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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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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章

    都说小别胜新婚。

    新婚到底是个什么样,?对于没有婚礼,连嫁衣都没穿过的,?自然也没经历过新婚的温窈而言,?她并不清楚。

    但小别这个东西,之前跑出宫,惊恐居多,?没太大感触,?这次她却是彻彻底底感受到了。

    尤其是,她原本就很累了,?折腾大半夜想睡觉了,?容翦还没完没了,?软磨硬泡,?死皮赖脸,?总之就是不罢休。

    温窈不仅是脾气被磨没了,?连力气也没了。

    她恨恨咬牙,给容翦的评价再次升级:

    床下人模狗样,上.了.床就禽.兽一样。

    但隔天,?一看到她把自己需要的,?全都贴心地送到跟前,?温窈又觉得,?他也没那么烦。

    视察走访,?回来总要做总结工作,温窈只躺了一天,?就又进入了‘工作狂’模式中。

    这日,?南巧在帮她添茶的时候,?顺口提了一句:“民间现在都在传,娘娘是菩萨降世呢……”

    温窈笑了一声:“之前不还说我是妖妃么,?这就又改口了?”

    南巧也笑:“那不都是因为主子平日里都在宫中,寻常人也见不到主子,可不就胡乱猜测,人云亦云,现下一下到主子本人,哪有不称赞的?”

    温窈对民间如何看她并不在意。

    正要问南巧绣庄那边如何了,竹星从外头进来,听到两人的谈话,就迫不及待地道:“真的!现在京城里,大街小巷,田间地头,都在歌颂主子!还有人编了儿歌,到处传唱,茶肆里的说书先生,谁要不上几句温妃娘娘事迹,都会被嘘的!”

    温窈被她咄咄咄个不停吵得耳鸣,不得不抬头看她:“你又没出宫,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兴奋中的竹星:“……啊?”

    虽然猜到这次的事情,肯定是容翦在背后推波助澜才会形成南巧和竹星口中的形势,当不得真,但她心情还是挺不错的,瞧竹星这个样子,便起了揶揄的心思:“哪个天天进宫的同你说的?”

    竹星:“……”

    “不、不是啊,”竹星慌忙解释:“奴婢就是听宫人都在说,天天进宫送菜的大刘,说的啊!”

    说话都结巴了,温窈也不拆穿她说谎,只冲她笑了笑。

    竹星:“……”

    她看了南巧一眼,以眼神询问她,是不是跟主子说什么了,南巧也只笑笑,什么都没表示。

    竹星也不敢多问,一是不好意思,二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从来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她,今儿破天荒品尝到了话堵嗓子眼的感受。

    入秋后,朝上朝下,事都多,再加上听到温窈心里嘀咕的,近年会发生大事,他会被造.反,容翦比之前还要用心了些,每日大多数时间都在御书房。

    以往,大多都是温窈督促容翦,注意身体,早点睡觉,这些天,两人角色掉了个个。

    这几日,容翦结束朝政,回昭阳宫,都已经挺晚的了,结果,到了昭阳宫,阿峦比他还勤勉,他结束了,她都还在奋笔疾书。

    第一日的时候,他没多说什么,便在一旁,帮她整理账簿、册子,一边陪着她。

    第二日,还是如此。

    到第五日,容翦觉得这样不行。

    这样下去,身子会垮的,便强硬地要求她睡觉。

    温窈会听他的?

    “我把这点看完,”温窈头也不抬:“你先去睡罢。”

    容翦:“……”

    他拿了个书签塞进她面前的账簿里,把账簿一合:“子时了,睡觉。”

    看到一半被打断,温窈急了:“你松开,我快看完了!”

    容翦也不管她语气有多急,面色有多凝重,直接站起来把人从椅子上抱走了:“快看完了,也不看了,明儿再看!”

    温窈是被抱着膝弯‘端’走的,她连挣扎都挣扎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书桌离自己越来越远,气得她只能拍打容翦的胳膊。

    这种程度的拍打于容翦而言不过是挠痒痒。

    到了浴室,他才把人放下来。

    也没让人进来伺候,容翦亲自动手,三两人把人衣服剥了,直接抱进浴桶。

    温窈:“……”

    被热气一熏,又泡在热烘烘的水里,温窈顿时把刚刚那点郁闷都给抛到了脑后,但她还是没那么轻易放过容翦,她往旁边挪了挪,不让他碰自己:“故意的是不是?”

    容翦被她的举动气到。

    心疼她,不想她这么累,不行么?

    还躲他?

    把他当什么了?

    浴桶就那么大,他直接伸手把人捞进怀里,压着嗓子放狠话:“你要再忙到这么晚,觉都不睡,我就让你好好睡个一天一夜!”

    说完,还暗示地捏了捏她后脖颈。

    温窈:“……”禽.兽!

    容翦:“?”

