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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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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千初回去做了一番安排,将丘青带来的新护军留下了。

    现在江南需要重整,处处需要人手,所以,她只带着丘青回了京都。

    赈灾的粮款虽然已经追回,可燕少淳还是需要做一番安排,以及后续事宜。

    所以,在燕少淳知道临千初会京都的消息后,并未追着回去,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扔下不管。

    临千初在回到京都发现依旧戒严着,四门都紧闭着,稍作打听才知道,端王要大婚!

    之前若是她记得不错,应该是以防疫戒严的。

    如今疫情的危急解除了,又以端王大婚为由戒严?

    这理由还真是牵强。

    她从袖子里摸出了帝令,守城卫并不认得她,但他们认得帝令。

    看到帝令后,守城卫面色惊疑不定客气的说了声,让她稍后,直接就去寻了守卫统领说了一遍。

    守卫统领当即起身,“帝令在手,还不放进来?”他当然不是多么敬畏帝令,而是听候上头的吩咐行事罢了。

    临千初就这样进了城,直接去了皇宫。

    她是在皇后处见到皇帝的。

    这次回来让她意外的是,离开的这段时间,帝后之间的感情却有了不小的进展,恐怕也是因为小公主的存在。

    也是,这天下间哪有父亲会真的不爱自己孩子的?

    皇帝就算开始想不开,可小公主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当然,这也是临千初希望看到的。

    看过小公主后,她才和皇帝去了外殿说正事。

    临千初简单说了一下江南的事后,才说起她迫不及待进宫的目的,“陛下,暗帝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皇帝闻言面色一变,“你,你知道了?”

    临千初眸里一冷,“陛下很怕我知道吗?”

    皇帝握拳咳嗽了几声,苦笑了声,不紧不慢的道:“千初不要误会,朕是意外燕王会将如此秘辛告诉你,可见你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

    “陛下不用试探我,我与燕少淳这辈子都不可能,暗帝和陛下想必是一样的存在吧?一明一暗,配合无间,我是觉得讽刺,若不是燕王毒发交代后事,我竟然不知他的真实身份!”

    皇帝当即面色一慌,从凳子上起身,“燕王他……”

    “不用担心,他现在没事。”临千初见他担忧之情不似作假,说着讥讽的笑了下,“所以,陛下不用担心我何他关系会多好,我还没有心胸宽广到对于害死我父亲的从犯不计前嫌!现在我不怕说句实话,如此听命陛下做了这么多,又重建护国军,也不是为了陛下,而是我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完全是为完成父亲的遗愿罢了。”

    皇帝苦笑了一声,“千初你误会朕了,这些如今都不要紧了,朕……时日无多,曾经想的狭隘了,你要怪就怪朕好了,一切真的和少淳都没有关系,暗帝只是辅助明帝的存在,不得干涉明帝的任何决定,准确的说,只要朕不是昏君,他便无权左右朕的决定,这就是暗帝存在的价值……”

    临千初袖子里的手不由捏紧,原来是这样,可他到底还是知道皇帝派人截杀父亲的不是吗?

    皇帝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思,“千初,这件事极为的机密,燕王不知道的,朕绝不是替他开脱……”

    ……

    ***

    “诶呀,是不是今年的雨水多,这该死的天气,才入冬就冻死人。”浣金搓着手进了营房就是一通抱怨。

    临千初手持着炉钩在炭火上翻动着,神色淡淡的,并未接话。

    可浣金已经如大狗一般嗅着鼻子直接奔炉子来了,“咦,烤地瓜了?熟了没有?”

    说着他就要徒手去抓里面的地瓜,可还没挨到边儿,手背却挨了一巴掌,秋吟冷瞥了他满脸的大胡子,“远点,也不怕燎了你的胡子!”

    浣金憨笑了声,挠着后脑勺看临千初,“将军,明天又是校验的日子了……”

    临千初自从江南回来后,很是淘汰了一批人,今日应召进宫回来,她就是一通命令。

    此时算算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她身上的寒气也散了干净。

    “将军,明天就是校验的日子了……”浣金试探的开口。

    一说起这个浣金就一脸的肉疼,“将军,如今咱们的护国军加上陆续回来的旧部,才两万人,和当年的人数相比甚远,还要淘汰吗?”

    临千初眸里染上了一缕笑意,“明日开始会有一批人参加实战的方式校验。”

    她发现有些钉子光靠着淘汰的方式拔是拔不净的,不如废物利用,也算是为国尽一回力了。

    浣金的一双眼瞪的溜圆,“实战?将军,这,这时日上短,都是些新兵蛋子,实战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啊……哦,对了,什么实战?”

    临千初勾了下唇,唇边的笑意很是冰凉,“在他们进入新护军军营的那一刻起,早晚都要面临着这一天,不过是提前一点罢了。”

    “将军,那现在……”浣金当即就要反对。

    却被秋吟的一个眼色制止了,他急的直抓头发。

    本就乱糟糟的头发被他抓的快成了一个鸟窝。

    临千初清声道:“护国军是守卫国家的存在,是信仰,不是谁的一己私欲,也不是谁的爪牙聚集地,优胜劣汰,残酷又现实,也是准则。”

    “将军,您命令抽调的三千人名单已经出来了。”钟离煊阔步走进来,到了她身前就将名单交给了她。

    临千初随手翻了翻,交给他,“好,明日你和秋吟带队前往孚州吧。”

    “是。”钟离煊这一声应的响亮,难掩激动。

    浣金慢半拍的总算抓住了重点,双眼一亮,“将军,您刚才说的实战是什么?”

