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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东方朝霞满天。衡河边,何弊等人已经早起出发。
“今天我们就可以回到华诗城外,快一点的话明天一早便可以回到悠然城。”何弊看着旁边的滚滚东逝水,对着大家说道。
“爹,娘,孩儿已经把‘悠然神书’的第一篇全部背下来了,只是不太理解。”何芒眨着眼睛说道。他这几天不仅要赶路,还要背诵‘悠然神书’,也算晨昏夜读,但其中有些晦涩难懂,平添了几分记忆难度;但同时也知道了‘吸魂者’的能力居然如此神奇,他也迫不及待想快点学习,尤其其中的‘控风飞行’之术,他已经可以想象,自己学成之后,就可与那白色身影一起遨游天地,双宿双栖。
“这几日,日夜赶路,怎么样?还能坚持的住吗?”徐萍拉着自己儿子的手嘘寒问暖道。
“这点小苦都坚持不住,又如何能成就大事?你看秦莲一个女子不也坚持下来了。”何弊摇头说道,这几天他们刻意照顾秦莲和何芒两个普通人,所以速度并不算快,只是一路绕行,翻山越岭,却是少不了一番劳累。而秦莲有秦嵲悉心照顾、帮忙,倒也没吃多少苦;但何芒,何弊刻意让其自己动手,徒步翻越,也是锻炼其韧性,同时也让其先学习‘悠然神术’,只是他还不是‘吸魂者’,所以只能死记,却无法理解个中奥秘、更无法实际动手尝试。
“怎么了?”秦嵲看着后面抱琴的秦语荏突然不走了,好奇地问道。这秦语荏现在变得稍微话语多了起来,但也只与那秦霜而已,对其他人还是冷冰冰;所以他还是不敢直接与她说话。
“怎么了?”其他人也都回头。
“有人。”秦语荏转过身,看向远处森林说道。
“什么人?在哪?”其他几人也都十分不解,他们只看到大片树林,没有丝毫有人的踪影。
“哎。。她。”众人只见秦语荏已经身形往那边飘去,也都惊讶道。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何弊说道,然后又不放心地补充道,“秦嵲你们父子照顾好秦莲和秦霜,芒儿紧跟我们身边。”然后几个人便快速跟着秦语荏往树林里跑去。一路奔跑,深入树林,直至百多米,才看清前面的确站了四个红袍人和一个青袍人。还有一些‘嘭、嘭’的砸地声以及树木断裂的声音。
又往前跑了数十步,几人才跑到已经站立不动的秦语荏身边,一起往前方看去。
“是他。”秦子武和秦嵲同时说道。
“谁?”何弊看着旁边的五个人以及场中的对战之人,甚是陌生,不解地问道。
“那个青衣年轻人是‘钟剑’,秦语荏的堂哥;只是我们两家人很少来往。不过他怎么这副打扮?”秦嵲回道。
“这是‘灵使’的装扮,一般他们执行任务之时,都会这般打扮;这年轻人不简单,如此年轻就已经是‘青灵使’了,前途无量啊。”何弊解释道。
徐萍看几人依然不理解继续解释道:“在人世间,‘军方’管控普通人世界;‘灵部’则管控‘吸魂者’世界,也就是执法之人。其中灵部之人称为灵使,按‘紫、金、银、白、青、蓝、红’从高到低依次排列。”
“哦。”秦嵲、秦子武以及秦霜都点点头,何芒也从自己父母口中早有所闻,但秦莲还是不明所以,她自己也知道这些本就在自己所知之外,也就不再管,继续往前看去了。
“是他们。”钟剑也没想到居然遇到秦语荏等。
“‘青灵使大人’,他们是?”一名红袍人问道。
