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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有些神伤，不知道她的武功何时才能恢复……亦或者……永远都不能恢复了？
这个意识吓了她一大跳，如果是这样，她根本办不了任何事情。
正想着，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敲门的扣扣声，小枫站在外头，温柔地说道：“若靥姑娘，我给你送膳食来了。”
洛雨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答：“进来吧。”
小枫这才推开门，看到美人坐在桌旁，一副闲散慵懒的模样，倒是比任何诗书中的形容还要美上几分。
“若、若靥姑、姑娘，你、你的膳食好、好了！”不知怎的，小枫说话就结巴了起来，眼中透着一丝局促，说一句话要说得满头大汗。
洛雨瑶从他手中接过了盘子，“谢谢你，小枫。”
“不客气，若靥姑娘还、还有什么吩、吩咐吗？”
“没有了。”
“那、那我走了。”
“好。”
洛雨瑶目送着小枫离开，谁知道他刚走到门口，却忽然又回过头来，摸着自己的脑袋说道：“若靥姑娘，要是这里头有谁敢欺负你，告诉我好了，那些姑娘们都是争强好胜的人，难免对你有嫉恨之心。”
他对这烟花之地太了解了，跟个后宫没什么两样，处处都是勾心斗角，一不小心，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嗯，谢谢。”洛雨瑶淡淡地回答，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她现在武力全失，有个人照应也是极好的。
“不客气。”
小枫又重复了刚才的话，等到洛雨瑶用疑惑的眼神盯着他之时，他才不好意思地背转身子离去，走之前还替她体贴地阖上了房门。
洛雨瑶望着那可口的膳食，片刻之前还兴致勃勃，现在却食不下咽，她心中忧虑甚多，但考虑了一下，想到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伤势，好好休养，再食不下咽也得吃下去，于是虽然心中极是厌烦，也一口口地将那膳食给咽进了肚子里去。
用完膳，她便觉得有了几分饱意，正准备躺倒床榻上休息一下，却忽而听到外面有一些行响动，然后又听到了扣扣的敲门声。
“谁？”
“回姑娘，我是丫头采芝，妈妈这会子闲下来了，叫您去她房中一趟。”
洛雨瑶微蹙着眉头，那个老鸨，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小猫咪么？不过转念一想，还是去一趟吧，要是拂逆了她的意思，指不定以后不会给自己一些麻烦，于是起身，穿好已经褪下的衣衫。
“你等一下，我马上来。”
外面没有动静，直到她将衣衫都穿好，往外面走时，才看到那丫头，她虽然穿着一身丫鬟的服装，可是看起来不像是一般的丫头，年纪怕是有些大了，在古代，十二三岁的丫头到处都是，可这位丫鬟，好像已经过了二十。
“见过若靥姑娘。”
她朝着洛雨瑶福了下身子。
“不用多礼，你叫什么来着？”
洛雨瑶问
道，然后就看到那丫头抬起了头，望向洛雨瑶的眸，洛雨瑶马上一怔，那丫头也是一副呆滞的模样，仿佛受了些惊吓，但随？即便又沉静下来，面无表情地说：“若靥姑娘请随我来，妈妈等久了可是会骂人的。”
洛雨瑶却没动，颤抖着声音开口：“采芝，是你……对么？”
被唤作采芝的人马上不可置信地扬起头，眼中盈满了不可置信，她缓缓开口，“你……你……你真的是阿洛姑娘？”
洛雨瑶点头，虽然她现在同从前不是一般模样，可是倒是有几分相似的，采芝初见自己，肯定被吓了一跳，但她很快镇定下来，想来也许是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没错，我是。”
采芝一听，便像见了鬼一般，直直地朝后面退了好几步，不可置信地开口：“你……你不是已经……已经……”
“此事说老话长，你不是说妈妈在叫我么？现在先带我过去，记住，绝不能做出认得我的模样，知道了吗？”
采芝咽了咽口水，颔首，然后就领着洛雨瑶往老鸨的房间走去，老鸨刚整顿完其他的姑娘，顾不上自己休息就想见那个容色倾城的若靥一面，问问她的意思，倘若她肯接客，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妈妈。”
洛雨瑶在采芝的带领下来到老鸨的房间，推门而入，老鸨随即站起，点了点头，指着旁边的座椅：“坐吧。”
洛雨瑶便上前坐下，采芝适时退出了房内，她的脸上再没有了一丝惊讶，瞒得恰到好处。
“若靥，妈妈我现在叫你过来，就是问问你的意思，你呢，是想当个清倌，还是接客的姑娘？”
老鸨年过半百，说话是从不顾忌什么，也不会理会小姑娘娇羞的心态，本以为洛雨瑶的脸颊都会被她给说红，谁知道她却是淡淡一笑，“回妈妈，若靥想当一名舞姬。”
她还记得那次慈太后将她给卖到青楼里的场景，那也是她和诛雀相识之时。
