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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一 几口薄馆,送你上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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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奎大喝道:“弓手继续射箭,刀牌手下滚石檑木!”

    “下滚石檑木!”

    命令传达下去,城头上大约一半儿的士卒继续开始射箭,而另外一些,则是从城墙垛口下面搬出早就垒在那里的滚石檑木,几个人一起用力,嘿呦嘿呦的抬起来,狠狠的砸了下去。ˋˊ

    滚石一个个都是磨盘大小,当头砸下去,威力极为的强劲,经常是一块石头落下,便是把十几个白莲教徒砸落翻滚下去。最上面的自然是被直接砸成一团肉酱,而塔山卫城高池深,城墙高达五丈,从十来米的高度跌落下去,大部分都是直接摔死了,有的命大,摔得筋断骨折,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檑木也开始被士兵们扛起来扔了下去,比起石头来,这种檑木威力更加的恐怖,都是整根的大木制作而成的,足有两丈多长,一抱粗细,重达数百上千斤。十几个明军士卒扛着檑木,顺着白莲教徒靠过来的云梯便是滚落下去,檑木前面滚落之处,根本无可抵御,白莲教徒被檑木撞到,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是被从身上碾过,立刻变成一堆殷红的肉酱。檑木顺着运用云梯滚下去,便是清理出来一条满是血肉的道路。檑木落入城下的人群中又是砸死一片。

    甚至有的云梯直接被滚木砸断,整个云梯从中断裂开来,轰然落地,云梯上的人也是惨叫着砸在地上,不但自己身死,而且还砸死了袍泽。

    而许多明军依旧是在奋力的张弓搭箭,向着城下不断的射着。

    这一轮狂暴的箭雨外加的檑木滚石的打击,当下便是把城外白莲教众的气焰给狠狠的打压了下去,白莲教众损失惨重,几乎所有的云梯都是为之一空。血肉糊在云梯的木质表面上,就像是一座血肉建造的梯子一般。

    明军士气大振,发出一声声的欢呼声。

    白莲教的士气则是为之一扼·瞬间低沉下来。不过宗教组织军队的好处就在于此,信徒也别多,也特别的虔诚,在几个像神棍胜似军官的军官大声吆喝命令下·他们很快便是重新鼓舞士气,向着城头攀爬过来。

    在他们心中,死则死耳,反正为了圣教圣国圣王而死,死后也是进入白莲佛国享福。

    他们大声呼喝着,继续攀爬。

    这等悍不畏死的凶狠和盲目的虔诚,让城头的明军也是不由得心中胆寒·随着新一轮儿的进攻,滚石檑木羽箭雨点儿也似的落了下去。ˋˊ

    白莲教众一**的向前发动冲击,一次次的被城头的明军给打了回去。

    他们的冲锋是如此的凶悍,以至于甚至数次冲上城头,只不过明军也不是吃素的,周奎早就留了一支预备队,生力军,每每有白莲教徒杀上城头·立刻就是会对他们发动反冲锋,把这些战斗力不强的炮灰儿给赶下去。

    攻城,守城·塔山卫像是个绞肉机一般,制造着巨量的伤亡。

    只是,这般巨大的伤亡,并不能令双方的高位者动容,无论是城墙上的周奎还是远处白莲教大营之外观战的那些高级将领。

    攻城数次,此次如此,甚至他们已经是习惯了。这次的攻城几乎是前几次的翻版,看似毫无区别,至少现在来说是如此。

    白莲教大营之外,前后左右中五军依次排开·一眼望去,兵山将海,声威显赫,让人心中胆寒心惊。

    中军气势最为严整,上万身穿黑甲的将士盎然站立,一个个跟标枪也似·看那身形气质,就是让人知道他们的战斗力绝对是远超其他人。最中间的位置,则是上千精锐的黑甲骑兵,人马皆批黑甲,那黑甲似乎是精钢打造的,泛出冷幽幽的光芒。

    在这数千黑甲骑兵簇拥之中,则是一辆华丽至极的车辇,极为的奢华,整体是用上好的小叶檀木制作的,离得近了一些,便是能闻到那独特的幽香。上面用黄金白银雕刻制作了各种图案,便是那栏杆,也是用白银铸造然后镂空而成的。

    拉车的骏马,也是毛色纯白一致,高大挺俊,那战马的辔头,缰绳,都是金丝银丝绞成的。

    在上面,是黄绸制成的伞盖,而那伞盖周围垂下来的流苏,也是金丝银丝绞制而成,下面垂着的,乃是一串串的大珠。

    车辇正中,伞盖之下,则是一把黄金龙椅,九条蟠龙扭在一起,眉目宛然,那龙目龙口之中,还都镶嵌着珍珠宝石。

    在龙椅后面,两个年不过十六七岁的绝美少女打着孔雀翎毛制作的华丽大扇子,象征着尊之仪。

    只可惜的是,龙椅上,却是空空荡荡的。ˋˊ

    圣王殿下没来。

    在大军进攻,战士拼死效力,最需要他这个圣王殿下出面鼓舞士气的时候,他没有出现。

    在这华丽车辇的一左一右,分别是一身紫袍的冯西尘和顶盔带甲的赵云山。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面有忧色。圣王殿下虽说前几日开始就不怎么好见了,但是每逢攻城只是,至少还回出面,现在竟然已经是到了这等地步了么?