“那个白衣女子是我堂妹,旁边还有她的舅父和表哥;至于其他人我也不认识,不过他们都是普通人,不知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了。”钟剑解释道。
“普通人?那要我们赶他们走吗?毕竟这里凶险,那些又是你的亲戚。”又一名红袍人问道。
“算了,我们还是先关心‘?’前辈与‘邪眼’的战斗吧。”钟剑淡淡说道。
周围几人只好都把目光都集中在场中对战的两人身上。只见一名灰衣男子,与一个散发青衣男子在场中打得已经是不可开交。二人双拳碰撞,‘嘭’的一声都往后退去。
“邪眼,你赶快束手就擒,要不然我就不再手下留情,取你性命。”灰衣人站定说道。
“哼,,,好一个‘白灵使大人’,,,”那散发青衣男子立定说道,语气并没有丝毫害怕、退缩之意。
何弊等人才看清这散发青衣之人眼睛居然像是全白的,给人一种‘邪魅’的感觉。
灰衣人‘?’不再啰嗦,只见他半跪下来,双手触地;那青衣男子身周地面立即生满地刺,而且以他为中心,逐渐向内部汇聚而来,形成包围之势。
“好,‘控地之术’。”青衣男子看着周围汹汹而来的地刺,脸上凝重之色渐重,冷笑道。只见他也立即半跪在地,双手触地。
然后只见那‘地刺’在距离他周围半步之外停止了下来。
“‘夺灵’?你也会。”‘?’说道,然后只见他并不慌张,然后左手紧握右手,右手变成五爪之势。
然后,只见那周围的地刺居然连同地面一起包裹了起来,就像花朵合拢一般,一瓣一瓣慢慢呈聚拢之势。
“嗯?有趣。”青衣男子自语了一句,然后他见自己四周已经被‘地刺花瓣’包裹起来,自己则成为花蕾一般了。然后他再次魂识一动,脚下的大地生出几根泥柱,然后汇聚在一起,快速变大,竟化为一个巨大的拳头,朝着一片‘地刺花瓣’打了出去,立即便打破一个大洞,然后便跳了出去。
钟剑等看见这人再次逃出来,也是把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执行任务,本就是个看客,心里也只是抱着跟随‘?’出来见识的打算,没想到第一个‘敌人’就如此难以对付。
“嗯?”麻衣人‘?’再次一惊,他也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如此顽抗。只好再次‘魂力’凝结,只见其身边大地隆起,慢慢形成一个‘土型人’。然后便立即朝着那青衣男子奔去,四手对两拳,青衣男子应接不暇,很快便不支,节节败退下来。
只听“嘭”的一声,青衣男子便被灰衣‘?’一拳打倒在地。他捂着胸口,看着灰衣人,眼中皆是狠厉之色。
“你作恶多端,死不足惜。但我要活的。”‘?’冷冷说道。
“你。。我。。”灰衣人还没说完,就见自己身体已经被伸出来的泥柱束缚住。然后说道:“你也可以‘隔空’施展‘控地之术’?”
‘?’并未回应,而是看了看身后的钟剑等,大声说道:“‘隔空附灵’和‘隔空施术’是有区别的,‘隔空附灵’是‘隔空施术’的基础,但是‘隔空施术’则对自己的‘魂识’运用灵活度要求高得多,手接触大地进行施术,则就像把自己附灵的部分当成自己的手一样;而‘隔空施术’的手,则会像‘盲人摸象’一般,感觉变弱,所以是需要一番摸索和加强才能实现的。”
“是。感谢前辈教导。”钟剑知道他这是在教自己,立即拱手说道。
