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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听完他的话,接过白玉瓶,里面静静躺着一片纯青色的羽毛,似乎是沉睡着一个灵魂。他低声道:“你的意思是,现在在云霄为恶的,是失踪的西王母和那位少族主?”
凤矜从回忆里抽身,脸色不是很好看,对身为凤凰的他而言,青鸟一族的灭门是切肤之痛,“我不清楚,但我要找到青迎,她是青鸟一族唯一的后人。”
裴景挑起眉,神色也多了分认真,他本来以为只是个从凤族逃叛而出的魔修,没想到背后牵扯出那么多的事。西王母三个字就足以让人震惊,毕竟上古神祗,和云霄创派之人云霄剑尊一个时代的人物,纵使代代轮回,实力也不会弱到哪里去。
陈虚想了想,开口:“可近几月死的人都是被开膛破肚掏空内脏,青鸟一族,靠食人为生的吗?”
凤矜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什么叫食人为生,青鸟一族在落魄也不会沦落至此,何况是少族主。”
裴景打断他们的谈话,道:“当初西昆仑的事,你们查清楚了吗?”
西昆仑一夜之间被血洗,可不是件小事。青鸟族族长至少也是元婴修为,有元婴大能坐阵的山峰,能顷刻覆灭此处,必然是灾星出世。
凤矜沉默很久,然后说:“西昆仑所有人,死于骤风。”
“骤风?”
凤矜道:“西昆仑树木尽折,房屋倾颓。倒在地上的青鸟一族,五脏六腑,都被风揉碎。更重要的,在上古,西王母的能力就是……”他顿了顿说:“就是司人间阴气,造化之风。”
裴景了悟:“你的意思,青鸟一族是被西王母所害?”
凤矜没说话。
裴景也觉得不可思议,一起相处了几千年相安无事,西王母为什么突然对青鸟族出手。按凤矜的说法,在西王母转世失败成为毫无灵根的废人之时,青鸟一族也悉心照顾,待她不薄。
这时,玉瓶之中的青羽不知道是怎么,微微发了下光。吸引了所有的人的视线。
微弱莹绿色的光,很淡很轻,像是垂死之人的一声呼唤吸。
“啾。”站在凤矜肩膀上的赤瞳忽然感应到什么,叫了声,拖着笨重的身体往前飞,小爪子抓住瓶子的边缘。
它低头,眼睛看着瓶内那根青羽。
凤族的神兽,由涅槃之火所化,出生神宫梧桐树顶,和凤凰一起诞生。凤矜是完完全全记忆清空,赤瞳却因为是兽的形态,保留了一部分。可以说,赤瞳比凤矜所能领悟到的东西更多。
“啾啾。”赤瞳试探着说了话。
微光闪烁,青羽微弱回应它,一点都没有最开始那种毁天灭地的戾气。
赤瞳看了很久,翅膀耷拉,似乎是伤心了。它与青羽交流完,转过头,漆黑干净的鸟眼里湿漉漉的,到凤矜的掌心,啾啾没两声,眼泪就吧嗒落下来。
凤矜蹙眉:“它跟你说了什么。”
赤瞳难过的叫了两声。
凤矜听了,暗金色的眼眸猛地一怔。
裴景偏头:“它说了什么。”
凤矜表情复杂,有些恍惚又有些愣怔:“它说,对不起。”
对不起。
裴景把目光重新放到瓶子里那根羽毛身上。
上面寄存着一丝灵力神魂,来自西昆仑上最后的青鸟血脉。
族人尽死,流落异乡,这个伤痕累累的孩子,在凤凰面前——它最亲近也最信任的人面前,第一句话,却是对不起。
赤瞳哭的有点伤心。
凤矜稍微安慰了下它,吊儿郎当的气质终于收起来,眼里一片凝重:“带我去找你那个弟子。”
裴景道:“我正有此意。”
肖晨跪在上阳殿的大殿内,还是懵的,自从他和张一鸣比完武后他就浑浑噩噩过了好久。脑子里光怪陆离,一次又一次浮现缺月林所见的画面,就是拼凑不出完整画面。地面冰凉,光洁如镜。上阳峰峰主大人就站在一边,看他的视线很是复杂,似乎在等某个人。
肖晨心和脑海还是乱的,越发不自在,但在峰主面前,他内心惶恐,也不敢问到底要干什么。
紧接着,他听到峰主毕恭毕敬的声音:“裴师兄。”
此时已近傍晚,上阳殿的余晖漫漫,从殿外走进来的人,气质驱散晚霞的辉煌,清寒如月出。
