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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阳公主,唐高祖李渊第十五女,面容娇嫩,酒窝儿浅显,说笑起来犹如风吹银铃,水滴碧玉,清脆悦耳,让人百听不厌。
还有,说起来都三十好几的人了,看上去却还如一个十**的小姑娘一般,娃娃般的脸,水蛇腰般的身段儿,颇有一些什么颜什么乳的味道,也难怪方才长孙涣会露出一副色狼的姿态,这个丹阳公主,确是很有一些吸引男人的地方。
再看看一直站在丹阳公主身侧的这位薛大将军,膀大腰圆,五大三粗,面上更是横肉一片,粗硬的胡须占了脸上近三分之一的面积,且根根都方向各异,张扬跋扈,简直就是所有中年大叔中的**型。
这样的一对儿夫妻站在一起,一老一少,一高一矮,一个是红梅晒雪,一个是黑塔藏煤,若是给后世的那些哥们儿看到,必会高声痛呼:“苍天啊!大地啊!多么好的一颗白菜啊,怎么就让一头猪给拱了?!天理何在?!!”
想到这里,柳一条的嘴角儿不由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尤其是当看到薛万彻那双骨节凸显的大手停放在丹阳公主的香肩上时,眼角儿的笑意更是浓郁了几分。
这个人虽然长相特异了些,不过胜在足够雄壮,看他裸露在外的手腕儿与十指骨节,不难看出,这个薛大将军手上的功夫当是不错。
“嗯,我也听公孙武德和秦老爷子提起过你,”丹阳公主的话音方落,还不待柳一条回话,薛万彻也大着嗓门儿向柳一条问起话来:“听说你这小子除了医术不错之外,身手也是不俗,有时间的话咱们爷儿俩也伸伸手如何?”
声间宏亮,中气充足,且脸皮也是十足的厚实,这才刚见面儿,连些介绍的话语都还没唠上一句,就自顾自地与柳一条称起了爷儿俩来。
想想以前的公孙武德,封小乙,还有程咬金,尉迟敬德及秦琼秦叔宝,再加上眼前的这个薛万彻,柳一条面上一阵苦笑,心中思道:怎么这些个从军营里出来的将军大老爷,全都是一路的货色,喜欢打架也就算了,这自来熟的毛病究竟是谁给带出来的?
“太子妃殿下,不知这二位是?”虽然方才听得长孙涣提及了一些,不过对于这两个公主驸马,柳一条还真是不太熟悉,见太子妃武媚一直陪在他们身侧,躬身与他们行了一礼之后,遂开声向武媚询问。
“哦,柳先生见谅,是本宫疏忽了。”听得柳一条问起,武媚不慌不忙地含笑站出身来,向柳一条轻声致歉后,便接着开口向其介绍起来:“这两位是薛将军和丹阳公主殿下,以前他们都不常在长安,是以柳先生还不曾见过他们。”
见长孙涣在柳一条的身边,知道柳一条对丹阳二人的身份也必是知道了个大概,所以武媚也并未详尽介绍,不过在只言片语之中,武媚已是给了柳一条一个很是隐晦的提醒:薛万彻不喜别人称其为驸马。
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在自己的称谓面前安上一个女人的名号,哪怕这些名号在外人看来很是荣耀,括弧:那些天生性格缺陷的小白脸儿除外。
“丹阳公主殿下,薛将军!”意外地看了武媚一眼,虽不知她安的是什么心思,不过柳一条还是心领了她的好意,毕竟,在柳一条原本的计划里,早就有着要与武媚交好的打算,虽然武媚现在嫁给了太子,与历史上的女官颇有些出入,不过谁能保证她以后就再没了称帝的机遇?
时势造英雄,像是武则天这样的女人,便是不当皇帝,凭着她的心机,她的智慧,无论搁在哪儿,都不会是个俗人,能够事先与她打好关系,总归不会是什么坏事。
“嗯嗯,你小子果然不错!找个时间,咱们爷儿俩一定要好好交道交道才是!”见柳一条拱手见礼,听柳一条口中‘薛将军’的称呼,薛万彻果然是老怀大慰,笑呵呵地抬手拍了拍柳一条的肩膀,道:“这样,待今日皇后娘娘的寿宴过后,你抽个时间到老夫的府上一趟。”
“承蒙薛将军厚爱,有时间的话小子定当前往府上拜会。”默默地感受着薛万彻手掌所传来的力道,面上一直带着微笑的柳一条牙根儿有些发痒,足足三百余斤的力道,若是换作一般人怕是早就趴在了地上,眼前这个满脸胡子的老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嗯嗯,好,好,比你旁边儿的这个狼崽子强多了!”见柳一条面不改色地弯身回礼,薛万彻眼中的精光更甚,满是赞赏地再次拍了拍柳一条的肩膀,之后又很是鄙夷地瞅了一眼站在柳一条侧旁干笑的长孙涣,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小侄见过姑姑,见过姑丈!”见大胡子身自己瞅来,长孙涣忙腆着笑脸上前见礼。
“不敢当!”又冷哼了一声,薛万彻忍住想要动手的冲动,把老脸别过一边。
“夫君!”不着痕迹地在暗中狠掐了老薛一下,丹阳公主笑眯眯地抬手在长孙涣的小脸儿上轻捏了捏,甜着声音说道:“这几年的光景不见,你这小崽子可是越发地俊俏了,这些年可是没少祸害别的姑娘吧?”