    见她真当真了,免得等会儿不让他上榻,容翦只得又缓和了语气,道:“天天忙这么晚,身子怎么吃得消?

    有什么事非得忙到这么晚?

    你不心疼自己身子,我心疼,不行么?”

    温窈:“?”

    怎么口风变这么快?

    容翦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脸又小了,眼睛里都有血丝了。”

    温窈拍开他的手,哭笑不得道:“哪有这么夸张。”

    容翦亲了亲她,目光沉沉:“别忙这么晚了,真的心疼。”

    本来就是他的江山,他的朝堂,阿峦肯这么帮他,他非常满足,也非常暖心,但他最不想看到她这样累。

    保护她,让她安心无忧,本就是他该做的。

    容翦这样子一说,还这么样子盯着自己,温窈反倒硬气不起来了,这几日也确实有点累,她便干脆靠在了容翦身上,亲了亲他的下巴,哄他:“好了好了,明儿开始就注意,以后都不会了,这样总行了罢?”

    阿峦都这样了,容翦自然一句重话也说不出来,只得点头,一边搂着她,一边给她揉腰——一直坐着,腰肯定不舒服。

    温窈并不是不困,只是事情太多了,她不能睡,这会儿又是泡澡,又是被容翦贴心地按摩,没多会儿她就倒在容翦怀里睡了。

    都睡着了,澡自然是不能泡了,看着她睡得人事不省的样子,容翦轻轻叹了口气,只能认命地抱着她出来。

    他也没给她穿睡衣,只用毯子把人整个包起来,便回了寝殿。

    把人放回床上,又调整了几次睡姿,都睡得香甜,一点儿没有被吵醒的迹象,容翦是又好笑又心疼。

    可算是能‘早睡’了。

    陪她这几日陪的,容翦反而不太有睡意,便借着月光盯着她看。

    他犹豫了好几日,最后还是决定把她没说出口的秘密,帮她藏在心底。

    她知,他亦知。

    这便够了。

    她一直都小心地伪装,自以为伪装的很好,没有人知道,他还是不要问出口的好,万一问出口,让她无所适从,怎么办?

    不如还跟之前一样。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特别痛苦,每日怨恨老天爷为什么让他有了能听人心的邪术,他不想听。

    不想听谁在心里嘲笑他,谁在心里骂他,更不想知道谁在利用他算计他!

    他浑浑噩噩了大半年,每日都活在恐惧和怀疑之中,他也试过很多种方法,想要把这个邪术弄掉,但都没成功。

    现在……

    看着阿峦睡熟的脸,他由衷地觉得,还好老天给了他这个邪术,还好他那段时间找方法的时候没能找到,要不然他就不会知道,这个世上真的有一个人,会这么为他着想,这么心疼他。

    末了,他又在心里叹了句,还好他能听别人的心声。

    温窈这段时间实在太累了,虽然睡得沉,但睡得并不踏实,一直在做梦。

    听到她小声嘟囔着在说什么,容翦以为她是不舒服,便凑过去,听了听。

    “……容翦……”

    容翦:“?”

    睡着了还喊他啊,不会是在梦里骂他罢?

    这个念头刚刚从脑海中掠过,就听到她又含糊不清地嘟囔:“是好皇帝。”

    容翦:“……”

    盯着又瞧了瞧,容翦还是没忍住,凑过去叼着她的嘴巴亲了亲。

    这几日,天天由着她忙到半夜,等休息时,已经累得不行了,倒下就睡着了,连话都说不上几句,更别提亲热了,所以这一亲就有些打不住。

    亲了好一会儿,阿峦都还是沉睡着,容翦盯着她看了眼,见她都累成了这样,只好不再吵她睡觉。

    刚刚抱着她沐浴的时候没太注意,把她头发打湿了几缕,贴在脸上,显得有些可怜,容翦帮她把头发撩开,探身去拿帕子的时候,离开了床榻一些距离,一直熟睡毫无动静的阿峦,突然往他这边挪了挪。

    容翦以为把她吵醒了,回头看的时候,就看到她闭着眼,正摸来摸去找他。

    他无声笑了下,飞快取了帕子重新躺好。

    熟睡中的温窈总算找到了那个熟悉的怀抱,心满意足地往他怀里蹭了蹭,蹭就算了,还嘟嘟囔囔……

    容翦一边帮她擦那几缕头发,一边重新把她搂进怀里,还给她调整好了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刚刚睡得安安生生,极安静的阿峦,突然拧着眉头动了动。

    这是又梦到什么了?

    擦干头发,容翦随手把帕子扔到一旁,正要去拍她的背,阿峦的手突然朝下一滑。

    酥麻感层层迭起,他抬头时,阿峦便紧紧搂住他的腰。

    容翦:“?”

    看着她紧拧的眉头,容翦实在好奇,她到底梦到了什么。

    正好奇着,就听眉头紧拧的阿峦,很是生气地嘟囔道:“我的!”

    容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