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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恍如一梦。
大兴宫甘露殿。
钟恪静静把玩着邪帝舍利,里面寄存着历代邪帝的元精,自他开启了杨公宝库,打开寄存邪帝舍利的宝盒后,石之轩就已感应到了,数次化作幻影潜藏于大兴宫内外窥探,想偷偷摸摸盗走邪帝舍利。
但这种行为在钟恪的神念笼罩之下如明灯一般,邪王自以为隐秘的行迹就顺理成章变成了成就点奖励。
石之轩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更有经天纬地的才能,考虑到这一点,钟恪出手治好了邪王的精神分裂,现在他已经是大奉宰相“裴矩”。
在获得邪帝舍利之后,他本可以马上离开这方世界,但转念一想,现在独孤阀全凭自己的威势才能一统天下,就这么走了以独孤凤现在的实力镇压不住,所以他便留了下来。
自金丹之后,他心有所感,自己已获得了几百年的岁月,所以区区十年,不提也罢。
寇仲、徐子陵倒是歪打正着练成了《长生诀》,但没有了诸多机缘的情况下,也只是个一流高手罢了。
大奉四年,独孤盛以皇叔身份自傲,鱼肉百姓,为独孤凤所斩,门风一肃。
这十年来,独孤凤休养生息,励精图治,内有裴矩治国,外有宋缺、寇仲征伐天下,在毕玄、傅采林殒命的情况下,顺理成章接受了北域与高丽,打下了一片辽阔的疆域,八帮十会或被收编或被镇压,百姓安居乐业,天下皆认大奉为正统。
纵有个别群雄不服女帝统治,也被独孤凤当场轰杀。
十年刻苦修炼,本就天赋异禀,兼钟恪手把手教导,更是吸取了“和氏璧”的精华,她已有天下第一人之威。
至于邪帝向雨田,钟恪曾手持邪帝舍利,凭着向雨田留下的元精,走遍九州,都没有找到他的任何踪迹。
估计也已破碎虚空,寻找更高的世界去了。
钟恪揉了揉眉心,平复了脑海中诸多思绪,抬头看了眼隔壁正在批阅奏折的女帝。
独孤凤本就天生丽质,现在更添一抹修道之人的脱俗,在天子服饰之下更显威仪,雍容华贵,果真是绝代佳人。
察觉到钟恪在瞧她,独孤凤放下奏折,踱步来到床榻,眉目如画,望着这十年枕边人言语轻佻:“爱卿,朕有这么好看么?”
钟恪悠悠一叹:“我要走了。”
独孤凤娇躯一震,脸上带着一丝苦涩:“十年一梦,还以为你不走了。”
“......”钟恪沉默,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独孤凤笑道:“你去便去罢,此方世界我为尊,我会认真修炼,假以时日带上大奉百万精兵打上仙界,把你给掳了!”她一如既往地骄傲。
钟恪顺手一搂,将独孤凤拥入怀中,抱上龙床。
“离开之前,容某家与大奉皇帝再促膝长谈几番。”
独孤凤皱了皱眉,怒道:“朕奏折还没批完呐!”
......
......
钟恪披好衣服,看着装睡的独孤凤叹了口气。
他轻轻吻了吻独孤凤的额头,叮嘱道:“我走了。好好修炼,下次回来,希望看到你已经金丹。”
说罢,却见独孤凤毫无反应。他幽幽一叹,看来是不想让自己为难,索性装睡了么。
也不再矫情做作,他神念一动,拿上邪帝舍利离开了大兴城。
独孤凤睁开了眼,换上龙袍,双目射出锐利夺目的光彩,暗道:“朕乃大奉皇帝,你且看着,朕不单要突破金丹,还要走出朕自己的道!”
钟恪站在一处荒无人烟的山顶。握着手里的邪帝舍利,里面仍然还存留着大量的历代邪帝元精,他神情一动,右手微微一用力,这块魔门至宝便化作了尘埃。
“叮。你完成了主线任务,达成成就。奖励:未知残页。已达成回归条件,是否回归?”
钟恪神情一动,看到一片残页突兀出现在了眼前,他顺手一捞,将残页握于手中。
这是什么东西?他看着手上的无字残页微微一怔,接着用灵力渡入其内,不见丝毫变化。
他想了想,用力一催,残页未见丝毫破损,一如既往。
有可能有用,只是自己暂时还看不出来,他如此想着,将残页塞入衣袋。
自毁坏邪帝舍利后,他又静静坐在原地等了一夜。
想来如果是向雨田还在此方世界,以己度人,必不容他毁灭舍利,只是一夜过去了,风平浪静。
看来向雨田确实已经破碎虚空,离开了这个世界。
钟恪回望大兴城,悠悠叹了口气。
“回归!”
时移世易。
纵是金丹真人,也感觉一阵恍惚。
周边几尺俱是黑暗。
肖哥呆呆地看着眼前人去而复返,随后一张口,又是一股黑暗潮水涌了过来。
钟恪淡淡看着这股黑暗涌来,脸色平静,他轻轻一张嘴,吐了一口气,一股浓郁到极致的金色灵力自他口中跃出。
“哧溜。”
灵力所过之处,黑暗退避。
肖哥红目发出刺眼的光芒,似是想不明白眼前的血食怎么突然换了个人一般,不可匹敌。
而后整个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原地。
一团浓郁、凝练的黑气自他体内飞出,疾掠而去,就要远离此地。
钟恪眼神一凝,双目射出两道耀眼的剑芒!
这两道剑芒一前一后,如长虹贯日,摧枯拉朽一般将这团黑气湮灭!
“叮。你击杀了裂缝不知名诡异,达成成就。奖励:精神+1。”
“轰。”
随着诡异的消散,这片空间剧烈震动。
钟恪朝倒在走廊的何源和李乐吐了一口灵气,护住心脉,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需要好好休养几天了。
而后心念一动,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回了短发,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这袭白衣,他皱了皱眉,似乎需要换身衣服,不然还真不知道作何解释。
他扫视周围,这片地区很安全,已经没有诡异了。想来也是,诡异与诡异之间可能也有领地意识,这次遇到的这团黑气,也是他这些天来所见的威势最强的诡异,只不过运气不好,遇上了自己。
不再多想,钟恪脚步一闪,回到了自己车内,驱车回家。
“啵。”似乎有镜子碎裂的声音轻轻传来,原先笼罩着这栋宿舍楼的屏障破碎了。
“什么情况,你们喊啥喊?”有工友睡眼惺忪,大声骂道。
“得救了?”没有了敲门声,老刘抹了把冷汗,瘫倒在地,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