肖晨猛地偏头,像是被一盆冷水狠狠从头浇到尾,彻骨的冰凉。震惊到一定程度,连呼吸都停止了。
裴景朝峰主颔首,却是大步往前。
肖晨张着嘴,心都提到嗓子眼。
然后就看到裴师兄那一角雪白的衣袍在他眼下停了下来。
“肖晨。”
传闻里独居天堑峰冷若寒霜的天榜第一人,说话也真如此,冰冷遥远。
“把你在缺月林所闻所见,都告诉我。”
肖晨甚至还不知道为什么裴御之会知道自己这么一个无名小辈的名字,就已经被“缺月林”三个字,刺激得整个脑袋都在痛——身形踉跄,捂着脑袋,痛苦地伏下身去。
陈虚和凤矜也跟上前来。
“啾。”
小红鸟赤瞳睁着眼,疑惑又试探地叫了声。
在有关鸟族的事上,这只看起来只会卖萌的神兽还是作用很大的。
肖晨的瞳孔骤然紧缩,眼白都显得大了一圈,被青鸟之魂缠缚的痛苦感缓下来。那一晚上的事情,他也开始回忆清楚,失魂落魄,断断续续开始说。
“那日,我去缺月林采集雾影草,忘做地标,迷了路,走不出山林,一直到晚上。缺月林的晚上一点光都没有,怪阴森吓人的,我就把篮子放到树下,想着先休息一晚,白天再寻路。没想到半夜忽然就听到一声极其惨烈的鸟的叫声。”
说到这,肖晨的脸煞白,那一日所见,给他留下了毕生的阴影。
“从林深处,传开一种可见的青色气流,特别热。青白色的光照的整片林子都亮起来。然后我也看到了,就在我休息的树上,盘旋着一条巨蟒。动静把那条蛇也惊醒,蛇身一扭就往我这爬来。我吓得篮子都不要了,往光源处跑。然后……我就看到了。”
肖晨骤然拔高声音:“一只青色的大鸟,三米多高,特别大的鸟,在森林中央的空地上,浑身是血,眼睛里也全是血,被人累着脖子,仰天绝望地大叫。”
“光太耀眼,我也看不清。但越靠近那只鸟,那种恐怖的力量越强烈——鸟的身体扭曲着,有人站在它背上,用长鞭勒着它的脖子。我很怕,不敢出声。那只鸟被活生生勒死,死后身体爆炸,血肉飞溅,好多溅到了我身上,我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发现我。我疯了似的往另一个方向跑,地动山摇,我被绊倒,滚到了一个洞前。洞里很潮湿,我顾不得,继续跑着往前走。最后发现,洞的尽头是瀑布口。穿过瀑布,在终南峰内。”
那一晚从迷路开始,于他而言就是一场噩梦。说完一切,肖晨已经冷汗冒了一身。回到云霄后,他一直避而不谈这件事怕惹是非,现在浑身冰冷。
凤矜听完,压抑着怒火,问:“你可有看清那人是谁?”
肖晨六神无主:“那人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但……”肖晨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恐的神色:“最后,他好像转过身了。面具!他戴着一张面具!”
所有料想的都被证实。
裴景深深吸了口气,开口:“是不是张女人的脸。”
回忆着他在云岚山脉捡到的千面女的面具:“抹着胭脂,唇色鲜红,闭着眼。”
肖晨瞳孔缩成一个点,痛苦地大叫一声。
终于一切明晰。造成他噩梦的根源。在血肉纷飞,青羽飘零的林深处,月光照不见黑暗。
空中的人猛地转过头,血色里,诡异微笑的女人脸。
裴景看着他在地上挣扎,偏头对上阳峰峰主道:“你先带他下去休息,我去看一下季无忧。”
上阳峰峰主点头:“是。”
裴景吩咐完,径直往上阳殿的外面走,跟凤矜道:“跟我来。”
在得知青鸟惨死的事时,凤矜气得手都在抖,恨不得将那恶人碎尸万段。
这一趟云霄没来错,他一定要那人血债血偿!
跟着裴景出门。凤矜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裴景轻车熟路地往季无忧沉睡那个房间走。
“知道,但时机还不到。”
《诛剑》的主线到底是什么,他从穿越到现在就一直在想。
季无忧天魔之血觉醒归来复仇之后,剧情又该怎样发展?
