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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时报》的这个记者,让大厅里的气氛紧张了起都看着我,表情紧张。
我开始解释。
“第一个问题,这位先生问在题材上,梦工厂的《耶受难记》和米高梅的《万王之王》会不会在题材上重复。我的回答是:绝对不会。首先,即便是同一个题材,两个不同的导演两帮不同的演员进行拍摄,出来的肯定是两个风格极为不同的电影,即便是用相同的剧本拍摄,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对于这个说法,我想凡是拍过电影的人,都会有深刻的体会。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一件事情,在历史上发生了,被人记录了下来,由于每个人的观点和自身的意识形态的不同,那对于同一件事情,所记载下来的也会不同。这和拍电影有着相同的道理,虽然同时拍耶,我想我和西席-地密尔先生是根本不同的,因为我们有着不同的世界观,因为我们对电影有着不同的理解。”
“第二个问题,关于《耶受难记》是不是受到了《万王之王》的影响,是不是看到《万王之王》受到巨大欢迎才投拍的。我的回答是:不可能。实际上,《耶稣受难记》的题材,早在上一次柯立芝总统到洛杉矾的时候,我们私下闲聊,就聊到了这个主题,也是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开始考虑这个电影剧本了。所以,不能说是我们受到了《万王之王》的影响,只能说是巧合。”
“第三个问题,拍这部电影是不是和我持有的宗教观向违背。不会。恰恰相反,观众可以从这部电影里面看到我的宗教观,它也将是我本人宗教观的最淋漓尽致的表现。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说一向拥护传统教派地我拍一部梵蒂冈教廷专属题材的电影不违背我的宗教观呢?这是因为。对于耶稣受难,我们有着不同的理解。不管是梵蒂冈教廷的,还是传统教派乃至纯正教派,他们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我是不管的,我只按照我内心的理解来拍摄,我要做的,也是我的最大目标,是还原这一事件地历史真实面目,让大家理解,历史上这件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我要剥落千百年来蒙在它上面地人工浇注的虚假荣光。给观众一个真实的世界!为此。我们在电影中会严格按照史实来进行拍摄,比如,里面的人不会讲英语,而是讲亚拉姆语和拉丁语。”
我的这番话,顿时让大厅里沸腾了起来。
马尔斯科洛夫已经快要晕过去了,他听到了一个可怕的消息,那就是我说《耶受难记》的题材是我和柯立芝私下闲聊之后确定下来地。这就告诉他。这部电影是受政府支持地,《耶受难记》有政府做后盾,这对于马尔斯科洛夫来说,无疑是一个噩耗,因为他知道,在电影的拍摄上,西席-地密尔完全不是我的对手,马尔斯科洛夫唯一觉得踏实的。是他们拥有教廷的支持。这是我们梦工厂没有的。也是他一直沾沾自喜的。但是当他发现梦工厂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远远比教会实力大得多地支持者地时候。他几乎要绝望了。
而我之所以透露这个消息,也有我地想法。
首先,自然是给马尔斯科洛夫心理上以强大的压力。其次,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了这部电影是政府支持地,这也就把美国政府和我们绑在了一起,以后联邦政府如果想反悔的话,那就等着民众的怒骂吧。
我能想像,明天柯立芝在报纸上看到这样的消息报道时,会有怎么样的表情。
广大的观众,尤其是那些教徒,反应也很大,他们中间有天主教,有新教,也有传统教派,所以对于我的说法,也各有各的理解,甚至开始了相互争论。
不过大厅里最激动的人,可能就是尤特乌斯-克雷阿姨了,他从我的讲述中,已经嗅到了这部电影的可怕之处。
“剥落千百年来蒙在它上面的人工浇注的虚假荣光,给观众一个真实的世界!”“使用亚拉姆语和拉丁语拍摄”,这样的话语对于一个梵蒂冈教廷的主教来说,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
“柯里昂先生,你说你会按照史实拍摄,这个史实是《新约》吗?梦工厂会不会像米高梅一样公布剧本呢?”一个记者模样的人站起来问道。
“我说的史实,就是历史本来的样子,《新约》不是历史,它只是个人的记载,带有很大的夸大成分,也可以说,它完全是为了传教才写就的。我在拍摄的时候,会借鉴大量的历史真实资料。只有这样,才能还原被扭曲了千百年的那段历史。至于剧本,我们是不会公布的,因为我们的剧本不是《新约》,而是我们独自创作出来的,如果想了解最详细的信息,那就请大家在这部电影的首映式来观看我们的电影了。”我笑了笑。
“柯里昂先生,你对耶怎么看!?你对耶受难怎么看!?”人群中穿来了一声高吼。
我稍稍思考了一下,道:“首先,耶是一个伟大的人,是个崇高的殉教者,这个大家同不同意?”