“啊?”这时只见那青衣人痛苦叫了一声,其身上的‘束缚之柱’立即被挣断。
“你?怎么可能?”‘?’也是一番惊讶。
众人只见这青衣人眼睛已经变得血红,立即从地面弹起,变成四肢趴在地面上,动作好像也是迅速了许多。然后这青衣男子像猴子一般,跳到旁边的一棵倒塌大树之上,嘴巴张开,然后这大树便立即肉眼可见萎缩变干,然后他两手用力一拍,树干立即变成齑粉,但却并未随风飘散,而是重新凝聚在其身体周围,竟然化为了其身体的铠甲一般,而且这铠甲居然还有一条细长尖锐的尾巴,白色森森的。
“前辈,这是什么东西?”钟剑问道。
“这是魂力控物而成的‘铠甲’,需要消耗非常庞大的‘魂力’,而且控制难度比较大。”灰衣‘?’解释道。然后只见他控制‘土型人’,对着那‘铠甲人’再次冲了上去。
这次‘?’也有些小心翼翼,他总觉这‘铠甲人’有些不同寻常,其动作十分迅速,而且还有一只长尾,可以作为第三只手。二人再次过招起来,这次那‘铠甲人’动作十分迅猛,‘?’与‘土型人’两面夹击,竟然招式方面没有讨得了好。才感觉那人果真的如猴子一般身手敏捷,自己一时之间根本抓不住他的破绽。
‘?’眼神逐渐凌厉起来,只见他双手呈掌,竖直向下直插入地面,然后大喝一声:“起。”
只见那青衣男子‘邪眼’化成的‘铠甲人’脚下的土地慢慢变软,竟然像水面一样,慢慢起了一层层波浪。
“这是‘沼泽之术’,就是用‘魂力’尽可能的吸收来自地面和地底深处的水,来掺和泥土,化为沼泽。难点就是‘汲水’过程一定要迅速,而且同时要对‘水’和‘大地’附灵,使之混合搅匀,这地浪涟漪就是‘沼泽之术’成形标志。”灰衣人‘?’静静说道。
“嗯。晚辈知道了。”钟剑再次回道。秦子武和秦嵲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初学‘魂术’不久,也对这奇特的‘魂术’十分好奇。
仿佛看出父子二人眼中的好奇与热忱,何弊立即说道:“不用担心,‘悠然神书’中‘控地之术’里,有远比这‘沼泽之术’更加强大的‘魂术’,只要你们父子,不,应该是我们,竭尽全力,持之以恒,则我们也可以马到功成。”
“嗯。”秦子武父子转身对着何弊重重点了点头。
战场中,那青衣男子所化的‘铠甲人’果然无法在‘沼泽之地’用力,而且逐渐陷了进去,然后只见其再次怒吼一声,地面的沼泽涟漪慢慢停止。
“嗯?”‘?’轻嗯一声,再次‘魂识’集中,两方形成胶着之势。
“他把沼泽表面的水进行了夺灵,而且形成了冻层。‘?’前辈正在努力重新夺回‘魂力’控制权。”钟剑似乎看懂了,慢慢说道。
“哦。”旁边的四个红袍人点了点头。
突然,那‘铠甲人’四肢用力,再次挣脱了、冲了过来,而且直扑灰衣‘?’而来,五指更是已经化成白爪。
“前辈,小心。”钟剑提醒道。
‘?’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挣脱出来,还好躲闪及时,但是衣服还是未能幸免,留下几道抓痕。
“我这刚买不久的新衣服,就让你毁了。”灰衣‘?’愤怒说道。同时心中也有些诧异,这人并不只是情报里说的那般实力,幸好是自己带队,若是霍冀等,只怕铩羽而归还是轻则,重则说不定还会枉送性命。