    长此以往,让文武百官怎么想?让下面的将士们怎么想?

    冯西尘忽地低声道:“云山,传令让各军准备,一听命令,立刻攻城。”

    赵云山一愣,道:“为何?”

    冯西尘策马到了他那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赵云山一听,先是一喜,然后便是怫然不悦,心中暗道:“你是文相,我才是主管军务的大将军,你凭什么越过我直接指挥军队?还有李青山这个兔崽子,有什么事儿不来找我汇报反而是找了你,当真是吃里扒外。”

    他眼神已经是有些阴翳,只不过冯西尘本就比他更得徐鸿儒信任,而且白莲教也是讲究一个以文治武,所以冯西尘的地位也比他更高一些,现在圣王殿下不出面,把大权都委托给了冯西尘,自己也要听他的命令。是以赵云山并未表现出来,道:“我这就去办!”

    冯西尘并未察觉他的异样·点点头:“快些传令吧!怕是时候差不多了。”

    看着远处的战局,赵无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瞧了一眼周围都是家心腹,副将在另外一边远处,他也是肆无忌惮低低的骂句:“入他娘,每日都是这般,每日都是这般,还有个什么好看的?”

    周围心腹都是一阵附和的笑。

    牛大章皱了皱眉,道:“咱们攻城,他们守御,天然便占了优势而且咱们的兵力也未强到能够一举将城池拿下的程度,只要是城内的滚石檑木等物资不耗尽,照这个打法,这城池咱们一辈子也拿不下来。”

    他现在乃是赵无极麾下一名师帅,相当得力的,别人一个师两千六百三十人,他那一个师差不多得有六千人,而且都是原先前锋营直接整编的精锐战斗力相当之强横。ˋˊ

    “谁知道上头那人怎么想的?”赵无极撇了撇嘴:“现在圣王殿下深居简出不理事,这些幺蛾子,还不知道是谁整出来的。”

    他对冯西尘也是颇有不满冯西尘毕竟是个明眼人,知道李青山是比他强得多的。而这一点,正是赵无极所最不愿意承认的。

    正说话间,一骑快马奔,传令道:“大将军下令,各部做好准备,一有命令,立刻进攻塔山卫!”

    众人一听都是愣住了,赵无极赶紧接了命令,待那传令兵离去之后立刻便是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众人面面相觑,牛大章面色凝重道:“怕是得有大事了!”

    白莲教这边厢发生的事情,周奎自然是不知道,他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虽然不到十米之外正在打生打死但是他却是丝毫不紧张慌乱。

    他甚至还长长的吁了口气,心情变得轻松起来。

    在他眼中,今天的战斗快要结束了。

    虽说白莲教的冲击势头依旧凶猛,但是落在他这行家的眼中,却已经是近乎强弩之末。士气和体力,都已经是消耗的差不多了,距离退兵也就不远了。若不然的话,那不叫攻城,而是送死。

    这种强度烈度的进攻,只要是城内的兵员足够,滚石檑木等物资足够,他有信心能一直守下去。而城内的物资,至少还能支应一个多月,士兵们打光了,还有老弱男人,男人打光了,还有妇孺。至于一个多月以后怎么办,周奎不敢想,也不愿意想。

    “能撑一时算一时,支撑了这么久,朝廷怎么着也该有反应了吧?”

