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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山听赵老三叫他唤张树壮过来说话,眼前一亮,兴奋的冲去张树壮家,然后领着张树壮回来。
张树壮不安又渴望的看着赵老三。
“老三,你叫我们有什么事吗?”张树壮根本抑制不住心里的渴望。
他们都听说何满仓赚大钱了,他们也渴望赚大钱!
“你看下这个,”赵老三领着张树壮与周大山往院子里搭着的棚子走。
那里是磨大豆的工房,那里还挂着几排竹杆子,竹杆子上吊着好些筛子,筛子里晾着的是扭成柱条的腐竹。
“知道这是什么不?”
赵老三拿出一根腐竹,让张树壮、周大山二人瞧。
张树壮与周大山齐齐摇头。
现在腐竹早没了大豆的模样,香味儿有点像大豆,却也有些偏离,看不出来原先是什么。
“走,我炒一顿给你们尝尝,”赵老三抓了一把,大概也就半斤左右,往厨房去。
张树壮与周大山跟在身后,看着赵老三把腐竹泡进水里,腐竹变软,可以摊开成“纸”般的模样。
“这是纸?”张树壮猜道。
张树壮有私心,他其实是要提醒一下赵老三,一起发财的事情应想到手足血亲兄弟的,可想到家里快揭不开锅,他就没开这个口。
腐竹炒好了,一大碗,端到二人面前,让二人尝尝。
“老三,你怎么让我们吃纸?”周大山不解。
“快尝尝。”
周大山听话的拿起筷子尝了口,眼前一亮,赞叹:“好吃,有嚼劲,真香!”
“这个叫腐竹,是由大豆制作出来的,我想让你们两个一起经营这门生意,”赵老三开门见山道。
张树壮与周大山眼前一亮,心脏“怦怦”跳,激动的望着赵老三,吞咽了口口水。
“分成跟满仓那边一样,头年抽七成,第二年六成、第三年五成、第四年四成,然后连着三年四成,也就是七年后,这方子归你们二人拥有,至于之后你们二人之后如何安排,就是你们二人自己的事情,如何?”
赵老三笑着问。
他不用猜,就知道这二人肯定愿意。
“不是,这这样我们是不是太占你便宜了?我们兄弟三个一辈子一起经营不就好了?”张树壮想到何满仓的一天二两收入,心情激动到小结巴。
“我们是兄弟,一辈子的兄弟,我不希望我们有一天因为这门生意反目,”赵老三直接了断道。
“哈哈哈……”
周大山伸手拍赵老三肩膀,大声道:“好兄弟!”
赵老三也跟着笑。
周大山道:“我们先签个契书,就算是兄弟,也要明算账。”
赵老三点头。
周老三当天就教了二人如何制作腐竹。
说来难,可一但看到了,就会意识到,这个竟如此简单!
“我们此山县的人就那么多,这门生意我希望做大,让更多的人都能吃到,就不能走精品路线,得让大家都吃得起,定价八文一斤,咱老百姓也都能买得起,若可以,卖给行商,带去全国各地……”
赵老三说得仔细,甚至将一些他自己的想法也说了。
周大山皱眉:八文?!这也太便宜了,跟五香干一两一斤没得比啊!
“八文一斤是不是太便宜了?怎么的也得五百文一斤吧?”周大山摇头。
周大山有些贪心。
赵老三皱眉。
“大豆一斤一文,一斤大豆能做出半斤腐竹,一斤腐竹等于二斤大豆,加上柴火成本,均摊到腐竹上,腐竹的成功是三文钱,再加上人工成功,一斤腐竹四文成本,卖八文一斤,还有四文赚头,卖个三十斤,就是一百二十文,去给人搬货,一天也就二十文,也不是天天都有的活儿呢!”
赵程月在厨房外,掰着她白嫩的小手指,给厨房内的三个大人快速换算一遍。
厨房内的张树壮三人都听入迷了。
赵程月笑嘻嘻的跑进厨房,跑到赵老三腿旁:“赵爹爹,我也要吃!”
赵老三见着赵程月就心虚不安。
“好,”赵老三拿出碗,给赵程月打了一份放她面前,又给摆了筷子。
小小的赵程月坐在桌上凳子上,小短腿离了地,一晃一晃的,她拿着筷子喜滋滋的吃起来。
“好吃,真香!”
赵程月看似只是给算了一笔账,其实也是在变相表示做人别太贪,周大山去帮忙搬一天货,也就二十文,竟然还嫌弃卖腐竹一天只能赚几百文,谁给了他那么大的野心?
赵老三有些不敢对上赵程月的视线。
“八文一斤好,就八文一斤,”张树壮点头,他也是一阵后怕,觉得刚才的自己真的是魔障了,竟也有了那样贪心的想法,还好小小的赵程月进来得及时!
签了契书,张树壮与周大山回家做腐竹去。
也不用担心他们会把制作腐竹的法子传出去,毕竟七年后,这方子就是他们两家的,守着秘密都来不及呢!
“囡囡……”
厨房里只有赵老三与赵程月了,赵老三觉得空气莫名的压抑。
赵程月美美的享受了一顿,故意让赵老三煎熬一会儿,等她吃完了,才开口。
“赵爹爹,您两个做大豆的方子都给了何叔、张叔、周叔,那大伯二伯那里怎么办?”赵程月睁着清澈的大眼睛忧心道。
“你们好不容易修复了些关系,这要因为这两个法子……可怎么办?”赵程月小大人般叹了口气,先替赵老三愁上了。
她希望,她的家人们都有自己的主见,思想,所以赵老三没问她,就让张树壮与周大山做腐竹的生意,她没意见。
毕竟她又不可能整出四个分身来,然后分别守在赵老三、与三个哥哥身旁什么的。
都要有自己的主见和思想才好。
赵老三傻眼,也才想起来这事儿,呼吸乱了一拍。
赵老三有些慌,乱了方向的他求助的望向赵程月,他一个大人啊,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他竟向一个七岁的小娃儿讨主意!
“现在二伯有水车的活儿,就算有气,也还能沉住,但大伯……”
赵程月两手一摊。
赵老三当时心就跟被放火上烤似的煎熬。
他怎么把那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完了完了,若他们兄弟三个吵起来,他又要让他爹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