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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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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雨瑶质问道,却被诛雀用手掌给捂住了嘴巴,看了看四周,芙蓉峰正在同一些皇亲贵族寒暄着,凤墨正和少女们高谈阔论,慕容偃月和芙蓉薇呆在一起,没有出现,而凤姜和蛇王以及付月笙则不见踪影,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跟我来。”他低低地开口,然后走在了前头,洛雨瑶心下有些惊骇,但还是镇定了下来,跟着诛雀地步伐,于人群之中悄然前行。

    诛雀将她带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此时是正午,太阳暴晒着,林荫属下四下无人,诛雀停在了树下,望着慢慢走过来的洛雨瑶,眼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奈。

    “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洛雨瑶刚走近诛雀身旁,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她实在很想知道为什么慕容偃月如此喜怒无常,有时候对她好得上天,有时候恨不得她登时死去,虽然现在他经常用后面的那种方式对待自己。

    “原来你果然失忆了。”诛雀轻笑,“我一直都在查你的身份,可是越查却越迷糊,你本是慕容偃月的仇人,可是之前你的行为……你一直黏着他,我便猜测你可能是失忆了。”

    洛雨瑶只觉得神魂被震,只听得了两个字,仇人。

    “仇人?我是他的仇人?不会骗我的吧?”之前凤姜就骗她慕容偃月是她的仇人,怎么现在又翻了个个儿,她成了慕容偃月的仇人了?

    “是。”诛雀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目光着带着几许无奈,似乎不想让她知道真相,却又不得不让她知道。

    “洛雨瑶,万毒谷谷主,当年和西昆国对着干,并且杀了前狮子皇慕容风,慕容偃月对你恨至极,所以将你留在身边慢慢折磨至死,因为不想你那么容易地就死去,所以瞒着国人,所有人都以为慕容风是病死的,可是慕容偃月知道,他是被你给毒死的。”

    洛雨瑶听完,神色大震,仿佛受了极大的打击一般,整个人的身子不停发抖着,腿下一软,竟然差点就向后仰去,诛雀适时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不,我不相信。”良久,她的神色终于恢复了平静,因为有过一次吃亏的教训,她现在根本不敢相信任何人。

    “你可以不相信我,可是……”诛雀一顿,“我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慕容偃月他根本不可能喜欢上你的,他一直都在利用你,你别傻了!”

    诛雀激动地说着,洛雨瑶却像完全没有听进去一般,麻木地朝前面走着,没有理会诛雀的跟随和呼喊,就那样走着,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站起来,然后又摔一跤,她依然是那个高傲无比的皇后,依旧保持着完美的姿态,连摔跤都是。

    诛雀担忧地看着她的模样,知道她一定会出事,所以一直跟在她的后头。

    洛雨瑶觉得脑中一片混沌,她从来没有如此混乱过,好像面前不断地闪过一个人的身影,他生气的模样,他温柔的模样,他皱眉的模样,他折磨她的模样。

    然后,他的脸却马上又变成了恶鬼,伸出手要来扼住她的脖子,洛雨瑶很是惊惧,马上后退,却又摔了一跤,头重重地给磕到了地上,诛雀看到这次她没有再起来,马上一脸担忧地上前去扶起

    她来,洛雨瑶只觉得此时意识很是紊乱,眼前闪过的画面越来越多,一幕幕的场景和不停出现在耳旁的声音让她脸上马上充满了震惊。

    “你便是那个洛雨瑶?长得倒是和阿洛有几分相似,没想到却是万毒谷的谷主,世上最毒之人。”

    “哼!你这个贱人!竟然将毒药送去给蛇王!我还以为你再狠心也不至于敢害我父皇!我要杀了你!”

    “好!你既然这么喜欢我,就留在我身边,我会封你为妃,可是你休想我这辈子会碰你一次!”

    慕容偃月憎恨的眼神和恶毒的言语不停地在洛雨瑶面前闪着,在她耳边回响着,她蓦地睁开了眼睛,目光中满是火焰和伤害。

    诛雀看到这个样子的洛雨瑶,吓得手一抖,整个人声音都颤颤的,“你……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

    早知道她会受这么大的打击,他死也不会同她说出真相的。

    洛雨瑶的眼神渐渐由灼热转为害怕,然后由害怕转为伤痛,最后的最后,都趋于平静。

    “原来,真的是我。你说的没错,我都想起来了。”一句淡定沉着的话,却没来由地让诛雀的心十分慌张,她应该声嘶力竭才对,这样的她,根本就不正常。

    “没事的,都过去了。只要……”诛雀似乎在竭尽全力思索着该如何开口,“只要你愿意忘记,我可以带你走。”