‘?’凝聚‘魂力’,再次和一边的‘土型人’左右夹攻上去。随着慢慢消耗,那‘铠甲人’动作慢下来了,然后‘?’一个劈掌直朝那‘铠甲人’的脑袋,果不其然,这‘铠甲人’依然眼明手快,立即挡住,再次往后一退。‘?’再次心识一动,只见旁边的‘土型人’突然又从腰间多生了两只手,然后一个机会就把那‘铠甲人’抱住。然后‘?’立即后退,半跪在地,左手握住右手,紧贴大地。
场中战斗再次转折,钟剑等看的也是惊心动魄,忍不住都捏了一把汗。
但见那‘铠甲人’并不慌张,也不见挣脱,而是慢慢说道:“这‘土型人’困不住我,你白费心机。”然后只听‘嘭’的一声,‘土型人’的身体被一根细长尾巴穿透,而且是直接从‘土型人’脑袋穿出。
‘?’见那‘铠甲人’打破自己的‘土型人’束缚,也并没有紧张,仿佛在意料之中,接着说道:“没想用这‘土型人’困住你,想困住你的是这个。”
只见那‘铠甲人’脚下大地立即伸出一个硕大‘泥手’,直接把‘铠甲人’抓住。而‘?’也接着说道:“‘地狱之手’。”
然后就见那‘铠甲人’被牢牢握住,但依然困兽犹斗,歇斯底里地嘶吼着,想要极力挣脱。
“这是不是与秦语荏那日使用的‘地牢束缚’差不多?”秦子武突然插嘴问道。
“不,父亲,我感觉好像有点不同。”秦嵲紧盯着那被束缚的‘铠甲人’,率先回道。
“嗯,不错。这是‘地狱之手’,在‘悠然神书’里有记载;两者并不相同,可以说是大相径庭;秦语荏那日施展的‘地牢束缚’可以束缚‘吸魂者’身体,并且与被束缚者夺灵,使之无法凝聚使用魂力;但这‘地狱之手’则可以真的做到吸食被束缚者的魂力,直至其完全丧失反抗之力。但‘地狱之手’的施术需要会‘御灵’之术,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懂,还需要一番专研才可以。”
“前辈。”“白灵使大人。”钟剑和四名红袍人看到那‘人’终于被束缚住,立即上前。
“嗯,他们是什么人?”‘?’看着旁边的几人,问道。
“回禀前辈,那位抱琴的白衣女子是我的堂妹,旁边还有她二舅父与表哥,至于其他人我也不认识;不过应该都是普通凡人。”钟剑说道。
“嗯?普通人的话,还是要叮嘱一下,不要泄露今天的这一幕。”‘?’叮嘱道。
“是。”钟剑点头回道。然后‘?’便带着五人朝旁边的何弊一众走来。
“见过各位灵使大人。”何弊率先说道,然后身后的几人也都一一行礼,只有秦语荏和秦霜依然不为所动,他们只是冷漠地盯着这边的几个人看。
“嗯?你们是‘吸魂者’?居然知道我们的身份?”‘?’好奇问道。
“是,不过我们都只是些基础‘吸魂者’与普通凡人,还入不了各位‘灵使’大人的法眼。”何弊回道。
“既然是‘吸魂者’,那正好省事了,你们应该不会泄露今天的事了。”‘?’回道。此时钟剑也很诧异,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秦家三人居然与‘吸魂者’为伍了,但还是礼貌地与秦子武父子互相点了点头。
“语荏,许久不见;叔叔、婶婶好吗?。”钟剑走到秦语荏身边,说道。
秦语荏转过身看着钟剑,并没有说话。
钟剑此刻看着秦语荏也感觉很奇特,这种眼神是如此陌生,而且此刻看这堂妹的感觉更是行同路人一般;同时她周围好像也多了其他东西,尤其有一股超凡脱俗的仙灵之气萦绕,但伴随而来的却又是不少冷漠与绝情。
“你怎么了?”钟剑见秦语荏依然不语,接着问道。
秦语荏依然不回应,而是突然转身看向朝着那被束缚的人,淡淡说道:“那里有东西!”