他现在所处的时间点,是主角启蒙的前期,两件大事,上阳峰被众人欺凌,被裴御之收为徒。
现在莫名其妙的昏迷至今,剧情变了,这是裴景想的到的,甚至也预想到了,因为他是变数。
从他以张一鸣的身份接触季无忧开始,一点小小的偏移,就让整个轨道天翻地覆。但剧情必须变——若是不变,裴御之最后的结局,死无全尸。
裴景的表情很凝重。
千面女、书阎和西王母的事,千丝万缕牵绊在一起,涉及凤族、瀛洲,乃至云霄、天郾城。像一张巨网笼盖在天地上方,而布网的人,在云天之上。
现在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季无忧。
这个世界的力量系统。天魔族,最强也最神秘,可以追溯到上古。他是主角,所有的事,最后都会和他有瓜葛。
一丝天魔之气就能断他成婴,季无忧身为货真价实的天魔后人,又会是怎样的强大。
不管怎么样,季无忧,必须先醒来。
上阳峰后殿。
白色凉石做寒床,衣衫单薄的少年躺在床上,冻得浑身苍白,嘴唇眼睫发梢都覆了层白白的霜。小胖子已经变得消瘦,露出书里面主角英俊的脸。
裴景道:“你能不能看出他是怎么一回事。”
凤矜皱了下眉,但还是往前一步,伸出手指,一团赤金色的凤火凝在指尖,光覆盖少年脸上。
季无忧的睫毛明显颤抖了下,霜开始溶解。
脸皮之下青色的血液顺着血管流动,汇聚到他的眉心,竟然凝聚成一个点,青色的点。
凤矜以凤火相引。
一股青色的火焰在季无忧的眉心燃烧,慢慢向上,似乎是要涌出。终于,在季无忧猛地吐出一口血后,那一枚青火,落到了凤矜掌心,然后被他熄灭。
“如何?”
凤矜说:“这是青鸟心头火,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这个弟子是被当成了人丹。上古时期,凤族也食人,尤以孔雀为首。所谓人丹,就是以人为食材、用心火淬养的灵丹。用以固神。不过早就被凤族严禁,知道的人也不多。”他在裴景出声前,便又道:“应该不是青迎所为。赤瞳跟我说,青迎本体,现在处于一种极度的癫狂状态。”
裴景道:“那会是何人。”
凤矜也挑眉:“青鸟一族的生死,不是看肉身,看的是神魂。有人在为青迎固魂,谁那么好心?”
裴景:“可它半月前又被人毁灭肉身。”
凤矜想了很久,转过头,暗金色的眼眸是冰冷:“或许这两件事,不是同一个人所为。而且,你这个弟子真的很让人意外,青鸟心火在体内蛰伏,一旦发作,三日之内必亡,他居然能活在现在。”他肩膀上的赤瞳也故作高深点头。
裴景目光重新落到季无忧身上,心道,废话,人家是主角吗,天道庇护的。
少年紧皱的眉头在一点一点舒展,嘴唇也开始有了血色。
裴景心里理着线索。
云霄外出现魔修吃人,在他们入上阳峰之前。
季无忧出事,在他们入上阳峰后。
终南峰那个弟子出事在一月前。
青鸟出事,在半月前。
“所以,其实青鸟族少主不是半月前才出现在云霄的,很早它就在了。”
裴景往外看了一眼,声音低沉:“我现在有一个怀疑对象,但不敢轻举妄动。人丹固神的事,你说只有少数人知道,而我所了解的那个弟子,不可能知道这种凤族邪术。种种迹象都表明,他背后还有人。”
凤矜挑眉:“那该如何?”
裴景偏头,跟一直在思索、沉默不说话的陈虚道:“陈虚,你去帮我把终南峰峰主找过来,要她在天堑殿等我。”
陈虚看他一眼,点头应下。
就在这时,石床上发出了少年微弱的声音。“水……水……”
从干渴裂开的嘴唇里传出的,气若游丝。
裴景现在哪有地方给他找水喝,随便拿了块冰融化做水,浇在他嘴上。
季无忧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条幽深寂静不见头的路,他孑然一身往前走,旁边是恶鬼猛兽伺机而动,就像他从前懵懵懂懂却布满杀机的人生。
诡异生死颠倒的村庄,绝望令人窒息的缸,叮铃铃的铃铛声,每一声都响彻灵魂,把稚子时期空白的情绪唤醒。
哭、笑,荣、辱,对、错。
漫天黑雨里撑伞而来厌世冷倦的书生,用嘲弄的口吻,给他指明一条路;而纯白光影里,一直给他温柔的女人,轻声嘱咐他,你要尽快变强啊。
变强。
他要变强!