“姑姑又在取笑小侄了,”面上没有一点不好意思,长孙涣摇头晃脑地开声说道:“小侄虽不是什么好人,但却也不会做那小人之举,这些年来荒唐事虽没少做,但件件都是你情我愿之事,何来祸害一说?姑姑你冤枉我了!”
犹如受了万般委屈的小媳妇儿一般,长孙涣睁着两大眼故做无辜地看着丹阳公主,看得在场的几个主儿身上直打寒战,纷纷抬手捂着上腹,直有一种想要干呕的感觉。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一巴掌拍在长孙涣的头上,丹阳公主嗔怪白了她的这个小侄子一眼,道:“人不风流枉少年,你想怎么疯就怎么疯去吧,只要不给你爹,不给你姑妈惹来什么祸事也就是了。”
“姑姑教训得是,涣必谨记于心。”正而八经地弯身一礼,长孙涣心下长松了口气,总算是把他们二位给应付过去了。
他的这个丹阳姑妈美则美矣,就是她的这个丈夫着实太过厉害了些,他那蒲扇一般大的一双巴掌,可不是谁都能生受得住的。记得四年前,当他还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童的时候,只因忍不住小摸了下丹阳姑妈的小手儿,用脑袋小蹭了下姑妈胸前那块比较豪放柔软的部位,就被薛大胡子以亲近为由,拍得他足有一月都不能抬起手来。
从那以后,一见到薛万彻,在心里鄙视这个大胡子的同时,长孙涣心里也隐有一些怕怕的感觉。
“嗯嗯,说起来,咱们爷儿俩也有三、四年没有见过面了,别说,还真有些想得慌,来来来,今日既然有缘见着,咱们好好亲近亲近!”不知是看出了长孙涣心中所想,还是气愤长孙涣方才在看自己媳妇儿时的色狼模样,薛万彻一扫方才的冷漠模样,一张黑脸上满带着笑意,揉搓着双手慢步向长孙涣身前走来。
“啊?!”长孙涣一惊,身子不由后退了数步,看着薛万彻因发笑而露出的一排黄板儿牙,心头一由一寒,着实是不敢与这大胡子离得太近,童年时的不堪阴影不禁又一次地笼罩在了他的头上。
“装得还挺像!”看着长孙涣面上丰富多彩的表情,若不是一直留意着他眼神的变化,柳一条兴许还真就被他给骗了过去。平静,淡然,还外加一点戏谑的意味,这是一个害怕之人该有的眼神吗?柳一条不信。
所以,抱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态,柳一条很没义气地侧开身子,腾出空间,让薛万彻更加容易地接近长孙二男,他很想看看,这个长孙老二到底能装到什么程度,还有,他这样遮了本性,一味装熊扮猪的目的究是什么?
按理来说,身为皇亲贵胄,家里又有长孙无忌这个**oss罩着护着,只要不作奸犯科,投敌判国,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束缚得到他,真不知道这小子一味藏拙,到底是为了什么?
“姑丈大人!”看出长孙涣的不情愿,也看出了长孙涣与薛万彻两人之间的猫腻之处,武媚适时地站出身来,轻身挡在薛万彻与长孙涣之间,温笑着柔声说道:“反正姑丈与姑姑此番回来就不再远行,日后大家亲近的机会少不了,也不急于这一刻。”
稍顿了一下,武媚弯身一礼,恭声向薛万彻与丹阳公主说道:“现在时辰已是不早,想来再过不久,母后也就到了,还请姑丈姑姑这就入席安坐。”
“行了,今天是皇嫂的寿诞,你别给我惹事儿!”又在薛万彻的后腰上狠拧了一下,丹阳公主小声在薛万彻的耳边轻道了一句,之后又半是威胁地带着老薛朝殿内走去。
“哼哼!”又冲着长孙涣小哼了两声,薛万彻急着步子追上媳妇儿,小声地对着媳妇儿耳语,一副赔罪的样子。
“得,又是一怕老婆的主!”当柳一条在心中为老薛这位大将军感叹的时候,耳边又听到老薛回头的大声叮嘱:“柳小子,记得咱们方才的约定,老夫在府上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