“同意!”
“同意。”
……
几乎所有人都点头同意我的这个说法。
“其次,耶只是一个义人,不是上帝,万能的上帝耶和华才是唯一的神。耶稣受难是上帝的安排,是上帝在提醒我们,我们已经犯下了太多的罪!我想今天,我们犯下的最大的罪,是绝大多数人已经忘记了上帝的存在!”
哗!
哗!
大厅里顿时人仰马翻,很多人完全呆了。
“异端!安德烈-柯里昂,你这是异端!结结实实的异端!你这么诋毁伟大的主!诋毁伟大的教会!你会受到主的惩罚的!你会下地狱地!”尤特乌斯-克雷再也忍不住了,他站起来,挥舞着手中的权杖,对着我尖声大叫起来。
这一幕。让很多人都瞠目结舌。
“主教大人,是不是异端,不能你说了算,也不能是教会说了算,只有伟大的上帝说了才算!如果牠让我下地狱,我绝无怨言!但是我能肯定的是,这部
把我送上天堂享受上帝的荣光!”我转脸死死地盯着-克雷,然后对着后面的放映室大手一挥:“放映电影!”
尤特乌斯-克雷气得都快晕过去了,他对我吼道:“安德烈-柯里昂,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的这部电影通过审查的!我连nc—1都不会给你!”
说完。他拂袖而去。
我笑了笑。在位子上坐下来,开始欣赏《情书》。
真正对于《耶受难记》内心激荡的人,只有马尔斯科洛夫这样的电影人。对于广大地观众来说,他们不像是中世纪地信徒那样盲目,相反,这样的一个电影,不管讲的是什么。有什么不同的宗教观。他们都是渴望看到的,何况还是梦工厂出品我导演的作品。
所以在简短的小声议论之后,当电影院里地灯一排一排地熄灭,当一束光柱打在电影银幕上地时候,所有人都停止了议论,兴奋地盯着银幕开始欣赏电影来。
一瞬间,电影院里刚才的硝烟弥漫,荡然全无。
我坐在位子上。看到了挂在梅耶、马尔斯科洛夫脸上的苦笑。
然后。新月电影公司的厂标音乐响起。那轮弯月在银幕上出现的时候,电影院里完全安静了下来。
画面一片漆黑。背景音乐响起,那是一段德彪西的钢琴曲,朦胧,青涩,浪漫,而又略带忧伤,像是一把把小锤一下下在你的心上敲击,让你不由自主地就会颤抖起来。
现出字幕。主演:安德烈-柯里昂、海蒂、莱尼、娜塔丽亚、霍尔金娜、嘉宝、甘斯……
和以往梦工厂的电影相似,因为我地加入,其他人都没有使用自己地全名。
编剧:安德烈-柯里昂。
当这行粗大地字幕出现在银幕上的时候,电影院里响起了一阵低低地掌声。
导演:海蒂,摄影:伯格……
一行一行的字幕在钢琴曲中慢慢地浮现出来,当最后一行字幕消失的时候,不少观众都坐直了身子。
画面由漆黑一点一点变亮,特写,玛雅躺倒在雪地上的特写,雪花落在她的脸上,美得令人窒息的脸。
然后她从雪地上起身,一点一点地走向远方,镜头缓慢上升,由特写转化为近景、中景、远景。
茫茫雪原,苍苍林莽,远处是坐落在树林之中的小镇,玛雅逐渐消失于观众的视线之中。
这段六分钟的长镜头,一下子让观众秉住了呼吸。
“那是莱尼小姐呀!”
“真漂亮!真美!就像是天使一般!”
“这雪景太契合她了!”