昏迷的这段日子。五脏六腑灼烧,血液冷热冲撞——不知是体质原因,还是因为疼痛产生的幻觉。
他经常梦见一只鸟。鸟的灵魂藏在盘旋在丹田的那股火内。本来是充满戾气暴躁想要将他焚烧,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渐渐平静下来。可它哪怕什么都不做,存在就让他痛不欲生。
痛苦里,五感会加倍。那只鸟的情绪一直在影响他,他时不时会陷入幻境里。
这一次,幻境里是一方青青净土,干净的仿佛让人忘却忧愁忘却痛楚。
朝云飘渺处,暮雨霏微。一条山路出现在脚下。风带着润湿得泥土的香。处处可闻,放眼所见,是仙葩异草,群峰相倚。行云在身侧,如绸缎细水。
往前走,路况却艰险异常,山重水复,错综复杂。
正愁无路可寻时,忽闻一阵花香。是女子身上雍容又华贵的气息,伴随女子的轻笑,偏头。
看到云雾中走出来的神女,一袭水青色夹银线榴花纱裙,随云雾隐去。发髻轻绾,手捧青鹤瓷九转顶炉,香炉烟冉冉,她笑起来,眉眼尽是风雅,从容大方。
女子的身旁飞着一只青鸟,鸟尾极长极美,青黛色,若山峦。
神女含笑对他道:“此处是蓬山,若要往西昆仑,小公子可能还需绕两个山头。”声音温柔动人。
他在幻境里沉默不言。
神女抬手,衣袖宽大,露出玉腕,抚摸旁边的青鸟,笑说:“我看这人是迷路了,你要不要帮帮忙。”青鸟翻个白眼,很不情愿,但还是展翅飞在了前方。神女见此,眼里满是温柔笑意。
烟水重重,她的衣角、鸟的尾羽,相映成画。
昆仑仙山,色含轻重雾,香引去来风。
可这样如梦似幻。
止在一刻。
顷刻间,天地就暗了。
白色的仙雾,变黑、变浓、变血腥,粘腻缠在人周围。一草一木,以可见的速度枯萎。仙山净土,被魔化。
笑吟吟站在原地的神女,也在变化。
眼里的微笑冻结。一点红从她眼角溢出,晕出成花纹,诡异又魅惑。手中的香炉成了血淋淋头颅。她往前,一身的典雅风华成为嗜血疯狂。
季无忧吓到了。
她口中话语说出来,也带了点扭曲的味道。
“原来你就是,她选中的人啊。”
季无忧浑身冰冷,大叫了一声,想要后退。但被她眼中的血泊束缚住神识般,怎么也不敢挣脱。
紧接着,他听到一声鸟的叫声,划破长空,回过头——
那只为他引路的青鸟,身体扭曲至极,在骤风中仰天长啸。
肉身已经摧毁,剩神识,在受无边无际狂风撕裂之苦。
而捧着头颅,衣裙无风自动的神女,古怪地笑了,而后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这是报复啊,青迎。”
季无忧骨子里的血液都冰冷。他还没来得及转过去。
忽然,眼前诡异的女人向前一步,跟他说:“天命之子,你该醒了。”
“放心,我们会再次见到的。”
他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内。彻彻底底晕了过去。
看季无忧已经有要苏醒的迹象,裴景吩咐上阳峰峰主给他换了间房。
他回天堑峰时,终南峰峰主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掌门。”这一回,她没有叫师兄,而是掌门,可见是真的出了严重的事。
裴景问她:“我知道我找你来,所谓何事吗?”
终南峰峰主神色苍白,说:“我按你的吩咐,去查了一下进出缺月林频繁的人——询问弟子,不少人都说,在里面看过我座下大弟子,长梧。”
裴景颔首:“继续。”
终南峰峰主道:“他如今出门游历,我便独自去他洞府内查看了一下。我发现……”终南峰峰主神色一层灰暗,咬牙说:“他的洞府,往深处有一个被杂物掩盖的隧道。沿着那隧道往前,通向我终南主殿下,瀑布之后。更重要的,我发现那瀑布之下,被水流掩盖,尽是森森白骨。”
裴景反而笑了,“那长梧是一个怎样的人。”
终南峰峰主稍有犹豫,说:“他是一个资质不高,但心性坚毅,能吃苦耐劳的人。”
“他两百年前入外峰,十年如一日苦修,一心一意变强大入内峰,每一次外峰大选,都极尽全力,我亲眼看着他从万人之外,入围五千,入围一千,但运气不好,上一回外峰大比哪怕已经入了百人榜,也被内峰长老刁难,没能进。这大概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之后他便更加刻苦修行,跟走火入魔了吧。”
“想来是天道酬勤,本来以他的资质,我以为筑基无望的,没料到,他现在居然成了我峰内最杰出的弟子。”
裴景轻轻一笑。
终南峰峰主也意识到了,这或许不是天道酬勤,是他入魔走了捷径,叹了口气:“这逆徒做出这种事,任凭掌门发落。”
裴景道:“先别急。”
外面一轮月光,照着黑暗中沉睡的一百零八峰,在天堑至高顶,一览无余。
“离上一次外峰大选多久了。”
终南峰峰主稍愣,回答:“七年了。”
裴景笑了下,意味不明:“七年啊……那也算是久了。提前三年又何妨呢。”
终南峰峰主猛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