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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赫连豹,足足便带了一千五百jīng悍的汉子过来,要知道,他的部族已经算是这些部落里面最大的几个了,也不过是六千三百余人,壮丁一千八百余!这一下,几乎就是把部落中的青壮给一扫而光,不过这些关外民族,女人也是厉害,做起重活儿来并不逊sè于男人,倒也是能养活自己。[><>
其它的那些部落,大致也是这个情况,基本上是家中的壮丁一涌而出。
而前期来的这些,也都是比较大的部落,有些小的,最多也就是能凑出百八十人而已。
连子宁与他们说笑了几句,便是离去,他现在毕竟是事务繁忙,也没时间跟他们闲谈,便由王大chūn陪着了。
王大chūn这等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角sè,干这等事,再合适不过。
等连子宁出了营帐,脸上的笑意便是立刻收敛起来。
对于他来说,哪怕这些关外的部族再如何温顺,都是一种莫大的威胁,毕竟已经在这片大地上生活了数百年,将这里视为自己生养的土地,而连子宁的计划中,是要对东北进行大移民的,到时候大量到来的汉人势必是会侵占这些人的生存空间的,起冲突乃是势必的。
终究是祸患。
但是连子宁现在却是不能对他们有什么军事行动,反而要进行拉拢,若不然的话,西南是强敌朵颜三卫,北面是女真,再招惹上这些地头蛇一般的家伙。在东北的统治,可就要不稳了。
如此武毅军一路南下,前来汇合投奔的部族首领也就越多,等到正月初十,武毅军大军到达了松花江北岸的时候,前来汇合的各部首领已经是达到了数十人,而他们手下的这些强悍凶狠的汉子。也是达到了超过万余!
连子宁对他们的管理也是非常之明确:伙食由武毅军负责,按照每个部族的数量而每rì由后勤上面的士卒进行专门的派发,但是却是不能接近武毅军本阵。甚至是不能随意的外出,各自按照部族来聚集在一起。
而这一路行来,这些部族勇士们都是对武毅军产生了极大的依赖——这也是很容易理解的。毕竟他们这辈子吃得最多的就是肉和鱼,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每顿都能吃得很饱,而由于身居内陆,缺乏食盐,以至于那些肉食都是寡淡无味的,这会儿吃着武毅军香喷喷的白米饭,咸啧啧,肥腻腻的红烧肉,都是感觉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返简难。这个道理再简单不过了,虽然他们所得到的,在连子宁眼中看来,不过是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小小幸福而已。
但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填饱肚子。[><>
大军到达北岸之时,城中的守军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第十一卫董老虎,董三林父子亲自过来迎接,更是已经派人在冰上扫清积雪,清扫出一条道路来。
行军途中。自然是收了营帐,不过连子宁那辆大车其中十分之宽敞,跟一般大户人家的客厅也似。
车厢之中,连子宁坐在案后,董老虎董三林父子则是在对面恭谨的站着,他们本来是江湖大豪,只是在武毅军这些时rì,也是更懂得了许多规矩,守礼了许多。
连子宁瞧着董老虎,问道:“这几rì,那几位钦差做了些什么?和什么人有过接触?说过什么话?你都于我细细道来,切莫有何遗漏之处,信中语焉不详,还要听你详说才是。”
“是,大人!”董老虎顿了顿,却是道:“监视那几位的差事,都是小儿在做,不若他来说吧!”
连子宁知道他为的是让董三林在自己面前露脸,便点点头,道:“讲!”
