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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像是拐杖敲击地面发出的碰撞声,又像是有人穿着靴子在来回踱步,像是从遥远地方传来的一样,就算吴邪凝神细听也辨别不出到底是从哪里传来。
他看着老老实实的两人,皱了皱眉头问道:“这里面你们进去过吗?之前听到过这声音没有?”
两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那李琵琶喉结动了动,指着身边好像又散开了一些的迷雾说:“之......之前雾太浓了,简直伸手不见五指,我们两个怕遇到什么危险措手不及,都不敢进去,拖着拖着就等到你们来了。至于这声音......”
他扭头和那胖子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尽是茫然:“我们有不少时间是在外面的,在你们来之前也没听到过。”
吴邪皱了皱眉头:“那你书里有没有说下面是什么?”
李琵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吴邪皱着眉头上前一步,把枪顶到他头上了才战战兢兢地说:“我,我也不知道啊!那书里就说这里面有巴那吉额姆的尸体,可我们到现在也没看到尸体在哪儿啊!”巴那吉额姆......满族神话中以孕妇形象示人的土地之神?
看这状态,其他怕是真问不出来,这人已经竹筒倒豆子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再逼估计能把三岁尿床的事儿都抖落出来。
吴邪回头看了看老痒,见这雾已经开始散了,心想有什么东西到时候也该显现出来,横竖也就等一会儿罢了,于是朝他递了个眼神,下巴微微朝两人的方向点了点。
老痒和他多年的默契还在,见他看过来后,笑嘻嘻地从包里掏出之前那捆绳子,朝着两人走了过去。
老痒本身长得不说贼眉鼠眼,面上却是骨相分明,那双吊梢眼本身就凶神恶煞的,再加上在狱里呆了几年,接触的人也多,倒是染上了些道上的气势。他这么笑嘻嘻地走过来倒是把李琵琶吓得往后退了半步,不由得抓紧了旁边胖子的手臂:“王......王老板,我们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
怕到极处,声音都是抖的。那王老板倒是还有几分胆色,不说面不改色心不跳,沉下脸来眼珠子紧紧盯着老痒,余光定在拿着枪的吴邪身上,牙齿咬得紧紧的,倒像是一副要随时暴起伤人的样子。
吴邪见他不老实,心想实在不行放一枪吓唬吓唬他,再不行......他也不是那种临到头了才知道下手的人,毕竟这荒山野岭的也不是什么安全地方,真要有什么事情......就算他不想下手,那也必须得下手了,不然自己被阴了不要紧,老痒和林言都还在这儿呢,他们现在也就占了武器的优势,真要近身动手......自己有个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说不定也就比那李琵琶好上那么一些,和老痒这种真正经历过生死的人还是没得比。
就是这王老板......说实话,看到这胖子的时候他总有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来自于潘家园的另一个王胖子。要不是这两个人年龄、身材、口音都不相同,他都要以为是王胖子来寻他开心了。
老痒看了看王老板,倒是先走到李琵琶身边,把他两只手往身后一背,嘴里念叨着:“先委屈两位老板一下,接下来的地方就不劳两位跟着去了,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李琵琶又惊又怕,稍微挣扎了下被老痒用了狠劲按下去,一时间疼得额头冷汗直冒,也不敢再吭声,只是拿眼睛瞧着旁边眼神阴晴不定的胖子,无声哀求着别搞什么幺蛾子。看老痒和吴邪这架势估计是没什么兴趣要他们性命,可要是胖子动了手那就不一样了。
别说,王老板看老痒侧身对着他,还真有几分想动手来着,可余光瞄了下拿枪稳稳指着他的吴邪,一时间犹豫了。虽说他有心想动手,这个距离要是偷袭,他敢打包票能和老痒胜负对半开,但吴邪在旁边确实是个威胁,他不能把性命寄托在这个小年轻枪法准不准上面。
看吴邪端枪这稳如老狗的架势,虽说年龄小,但也说不定是个中老手,犯不上赌这个概率。因此在老痒把一半绳子圈过来也要将他如法炮制的时候,他叹了口气也还是认命了。
见他这样,李琵琶也不由得松了口气。一路上他虽然对王老板了解的也不是特别多,但也知道这人不是个好惹的。他发家靠的是祖上铁头骁骑写的《河木集》,这王老板发家靠的也是祖上。
不过王老板这祖上可比他有意思多了,他们也算是个世代相传的职业,叫朝奉。如果要类比的话,大概和珠宝行里珠宝鉴定的差不多,只不过古董这行里的鉴定含金量更高就是了。这人和他差不多,也是靠着祖上一本《劫余录》代代相传,到现在道上谁不给他一个面子,有什么拿不准的基本都是经他手,论这方面的学识渊博还真没几个能跟他比的。
这会他们两个来到这儿,一方面也是看在王老板眼力出众,他们一个指路一个鉴宝,再加上泰叔那伙人保护,可以说想得已经很是周到了,可谁能想到......
