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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身在伴月小筑的临千初已经醒来了。
身体明显的恢复了五成,心里无比的庆幸自动补货药房还在。
否则没有那颗高浓修复液,就这么折腾,小命早就玩完了。
这时,房门一开,寒风裹着一股熟悉的药香扑了进来。
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对她露齿一笑,“小姐,药好了。”
“香茹辛苦你了……”临千初不动声色的一句。
香茹放下药碗,眼泪汪汪:“小姐,你没事太好了,奴婢担心小姐担心的要死,可奴婢却没有法子,被那几个婆子守着柴门出不来,还不给奴婢吃喝的……”
香茹面露愤愤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说着说着,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什么,“小姐,你怎么了……这么看奴婢做什么?”
“没事……你受苦了……”临千初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那蠢货一般无二的粗枝大叶。
只有这样,她才能看清楚谁是人,谁是鬼不是么!
香茹仔细打量了她片刻,连忙手捧着药碗,“奴婢喂您喝药……”
“我自己来,你去给我取点压药的。”临千初一脸嫌弃地端过药碗对香茹道。
香茹乖巧的哎了声,扭着腰身就往外走去……
只是,临千初还在给药找个合适的地方的时候……
原本刚刚出了门口的香茹就被人噼啪正反打了两个耳光,给打的尖叫着翻滚进来,随后闭紧了嘴巴,惶恐的跪伏在了地上。
临千初心头一凛,满是警惕,以为是燕少淳来了,以她现在的状态,无法与燕少淳硬碰硬!
然而,随着大敞的房门走进来两名人高马大,身材粗壮的婆子。
随后一名花容月貌的少女扶着一名体态丰腴貌美的贵妇人走了进来。
贵妇人手里抱着手炉,身着绛紫色华服,外披紫貂斗篷,头上绾了繁复云髻,戴着华盛珠翠,端的是富贵逼人。
尤其是那美人穿戴十分素淡,却因此衬的她有种我见犹怜的柔弱。
年长的是她便宜婆母怡太妃。
那名少女是燕少淳的义妹诸葛佳依!
“临千初你个淫妇好恶毒,竟然敢刺杀我儿?真当哀家是死的吗?”怡太妃一看到临千初便出口成脏,目光凶狠的瞪着她。
宫里的御医进府,她竟然才听到了这要命的事,当即怒火攻心差点没背过气去。
整整熬了二十多年啊,直到新帝登基,这才苦尽甘来的跟着儿子进了府邸。
虽说那也有太后看着她们碍眼罢了,但这谁说不是她苦尽甘来呢?
那个犹如牢笼的宫廷,别人舍不得,可她一点都不留恋。
谁知,这淫妇竟然为了端王要刺杀她儿子?
这简直触碰了她的逆鳞!
怡太妃咬牙切齿的喝道:“来人,将这毒妇给我绑了!”
两名凶悍的婆子闻言就向着床榻扑了过来。
“慢!”临千初不高不低的一声。
心思急转,顿时学着蠢货那作天作地的混不吝嚣张模样,高傲的斜睨着怡太妃道:“太妃眼神有问题还是消息有误?”
说着,临千初坐起了身子,掀开领口,“是你儿子想要杀我,要不是我力气大,反应快,今天燕王府恐怕就要给我办丧事了!”
怡太妃呼吸一滞,有些疑惑,毕竟听说了燕王安然无恙,眼前这小贱人面色惨白似鬼的模样……
难道真的是燕王忍受不了她,所以想要……
“王妃嫂嫂此言差矣,王爷义兄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又没有提着刀子来你的院子,怎么就成了义兄要杀你呢……”
诸葛佳依的声音都是怯怯的,软软的,绵绵的,好像是鼓足了勇气才开的口。
尽管如此,却让怡太妃瞬间有了底气,恨声道:“小贱人,竟然妄想颠倒黑白,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打!”
怡太妃忍着去摸额头那块被厚厚脂粉都有些盖不住的疤痕,心里越发恨极。
“慢!”临千初抬手,两个打手婆子两次都没能走到榻前。
但她们也不是蠢蛋,对方怎么说也是护国将军的女儿,怎么也要给人家说完话的机会不是。
临千初转眸看向诸葛佳依,气定神闲的道:“我说这位义妹,你说的这般笃定,难道你时时派人盯着你义兄的院子吗?还是你义兄院子里有你的人?难道你的手都伸到了你义兄的院子?我敢肯定,绝不是你义兄亲口告诉你的!”
诸葛佳依被临千初这条理分明的一句一句犀利的话语有些错愕,震惊的看着临千初。
不免疑窦丛生,临千初不是只会野蛮不讲理的吗?
动不动就会搬出护国将军,要么就会搬出皇上来说事,什么时候这么思路清晰了?
片刻,她满面羞愤的道:“王妃嫂嫂,你怎么侮辱佳依都可以,但请你不要侮辱义兄……”
临千初不愿与她掰扯她和燕少淳之间的事,当即冷了脸,“现在请二位离开我的院子,眼下我要静养,稍后还要进宫向陛下谢恩!”
“你在拿陛下威胁我?”怡太妃声音森森。
她是真后悔,当初若不是一心想娶中书令嫡女,等着宫里的回复,她早就娶了佳依做儿媳了,哪里还有临千初什么事?
临千初无辜的道:“太妃误会了,千初只是想说陛下是仁君,我父亲尸骨未寒,陛下必不会眼睁睁看着护国将军留下的子女不得好死!”
怡太妃神色变幻不定,更多的是意外于临千初的改变。
以前的她总是拿着皇帝令箭,老子的功勋耀武扬威,可此时她却用着这般淡淡的语气说出来,比她大吼大叫来的更有威慑力。
若是眼神能杀人,怡太妃一定用眼神千刀万剐了临千初。
转瞬,扔下一句狠话匆匆的离开了。
消息传到重华苑,燕少淳沉默了良久,“母妃不是挑了几名壮妇?就没揍她?”
成风嘴角抽搐了下,“没有,很生气的回去了……”
见鬼了,那蠢货的嘴一向不设把门儿的,都能将他气的想要灭了她。
母妃竟然都没失去理智,可见那女人是真的变了……
燕少淳捏着玉子的手用力搓了两下,懒得再去琢磨那不堪的女人,“算了,不管怎么说,她现在作成这副鬼样子,总算能安分几天了,本王也能消停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