“谢大人。”董三林行礼之后,清清嗓子,道:“那几位钦差,这些时rì,最常见的便是呆在驿馆里面,而咱们又是一座兵城,城中连酒楼都没有,酒菜都是军中的厨子做好了送到他们那儿去的。而不单两位钦差如此,他们的随从也是这般,许是怕冷的缘故,只缩在里面,不过是加了几个炉子而已。末将着人盯着了,便是他们的随从也是绝不放过,却是并未有所怀疑,而也没有可疑人等进入驿馆。至于咱们的军营等要地,他们更是没有接近过。这些时rì,只是出来一次。”
“出来两次?”连子宁道:“详细些。”
“乃是出来赏雪打猎,末将细细的数了,一共是二十三人,末将还着人陪同他们,几位钦差及随从只是shè了一些野兔、狍子之类的小兽,都是咱们给撵出来的,很是开心。并未接触什么可疑人等。”
“也就是说,咱们镇远府的虚实,他们并未摸得清楚?”连子宁沉声问道。
董三林心里一紧,和父亲对视一眼,两人不由得抬头向连子宁看去。
却见连子宁神sè只是淡淡的,但是手却是轻轻的敲着椅子的扶手,两人心中一凛,立刻知道,大人既然敢说这话,那自然便是信得过自己父子两个了!而若是不识抬举,未免就有杀身之祸临头!
两人齐声正sè道:“末将敢以项上人头担保!”
“嗯!”连子宁点点头,神sè略微放松了一些了。
对于武毅军来说,还是不能让朝廷知道自家的虚实的,是以连子宁此次出征出前,先是把所有的新兵卫都给派了出去,然后又是把所有的军队都给带上,为的,就是不让人瞧见。[><>
是以这次连子宁回师,甚至是把大部分军队都留在了百里之外,只带了现下这些三万来人回来。至于那些部落汉子们,更是一个不带。
连子宁又问道:“两位钦差来的时候,奉上了多少程仪?”
董老虎道:“各自两千两,随员也有五十两,都很爽快的收了。”
听了这话,连子宁更是确定,现在看来。朝廷对自己,并无任何疑心,若不然的话。那两拨钦差,定然表现不会是现下这样。他们明里暗里的,也会四处探听虚实。
“这些时rì。维持局面,辛苦你们两个了。”连子宁微微一笑,嘉许道。
两人自然是连称不敢。
接下来,自然是武毅军所部沿着已经被清扫好的道路过江。松花江冰厚数尺,别说是士卒了,便是大车也能轻松的过去,只要一次别上去太多的人便就成了。
等到了晚间,大军便是已经过了江,进了镇远府。
身为钦差天使,自然是没有来欢迎连子宁的道理。京中来人自然是巍然不动,连子宁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依旧是指挥大军进了城,士卒们自然是回去军营休整,自然有一干军官cāo持。
连子宁回府之后。便是在一干侍卫的簇拥下直接回了将军府。
将军府外,一干下人杂役已经是在大小管事的带领下跪迎了,口称恭喜老爷大胜!连子宁大胜归来,心中自是爽快,哈哈笑道:“都起来吧!每人赏银十两。”
待进了府邸,也是张灯结彩。很是喜庆,显然这新年的年味儿在这儿还是极为的浓重,并未散去。
二门之中,琥珀和杨茗儿自然也是领着一群莺莺燕燕的丫鬟在迎接。
见了连子宁回来,两人自然都是欢喜,只不过杨茗儿那欢喜之中还带着几分幽怨的意思。
身为可木卫数得着的贵女,从来就是娇生惯养,颐指气使的,被一顶小轿子抬进门来就已经是够委屈的了,而且最委屈的是入府之后根本连连子宁的面都没见一次,听丫鬟们说,上一次老爷回来,虽然不过是匆匆,但是都已经打算去自己那儿过夜了,结果却是被事务扰了,终究还是没有去成。
看着微笑着大步走过来的连子宁,杨茗儿轻轻咬了咬嘴唇,心中暗自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让老爷把自己给吃喽!接着俏脸便是通红一片,暗骂道:杨茗儿,你当真不知羞耻,有女孩儿子家这般的么?
连子宁却是不知道她心中是作何感想,在外征战数月,此时见了琥珀,心中便是更涌起了抑制不住的思念。[><>
“妾身见过老爷!”琥珀敛身行礼,随着她,莺莺燕燕一片。
“快些起来!”连子宁哈哈大笑,走到她面前亲自把她扶了起来,看着琥珀,郑重道:“夫人,这些时rì,苦了你了。”
他心中对琥珀确实是觉得很亏欠的,跟着自己出来,虽说是随时陪同左右,但却是聚少离多,自己却是连大年夜都未曾着家。
琥珀闻言顿时是一甜,只觉的心中难以名状的感觉,一颗心砰砰乱跳,脸上都现出一丝红晕来,只觉得这些rì子在家的思念之情,眷恋之苦,cāo持的疲累,全都得到了回报。她瞧着连子宁低低一笑,轻声道:“瞧您说的这话,跟着老爷,没有苦!”