“什么?”钟剑依然不解。
“嗯?”‘?’率先反应过来,他连忙转身紧盯着那被束缚的‘铠甲人’,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其他人也都不约而同的朝着那边看去。只见那‘铠甲人’身体周围的‘黄白色齑粉’慢慢飘落,露出青衣的模样,然后他有气无力的看着身旁,用手抚摸着什么。接下来众人则都‘啊’的张大了嘴巴,只见一个金色猴子物体慢慢显现出来,而其周围还有水幕慢慢褪去。
“这是什么?传说中的‘隐身术’吗?”旁边的一名红袍人说道。
“怎么还有一个‘金毛猴子’,难道是猴妖?”另一名红袍人也说道。
“不要妄言,这‘金丝狨’不简单,居然会‘隐身术’。”‘?’厉声说道。他看那边青衣人抚摸着这‘金丝狨’,已然知道对方非友是敌。果然那‘金丝狨’慢慢转过头,对着这边的几人‘龇牙咧嘴’起来,眼中充满血,与刚刚的那青衣人眼神如出一辙。此时众人才知道这人‘邪眼’名字的由来。
“你们小心,我先去阻拦。”‘?’说道,便立即冲上前去。那‘金丝狨’也是立即暴怒起来,很快一人一狨便打斗起来。‘?’此刻才知道这‘金丝狨’比那青衣人更难对付,其动作迅猛,而且也会‘附灵于水’,一身防御力和攻击力都不在自己之下,更比自己反应迅速、动作灵活,如星驰电走一般,只几息之间,自己便被抓伤了好几处地方。
“白灵使大人,我们来助你。”四名红袍人也冲了上去,他们虽然见这猴子动作十分灵活,但毕竟只是动物,并不相信这厮会比那青袍人更危险,而且人多说不定还能快些抓到。
“你们小心,它动作太快了。”‘?’赶紧吩咐道。果然,即使五个人一起,也没能抓到这猴子,反而都被这猴子抓破了衣服,抓伤了身体,好在并不严重。
“嘶,,伤口火辣辣的疼。。。这猴子怎么这么难对付?”一名红袍人看着自己身上的几处伤痕,恶狠狠地说道。
“前辈,我也来帮忙吧。”钟剑此时也赶上去。六个人围成一个圈,把那‘金丝狨’围在中间。只见这‘金丝狨’看着周围的六个人,已成合围之势,眼神又看了看那被束缚的‘青衣男子’,然后便仰天长啸起来。声音十分尖锐难听,周围的人都有一种感觉---这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恶鬼一般,带着惨烈与悲痛,直锥入人心,撕裂人魂魄。
‘?’赶紧吩咐道:“附灵于衣,附灵于体,镇定心神。”
何弊、徐萍、秦子武父子也立即附灵以防身,但秦莲、何芒是普通人,则已经是耳朵、眼角有血渗出,然后便倒地昏迷不起;至于秦语荏和秦霜则是依然不为所动,‘巍然矗立’。
还好只维持不到一分钟,那金丝狨终于停住吼叫声。何弊和秦嵲赶忙把何芒、秦莲扶起,徐萍给两人把了把脉,说道:
“他们心神都受损了,而且七窍都有出血,需要紧急治疗和静养,不幸之万幸,暂时不危及生命。”
“大家小心。”场中‘?’一声大喝提醒。
旁边围观的何弊等本想赶快离开,毕竟现在救人如救火,片刻耽误不得。但被‘?’声音提醒,一看场中,才发现为时已晚。
只见那‘金丝狨’周围又形成一层水幕,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隐身而去。‘?’赶紧使出‘地刺之术’,但那‘金丝狨’早已不见踪影,然后旁边的一个‘红袍人’的身体则突然被一个‘猴爪’一穿而出,鲜血留了一地,然后便倒地不起。而那‘金丝狨’再次隐去手臂,完全看不见踪影。
“小心。”‘?’再次对着一个红袍人提醒道。
钟剑反应过来,急忙把身边的红袍人往旁边推了一把,只见一个猴爪又是凭空出现,但差之分毫,而又再次隐身不见。场中的几人脑袋都出了汗,‘?’也是一脸焦急,他本想通过察觉地面的痕迹来观察那金丝狨的蛛丝马迹,但并没有什么发现,只能凭借周围丝丝的空气流动来进行反应,但这只能察觉就近的一些痕迹。心中一想,只好准备再次使用‘地刺之术’,先把周围的地面布满,这样也不至于被那‘隐形的猴子’来一个暗中偷袭。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一个巨大的泥手出现在钟剑身后,同时传来阵阵‘痛苦吼叫’之音。
