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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微风幽鸣,山道上很少出现的乌鸦叫声,让几人都感觉到不舒服,但除了张智以外。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早点拜师,然后学艺。兴冲冲地往前赶,后面的几人都是眼中带着狞笑。
不过,张智体力着实不错,大步踏着山道,丝毫不见喘气。后面四个大男人,除了何弊之外,都气喘吁吁了起来。
“咱们快点,别让这小子跑了。”秦嵲喘着粗气,冷冷说道。
“放心吧,小子,”何弊笑道,“他跑不了的。”
在一处石阶上,张智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四人,等着他们赶过来。
待走到近前,秦子武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小子你怎么不跑了?”
“我怕你们跑了,大师不收我为徒了。”张智直言。
“看吧,他还怕我们跑了呢!!”何弊摇了摇头,苦笑道。
“那我继续了,在山道尽头等你们了哦。”张智随即放心大胆地跑了起来。
身后几人休息了一会,也就继续往上快速走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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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身后远处,秦语荏倒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大骂着:“肯定是见痴那家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跑的这么快,肚子都跑疼了。平时初一十五跟着爷爷慢悠悠的往上爬,从来没这么累过!”
整理了衣服头发,她继续骂道:“等他拜完师,一定把他狠狠打一顿,好好珍惜现在的机会,以后等他学会了大师的神通,我怕是没什么机会了。可恶,我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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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众人都汇聚到悠然观前,张智早已跑到一贫道长前面说明了来意。
此时一贫依然身着破衣,站在树下,对着远方,喝着酒。听完张智的话,心中也是不免有些诧异:“这孩子什么慧根,我是再清楚不过,竟然被人说有灵根学神通?难道是我没看出来吗?不管怎么样,等会先看看那大师是何人物再说。”转而又想到:“只要这徒儿觉得高兴就行,至于神通学成,人中龙凤,看天吧。”想到天,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残阳如血,映的天边也都是鲜血般红色。
后面四人也已经走到了两人跟前,张智赶紧给师父做了介绍。还特意说了这大师果真是一个大神通之人,自己今天真的是大开眼界了。
何弊走向前来,对着一贫拱了拱手:“您就是张智这小子的师父?果然一副仙风道骨,看你穿着也真的是不拘一格,超然物外。此种境界,在下钦佩。”
“您客气了。”张祼笑着回道,然后看了看其身后的三人:秦家父子,他认识;那蒙面男子,自己并不认识,但心想应该是这大师身边之人,也就没有过多在意。
“请吧,张智沏茶。”一贫吩咐道,“大家屋内请吧。”
“不用了,”众人刚要进屋,就听何弊说道,“道长,这棵大树真是够茂盛的啊!咱们就在这树下吧。”说着用手贴了这楠树,又猛地向后回撤,几人看到都不免问道:“大师怎么了?”
“没事,没事。这大树真的是生命力顽强。”何弊嘴上说着,心中却是疑惑:
“这么强大生命力的树,自己第一次遇到。刚刚还以为按自己的目前境界,能吸收其千分之一的‘魂力’和‘生命力’就不错了。可刚一接触,这大树竟然有反抗的意识,自己倒还真是还没遇到过。转念一想,这悠然仙真的有些诡异,希望今晚一切顺利才好。不过,要是有什么不妥,我一个‘吸魂者’难道还跑不过这群凡人?”心中想完,嘴角也是轻轻翘起。
这时,张智搬来了桌子,把茶水摆了起来。一贫道人端起一杯,说道:“请。”
何弊与秦子武端起茶杯,回敬了一下,后面的秦嵲与张弼则是没有任何举动。
“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拜师,开始学神通?”张智赶紧问道,这可是他期待了一整天的事。
一贫看了看众人说道:“这孩子自小便是慧根一般,如今能有大师您不嫌弃,教授神通,我自十分高兴。只是老道不知,大师您神通到底如何,可否给老道我展示一番?”
听到这里,何弊放下茶杯,伸出手指轻点了一贫道人的旧袍,说道:“您请!”
一贫不解,问道:“这是什么?”随即便发现了不对劲,自己这衣服竟然像牢笼一样,束缚住了自己,而且无论自己如何用力,竟然丝毫不动。
“这是什么?”一贫道长再次发问,只不过这次眼中带着些许惊疑和恐惧。
旁边的张智刚想安慰道师父不用害怕,结果被何弊一指也不能动弹了,连忙不解地问道:
“大师这是怎么回事?您干嘛不让我们动啊?”
“你们不是为了拜师收徒而来吧?”一贫反应过来,盯着众人继续说道,“你们到底来干什么?”
不待秦子武说话,何弊用手一招,那个穿黑衣黑袍的男子走上前来。
何弊对着一贫说道:“目的很简单,您看他是谁就知道了!”
只见张弼摘下了面纱,张智到现在还是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一贫看清这男子的长相之后,就立即明白了。
“你,是你这逆子。你为什么还是执迷不悟,这么多年,我知道你当初平安无事,本想你能好好反省一番,”一贫越说越激动,“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居然还是在异想天开。”
“异想天开?”张弼回道,“当初是我太仁慈,不忍拿那小子进行献祭。这么多年在外见识到外面世界是多么不可思议,我需要力量,需要那种传说中的能力,刚刚您也尝试到了不是吗?是不是你也后悔没有及早拿这孩子献祭,说不定我们父子早就成为厉害角色,呼风唤雨了。”
说罢,张弼急忙跑进了观里,爬上神坛,往石笛里一瞄;然后生气地回到树下,对着一贫质问道:
“果然不在,你果然把玉笛换了地方藏,东西在哪?”