“太浪漫了!”
……
大厅里的称赞声像潮水一般涌了过来,啧啧声此起彼伏。
坐在我旁边的莱尼,把小手塞到我的手心里,露出了骄傲的笑容。
刚才还心情低沉的马尔斯科洛夫看着银幕上自己的女儿,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看见了没!那是我女儿!那是我女儿!”马尔斯科洛夫转脸对旁边的山姆-华纳说道。
山姆-华纳看着银幕已经呆了,眼神像是一条吸血蚂蟥死死地叮在画面之上。
听到马尔斯科洛夫对他的喊话,这家伙才悻悻地转过脸来,对马尔斯科洛夫坏笑道:“老马,你看我们两家都是好莱坞第一档次的大电影公司,我们关系又这么好,你把你女儿嫁给我,我们合为一家,好不好?!”
“好呀,我是没问题,你去问问莱尼。”马尔斯科洛夫笑了起来。
山姆-华纳看了一眼莱尼依偎在我怀里的莱尼,讪讪地收回了目光。对马尔斯科洛夫道:“还是算了吧,有安德烈-柯里昂先生在,我这是幻想,幻想,呵呵呵呵,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如果是《情书》开场的第一个镜头为整部电影定下了一个浪漫、纯粹、朦胧而又略带伤感的基调的话,那么紧接着的祭奠地戏,就呈现了一个巨大的疑问。
大雪之下的墓地,穿着黑衣的人们站立在风雪之中,埃里克斯的爸爸在宣读着祭奠感言。玛雅精致、平静的脸。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可以让人一眼望见她内心的忧伤。
尤其是当观众看到墓碑上那张我的照片的时候,很多人都有点懵了。
“怎么会是柯里昂先生的照片,他是男主角,为什么一开场就死掉了!?那还演什么呀!?”
“有意思!”
“别说话,接着往下看!”
……
人群出神地凝视银幕,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镜头。
祭奠结束之后。电影里男人们喝酒女人们聊天。玛雅来到埃里克斯地墓碑前擦拭着他地照片。
那个花朵被风吹落到雪地里的镜头,让很多人都感叹不已。
“我们下个月准备到那条河里去,然后顺流而下,一直到海。”
“埃里克斯的那件事发声之后,我们再也没有去过那里,这次大家准备集体送一个礼物给埃里克斯,你去吗?”
这两句对白,打消了观众心中的疑惑。他们知道了男主角死于一场事故。但是新的疑惑接踵而来。那就是男主角为什么会死于事故,他和女主角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情书,又是怎么回事?
仅仅开场不久,观众就会完全吸引住了。
马尔斯科洛夫早已经把刚才的郁闷抛到了脑后,他身体前倾,看着银幕,眉头紧锁。
观众席里的很多年轻人,尤其是些小女生,则双手捂着胸口,目光迷离。
“太浪漫了!”
浪漫,变成了她们对这部电影地最强烈地感受。
祭奠的戏,在玛雅带着埃里克斯的母亲凯瑟琳离开墓地中结束。
车厢里。玛雅和凯瑟琳坐在后座上,刚刚还头疼欲裂的凯瑟琳突然变得谈笑风生起来。
玛雅问她为什么头不疼了,凯瑟琳笑着回答她是装的。
两个女人在车的后面温和地聊天,虽然表情欢愉,但是车厢里还是弥漫着一股察觉不到的淡淡的忧
空镜头,车外地雪景。大雪之下地树林。特写镜头,玛雅画在车窗玻璃上地那个心型图案中,映出了她洁白又略带憔悴的容颜。
车子驶入一个院子。不大地院子,却极为精致。
凯瑟琳带着玛雅进了房间,玛雅脱掉了外套走到窗户旁边的桌子旁边坐下,凯瑟琳出去给她泡咖啡。
玛雅打量着屋子,然后站起身来走进了屋子里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收拾得很干净,一张铺着格子床单的单人床,床的旁边是大大的书柜,里面满满当当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书柜的下面是一张书桌,书桌上放置着埃里克斯的照片,照片上,他没有多少笑容,表情腼腆。
显然,这是埃里克斯生前的房间。
玛雅在埃里克斯的床上坐下来,然后伸出手一点一点地抚摸床单,慢慢落下泪来。