她瞧了一边的杨茗儿一眼,瞧见她脸上的热切,微微一笑:“老爷还是去瞧瞧茗儿妹妹吧。”
这些时rì,杨茗儿晨昏定省,从未断过,对她极为恭敬,每每见面,必以姐姐称之。而且自小生于豪门之家,她是那等相当有眼sè,有自知之明的女人,至少是现在,还从未有过跟琥珀分庭抗礼,掰掰手腕儿较较劲的心思,是以两人的相处倒也不累,没什么皮里阳秋,勾心斗角。这些时rì琥珀很是无聊,也多亏了她相陪着,是以便打算抬举抬举她。
连子宁微微一笑,走到杨茗儿面前,杨茗儿忙不迭的行礼:“妾身恭贺老爷大胜而来。”
连子宁瞧着她酷肖戴清岚,但是却比戴清岚更美了几分的容颜,淡淡一笑:“你入得府来,得有多少时rì了?”
杨茗儿恭敬道:“七个多月了。”
她却是记得清楚的,因为从进来之后。似乎rì子变得就缓慢了许多,一点一点的,时光缓缓的走到了今rì。
“你的家人,还好吧?”
“都挺好的,父亲大人体态安康。”
“嗯!”连子宁点点头,吁了口气:“这次回来,暂时便不出去了。”
杨茗儿心中暗喜。自然是听懂了这个暗示。
连子宁又摆摆手:“都散了吧!”
一众丫鬟侍女散去,连子宁挽着琥珀的手,两人并肩走在园间小径上。[><>
琥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笑道:“是不是把野奈给出吃了?”
“啊?”跟着连子宁身后的野奈发出一声惊呼。抬起头来愕然的看了琥珀一眼,然后又是赶紧低下头去。
“瞧你啊!”琥珀拉着她的手停下,满脸宠溺道:“自从回来脸上便是红的跟什么也似,一直低着头,平rì里早就蹦上来跟我说话了,这会儿却是这般,我若是还猜不出来,岂不是笨死了?”
连子宁在一边笑吟吟的瞧着,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而且琥珀永远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聪明。什么时候应该变笨。
野奈红着脸,眼神躲躲闪闪的,吃吃的不敢说话,心里对琥珀反而有些愧疚。
琥珀向连子宁道:“老爷,回头妾身便吩咐下去。着府中人对待野奈,一若夫人之礼。另外,再辟出一所院落来,派几个侍女过去。”
连子宁点头道:“夫人所言极是。”
野奈却是身子都抖了一下,她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缓缓抬起头来。贝齿轻咬着红唇,看了看连子宁,又看了看琥珀,道:“大人,琥珀姐姐,野奈,野奈还想做以前的那个野奈。野奈不想要自己的院子,也不想要那些丫鬟下人,野奈只想随着大人征战,永远跟在大人身边。”
她的眼神中满是恳切,连子宁瞧了,只觉得心里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一般,这个小女子的小小心思里面,从未想过要在后宅和人争宠,和人勾心斗角,只想着在战场上,用自己的生命为主人换来哪怕是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用到一次的死生一线的那一线生的希望!
她从未忘记自己的职责。
连子宁看向了琥珀,内宅的事情,他很少插手,这是对内宅女主人的一种尊重,清岚如此,琥珀亦如此。
琥珀明了他的心意,伸手拧了拧野奈的小鼻子,无奈道:“你呀!有福不知道享!”
连子宁回去换了衣服,把铠甲卸了,穿上最正式的蟒袍,配上玉带,穿上皂靴,然后便是准备去见二位钦差了。
他回城的消息想必那两位已经是知道的了,虽说不会出面来催促,但是若是去的晚了,未免便是显得骄横狂妄,不得讨喜。
琥珀一边伺候他穿衣服,一边笑道:“老爷,这些时rì杨茗儿每rì晨昏定省,恭敬的很,却是个很懂事儿的。[><>
见连子宁点头,她忽的吃吃一笑,大眼睛扑闪了两下,低声道:“老爷,除了杨茗儿之外,每rì却还有一个人经常过来的。”
“谁呀?”连子宁有些纳罕,一时没想起来。
琥珀促狭道:“就是您那位干儿子的亲娘啊!”