钟剑转身看去,也是心中暗暗吃惊,想不到他自己刚刚命悬一刻。
众人只见,一个巨大的‘泥手’中央,一个‘金丝狨’慢慢显露身形,并且在不断嘶吼哀嚎着。
“前辈。”钟剑立即起身,走到‘?’身边。他本想一番感谢,却发现这灰衣‘?’也是瞪大双眼,紧盯着那‘泥手’。
“灵使大人,您。怎么了?”剩下的三名红灵使走到‘?’身边,不解地问道。
“这‘地狱之手’?居然。。是。。她。”‘?’眼神转向旁边的白色身影,满脸震惊地说道。然后钟剑和三名红袍人眼神也转到那秦语荏方向。
只见秦语荏手上的古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飘到她身体一侧,浮在空中,而她的右手则五爪成型,在胸前向上翻起,左手则成掌轻触右手手腕。
何弊等也是一脸惊讶,他们也不知道这秦语荏什么时候学会的这‘地狱之手’,但也只能见怪不怪了。
然后只见秦语荏身形快速闪到那‘金丝狨’身前,她看着这痛苦嘶吼的猴子,用右手轻抚其脑袋,那‘金丝狨’才慢慢停住了‘嘶吼’,然后闭起了眼睛。片刻后,秦语荏点了点头,然后手掌依旧停留在‘金丝狨’额头之上,但那‘金丝狨’却是全身快速萎缩,很快只剩下一身灰白的毛发和一个‘五官凹陷’的脑袋。
“不。。小蓉。。。”只见那青衣男子看着这‘枯萎’的‘金丝狨’,痛苦地大喊着,撕心裂肺。
然后秦语荏脚下大地颤抖,那‘泥手’带着‘金丝狨’的残体慢慢没入大地,完全不见踪影。
秦语荏对着那青衣人方向一个动容,只见那束缚的‘地狱之手’,一下瓦解开来。那青衣人浑身颤抖,趴在地面,往‘金丝狨’没入大地的地方爬去。
“她到底是什么人?”‘?’惊讶问道。
“她叫秦语荏,是悠然城秦府的四小姐,也是我堂妹,比我小两岁,我认识她快十年了;但今天我才知道,我好像并不认识她。”钟剑也是一脸惊讶地说道。
“她为什么可以吸食那‘妖猴’的魂?她为什么要放了‘邪眼’?”一名红袍人说道。
然后只见那秦语荏在众人的目光中,快速飘到受伤的何芒、秦莲面前,她双手分别对着两人,不一会,那两人已经气色恢复,慢慢苏醒了过来,只剩眼角、耳朵的血迹未干。秦语荏则退到一旁,再次双手抱琴,眼神紧盯着那趴在地面痛哭流涕的青衣人。
“芒儿,你感觉怎么样?”“秦莲你。。”徐萍和秦嵲看着苏醒的两人,心急如焚地问道。
“没事,我现在感觉没什么了。这是。。血吗?”何芒站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角说道。
“嗯,我没事了。刚刚发生什么了?我只记得刚刚很痛苦的样子,然后便失去意识了。对了,是那‘金丝狨’。。。”秦莲看着秦嵲关怀的眼神,羞红脸说道。
何弊等看到两人平安无事,才把焦急担忧的心神放下来。
灰衣‘?’带着钟剑和三名红袍人走到那惨死的红袍人面前,‘?’上前用手闭合了那红袍人死不瞑目的双眼;其他三人则是满脸悲伤地替其收了尸;钟剑也是十分难过,他是第一次见身边人在自己面前惨死,但还是强忍住了眼泪。然后‘?’示意钟剑,一起走到何弊等人面前,对着何弊等说道:
“在下白灵使‘?’,各位怎么称呼。”
“我叫何弊,这是我妻子、儿子;那位姑娘叫秦莲,那男孩就是她弟弟;这是秦子武、秦嵲,那白衣女子是。。”何弊一一介绍到,然后几人一同看向那飘然独立的秦语荏。
“语荏,谢谢你。”钟剑走到秦语荏身边,对着秦语荏说道。秦语荏点了点头,依然目光前视。
“语荏姑娘你好,在下是‘甬州城白灵使’,叫‘?’,不知可否请教几个问题?”‘?’现在也对这白衣女子十分好奇,走到钟剑两人身边说道。。
但秦语荏并不回应,还是紧盯着那青衣人。
钟剑看了看‘?’,好像知道他要问什么,然后对秦语荏问道:“语荏,你为什么要放了他?”