然站起身来,走到书柜的旁边。特写镜头,她的侧脸。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她的目光在书柜中缓慢移动。
特写镜头,玛雅的纤细的手指拂过书柜里的每一本书,接着在其中的一本大大的相册集上停了下来。
她把相册抽出来,坐在床上翻看,里面都是埃里克斯的照片,从小到大,各个时期。
凯瑟琳走了进来,当她看到坐在床上翻看相册的玛雅时,她微微笑了一下,随即眼眶中又涌出了泪花。
她把咖啡放在桌子上,走过去和玛雅并排坐着,一张一张地给玛雅讲解上面的照片。
凯瑟琳讲了很多埃里克斯的故事,比如小时候遇到女生就脸红,惹得两个人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怀念的味道,从银幕中满溢了出来。电影院中安静得只能听到呼吸声。
无论是什么年龄什么身份的人,都被这两个人女人所打动。
特写镜头,在翻到一张高中毕业照的时候,玛雅地手停了下来,她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在里面寻找埃里克斯的面容,然后凯瑟琳指了出来。
“那时候我们生活在另外一个城市,叫伯丁,后来在他高三的时候,就搬到了这里。看看。他那个时候多么丑。”凯瑟琳指着照片上的穿着校服的埃里克斯。笑了起来。
玛雅也笑。
画外,敲门声响起,凯瑟琳起身去开门。
玛雅把那张照片抽出来,翻过来看了一下后面,发现后面写着照片上每个人的地址。
她抬头看了一下门外,凯瑟琳正和邻居说着什么。
玛雅从桌子上拿来了纸和笔,然后犹豫了一下。又把纸放下。拿着笔在自己的手臂上抄下了上面的地址。
她抄好的时候,凯瑟琳也走了进来,看着照片背面地地址,她遗憾地告诉玛雅,那个地方,现在已经被拆除了,变成了一条柏油路。
电影到了这里,观众发现故事才刚刚展开。他们被电影奇特地讲故事的方式以及整部电影所呈现的那种氛围所倾倒。
而电影院里的一片寂静。让我内心一点一点地丰实了起来。
“就这样。就这样下去,电影就会成功了。”我心中暗暗道。
电影继续。
深夜。一片漆黑中。一个亮着灯的窗户的远景。摄影机慢慢推近,玛雅出现在房间内。
中景,她看着桌子上那张埃里克斯的照片发呆,然后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白纸,捋开了自己地袖子。
特写,手臂上,那行地址清晰显现:伯丁市维哈大44。
玛雅笑了笑,拿起钢笔在白纸上写了一封信。
特写镜头。信地内容。
“埃里克斯:
你好吗?我很好。
玛雅。”
毫无疑问,这是一封寄往天堂的情书。
电影院里响起了一阵低低的赞叹声,如同深夜蚕嚼食桑叶的声音。
人们看着被银幕上这个女孩单纯明亮的内心打动了,也被她的这个看似傻乎乎的但是却包含深情的举止打动了。
我看见有些上了年纪地女人,开始掏出手帕抹眼泪。
很多人面色肃穆,连开始看着银幕直流口水一脸**地山姆&#华纳,此刻也是目光纯粹。
面对这样地镜头,不管是什么身份,不管是什么年龄,每个人都似乎回到了自己年轻时的那段烂漫岁月。
其中地那种情愫,他们是理解的。
而下面一个镜头,就使得电影院里的气氛松动了起来。
全景,一个大大的凌乱的房间,到处都是书、衣服、玩具,远处靠窗的位置是一张奇大无比的床。
窗户被关上,所以房间里很暗,只有一展红色的灯,让方面显得温暖异常。
摄影机慢慢地拉近,靠近那张大床。
大床的巨大的被褥之下,一个人形在不停地抖动,一阵阵的咳嗽声传了出来。
摄影机在枕头的地方停下,然后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接着是一个人的头。
呵呵呵呵,电影院里的人发出了一阵低低的善意的笑声。
一个女人的脸。带着巨大的白色口罩,口罩上画了个猪嘴,头发凌乱,眼神迷离,一边咳嗽一边往嘴里面塞药,明显是得了重感冒。
“看看看看,我说过别人会笑我的,你还不相信。”海蒂小脸羞得通红,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那是喜欢的笑声。”我赶紧安慰道。
“那是海蒂小姐呀!”