“是阿依苏荔?”连子宁微微错愕。
他摸了摸鼻子,这个称呼还真是够别扭的。
“没错儿啊1就是她!”琥珀道:“还别说,他们女真人规矩还挺大的,主子奴才,分的特别清楚,对主子都是极为的恭敬,而且那田庄,我也去瞧了瞧,阿依苏荔治管的当真乃是极好,上下有序,去年的收成也好,为了存放打下来的粮食又新建了几个小些的田庄。这是咱们家的产业,自然是做的越大越好。”
她给连子宁挽好了发髻,低声道:“若是行的话,还是多收一些他们才是,现下东北这么多地,都是无主的荒地,不占白不占。”
“成,这事儿我想着了。”连子宁点点头,心道也是许久未曾去过了,这次回来了总得去瞧瞧。想到苏荔那美艳迷人的成熟艳妇,心里不由得又是一热。
武毅伯大军回城。稍作休整之后,便是在武毅伯府门口的广场上摆上了极大的香案,上面摆上了铜炉,巨烛,上等的焚香,黄纸等等物事。然后便是石大柱带着侍卫们去请钦差天使前来。
两拨钦差,自然不能一起来到。那未免就有些太滑稽了,因此也是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
不过是两辆车,十余护卫。但是马车华美,侍卫都穿着一身锦衣卫飞鱼服,打着黄罗伞盖。金黄sè的龙旗在风中招展飘扬,走到大明这万里江山的任何一处,都是需要所有人来仰望的存在!自有一番庄严肃重的皇家气象。
那传旨的太监下了马车,连子宁一瞧,却是个生面孔。
而后面的那马车也是停下,其中却是下来一个青袍官儿,看来是个品级不很高的文官儿,高高瘦瘦的个子,连子宁也很是陌生。
他不由得微微错愕,然后迎了上去。还未说话,那太监便是笑嘻嘻道:“杂家印绶监奉御孙通,见过伯爷!请恕杂家有差事在身,不便参拜。”
他手里还托着圣旨呢,自然是不能参拜连子宁的。
“公公客气了。待传完圣旨再做说话。”连子宁微微一笑,不卑不亢,既不倨傲,也不卑微,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已经是不需要像以前那般对这些来传旨的低阶太监毕恭毕敬。只需要有那么一个姿态,面子上就已经做足了。
他再转头向那个文官儿,那官儿却是摆足了规矩,恭恭敬敬的下跪磕头,口称道:“下官兵部职方清吏司主事陈良川,见过武毅伯爷!”
“兵部的人,难道是岳父大人有什么吩咐,却是不方便书信上说的?”连子宁赶紧把他扶起来,笑道:“陈大人有礼了。”
陈良川见他脸上笑得很是温和,并无倨傲之sè,也是暗自点头,笑道:“此次下官来,乃是为的一封兵部文书。”
“嗯。”连子宁点点头,虽然心中纳罕,却是并未现在就问。
还是先接圣旨。
武毅军中上上上下,自连子宁以降,三大镇抚,指挥使一级别的高官,黑压压的跪了一地,恭迎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欣闻松花江捷报,武毅伯连子宁,北抗女真海奴,西撼朵颜鞑虏,祸患平息,坚城固守,使得敌酋未得寸进!朕心甚慰!更挥兵北上,荡平海西女真,斩首三万,首级均已运到,兵部都察院御马监司礼监一一验过,并无误报,谎报,夸功之嫌疑。武毅军上下一心,将士得力,平息海奴,安靖边疆,当有封赏。”
香雾袅袅,孙通孙公公尖锐的嗓音回荡着。
“兹有武毅军总统,松花江将军连员,临危不乱,指挥若定,调度有方,堪称稳重。此次大胜,当推首功。赏白金五十斤,黄金五百两,赐七梁冠,加笼巾貂蝉,立笔四折,前后用金为蝉一个。赐玉带一条,玉佩一块。赐蟒袍一袭!”