突然间,李琵琶眼里闪过一道光,背着老痒给王老板使了个眼色,见吴邪也收了枪不再看向他们之后悄悄挪到他边上,耳语道:“泰叔呢?”
是啊,这还有个人呢!王老板眼睛瞪大了一圈,他们现在也就见到了凉师爷和吴邪他们几个,还差一个泰叔没瞧见呢!凉师爷暂且不管,他们两个都能死而复生来到这里,谁能保证泰叔不会也复活?要是泰叔这时候出现在这儿,那他们还能反杀一波!
想到这里,两个被绑得跟个麻花样的人倒是放下心来,心心念念等着泰叔出现了,最好是在吴邪和老痒找到路之后,给他们来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见老痒把他们都捆结实了,吴邪收起了枪。这时候周围这雾已经又淡了一些,打着手电能勉强看出个两三米远。只是不知道这雾到底是哪里来的,能见度这么差,还只有这石棺底下有,把吴邪好奇得够呛。
“老痒,这里面是不是就是你想给我看的东西?这里是不是还有密道什么的,他们说林言进来了,可这也没见人,是不是里面还有通道?”
吴邪见老痒根本不急,还悠悠哉哉地看两眼地下的两个人再走两步,有些情急。他们已经一天多没和林言会合了,两人好歹也是吃了点东西睡了一觉的,但就林言当时那根本就不正常状态来看,他还真有点担心林言会出什么事。这小白僵再厉害,也不能替林言吃饭啊。
老痒回过头来看着他,笑容显得神秘莫测了起来:“你猜这里是哪儿?”
“是哪儿?”吴邪有些不耐烦,但还是仔细回忆了下进来的时候,这石棺上面好像也遍布着云雷纹路,和青铜柱上的宛若一体:“你想说......这里就是我们要进去的地方?”
可这棺椁已经是这青铜柱的中心了,还能往哪儿去?难不成还得往柱子里面走不成?等等,说不定还真是这样!
吴邪突然想到,青铜树都这种规格了,建造它的人又何必放个棺椁在这里呢?哪儿有把主墓室建在祭祀台上的!老痒这么一提示,这大棺椁必然是个障眼法,里面肯定还有一层,或者几层内棺椁,那里才是正题所在!
又往前走了几步,老痒的身影若隐若现,在他的身周出现了几条阴影。吴邪定睛一看,是几根交错的青铜链条,但不见内棺椁的形状。这就奇怪了,内棺哪儿去了?
一般来说,像这种大墓恨不得把棺椁一层一层叠到最外边,可这地方......真跟个小型集装箱一样,啥都没有?
吴邪疑惑地上前,谨慎地在边缘碰了碰这青铜链子,可除了让它们晃动了下之外什么也没发生。老痒不可能让他来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吧?不过这青铜链......为什么还有那么点眼熟?想起九头蛇柏里那捆着棺椁的链子,他福至心灵地拿着手电往链子下方照了照——
果不其然,空的。
战国时期有这么一种棺椁,外层椁室内部会有一处凹陷,叫做棺井,再下面才是棺椁。这棺井黑洞洞的也不知道多深,还好他刚才谨慎只在边缘观察了下,换个人这还不得一脚踩空掉下去?老痒这个人怎么什么都不跟他说,他要是掉下去了怎么办?
“老痒,你这个——”他刚转头想问老痒是怎么回事,回头却发现,老痒这个比又不见了。
......妈的,又神神秘秘的,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跑路了!老痒这人到底什么意思,又要让他来又自己玩失踪,到底想干嘛?
