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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周围的士兵一个个都倒在了地上,师彦道:“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子夜一个手刀,把他也劈晕了。
然后子夜就开始处理现场,把昏在地上的人都拉起来靠着帐篷坐好,这样万一有人来的时候也不至于一眼看穿。
而我就给师老将军的嘴里塞了一颗解药。他本来就已经身受重伤,有子夜在,就算他醒来又怕什么?何况他是师家大军的最高统领,我还需要跟他谈谈。
师老将军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究竟是何人?”
此时我也无需隐瞒:“下官受封紫京奉国大夫。之前在御史台任从事一职,还曾跟玉书大人去过老将军府上,您大概是忘记了吧?
他虽然身受重伤,但威势仍在,目光炯炯瞪着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奉国大夫!究竟受何人指示而来,所为何事?”
我冷笑一声:“自然是奉王上之命而来。为的就是你师家谋反之事!“
师老将军立刻一副激动愤怒的样子,双目圆睁,一时间连粗话也冒了出来:“放屁!黄口小儿,岂敢胡言!我师家一门忠烈,怎会谋反?”
如果不是我曾亲耳听到师彦和周于夫的对话,我几乎就要相信师家的确是无辜的了。但此刻他这样子不过让我徒增反感而已。我皱眉道:“老将军何需如此惺惺作态,我既然能到得此处,自然是掌握了真凭实据的,你我二人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比较干脆些。”
他却仍然怒目瞪着我:“你不是王上派来的,他定不会如此怀疑我们师家!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诬陷我师家?”
我抽出腰间尚方宝剑,望师老将军前面一扔:“你该认得这是什么吧?”
他用力撑起身子,盯着那尚方宝剑良久,浑身颤抖:“难道。难道真是王上?”
他说完这句话,便跟着“哇”地吐了一大口血出来。那血溅在地上好一大滩,让人触目惊心。
他的身子半伏在床上,我只看得到他一头白发,随着他的咬牙的悲愤之声一抖一抖的:“王上!我师家为大酉尽心尽力,血战沙场,几十年来从无二心,你怎能,怎能。如此待我?”
那一刻,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先前在师彦那里听到的话是不是只是一场梦。
他究竟是真不知情。还是惺惺作态?
无论如何,这样下去我们根本没法谈下去。我决定让人去找周于夫来,把话挑破。周于夫看起来有几分被师家胁迫的意思,事到如今,不怕他不说穿。
想到这里,我冷冷道:“师老将军何必如此,我立刻传监军大人来此。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一甩衣袖,走出帐去,随便叫了一个巡逻兵:“师老将军要见监军大人,里面地人都走不开,烦劳这位兄弟去一趟。”
巡逻兵见我是从师老将军帐篷里出来的,自然听从:“是,我这就去!”
我走回帐篷。师老将军似乎安静了一些,他背靠在背垫上,哑声道:“好。王上就是要老夫死,也得死个明白!”
不多时,周于夫匆匆赶到。他只是个文官,一进门就被子夜挟持住了,虽然受了些惊吓,但也不敢乱动:“你,你们要,要干什么?”
我灵机一动,却不直接问他话。只冷冷道:“周大人。对不起了。师将军怕你将我们要谋反的事泄露给王上,留着你也是夜长梦多。不如先杀你灭口了!”
他也没注意到师彦此刻正在昏迷中靠帐篷坐着,加上师彦之前和他的谈话已经透露出怀疑的意思,所以他这时候倒信以为真了,一时间又怒又惊,口里大叫道:“你师家出尔反尔,先前许我高官厚禄,一转眼就要杀人灭口,果然是乱臣贼子,用心歹毒!”
师老将军怒而拍榻:“胡说!”
他此时也顾不得我了,气得花白胡子乱抖,一手指着周于夫,怒道:“你,你刚才说什么?”周于夫一时也不及细想,脱口而出:“你们师家要起兵谋反,不是乱臣贼子,倒是什么?真以为自己就成了王上了?那还早着呢!”
师老将军听得此言,又喷了一口血出来:“胡说八道,纯粹诬陷!”
子夜将周于夫提到师老将军面前,我斜斜瞟着他:“周大人,那就请你将师家要谋反的事,好好说与师老将军听吧,免得他总是跟本官装傻。”
周于夫这时才注意到我:“你,你不是日前雷将军的,的随从?”
我将手背在后面:“下官紫京奉国大夫兰尹,特奉王上之命来彻查师家谋反之事。”
“什,什么?王上他已经,知道了?”
我一拍旁边的案几,大喝一声:“周于夫!你身为监军,却同师家勾结,意图谋反,你可知罪?”
周于夫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兰大人容禀,我是被他们胁迫地啊!”
师老将军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拿起我刚刚扔在他面前的尚方宝剑,奋力朝周于夫砍去:“你,你竟敢如此诬陷师家,老夫劈了你!”
子夜将周于夫地身子往后一提,那剑便砍了个空。我冷笑道:“师老将军,事到如今,你还想杀人灭口么?”
师老将军怒目指着我:“你,你!一定是你们串通好了!”
“哼,死到临头,还要如此顽固么?”
没想到一旁的周于夫却突然道:“兰大人,师老将军可能真的并不知情。”
我十分十分地意外:“哦?”
周于夫道:“此事为师彦三兄弟一起策划,但却一直瞒着老将军,只因老将军身上有伤,怕他知道后太过激动,所以原先便想着留他在此养伤,待师家事成,再告诉他也不迟。”
原来如此,周于夫此时完全没必要说假话。看来是师老将军是真的完全不知情。
想到师老将军刚才那白发苍苍乱抖,悲愤吐血的样子,我不由得十分愧疚。本想想他道歉,但转念一想这事端总是他儿子们挑起的,虽然没有告诉他,但如果真告诉了他他,他也未必就会不会袒护他师家。想到这里,刚要弯下去请罪的膝盖又直了起来。只淡淡道:
“哦,原来是下官错怪师老将军了。那么你现在已经知情,又待如何处理此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