“他没有杀人,杀人的是‘小蓉’,它求我放了那青衣人,我就答应了。”秦语荏淡淡说道。
“‘小蓉’?那个‘金丝狨’?它告诉你的?”钟剑继续问道。
“嗯。”秦语荏点了点头。
“你胡说。‘猴子’怎么能说话?一定是他们一人一猴合伙,才害死‘武陵’的。”旁边一名红袍人立即上前反驳道。
“万物皆有灵。人有语言,‘金丝狨’也有,只是你们听不到。”秦语荏并未转头,淡淡回道。
“你?”那红袍人准备再次反驳,但被‘?’阻止了。
钟剑转头看着‘?’与那红袍人,解释道:“《山海经》中早有记载:昔有金丝之猴,居于深山幽谷,毛色金黄,熠熠生辉。猴性聪颖,善攀缘,能识人言。一日,猎者入山,欲捕此猴。猴见猎者至,不逃不躲,反以巧计戏之。或跃于树梢,或隐于草丛,使猎者目不暇接,终不得手。猎者叹曰:‘此猴非凡,智慧过人,不可捕也。’”
“青灵使,你?她是你妹妹,你当然帮她说话了。”红袍人愤愤说道。
“好了,好了,逝者已矣。你们三个先把‘武陵’的遗体带回去,我与钟剑还有事要办,另外,今日之事不许对外透露半点,银灵使那边我会亲自去解释。”‘?’厉声吩咐道。
“是。”三名红袍人恶狠狠地看了那青衣人一眼,便脱下自己红袍,抬着尸体,往远处走去了。
“姑娘,我相信你;那青衣人我可以放过他。但请你回答在下几个问题可以吗?”‘?’拱手对着秦语荏说道。
“语荏,你看‘?’前辈一片真诚,你就应承一下吧。”钟剑走到秦语荏面前,看着她,劝解道。
“嗯。”秦语荏点了点头,转过身来。
“在下想请问,姑娘的‘地狱之手’之术是从哪学的?还有你为什么可以吸食‘金丝狨’的灵魂和生命力;你这‘控风之术’又是从哪学来的?你为什么可以听懂‘金丝狨’的语言?”‘?’一口气说道。
“这些,我都无可奉告。”秦语荏听完,淡淡说道。
“语荏,你不可以对前辈这么无礼。”钟剑立即劝解道。
“‘白灵使大人’,我来替我这徒儿回答您好了。这些‘魂术’都是我教她的,另外她可以听懂‘金丝狨’的语言以及可以吸食其魂,都是天赋而已。”何弊立即走上来说道。他也是捏了一把汗:自己刚刚真担心‘秦语荏’一不小心把‘悠然神书’的事说出去,还好,她只字未提。
“你?”‘?’看着何弊一声诧异,然后身形一闪,便立即闪到何弊身前,然后掐住何弊的脖子,把他举了起来。
“爹。”“相公。”“师父。”旁边的何芒、徐萍、秦子武父子都是一惊道。
“前辈,您。”钟剑也没想到这一向好脾气的‘?’会这么大反应。
“白灵使大人,您这是做什么?”何弊静静说道,他虽然被其掐住脖子,被举了起来,但是感觉到对方并没有恶意。
“不是你。”‘?’慢慢放下何弊说道。然后又对着何弊一个抱拳说道:“刚刚不好意思,还请先生说实话。”
“这。。其实在下也是从一本书上看到的。但是灵使大人您见笑,我自己都没学会,反而是我这徒儿先学会了。”何弊同样抱拳回礼,然后苦笑道。
“书?什么书?这不可能,你可知这‘地狱之手’是‘千羽门’的秘术,极少外传;我也是偶然机会才从其门内一个高人手中学到的。”‘?’严肃说道。
“‘千羽门’?在下真的不知这是其门中‘秘术’,但我们师徒的确是从一本书中得来,只是书本已残,书名不见;而且既然您可以从‘千羽门’中高人所学,想必也有其他人以同样方式学来,岂能你是正途,我们就是邪道了呢?”何弊笑道。
“先生你有所不知,你那徒儿所使的‘地狱之手’,不同寻常,我也不曾学会,更没有见过‘千羽门’中有人会把此等‘秘术’传将出来。”‘?’继续解释道。
