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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2章 这就接走了?

作者:不能说我不行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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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两人身影在眼前走远,消失。

    蓝长忆忽然觉得,今日的温度随着天边晚霞消散也跟着变得微凉。

    五皇子带侍卫军挑衅二皇子,期间的争端既动静明显,叫皇城人尽皆知,也短暂的好像昙花一现。

    看起来只是因着前日二皇子出城将五皇子府的人给带了回去,才导致五皇子回城便立即发起了反击。

    却还没等所有人观望出事件的走向,那矛盾就已经在宫里出动静前销声匿迹了。

    人都道这恐怕是五皇子得了当初围太子府的教训,才提前适可而止。

    具体也没人察觉出究竟有没有将那个重伤的暗卫带回去。

    反正五皇子府平静的很,天门湖附近也没再起多少异常。

    私下里倒真是叫人咂摸,看天子这次是会帮着向来偏向的五皇子,还是多照拂顶着和亲名头的二皇子几分。

    二皇子府安稳到好似黄昏时什么都没发生过,与那降临的夜幕一同趋于静谧。

    而府墙内,正厅燃着明亮的灯盏,蓝长忆就在那灯盏的光芒下捻动着书页的一角。

    看似是在专注看着书里的内容,其实全部的关注点都在那忽明忽暗跳动的光影中。

    皇子不说话,边上还围着几个不敢作声的暗卫。

    直至似乎是被跳跃的影子晃累了,二皇子的视线才终于从书本上移开。

    一抬眼,就对上了东卫紧盯的眼神。

    “……”

    东卫可不想出声来着,但又实在是没憋的住,见主子在看自己他就不由自主的秃噜出来了句。

    “这就接走了?”

    那个劲儿,哎呀那个劲儿。

    简直就跟自己的崽儿送进幼儿园了似的,整个人杵在那都不知道自己脚尖该朝哪个方向。

    接着北卫就跟了一句。

    “五殿下回来的可真早。”

    ……

    听的对面的南卫西卫都无语至极,人家接自己府里的人走,有你们俩什么事儿?!

    不早就是应该接走吗?

    等的不就是赶紧让他被接走。

    但是,本来闹腾的氛围冷不丁就变回了半晌都没个声儿,还是怪别扭的。

    许久蓝长忆都只是静静的看着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嘀咕,最后才在北卫想起来自己究竟在谁的眼前闭了嘴。

    就听见主子不知情绪的一声哼笑。

    “舍不得你们俩就跟着一起走。”

    “啊不不不不不……不走!哎哪也不去就在这!就在这!!”

    东卫觉得这两日因着来了个暗九,自己真是跟着一块连规矩都忘了干净。

    开始本来也是想着暗九跟暗八的关系肯定不错。

    念着能让他回府在跟前讨上两句好话来着。

    但是等萧争真的走了,还真是感觉怎么就有那么点空落落的。

    至少,暗九在的时候殿下还能有些不同的情绪,现在,气氛又变回了之前沉闷的德行。

    而蓝长忆的沉闷却不单单因为萧争不在眼前了,自小在深宫高墙内无依无靠却四面楚歌。

    他的想法远比有母族照拂更要思虑周到,比如在城外将萧争带回之前,那个与之缠斗了片刻却负伤隐退的暗卫。

    虽然远远只见到了模糊的影子轮廓,但从北卫之前在五皇子府外提前察觉过,蓝长忆认定那人就是来自宫里。

    恐怕若不是自己及时发觉,那暗卫定然是要将萧争带回宫里。

    越想他就觉得很棘手。

    被那位盯上,还能再用什么法子逃脱的了。

    夙夜被萧争暗器所伤,炎炎夏日也不能在天黑之前回城,独自在野外将刺进胸骨上的细针取出。

    只草草的止了血却没有过于细致的清洗,所以当他硬捱到夜里回了宫。

    迈进天玑殿身上还充斥着一股子明显的血腥味儿,他自然是想早一分能回到帝王眼前,将自己去晖善寺的任务回禀。

    并且及时坦白自己遇见了那个暗卫。

    却没能带回来。

    跪在外殿他不敢将身上的血腥味带进内殿,扰了里头的肃然和清净,更担忧那已经包扎过开始凝固的血迹。

    会滴落到柔软顺滑的虎皮绒毯上。

    对于夙夜的悄无声息,早已经让天子习惯到对方好似真的就是一个影子。

    以至于许久都没见人走进来,只当是晖善寺那边没给什么重要的回应,不知该怎么交代而已。

    却不想外头的人静静等候了半晌,竟然噗通一声倒在了外殿隔扇处。

    这次失去意识,恐怕是夙夜这么多年以来沉睡的最踏实的一次。

    无数个阳光普照的白日里,他都只能在阴暗处蛰伏。

    无数个常人安眠的夜晚,他却要风雨无阻的穿梭在漆黑里。

    而此时,他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睁开双眼就站在了阳光下,脸上肩上都是浓烈而和煦的温度,将他卑微而冰冷的内心消融。

    夙夜记得这种温度。

    那是在自己还是个不过十岁的孩子时,还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是要永远隐姓埋名,至死不能见光的。

    果然,他在身心都被包裹其中时好奇的低头看,发现自己果然还是个十来岁的孩童。

    稚嫩的手心还淡淡泛着粉,没有任何使用兵器或者暗器磨出来的茧子,也没有任何明显受过伤的痕迹。

    他恍惚了,原来真的是做了一场梦。

    梦见自己早就变成了个大人。

    “多大了?”

    有人在问他,那声音低沉而没有过多冰冷,只是像是迎面走来的问询。

    顺着那道心底感觉异常熟悉的声音看去,他就对上了一个男人审视的目光,那个男人约莫正是而立之年。

    还未散尽少年的明朗,却又覆上了岁月的深邃。

    男人的眉眼修长舒朗,漆黑如墨的瞳色里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光彩,宛如润玉上那一点微微的盈泽。

    看上去柔和,实际却有着无形的压迫。

    “我九岁。”

    他是个没有纷杂心思也没有设防的孩子,所以他就实话实说,然后就看见那个男人对他笑了。

    抬起手落到了他的头顶上,轻轻按压了下好似在量他有多高。

    宽厚的手掌和掌心的温热顺着他的发丝缝隙传递。

    叫他感觉自己好像得到了什么从没有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