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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男声破云传来,众人回头,眼里俱是了然。
剑垠早已安耐不住,急匆匆跳上高台,两脚将台上比试之人踹下去,目光灼灼,遥遥望向邢箫。
邢箫眉头轻皱,不太乐意。夜离笙以为他会拒绝,不料他展眉一笑,看向了她:“公主不是想学瞬移吗?看好了!”
夜离笙眼睛顿亮,尚未来得及反应,眼前人影已消。
周围一静,蓦而传来哗然之声。夜离笙扶额,好看哥哥这么快她怎么看得清嘛!
高台之上,邢箫刹那出现,剑垠一惊,连退两步,转而精神一抖,战意愈发浓烈。
朔帝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台上,小心将刚才那份惊讶掩下。一太监轻轻近身低语:“皇上,二位殿下确是从宫里出来的,方雨泽太子与邢箫公子同他们一起!”
台上剑垠早已迫不及待,内力外释,“唰”地一声,长剑出鞘,他亦仰天一笑:“邢兄,得罪了!”
剑垠声势浩大,邢箫却如沧海一粟,唇角勾着浅笑,负手而立,内力都不曾泄露一毫,静望剑垠,眼角映出夜离笙的倩影,他笑意更盛。
顷刻间,剑垠攻势已到,邢箫不慌不忙,斜瞥向夜离笙,勾唇。
“哗!”
所有人瞬间起身,包括朔帝华后,直勾勾盯着台上。先前邢箫上台时未曾注意,可这次这么多人盯着,竟依旧无法看清他是如何移动的。
哪怕夜离笙早已亲身体验,看到这一幕仍然视觉震撼。好看哥哥的白衣纤尘不染,穿梭在凌冽剑招间,偶尔被风吹起,不禁令人心神荡漾。
突然想到了什么,夜离笙偷偷瞥了瞥周围,看到那些女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邢箫,登时不乐意地撇撇嘴。看什么看,好看哥哥都在夕凉轩沐浴过了,是夕凉轩的人了!
不过瞬间剑垠已发出数招,速度越来越快,招式越来越厉,甚至夹杂了几式极其刁钻的必杀式,可也只能令邢箫衣袂微微纷飞。
夜离笙凝眸盯着,倏尔明白了什么,又有些虚渺,飘忽不定。
邢箫这般终于激怒了剑垠,长剑狂甩,招招致命:“你就只会躲吗?还是看不起我?”
邢箫身形再动,落于剑垠身侧。剑垠回手击剑,原以为邢箫会再躲,没想到虎口一麻,长剑剧震。
邢箫停驻,旋手自腰间摸出兵器,朝前一划,白芒立窜,所过之处空气凝止。
漻烨!
夜离笙清眸微眨,脑子里浮出邢箫告诉他的名字,喃喃自语:“水清而深,火幽而炽!名如其物!”
邢箫兵器祭出,胜负立分,剑垠瞬间陷入被动,处处受限,他武功不错,只可惜不懂贯通!
无垠出击,漻烨回挡,蓦而一转,邢箫不紧不慢地推进。
感受不到任何内力波动,剑垠却动弹不得,仿佛千斤压在身上。猛抬头,对上邢箫的眸子,他后背一凉——死亡!他看到了死亡!
冰冷无情,步步逼近!
时间仿佛定格,他动不了任何,周遭声音渐渐远去,他第一次感觉死亡离得这么近!
什么都没发生!
众人眼睁睁看着邢箫手中之物径直刺向剑垠,谁也来不及施救。
但真的什么也没发生,眼看漻烨触到剑垠额头,却突然一转,邢箫旋身而起,看向了夜离笙。
后者眼睛两眨,歪着脖子瞧着他,嘴角尽是清甜笑意。
邢箫扫了眼手间银针,勾唇一笑,脚尖一点跃到了夜离笙身边。
“希望有机会和邢公子切磋一二呀!”夜离笙俏唇微抿,徐徐开口。两次试探被破,她对他愈发好奇。
邢箫浅笑,手里摩挲着银针,微低头,对上夜离笙的清眸,略含郑重:“我是不会对公主动手的!”
刹那,四目相对,世界尽消,独余两人陷入尘古混沌,亦或是彼此的眼眸。
不远处,柳江年端着茶杯,静静望着这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忽而抬头看向风影若。后者仿若未觉,俏足一点,跃上战台:“素闻五殿下行速如风,不知能否一试?”
夜离笙轻瞥了眼邢箫,又看向夜离笙,勾唇起步:“佳人请邀,乐得快哉!”
雅亭中,雨清晚浅浅勾唇,亦是起身,淡淡开口:“雨芝堂雨清晚欲与六公主殿下结交,公主可愿?”
夜离笙眉头轻挑,有些意外地看向台上。
“此女危险,小心些!”阅人千万,邢箫皱了皱眉,隐隐在雨清晚身上看到了不属于她温婉的气质。
“明白!”颔首勾唇,夜离笙轻轻一跃,蓝裙纷起。
二位殿下同时登台,立刻吸引了众人眼球。一边两人皆以快而称,一边两人皆风华绝代,众人恨不得有四只眼睛,将这四人一齐盯住。
“见过殿下,冒昧相邀,还望见谅!”雨清晚轻轻行礼,眼神不自觉瞥向一旁战台上的夜临衍,又急急收回。
“雨姐姐太客气了!若姐姐不邀,离笙还想死皮赖脸地试试呢!”夜离笙甜甜勾唇,俏皮地眨了眨眼,“雨姐姐这般厉害,我便不谦让了,先下手为强!”
话音刚落,夜离笙狡黠地眨眼,皓腕微翻,数道寒光飞掠。
“落花影?这便是吗?”雨清晚浅浅一笑,纤手抚过衣袖,忽而一动,一抹青绫似随意而出,却又恰好与银针相遇。
“烟雨青绫!”夜离笙微微一惊,没想到雨姐姐一出手便是烟雨青绫,真是看得起她哦!对雨姐姐的好感再进一步!
夜离笙这边刚柔并济,夜临衍那边却是眼花缭乱,只见得无数残影交相而织,布满了整个台子。
“公主会赢的吧!”浮霖攥着小拳,眼睛一眨不眨,连何时凑到邢箫身边都不知道。
邢箫轻轻瞥一眼她,不动声色地退了半步,不咸不淡地“嗯”了声,又看向台上,嘴角不由得裂开弧度。
夜离笙已转了战术,由先前的主攻变为了防守,说是防守,其实就一个字——跑!
没错,到目前为止,夜离笙已变成了全场逃窜,偶有躲不了的,才抬手回击,也不出什么招式,借力挡开就行。
雨清晚开始有些惊讶,不过察觉夜离笙越来越快的速度,她顿时心中明了,不禁无奈一笑,没想到她有一日竟会成为别人的陪练。
邢箫先前的那场比赛不断盘旋在夜离笙脑子里,一起一伏,一跌一落,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不过始终做不到邢箫那般,仿佛有什么——限制了她?
青色莹点纷飞,偶尔落在夜离笙身边,她纤手翻转,指尖点出一抹幽蓝,她猛然一顿: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