“不同寻常?”何弊看了秦子武父子二人一眼,然后不解道,“我们都看见你们二人所使的是一模一样的啊?只是‘施术’的对象不同而已。”
“不。。两者并不一样,你们是‘身在此山中’,只见其貌,不明其理。虽然看起来过程一样,但‘施术’的精髓完全不同,在下也不好解释,只是。。”‘?’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前辈,我可以给您保证,我这堂妹并不会做出‘偷学别人秘术’之事。”钟剑立即走到‘?’身边说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唉,算了,可能有些事真的超出我的认知范围了。”‘?’摇了摇头道,然后对着秦语荏说道:“语荏姑娘,还请听在下一言:第一,以后尽量不要在人前使用这‘地狱之手’;第二,如若可以,还请姑娘去一趟‘千羽门’,到时候有些事自然会真相大白。”
“先生此话,不是让我们送羊入虎口、自投罗网吗?”何弊冷冷说道。
“不,先生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我与那‘千羽门’中人还算交好,如若你们遇到也不必惊慌。只管报出在下的名字,他们自然不会为难与你们的。让你们前去也只是想查清一些事情。”‘?’立即解释道。
“哦,多谢先生一番好意,只是我们师徒还需要多加思忖一番。”何弊回道。
“嗯,接下来,不知各位要去哪里?”‘?’接着问道。
“我们准备回‘悠然城’了,还有一些要事要办。”何弊回道。
“嗯?钟剑你也是来自‘悠然城’,不如我们一起回你家看看如何,反正你也离家已久,想必是思念父母了。”‘?’说道。
“咳。。咳。”钟剑听完,咳了两声,然后走到‘?’身边,用手侧挡着嘴巴说道:“前辈,我才离家不到七天;我一回到‘甬州城’,就被您拉着出来执行任务了,您忘了?”
“哦,我真的忘了。人老了,记忆也不好了。”‘?’尴尬说道。
“前辈,您还不到四十。虽然没有‘周殇’前辈英俊,但也是相貌堂堂之人,更智慧过人,您还不至于。。言帚忘笤。”钟剑也是尴尬笑道。
“你这小子,花言巧语的,跟‘殇’那家伙学的吗?”‘?’笑着说道。
“好了,我们师徒也该告辞了。两位灵使大人,请。”何弊看着那边的两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打算,但自己并不想与他们为伍,只好率先说道。然后便带着一众人往回走去。
“嗯?”钟剑见‘?’在给自己使眼色,想了想便心领神会。然后走到那群人最后的秦语荏身边,说道:
“语荏,我与你许久未见,不如我跟你一起前行如何?也能叙叙家常。”说完,钟剑也是一脸羞红,他还从没有和秦语荏如此亲近过,由于自己父亲和她父亲一向不和,所以即使在学校期间,他们俩也很少说话。
秦语荏并没有回答,转头看了钟剑一眼,便静静地跟在其他几人身后。秦子武和秦嵲回头看了看,也知道此时自己也不敢有任何言语,毕竟秦语荏他们捉摸不透、也不敢惹,这钟剑现在是‘青灵使大人’,自己惹不起。何弊也是摇了摇头,他也知道,那两人肯定不会轻易罢休,只怕自己难甩开他们了。
“‘钟剑小子’,等等我啊。”‘?’看了那仍然趴在地上痛哭的青衣人一眼,便朝着钟剑等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