“吴邪,你、你下来啊?”
老痒模糊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把吴邪心中那股子怒气给浇灭了一半。感情这人是趁他精神不集中的时候下去了,还真是错怪他了......不过这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吴邪拉了拉这链子,发现居然还挺结实的,就是链子上滑腻腻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于是他还是掏出了匕首,往顺着棺井一路扎根下去的树根上一扎,准备慢慢爬下去。
一边爬他一边问老痒:“这下面有多深?要爬多久?”
老痒的声音听起来更遥远了:“你、你快点下来就是了......”接下来的声音模糊不清,倒像是听不到了。
这未免也下去得太快了,这人是抓着链子滑下去的不成?这里应该已经到青铜树里面了,就不知道这中空的棺井能通到哪里,要是告诉他通到最底下他真的血都能吐出来......感情这几天费劲心力爬上来,最后还得速降下去?没这个道理啊!
没想到没下去几米,周围这灰雾突然间消失了,和它的出现一样突兀,好像就是为了掩盖这棺井所在的地方一样,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这雾出现的到底有什么意义,除了方便那两个广东老板伏击了他们一次之外。
就这么一次还被他们反杀了,着实又蠢又菜。
没有了灰雾,他咬的手电往下照得清晰多了——出乎他的意料,这棺井没有多深,只有二三十米的样子,可以看到代表老痒的那点手电光已经在最底下了。老痒听到上面的动静,伸手招呼他:“直接顺、顺着链子滑下来吧,没事儿!”
虽然慢慢爬也是可以的,但吴邪已经眼尖地看到下面有具棺材的轮廓,只是材质不像是寻常的石质或者青铜,也不像木头,倒有些琥珀的感觉,那几根青铜链子的终点就在这琥珀棺材上。
看老痒已经蹲在棺材上研究了,他也不再交情,也顺着青铜链子滑了下去,正好落在那琥珀棺材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这......好像不是棺材?”这琥珀从上面看着不明显,现在被他们两支手电一照,这棺井内顿时流光溢彩,好像来到了黄金屋似的。吴邪这才发现,这块大琥珀虽说像个人形棺材,但毕竟只有个人形,倒像是一个真正的天然琥珀一样,如果不算它里面绑着链子的人形阴影的话。
老痒饶有兴趣地敲了敲这东西,笑嘻嘻地对吴邪说:“吴邪,你信不信我?”
“......怎么了?”吴邪听他这么说,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这孙子不会想坑他吧?
“打个赌,赌里面是什么,输的人请吃饭,怎么样?”
吴邪白眼一翻,老痒当他傻呢?“你之前来过,当然知道里面是什么,我猜你奶奶个腿!”话虽然这么说,他还是观察了一圈,给出了个不确定的答案:“.....山猴子?”
主要这个人形身形扭曲,实在不太像个人。
老痒噗嗤一声笑了:“你、你当他们傻?费那么大——大劲做了个尸茧,放个猴子?”
既然老痒这么说,那这里面肯定是个人了。老痒还是这么笑着,手下却不留情,一下子把手电筒怼到了那生物的脸上,招呼吴邪:“看看他是谁?”
吴邪有种不祥的预感,心下沉了沉:不会是林言吧......
他连忙转到老痒这边,一看这人的脸虽然熟悉却不是林言的,先是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把心提到了喉咙口......他身边还有张一模一样的脸!
他脸色苍白,只觉得浑身寒毛直竖,脑袋都麻了,来回看着这一大一小两张脸——这尸茧里的人形若是舒展开,得有三四米高,可......谁能告诉他,这东西为什么会有一张和老痒一样的脸?
老痒站起来,脸上的笑容收了下去:“吴邪,你信我吗?”
吴邪心乱如麻,他本身已经对老痒没太大信任,能一路走下来,完全是建立在和老痒之前十几年的交情还有林言的失踪上,谁让他这一路上幺蛾子太多......可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他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继续信老痒了。
这时,他身后传来了一声轻笑,一个熟悉的声音说:“行了,再故弄玄虚有意思吗?要不要看看你的能力还剩下几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吴邪大喜过望:“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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