“呵呵,从来没看过她这幅模样,以前看到都是衣着华丽的样子,这倒是挺可爱的!”
“可爱!可爱!”
……
听到别人的赞叹声,这回该轮到莱默尔得瑟了,他捅了捅马尔斯科洛夫道:“老马,看见了没,那是我的女儿!”
房间外面,是个小院子。围着围栏,柏油路从门口经过。
中景,街道上,一个邮差挨家挨户地送信,然后停在了门口。
他下了车子,拿着一封信走到了门口的信箱,信箱上印着两个大大的数字
邮差想把信投到信封里,然后又笑着缩回了手,他冲院子里大喊:“埃里克斯,埃里克斯!信!信!”
电影
大部分观众听到这个名字都愣了起来。因为这个名开始。就深深地留在了人们的脑海里。
“这不是男主角的名字吗?!”
“怎么这个女人也叫这个?!”
“那封信有问题!”
……
很多人都已经明白了那封信的来由,纷纷摆一副看好戏的姿势。
埃里克斯从房间里跌跌撞撞地闯了出来,穿着大大的毛衣,一边喊冷一边跑到门口接过了信,然后她冲着邮差做了一个禁止靠近的动作:“我感冒了,快走!”
邮差倒是不怕,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张电影票。请她看电影。
埃里克斯拿着告诉他她不能去。拿着信跑进了暖洋洋的房间里,只留下邮差在外面笑着摇头走开。
房间里,埃里克斯拆开了信,看着上面的内容愣了起来。
她不认识叫玛雅的人,以为这肯定是有人寄错信了,但是看看信封,上面地地址却又是丝毫没错,就是寄给她地。
埃里克斯一夜无眠。她躺在大床上。一边咳嗽一边思考那封神秘的信。窗外寂静无声,雪缓缓飘下。
终于。她坐了起来,使劲地揉了揉脑袋,让自己原本就凌乱的头发越发的乱了起来。
埃里克斯走到桌子旁边,拿起了纸笔。
“玛雅:
我很好。只是有点感冒。
埃里克斯。”
然后她看着这封信,笑了起来。
这一场戏,彻底把观众的情绪调动了起来。
如果说以前他们只是看到了玛雅和埃里克斯之间的悲剧爱情的话,那么到这里就有点喜剧地感觉了。
米高梅电影公司地王牌编剧布斯-雅可布逊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银幕,一边小声地对我说道:“柯里昂先生,你的编剧水平太高了!这样的故事,在好莱坞估计除了你,没有人能想出了。”
连这个名牌编剧都被深深吸引了,那就更不用说普通观众了。
下一个镜头。卡洛正在修理着一艘小船,那是一个小小的造船厂。旁边不远处,坐着玛雅。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能听见卡洛挥舞着斧头砍木头的声音。
然后玛雅告诉卡洛她给早已经变成公路的埃里克斯原来住的地方写信接着收到回信的事情。
卡洛不敢相信地看着,接过了信封,一字一顿地读着上面地字句。
“我很好,只是有点感冒。”这句话,让卡洛呆了起来。
“可能是你太挂念埃里克斯了。”卡洛收起了那封信,抱住了玛雅。
中景镜头,埃里克斯打开了邮箱,从邮箱取出了一个信封,拆开来,发现里面竟然是包得整整齐齐地感冒药。
埃里克斯给玛雅回了信,然后写信请求玛雅解释为什么给她写信。
再次收到埃里克斯回信地玛雅和卡洛都觉得奇怪,在卡洛的要求之下,玛雅写了一封信,要求埃里克斯证明她地身份。
几天之后,她收到了埃里克斯的照片和身份证明的附件,这才明白弄错了。
到了这里,电影里所有人都认为这只是个小插曲,也许就该结束了。坐在我对面的贝西-勒夫已经造好了准备看新的故事的准备。
但是故事的发展,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卡洛的建议之下,玛雅和卡洛决定去伯丁探访一下。
与此同时。埃里克斯的病情并没有好,相反,越来越严重。她和妈妈去看房子,同道的还有她的一个好朋友安妮。
看到安妮出现的时候,电影院里响起了掌声,那是因为安妮的扮演者是他们最喜欢的女演员嘉宝。
