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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知道,季夫人之所以那么想,是出于对他们好的考虑。
可是,季夫人从来没关心过他们这两个孩子,真的想要的是什么。
季老爷平时确实忙,父爱早就缺位。
而季夫人的一颗心,更是全部拴在了季阳身上。
他们俩从小就没有过父爱,也没有过母爱。
即便祖父母再疼爱他们,也弥补不了父爱和母爱的缺失。
“母亲,我们要的不是道歉。”季明红着眼,气呼呼地看着季夫人。
季夫人鼻子一酸,望向他们,那一瞬间,所有衡量的得失和利益,全部消失。
她捏紧手里的茶杯,几乎颤抖地问:“那若是我和你们父亲和离后,你们……愿意跟谁?”
季明闻言,眼眶一热,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飞快地擦了一下眼角,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情绪,还算平静:“我选母亲。”
季夫人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季明见此,飞快地补了一句,“母亲不必多想,我……不是为了母亲,只是母亲说得对,若这一切都是真的,父亲太过心狠手辣,现如今母亲尚在,夫妻恩情尚有,父亲都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若是有了后娘,再有了旁人生的弟弟,那指不定父亲会对我做什么,那我还不如跟母亲走算了。”
季夫人如何听不出来,这只是季明的强撑之词。
不过,季明身为长子,在这个位置上,本来就树大招风。
若是来日,真有一个他人生的儿子,又有旁人的枕边风在。
为了让季明让出继承人的位置,季老爷真的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季夫人思及此,身上都忍不住出了一层冷汗。
她深呼吸几口气,调整好情绪,点点头:“明儿说的也是。”
她转而望向季兰,又有些不忍。
若是以季家小姐的身份出嫁,季兰便可以嫁一个不错的门第。
她是女儿家,只要出嫁了,嫁一个好人家,季老爷的手,也伸不到她身上。
可是……
想到季明方才的态度,季夫人觉得,她不能再这么想当然地为孩子考虑。
季夫人望向季兰,目光里带着一丝期待,她问道:“那兰儿,你愿意留在季家,还是跟娘走?”
季兰闻言,眼眶通红,咬了咬唇瓣,过了一会儿,她才小声地问:“娘,你会逼我出嫁吗?”
季夫人一愣,“什么?”
季兰委屈道:“祖父祖母和二叔三叔一直说,我大了,可以出嫁了,一直想要我早点出嫁!他们都偷偷给我相看人家了,母亲你一定也不知道!你就只知道阳阳!”
季夫人一惊,“还有这样的事情?怎么从来没人同我说过?”
季兰气呼呼地偏开头去,偷偷抹眼泪。
季明摸了摸她的发顶,看向季夫人,“母亲从来不管这些事情,他们大概也习惯了,直接处理。我看过他们为兰儿准备的那些人家,家境都不错,只是……那些男子,却都是不堪嫁的。”
季明看过那些人的名册,偷偷去查过那些人的背景。
家里都是有钱人,可是其他条件就很一言难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