    根本没把白莲教匪放在眼中的周奎,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城下发生的一些异状。

    而守城的士卒们忙着杀敌还顾不过来,那里有精力四处乱瞧?因此也是并未发现,那掩藏在乱军之中的真相。

    有一支白莲教的进攻方阵,跟其他的有些不大相同,他们步伐更整齐,保持队列更好,而且仲手更加灵活,显然乃是相当的精锐。而更重要的一点不同是,他们虽然也举着云梯佯装攻城,实则那云梯更像是掩饰——掩饰他们的真实目的。ˋˊ

    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所有人的身子都有意无意的挡在队伍中抬着的几个东西前面,那东西竟然是三口黑色棺材,不过外头都蒙了白布,混在这一群白衣教众之间,根本就分辨不出。

    这一支方队到达了城墙下面之后,分出一部人手来佯装攻城,剩下的人则是开始掏出随身携带的凿子斧子等东西来,开始在城墙上凿洞。

    周围的那几个方阵都是不顾死伤的向着这边靠拢,奋力攻城,掩护他们的行动。

    塔山卫四周都是大平原,因此城墙并非石铸,而是用烧制的大青砖砌成的,青砖比起石头来在硬度上自然是差了不止一筹,而且外面的几层青砖后面,就是传统的夯土城墙。所以并不是很难开凿,当他们把外面的几层砖挖开之后,往里头一掏就是能掏出一大堆土来。

    终于,城头上有士兵发现了这里的异状,大叫道:“那是什么东西?”

    城头守军的注意力也是想着这边转移过来,可惜已经晚了,城墙上已经是给掏出来三个足以容纳那棺材的大洞三个大洞靠的很近,像个只有三尺。

    而白莲教众顶着城头不断射来的利箭,把那三口棺材塞了进去。

    一个看似领头的大喝道:“死攻,谁都不准撤不要让他们把引线破坏了。”

    说罢便是点燃了粗大的引信。

    他这时候,离那三口大棺材还不足一米远,而棺材里面装着的是什么,那玩意儿有何等巨大的威力,他一清二楚。

    他一手握住正在嗤嗤燃烧的引线,指着城头哈哈狂笑。

    然后,他的笑容永远的凝固成了背景。

    天地之间忽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轰响。

    大地剧烈的震颤了一下,一声巨响震彻寰野,周围十数里外都是听的清清楚楚。

    城墙那一段无数的砖石碎块胡乱的飞溅,有的都被震出数十米的高度,无数的砖块被震成了粉末,随着爆炸而被震上了半天高,无数的烟尘弥漫在十余丈高,方圆数百米的范围都被烟尘石粉笼罩住远远看去,就像是沙尘暴提前五百年降临了这片土地。ˋˊ

    随着那一声剧烈的震颤,许多明军还有白莲教徒都被震得跌倒在地他们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弥漫着烟尘的天空,当然,还有被炸得漫天飞溅的石块,以及,无数的断臂残肢和不知道几百几千斤的鲜血。

    巨大的爆炸使得他们一时间失去了听觉,耳朵里头嗡嗡嗡嗡的,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这一瞬间,天地间似乎变得一片静谧,只是愣愣的看着那烟尘卷起的天空那空中飞舞的石块、鲜血、还有人体的各个零部件,似乎都变成了蒙太奇一般的慢动作,在空中缓缓的挪动着。

    直到那石块和零部件掉下来,他们才本能的趴在地上,撅着屁股,抱着脑袋躲避。

    尽管如此也是许多人被砸的痛叫失声,当然,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喊得什么,因为根本听不到。

    这些东西落完之后,空中便是落下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泥点儿,这些泥点儿,都是红色的。那是石粉和无数的鲜血混合之后的颜色。

    红色的泥点落下,地面上瞬间就换了颜色。

    士卒们也都是浑身被鲜血泼了一遍一样。

    这一次巨大的爆炸中,不知道多少人丧生。

    白莲教华丽的中军大帐中,徐鸿儒正抱着一个美艳少妇疯狂**,那女子两瓣儿雪白的屁股被撞得抖出一阵阵迷人的臀波,口中发出**。

    就在紧要关头,忽的地面一阵剧烈的抖动,徐鸿儒一个没抓稳,两个人一块儿从床上翻了下去。地上铺着后世的地毯,倒是没摔疼,只是那女子一声痛苦的惨叫,而徐鸿儒也是惨叫一声。却原来是两人一个位置没对准,竟然是一枪插进了谷道之中。

    “入他娘的!”

    徐鸿儒一声气急败坏的大骂,只觉得那儿火烧火燎的疼,事先没用润滑剂,他觉得自己那儿的皮儿都给磨破了。

    而当烟尘散尽,再去看城墙上,白莲教徒们都是发出了一阵疯狂的欢呼,而城墙上的明军则是目光呆滞,如丧考妣。

    原来那城墙上,竟然已经是给炸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足有七八米宽,那一段的城墙整个就给炸裂了,周围的城墙上,也是炸开了一条一条的大裂纹,跟蜘蛛网也似。