一行人高高兴兴地看房子,回来的车上,埃里克斯和安妮在车座的背后交谈。在他们地交谈中,观众了解到埃里克斯的爸爸死于肺炎。因此妈妈极为烦心她也会得肺炎,便在医院停下,让安妮陪着埃里克斯到医院去。
而这个时候,卡洛正陪着玛雅在小镇里按着门牌号找埃里克斯的家。他们在公路的另外一侧找到了44号,但是玛雅没有进去。她坐在院子的外面给埃里克斯写了一封信。
“埃里克斯,
我在你的屋外写这封信,因为你不在家。我特意赶过来看你,因为我很好奇你是谁。我找
的是埃里克斯,但这个埃里克斯是男的,所以他不可能是你。我现在要走了。因为我和我的埃里克斯现
在的情况。我想我没有勇气跟你见面。请接受我地道歉。
玛雅。”
从医院回来地埃里克斯拆开了玛雅写的这封信的时候。顿时迷惑了起来。
夜里,埃里克斯和安妮躺在一起,把发生的事情说给安妮听,安妮则告诉埃里克斯这肯定是找错人了。两个人女孩仔细地分析了一下,然后安妮无意间提醒了埃里克斯,她们上高中的时候,班里的确有个叫埃里克斯的男生。
于是。兴奋地埃里克斯在安妮地陪同下。两个人一起慢慢地回忆了那些往事,然后开始写信给玛雅。
电影到了这里,故事越发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坐在我邻桌的约翰-科恩已经和查尔斯-雷伊就未来的情节开始讨论了,两个家伙低声说着各自的推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而更多的人,则是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两个女孩之间的故事,该如何发展下去。
玛雅接到了埃里克斯的来信,同时她也收到了埃里克斯写的高中时候地回忆。
接下来。电影中出现地。是埃里克斯高中时候地戏。
中景。一个教室的前方,新学期。老师拿着名单正在点名。
“杰克。”
“到!”
“艾米莉。”
“到!”
“亚历山大。“
“到!”
“埃里克斯。”
“到!”
这一回,是两个声音。
中景,穿着校服梳着辫子地埃里克斯转过了脸。
主观镜头,在教室的后方,她看到了一个男生。
“哗哗哗!”电影院里响起了掌声。
“看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看到
先生了!”
“想不到柯里昂先生在电影里如此的年轻。”
“太英俊了!”
……
一阵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让我哭笑不得。
要知道,我本来也就二十出头,再由化妆师化妆,别说是高中生,就是初中生演起来也丝毫不费力气。
接下来的一系列的戏,都是发生在两个埃里克斯之间的事情。
班里选举班干部,好事的同学把两个人的名字写在了一起,结果被埃里克斯狠狠揍了一顿。
两个人看守图书馆,他只借别人不借的书,这让她很是不解。
期中考试,埃里克斯收到了一份试卷,成绩优异的她竟然只靠45分!接着她明白了是发错了试卷的缘故。放学后,她在那里等他。他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她向他要试卷,他则要求她替他打着手电筒对照答案。
她在图书馆里整理图书,安妮跑过来告诉她自己喜欢他,让她牵线搭桥。她跑过去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他告诉她没有。然后她跑回去扯着安妮的手把她托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安妮从里面眼泪汪汪地跑了出来号啕大哭。傍晚,她骑着单车回家,老远看见路中间有个人骑在车上,头上罩着个纸袋在那等待,并且在纸袋上剪出两个窟窿留作看路。她知道是他,骑得快了起来,当她经过他的时候,他突然把纸袋罩在了她的脑袋上。
