皇女折断了手腕?”
“奴确定,为此,奴特意去问了擅长跌打损伤的霍御医,他说确实是被折断了手腕……”
只是女帝关心的却是邵侍君父女是不是在和她做戏。
但女帝并没有向孔总管解释。
只是女帝不解释,并不代表孔总管不知。
孔总管沉吟了片刻,才道:“只是奴冷眼看着八殿下好像是真的扭了腰……”
女帝淡淡嗤笑了声,像是调侃,又像是质问的不咸不淡的道:“朕竟不知孔总管何时学会的给人看病?”
孔总管面色一紧,身子又弓下了几分,“奴知错。”
女帝哼了声,放下朱笔起身,不紧不慢的走到了窗口处,顺着细绢窗纱看去。
这个让她忽略了十五年的女儿,此时已经没有了一丝记忆中的样子。
此时晨曦洒子啊她的脸上,使她原本就白的皮肤看起来近乎透明了一样,吹弹可破。
精致秀美的五官,明明是乖巧无害,格外清纯的气质,可被她身上那股极不符合她年纪的气质生生的压了下去。
女帝缓缓的抬起手,原来她都这么大了?
多么好的年纪啊。
可自己的风华生生被这无情的岁月抹杀的只剩下了叹息。
不期然的女帝一下想起了这个八女出生时的情景。
她可谓是经历了九死一生,当时只以为自己活不成了。
那一刻,她对这个孩子是仇视的。
可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儿简直就和向她讨债一般,竟然是个疯傻的。
是她让皇室的颜面扫地!
……
临千初这一等,近乎半个时辰过去了。
敏锐如她,已经感触到了一束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可她真的有些吃不消了,若是再站一会,她怀疑自己会就此废了。
正在她考虑要不要装晕过去啥的时候,孔总管弓着身子从里面退了出来。
“殿下,陛下宣您进去。”
临千初感觉自己的身子僵掉了一般,但还是艰难的迈出了一步。
痛的她差点没原地坐下。
孔总管抿了下唇,“老奴扶您进去。”
“多谢,不过不用了。”临千初淡淡说了一句。
她站都站了这么久,眼下又何必搭她的人情?
孔总管也没有坚持,只退后一步,让她先行。
现在她算是相信临千初的腰真的有伤了。
以她眼看着的速度,顺着她的鬓角往下流冷汗。
这才是早上,还有些早晚的凉,她自然不是热出来的汗。
少女那秀丽的侧脸也越发的白。
可少女身姿笔直,步伐从容。
这份气度,让孔总管暗暗心惊。
是因为她这小小年纪!
临千初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模糊的记忆里那个意义不同的身影。
她回来了,同时也接收了混沌之中自己的所有感情。
很多的凌乱的记忆在她看到女帝的刹那一股脑的涌来。
那是孩子对母亲的依恋和期盼还有畏惧。
临千初有一瞬的不知所措。
她是一个母亲,可她却没有和母亲相处的经历。
女帝垂着眼,手持着朱笔,只是半天没有落下,眼角的余光全在进来的临千初的身上。
她的步伐仿佛尺子量过一般,不疾不徐,沉稳有度。
直到到了书案前五步前站定,行云流水的一礼,“临千初见过陛下!”
疏离冷漠,这是女帝的第一感触,顿时眉头微蹙抬起头,见她不卑不亢的立在那里。
女帝没来由的多了一股怒火,声音威严的道:“怎么,连母皇都不叫吗?还是如以前一样没有教养!”
临千初缓缓抬头,那如湖水般漾着深深浅浅粼粼波光的双眸直视着女帝,平静的道:“千初不曾被爹娘教养。”
女帝何曾被人如此顶撞过?
顿时一拍案几,手边的茶水跟着发出一声嗡鸣,“你是在怪朕没有教养你吗?”
临千初垂下了眸子,“千初不敢。”
女帝的怒气一下就上来了,冷笑道:“朕看你敢的很。”
临千初垂眸不语了。
看一个人不顺眼,恐怕就连呼吸都是错的。
她还能说什么?
越说越多就越错,还不如以静制动!
女帝见她垂眸不语,一副委屈极了的倔强模样,顿时一眯眼,想起了收到的消息,可眼前的人儿怎么也和爬苍相后墙的她对不上号。
试问一个性子如此沉稳的人,会做出如此愚蠢的行为吗?
反正以女帝多年的阅历,绝对不会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儿会做出这般蠢事。
“什么时候恢复的心智?”
女皇的威慑力顿时释放出来。
一般人在她这样的目光下,早就惶恐的瑟瑟发抖了。
然而,临千初却不卑不亢的道:“前几天,说来,还要感谢苍相,若是没有她令人打千初一顿,千初恐怕会混沌一生了。”
说起苍相,女帝眸里闪过一抹寒光。
这倒是和收到的消息对上号了。
女帝当即将面前的特殊手法的画往前推了推,“这个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