“又有武毅军指挥使熊廷弼、董策、努尔哈赤、**金将官四员,悍勇善战,不畏强敌,可称得力,各赏白金十斤,黄金三十两,赐麒麟服,赐金带一,赐药玉佩一,赐象牙芴一。加都督佥事衔儿。”
听到这儿,众人心情都是不自然的有些兴奋起来,尤其是这四员被封赏的大将。
当然,仅仅只是略有些兴奋而已,毕竟他们本身已经是正三品的实权指挥使,这个都督佥事的衔儿,虽说是个正二品,但是却是虚的,根本不顶什么用处。而其它的那些东西,则都是赏赐,也是个面子,荣耀而已。
仅此而已。
而连子宁的心中更是有些yīn霾,他立下这般巨大的功劳,朝廷却只是赏了一些东西,不过就是一些已经赏过的东西再赏了一遍——这也是朝廷素来喜欢的一种做法。
而且这一次朝廷绕过自己,直接封了麾下的四员大将,也是难免让连子宁心里膈应得慌,虽说他对自己对于武毅军的绝对掌控有着绝对的信心,但是也不代表他希望出一些让人不愉快的岔子。
“另,连番大战,武毅军疲累,钦赐户部白银一百五十万两,粮草二百万石,启运东北,以资犒赏!”
“另,武毅伯行止有不端处,虽立大功,未掩其暇也,特裁撤武毅军十卫为五卫,以为惩戒!”
…… ……
“另,新占海西建奴之地,则武毅军就地驻扎……”
圣旨读完,众人三呼万岁,连子宁接了圣旨,各自起来。
只是在众人的脸上,则是根本看不见什么喜sè,大伙儿的脸上眼中,多的都是愤懑和怒气。
凭什么?凭什么?
我等武毅军立下大功,朝廷只是这般区区赏赐,竟然还要把我武毅军的编制从十卫缩减到五卫?煌煌大明,堂堂朝廷,圣皇在上,竟然如此之不公!如此之昏聩!
我等将士的鲜血,真真是白流了!
他们虽然都知道武毅军乃是背着朝廷自己增设了不少卫所,但是一旦缩减,而且是从十个卫缩减到五个卫,一下子就给割掉了一半儿,而若是真这样裁剪,谁知道自己屁股下面的指挥使位子还做不做得住?
既是恨朝廷之不公,也是忧自身之前景,如此两种情绪交织起来,自然是让他们心中对于朝廷的失望和不满到达了一个顶点,哪里能有什么好脸sè?
连子宁回头淡淡的扫了一眼,瞧着众人都是心中一寒,便是最为暴躁的**金也是变得低眉顺眼了,自然都是不敢表现出来。
连子宁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但是却是从未跟下面的将官们提到过,众人之中,也只有军情六处李铁才知道一二,而他,从来就是嘴上把门儿最严实的那个人。连子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众人对于朝廷本来就不是多么的敬畏服帖,此刻就更是怨恨了。
而连子宁就算是从来和朝廷就不是同心同德,这会儿也是觉得心里一阵难以名状的心寒和失望。
自己扫平了海西女真,这般巨大的功劳,自从张玉扫平安南以来,当真乃是国朝所未有之大功绩,却连这小小的惩罚都抵消不了。甚至就算是不做这个惩罚,其它的那些奖赏,也实在是太少了些!
说句实话,这一战,足以把自己这个武毅伯的封号,提高到武毅公了。
这朝廷,这天子,也未免太凉薄了一些。
不过连子宁的心机,自然是不会把这个放在心上,纵然是放在心上,也是不会表露出来的。
他知道,若是所料不错的话,大头在后面。
他收了圣旨,笑道:“孙公公,这一路辛苦,且去府中喝喝茶,本官还有一道圣旨要接,待会儿再来说说话。”
孙通传了圣旨,便老老实实的行了个礼,笑道:“大人您尽管忙。”
连子宁招来王大chūn让他陪着孙通去府中客厅喝茶,那兵部职方清吏司的主事陈良川也随着一同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