    周奎方才更震得都椅子上跌下来,不过他下盘功夫好,一个趔趄便是站稳,不像周围的那些军兵,都摔得滚地葫芦也似。他给爆炸震得一阵发懵,不过终归是见过大风浪的,很快便是回过劲儿来,一眼瞧见那巨大的裂缝,当下是面色剧变,大叫道:“快,堵住那裂缝!”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显然是有几个方阵的军官事先已经得到了吩咐,反应的极快,在短暂的失神之后,立刻便是大呼着带人向着那道裂缝杀去。有了这带头作用,剩下的那些白莲教徒也是纷纷随之而行。地面上是没过脚背厚度的砖粉,一脚踩上去,扑扑腾腾的四处腾起,迷进眼睛里,就是一阵难言的刺痛。

    有的地方的石粉·已经是变成了泥浆子,一脚踩上去,拔出来就是满脚的红泥。

    缺口附近,断臂残肢不少·完整的人是一个都没有了,无论是白莲教众还是明军。

    而几乎是在爆炸的同时,冯西尘便是下达了发动总攻的命令,以中军那一千黑甲骑兵为首的白莲教前后左右中五军数万大军一起压上,跟一道白色风暴也似。

    城墙上的明军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封堵缺口,只是白莲教众占了先机·又是人多势众,而失去了城墙的庇护,更是优势丧尽。

    只见大明官兵组成的薄弱的红色防线被那白色的巨浪一冲而垮。

    周奎颓然坐倒在椅子上。

    晚了!完了!塔山卫完了!

    正德五十三年四月初七,久攻塔山卫不下的白莲教文丞相冯西尘采用李青山之计策,以精锐士卒混入普通教众之中,以三口大棺材内装乘火药千斤,开凿城墙之后棺材推入,以死士数十人引燃炸药·将塔山卫东门北三丈城墙炸毁。

    百万白莲教徒一哄而入,塔山卫陷落,指挥使周奎力战被俘。

    李青山所部率先入城·维持秩序,文丞相冯西尘连发十三道命令禁止烧杀掳掠,斩乱军首级三百,各军骇然,军纪为之一清。

    两万余大明官兵投诚,悉数被李青山整编。各军入城之后,也都有扩充,白莲教士气大张。

    第二日,文武百官跪迎,数十万大军跪迎圣王殿下入城。

    圣王殿下当日便将指挥使府衙改为行在·将塔山卫改名天京,暂定为白莲圣国国都。

    同时,分封诸将及文武百官,将麾下百余万教中分散入塔山卫周围,分给土地,以为臣民。

    至此·白莲圣国正式宣布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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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温江西岸,福余卫。

    福余卫老营。

    进入了四月份,草原整个已经焕发了生机和活力,青草已经是从土层之中挤破了泥土的封堵钻了出来,大约有两寸来长了。一眼望去,本来青黄相接跟癞痢头儿一样的蕈原已经是变成了青葱碧绿的一片,一眼望去,风吹草低。

    春天来了,草原也活了过来,一群群的黄羊在脑温江西岸的大片石山石滩和草原之间跳跃着,它们埋头吃一会儿草便是警惕的抬起头来,四下里张望观看。草原上的野兔在四处窜来窜去,啃食着嫩绿的青草。

    牧人们则是把在圈里圈养了一个冬天的牛羊都给赶出来,一群群的牛羊像是云层的阴影一般在大草原上移动着。

    经过一个冬天的煎熬,它们已经变得很瘦了,这会儿正在贪婪的低头咀嚼着。牧人们骑在马上,意态悠闲,手里鞭子时不时的响亮一甩,驱赶着这些牛羊换个地方。

    在广阔的脑温江西岸,老营的周边,则是野兽绝迹——他们都被的冲天的杀气给吓得四散奔逃。

    这会儿广阔的草原正在微微的颤抖,一队队骑兵纵横驰骋。

    这是福余卫的士兵们在进行训练。

    日常是牧民,打仗的时候就是军兵。每当春季到来,大地复苏,草原民族的国力也随着季节的变化而迅速的恢复过来,每每这个时候,就是他们四处侵略征伐的时候了。

    老营大帐之中,正在发生着激烈的争吵。

    哈不出高踞王座之上,拧着眉头,手托着下巴看着下面的将领们,很是有些恼火。

    梁砚秋站在他身边儿蹙眉不语。

    下面则是正乱成一团。

    “大汗,快出兵吧!这是长生天赐给我们的良机啊!”一个满脸虬髯胡须的将领大声叫道。

    “俄日勒和克说的不错,大汗,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啊!”另外一个五短身材,黑脸膛跟土行孙也似的将领声援道:“现在明军的主力正在和阿敏那个杂碎的女真人对峙,而白莲教则是在南边儿攻克了塔山卫,明军面对咱们稳固的防线已经出现了巨大的漏洞,咱们正好趁着这个时候杀进去,把那片汉人的江山给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