他断了腿,但是无论如何也要参见学校的运动会。运动会到来了,很多人来到学校比赛,他不能参加,只能坐在旁边观看。但是当到一百米短跑的时候,他走到跑道旁边和选手做同样的动作,别人怎么准备他就怎么准备,当起跑枪响了的时候。他一跃而起和别人一起跑,接过在三十米远的地方摔倒,害得其中的一个选手因为撞到了他而输掉了比赛。
这一连串地戏,让电影院里充满了欢乐的笑声。
几个男生女生之间的感情,朦胧而单纯,还有许多恶作剧,使得所有人的心情都轻舞飞扬了起来。
但是紧接着,电影在格调上变得压抑沉重了起来。
玛雅给埃里克斯寄来了一个照相机,请求她拍下当初的那个学校,拍下她的埃里克斯曾经呆过的地方。那个操场、图书馆、他的座位。
埃里克斯答应了玛雅。她带着照相机在大雪中来到了曾经的学校里。这个学校,埃里克斯已经很多年都没有来过了。她一边拍照,一边回忆着往日的点滴,突然发现对他地记忆慢慢变得温暖起来,那个古怪地少年,原来也挺可爱的。
当埃里克斯在图书馆里拍摄的时候,她遇到了原来的老师。老师还记得她。把她介绍给图书馆里的学妹们。结果那些小姑娘们听到了她的名字之后,全都轰动了起来。
原来收集上面有埃里克斯名字的图书卡,已经成为这帮小姑娘地时尚。
“你真地借了那么多的书?”一帮小姑娘问道。
“嗯……不……这是我的一个男同学,和我同名。”埃里克斯脸红了起来。
“是你男朋友吗?”小姑娘们追问不舍。
埃里克斯看着那些写着不知道是谁的名字的卡片,看着上面明显不是自己笔记的签名,羞涩地低下了头。
她离开的时候,老师说道:“很高兴你今天能来,孩子们见到你很高兴。只可惜另外一个埃里克斯一年前在科考的时候遇难了……”
特写镜头。埃里克斯呆掉地脸。
哐当。手中地照相机掉在了地板上。零件摔得到处都是。
低沉地音乐响起。大提琴,低沉得几乎颤栗。如同一把刀在石上磨。那种声音,如哭如泣。
一连串的特写。散落在地上地照片。
操场的跑道。图书馆的书架。教室里的曾经属于他的那个座位……
特写。埃里克斯的脸,两行泪水从她的脸上倏忽滚下。
大厅里安静极了。深沉的大提琴声中,所有人都安静地坐在位子里,看着银幕上这个落泪的女子,如同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巨大伤口。
时间似乎在这里静止了。还有人的喜怒哀乐。
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冲击这每一个人,这种情绪,如同温暖的季风,让每一个人的内心都在颤抖。甜蜜却又苦涩的颤抖。
船厂内,卡洛的那个小船已经做好。
卡洛问玛雅要不要去大河,那是埃里克斯遇难的地方。
考察队的成员们,准备在那里举办一个纪念埃里克斯的活动。
“我们还可以一起去探望布瑞娜,她是那天和埃里克斯一起的人。”卡洛的话,让玛雅落下了泪来。
她答应和卡洛一起去那条大河。
车子在公路上行驶,玛雅靠在玻璃窗上,她在听车轮和地面摩擦时候发出的声音。刷刷刷。
路边是苍茫的雪原,林莽苍苍,天空明亮,干净而高远,树林里有鸟在叫,清脆的声音,此起彼伏。世界像是一个庞大的秘密花园。
路上可以看见衰败的房子,留下漫长时光痕迹的房子,倒在地上,上面长出植物来。
车子停在森林的树林的旁边。玛雅和卡洛在树林里步行。太阳升起来,林间光线氤氲,玛雅闭上眼睛,呼吸丛林中的各种气息。
然后玛雅看到了那条大河。
从远处的山峰中穿越而来,在树林中满溢开来。河岸宽阔,河水清澈一眼看不到底。河流的两旁,是高密的枯草和高高的杉树,有鹿群在对岸散步。
这样的河流,沉静而美丽,丝毫看不出任何的危险。
突然,大风呼啸,吹得玛雅有些站立不稳。
卡洛带着玛雅向河流的下游走去,他们进入林莽的深处,然后看到在一个宽阔的河湾,一个白色的小房子矗立在那里。
卡洛告诉玛雅,布瑞娜就住在那里。
两个人走到房门前,卡洛敲门,从里面走出一个女子来。而看到这个女人,电影院里的观众齐齐地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