    言罢,诛雀只觉得心跳如鼓,她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心魔,初次见面就被她的夺魂摄魄的风姿给迷得团团转,再然后她在他的面前跳下了万丈深渊,她不会知道他有多后悔,他发了疯似的寻找她的下落,却得知她已经回到了慕容偃月的身边,他忍不住心中的思念潜入皇宫,和她对月饮酒的几日,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一段时光,然而再见,他们一个是西昆的皇后,一个是竺贺的宫主,怕是从此……再也没办法做朋友了吧?只是……只是还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倘若她愿意放弃皇后这个身份,他会倾尽毕生之力让她幸福安好。

    诛雀说完的好长一段时间里,洛雨瑶都处于呆滞的状态,眼神毫无焦点地望着前方,来半晌后,她终于开口:“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还是想要调查出当年的真相,我为什么……会杀了慕容风。”

    她相信自己当年一定是有苦衷的,因为记忆中,自己对慕容偃月着迷得不行,怎么会下手毒死他的父皇?

    诛雀身形一僵,似乎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消化了她拒绝的话,蓦地一笑,苍白的指节捏紧了又放松,他缓慢地说:“好,听你的,只是你要记住,如果你需要我,只要喊一喊我的名字,我随时都在。”

    他是说真的,只要她肯喊一喊他的名字,他会第一个出现,一点都不会比慕容偃月晚。

    “好啊,到时候你可不要推塘。”洛雨瑶苍白的脸上绽放了一丝笑容,经过此番连环打击之下,她竟然还笑得出来,诛雀着实很担心她是否能够承受得住这些,她的好样子,都只是表面而已。

    “一定不会。”诛雀扶着她站了起来,洛雨瑶的身形还是有些不稳,但坚决地推开了旁边的男人,执意要自己走。

    “我们这样,被人看到了不好,我会去查出真相的,有事情,会找你。”洛雨瑶说完,便自顾自地往前面走着,示意他不用跟了,诛雀也索性站在那里欣赏她的背影,蹒跚而吃力,仿佛每一步都在集聚极大的勇气。

    坏丫头,干嘛那么坚强。

    诛雀在心里说着,却不敢上前去同她说清心中所想,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他才迈着步子去到大堂,芙蓉峰一定找自己找疯了。

    “你去哪里了?叫你给我看好洛雨瑶,她人呢?”诛雀刚一进门,就被芙蓉峰给指着鼻子骂,这个无所事事成天只会犯脾气的太子,诛雀心中早已不满了,可是巫宫世代守护竺贺国皇室,这是他的责任。

    “跟丢了。”诛雀淡淡地回答,并没有多做解释,然后引来了芙蓉峰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骂完之后自己走出了大堂,刚好看到了慕容偃月和芙蓉薇站在一起,芙蓉薇脸上满是害羞的神情,而慕容偃月虽然在笑,可是笑意却没有达到眼里,眸子深处似乎有些不耐烦,可惜芙蓉峰没有看出来。

    “我找了半天的人,原来狮子皇同薇儿在这里玩耍。”芙蓉峰拱手,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芙蓉薇转过头,看到了自己哥哥的戏谑眼神,忙不迭地低下头去,那一抹眼神中似乎充满了娇羞。

    “玩耍谈不上,不过聊一些诗书之事,想不到公主知之甚详,连朕都汗颜了。”慕容偃月淡淡回答。

    这一句夸奖让芙蓉薇的头更低了……

    然后芙蓉峰就哈哈大笑,然后话锋一转,“狮子皇同薇儿在这里聊一些诗书之事,不知洛后去了哪里?本太子本想和她把酒言欢的,没想到一转身就不见了,该不是狮子皇欢喜洛后得紧,金屋藏娇了吧?”

    慕容偃月马上摇头,脸上闪过不屑,这次的眼神可被芙蓉峰给捕捉得十分明显,想来这慕容偃月对洛雨瑶早就失去了兴趣吧?

    “她去了哪里,我从来都不管,既然太子急着,要不要派人找一找?”

    慕容偃月一开口,芙蓉峰马上满脸笑意,“既然狮子皇都这么说了,当然应该找一找了,来人。”他对着诛雀说道,“狮子皇担心洛后的安危,为防意外,快去找一找洛后在何处。”

    诛雀藏于袖袍中的手握得异常紧,他面无表情地领命,然后吩咐巫宫的宫人们去寻找洛雨瑶的下落。芙蓉峰则是满意地笑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慕容偃月眼中的冷光,他就知道这个芙蓉峰好色成性,必定是见到洛雨瑶貌美绝色,所以想要趁机吃豆腐,自己想要找嫌坏了名头,非要以他的名义去寻人才理所当然。

    “今日宴会,不知太子有何收获?”

    芙蓉峰正笑着,没想到慕容偃月却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登时觉得事关重大,于是虎着脸对芙蓉薇说道:“薇儿,你先去休息一下,我要同狮子皇说些紧要事。”

    芙蓉薇哪里肯干,她只觉得慕容偃月的那张脸百看不厌,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盯着。“皇兄,你们谈你们的,我在这里呆着又不会影响你们,再说,你连我都信不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