“这就是你们编‘拜师收徒’的目的吗?”一贫终于明白,继续说道,“有大师这能力,制服我和见痴小子,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如此婉转,就是想逼我说出玉笛藏在哪?世间也就只有你,这么了解我了。只是没想到,这次想对我不利的是我那失踪多年的儿子。”
“没人想对你不利,我在外面颠沛流离,找了多年,才找到愿意帮我的神通之人,”张弼继续说道,“我们只想要那傻小子的命。大师已经答应我,事成之后,便教我们神通法门。”
“您不必担心,”何弊对着一贫补充道,“我们不会伤害于你,只要你帮我们打开那石门即可。”
“你。。你们。。。”一贫大声喊道,“你们想要用这孩子的命进行献祭,用他的鲜血成全你们的私欲。你们是魔鬼,是魔鬼。我不会给你们的,我宁愿和我徒儿一起死,也不让你们奸计得逞。”
听到此处,张智依然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但是刚刚走山道口的秦语荏却是已经听懂了,看着远处的这几人,虽然不是很懂他们为什么要张智的性命,但是,其不怀好意已经昭然若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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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何弊等人已经不耐烦了,对着张弼说道:“他是你父亲,他藏东西,你有没有办法想到在哪?”
“我只能猜到他会转移,但是如今,我也不知道他把玉笛藏在哪?”张弼无奈道。
“玉笛?原来你们找那个东西?我知道。。。”张智一听到这,想起什么,突然插嘴道。
“住口,不许说!”一贫赶紧打断,心中也是连连苦笑---这傻子还是没弄明白,那玉笛不仅是开门钥匙,也是送他去黄泉之路的钥匙。接着不放心,又没好气地说道:“打死你也不能说。”
张智立马闭紧了嘴巴,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但是师父说的话,他一直都是坚定不移的执行。
“不说?”对于张祼,张弼毕竟有些不忍。但是对于这张智,他毫不客气,掏出刀子,威胁了起来。
“别弄死他了,按照你所说,献祭时需要活人与鲜血。”何弊赶紧提醒道。
“明白。”张弼说完,便把刀子在张智脸上划了起来,一条条鲜血直流。
饶是如此,张智仍然紧闭双唇,不敢吐露一个字。旁边的秦嵲有些不适应这种场面,都把头转了过去。
“还不说?”张弼看着这场景心中也是突生一些不忍,但是‘开弓哪得回头箭’,只好狠心,把刀子往张智手上狠扎。这次刀子刺穿了张智整个左手,饶是张智忍耐力非同一般,但也不免叫出声来:
“啊~”
声音回响整个山谷,惊起了远处飞落枝头,即将归巢栖息的百鸟。
“你们住手。”一贫在旁边不忍再看。
张弼的手也有些发抖,他也是第一次这么折磨一个活人。
张智仍然没有吐露,他心中一直只知道一件事:“师父所说,就是自己拼命也要完成之事,除了他其他人。。。一想到其他人,还有一个能让他言听计从的。。。。”
张智忍住了,但是旁边有人忍不住了。一声“住手”从几人身后传来,不免让大家都有些吃惊。
看着满脸鲜血和汗水、手上插着刀子五指成爪的张智,秦语荏早已哭成一个泪人。
看着跑过来的小丫头,秦子武倒是首先反应过来,对着何弊说道:“大师,这缺什么,还就来什么。这小丫头是这小子的一个软肋,那一贫道人骨头硬嘴巴紧,想必也不会轻易服软。但是这丫头一来,这小子准得服软。”
旁边的秦嵲见状也是连连附和着。
秦语荏已经站到张智身边,带着泪容对着秦嵲说道:“舅舅,你怎么能和他们同流合污,沆瀣一气?”
何弊见状不跟这些人啰嗦,快速一闪,手指一点,这秦语荏被这衣服所困,也是不能动弹了。
“小子,现在该说了吧?”秦嵲对着睁大双眼、却无可奈何的张智说道。
不待众人继续逼问,张智这时也明白了形势,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们放了他们俩,我告诉你们。我马上带你们去找。”
“这没问题,”何弊听到此,立即说道,“只要你乖乖听话就行。”
何弊说罢,心识一动,张智便感觉衣服一松,自己能动了。来不及抹一抹脸上的鲜血,他把刀子从伤口拔了出来,鲜血顿时如注,赶紧用右手紧捏住伤口,然后把刀子重新递给了张弼:“这是你的,还给你。”
何弊看着眉头紧锁的张智,慢慢说道:“走吧,不过你可别死了;你要是死了,就只能找这老头和丫头进行献祭了。不过想来,你一个健壮男人,肯定要比他们俩好得多。我们也不想过多杀生,你配合就可以救下那两人。”
张智带着三人,走进厨房,然后从厨房灶台一处缝隙,拿出一根玉笛。
见到这,张弼立马兴奋地说道:“这就是钥匙。”
说完,便抢了过来,带着众人往观后枯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