“舞姬？”老鸨皱眉，“你可有学过什么舞技？”
“回妈妈，若靥虽然不敢妄言自个儿的舞技是天下顶尖儿的，但若靥敢向妈妈保证，绝不会坏了妈***场子便是，至于接客，若靥希望若靥能卖艺不卖身。”
老鸨本来皱着的眉头霎时舒展开，“那就是说你能撑住咱们的场子了？卖艺不卖身没关系，男人么，吃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若靥，倘若你能替妈妈赚更多的财帛，妈妈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洛雨瑶颔首，“是，谢过妈妈。”
老鸨望着她，愈发觉得她姿色动人，比起倾国倾城的美人还要美上几分，尤其是浑身上下散发的气质，比之公主都还要高贵几分，这样的女子，是能迅速激起男人的征服欲的。
“好了，妈妈我对你说的就这些，我房里本来有三个丫头，要不然就再给你一个，外面那个采芝，是个信得过的丫鬟，就赏给你吧，要是有事情需要办，也可以找小枫。”
“谢过妈妈了。”洛雨瑶不禁窃喜，采芝被赏给了自己，她从前是慕容偃月的婢女，尽管过了这么多年，但再怎么说，她同慕容偃月的主仆情分应该还有的，可以借机寻求她的帮助。
 
;?她告别老鸨之后，便出了房门，见采芝恭顺地站在外头，天气凉寒，她却穿着一件单衣，在那边瑟瑟发抖，见洛雨瑶出来，马上打起了精神。
“采芝，跟我来。妈妈将你赏给我了。”洛雨瑶的语气中全是欣喜，又看了一眼采芝，她脸上也忽而升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惊喜之色，只是眼神还是同之前一样，泛着些许凉薄之色，她似乎受过很多苦难。
她带着采芝回到自己的房间，先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来打扰她们，再将房门给死死地关上，回头望向采芝的翦水秋瞳。
“采芝，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你不在西昆国？”
照理，倘若慕容偃月回到西昆国成为太子，采芝是应该和他一起回去的，为何现在却在竺贺国？
采芝闻言垂眼，表情有些纠结，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开口：“阿洛姑娘，是我不好，是我识人不清。”
“什么意思？”
“王爷本来打算带我走的，可是当时我在绣庄认识了一个男人，他答应娶我为妻，一辈子呵护我宠我，我不想一生都为奴为婢，所以让王爷放我走，反正那时王爷也出头了，不会在意我一个小小的婢女跟不跟在身边，王爷知道后就答应了，要我好好照顾自己。谁知道……谁知道……”说到这里，采芝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眼睛里泛着些许水泽，“谁知道他竟然是个薄幸郎，因为我三年未生子嗣，他便纳了妾，我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就由了他了，谁知道纳妾以后，他对我不闻不问，还放纵那侍妾欺负我，我本来想拿出正主儿的范来教训她，没想到她这时却怀孕了，那男人马上决定晋她为嫡妻，我倒成了侍妾，我想这样也不算最差了，至少生活无忧，谁知道她生下了儿子之后，变本加厉，那男人根本就没管我的死活，任凭她欺侮我，到最后，她竟然说家中余粮不够，养了我就养不起他们的儿子，所以将我给卖到青楼来了。”
洛雨瑶听完之后，脸上已然全是惊讶之色，还有丝丝愤然。
“就是这样的。”采芝垂下头，一直忍着没有流下来的眼泪终于掉了出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人看了都心生怜爱。
“但是我年纪太大，姿色又普通，怎么可能让我去接客，我当时是很庆幸的，终于又干回了老本行，当个丫鬟，一当就是五年。”
“哼，臭男人！每一个靠得住的！”洛雨瑶破口大骂道。
“采芝你别伤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采芝却绝望地摇头，“我想过很多法子，想要逃出去，每次都被抓了回来，竺贺国京城中，这家青楼是最有势力的，听闻背后还有大人物支撑着，我根本就没出路……”
洛雨瑶叹气，方才她进来之时，看着青楼的排场就知道绝非一般呃烟花之地，想来是找人花了重金修筑的，颇有几分江南韵味。
“对了，阿洛姑娘，你……你不是已经……”采芝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开口问道。
“是，我是跳了下去，后来却又被人给救了，我至今都不知道救我的是谁，我也失去了很多年的记忆，不过所幸，我还记得你是采芝。”洛雨瑶拍了拍采芝的头，温柔地说道。
“那……那你可有找过王爷？不对，他现在是狮子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