    “剿匪!”临千初也不瞒他,淡淡的道。

    “剿匪?”钟离煊惊讶又激动,虽然不如战场上厮杀来的痛快,可也足以解解手痒。

    临千初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般,出声提醒道:“这次孚州匪患横行,遭受重创,向朝廷求援,这可是我特意争取来的,我要的不是让匪患都死了,而是诏安,当然对于顽抗到底者,可以除,能诏安就诏安为主。”

    钟离煊和秋吟顿时明白了,“将军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以此来壮大我护国军。”

    临千初的话音一落,浣金立即跳起来,“将军,我也要去。”

    几人同时无语的看向他。

    “你激动什么?”秋吟木着脸道:“你就是去了,打架也用不到你上。”

    浣金还要说什么,钟离煊拍了拍他的肩头,“打架的时候会让你冲在前头的,不用着急。”

    秋吟抽了下嘴角,对临千初道:“将军,属下去准备了。”

    钟离煊也点了下头,跟着一道出去了。

    浣金呆站了片刻,“将军我……”

    这个时候,丘青走了进来,浣金顿时眼珠一转,“诶呀,丘副将来的正好,我有事找你。”

    说着,他连拉带拽的将丘青拖了出去。

    丘青那张漂亮的脸有些扭曲,“放手,放手,我跟你走就是。”

    到了房山后头,丘青总算挣脱开去,整理着衣服,“说吧,有何事。”

    浣金嘿嘿笑着,手脚齐动,“丘青啊,你看,当初是我将你留下的,如今你都成了将军身边的红人,是不是该报答我了?”

    这个憨货,笑的这么猥琐肯定没好事,丘青腹诽了一句,面上露出孤疑,“有事就直说。”

    浣金感觉有戏,连忙将要剿匪的事大致说了一遍,末了苦兮兮的道:“你帮我和将军好好说说呗,这些个士兵都和我的孩子一样,真要死上几个可是挖了我的心肝啊。”

    丘青眼神转了几转,原来这次校验方式改了?

    几大心腹不在好啊,“这个啊,行,我帮你和将军说说。”

    浣金立即一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当初留你留对了。”

    丘青不防,被他蒲扇般的大手拍的差点没一下跪坐在地。

    没好气的推开他的手,转身便回了营房,看到临千初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地瓜。

    地瓜的香味溢满了整个营房,令人食指大动。

    而少女如一只猫儿似的,窝在椅子里,纤长的睫毛垂落,一双好看的凤眸都落在吃了一半的地瓜上,如同两把小扇子似的,留下两片阴影,秀美又无害。

    她的手指很漂亮,细长如青葱似的,和蛋黄色的地瓜形成鲜明夺目的颜色。

    然而,他却知道她从来都不是好欺的。

    临千初虽然未抬头,可眼角余光却知道是丘青进来了。

    他不说话,她很自然的当没看见。

    “将军,孚州一向是民风彪悍的地方,而且多年来聚集了不少的匪患,地形复杂,而且在北燕都是出了名的极恶之地……”

    “怎么,你想去?”临千初掀了掀眼皮,“好啊,想去锻炼一下自己也好,去吧。”

    丘青差点没被一口口水给噎死。

    他没噎死,却被呛到了,咳嗽了起来。

    临千初笑眯眯的端过一旁的茶水:“看你高兴的,至于么?快喝口水。”

    丘青一边咳嗽,双眼却看着眼前白皙细长的手指,透着淡粉,他能清晰的看到上面的月牙,仿佛印在了瓷盏上似的,美的像是瓷盏上的画。

    他犹豫的伸出手,接过之时,与她温热的手指一触而过,不知是茶盏的温度还是来自于她手指的温度,一直蔓延到心里。

    他感觉耳根有些发热。

    习惯性,仿佛刻印在骨子里的那股腼腆羞涩成为了他的掩盖所有情绪的挡箭牌,“将军,不是我想去,是浣金,他刚刚求我帮忙……”

    临千初感觉地瓜有些发腻,劈手从他手里夺过茶水,直接牛饮了,将噎在喉咙处的地瓜给冲了下去,放下茶盏站起身,“既然浣金都求到你这里,你的面子,本将军总要给的。”

    丘青面上闪过一抹惊讶,“你,答应了?”

    “丘副将对自己有点信心嘛!”临千初意味不明的看着他笑笑,转身往外走去。

    只是丘青并未看到她眉眼中的讥嘲。

    临千初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住所和营房稍远一些,在一处高地,出门就能将整个营地尽收眼底。

    当然她也有她的私心,一是为了是出入军营方便,行踪不易被人掌握。

    二是……

    她拢了拢雪貂大氅,将即将要显型的腹部遮的严严实实,二是不想让人看到她这个意外之喜……

    就在她回到军营之后的一个月,她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的事,整个人经历了大悲大喜之后便彻底的平复了下来。

    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更没有想过让燕少淳知道。

    这并不代表她还在怪他……

    因为是现在的时局,她不想给即将还未出生的孩子带来丝毫的危险。

    既然她现在和燕少淳现在给外人反目成仇的假象,那就让他们深信不疑好了。

    水越浑,才越好摸鱼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