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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江,玉湖是仅次于镜湖的第二大湖,但是却比镜湖风景秀丽,在玉湖之上连接两岸的长桥一年前正式通车,这座耗资十一亿的奢侈工艺品出自东江萧家萧老太爷的手笔,也是他退休前最后一次投资。
时近深夜,很多人都已经入睡,加之今晚风大,桥上行人少之又少,在路灯黑暗处,一道身影瑟瑟发抖,显得极为孤零。星光在他眼中耀出点点光斑,那是眼泪。
十天时间,他先后经历了人生中最可怖又是最义无反顾的事,四条人命死在了他手上。从曾经帮助孤儿院建设网站筹集善款的天使到如今犯下杀戮之罪的魔鬼,仿佛做了一场噩梦。
报仇本应该是一件快事,但是杀人后为何却没有任何得以欣慰的快感,他想不通,甚至从皮肤到内脏渗着透体寒意像黯淡的夜空处处深邃一不留神便可能被吞噬一样。空虚,害怕,寂寞,悲伤,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还着法子折磨着他。
直到刚才抽了人生第一支烟后,他明白了这些种种的不适有一个很形象的词,叫做负罪感。从那一刻烙印下,恐怕永生也难以磨灭,就算时间。不死不休。
眼泪沿着脸上的沟壑划到下巴,许久被风吹干,他弓着虾米似的背深深吸了口气,再抬起头已经是一张四十岁带着微重连鬓胡的男人。
今晚是最后一站。成功后便了无牵挂,这时想想,是死是活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他让小娟得到了尊严。
心底里非常感谢那个叫夏夜之的人,一句“尊严不是赏赐,是靠自己争取,活着,没有尊严,如行尸走肉;为尊严而死,虽死犹生”带来了彻底解脱。所以他想通了,让小娟在自己灵魂里活下去的办法就是替小娟要回尊严。
希望此行顺利。大仇得报,那么天亮之前该能向夏夜之说声谢谢吧。
安颜一路边走边想,不知不觉走入一条弯弯仄仄巷子,待他发觉时。已经是一片粉色天堂。路旁穿着短裙的女郎嗲声道进来玩玩吧,说着上来拉住他的手,安颜心头惊慌,本能推了一把,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哪有不倒的道理。这些个站街妹子床第功夫久经磨练下未必有多高,但讹诈本事实属一流,顿时两个鸡头身份的社会小青年叼着烟从房子里走了出来,当先的那人一瞪眼,牙缝里冷冷呲出几个字。阿拉子事。一句地地道道的东江土话,将身份亮的明明白白——地头蛇。妹子见撑腰的来了,自然顺水推舟说全是客人的过。换作一般外地打工的或者有家室出来偷腥的,遇到此招必然早早缴械。安颜一时间愣住了,即没辩解也没有承认,眼巴巴地瞅着小姐和拉皮条子的一唱一和发呆。两鸡头见这场面多去了,知道多半是被震住了,这会正是狮子大开口的良好时机。于是叉腰挑了挑下巴,装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牛逼人物本色道。两千,这事就算了。见安颜呆呆站着,当先鸡头朝安颜肩膀就是一掌,推了安颜个趔趄,手中的可乐也掉在地上。两个鸡头也不想把事闹大,刚想把安颜拖进角落里,翻出钱包强夺时,突然窜出几个人也不说话上来照着两鸡头就是下死手招呼,简单几下,两个小子鼻青脸肿五官移位,惨的不成样子,年纪稍大点那个吐了一口气,怯懦懦道,“彪哥,这,这是咋了?”
彪哥就是这条巷子老大,处理所有对外业务,说白了就是打点关系,打点好了,上面一旦有清扫行动内线就会提前知会,否则绝对是一窝端,正像西游记里演的,有背景的妖怪都被带走了,没有背景的都被猴子用棍棍敲死了。
彪哥虽然在道上是个不入流的角色,但在这里他就是爷,是妹子们巴结的红人,这行当更是肥得流油。在东江一个年薪一百万的职业经理人也算混得人模狗样了,但跟彪哥比比,差老远。不过道上要点脸的混混都看不起他,管他赚的钱叫*钱。彪哥却不以为然,笑道管他妈*买比,能赚钱的才是好鸡。
彪哥说鸡和鸟的区别就是多了一个“又”。这片每天都有各地妹子进来,孝敬钱自然是接连不断。鸡头们一个月孝敬彪哥的钱,就够买辆四个圈,上个星期彪哥刚买了辆a8,今天本打算过来炫炫,走进来时候突然看见一个人,吓得差点没趴下,跟着跟着就发现这幕,自己再不出头,怕是要出大事,所以这才修理了两个小鸡头。听他们还问咋回事,顿时火冒三丈,揪着耳朵骂道:“瞎你狗眼了,你妈逼的不看看是谁,也敢讹?你一个人不想混别让老子也跟你砸了饭碗!”
“谁,谁啊,彪哥……我不知道呀?”
“不知道老子告诉你,这是玉湖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长谢成南,妈比的前半年这出了命案,老子好不容易打点完他重新开张,你他妈又给老子找事!”
彪哥越说越气,说完已经将对方耳朵揪开了一半,只剩一半连着,彪哥卖力的表演完,点头哈腰地凑到安颜前,道:“谢队,今天千错万错我的错,您赏脸做个东道,今晚我来安排,包您满意,请上车!”
彪哥已经准备下血本了,毕竟这事说大大说小小,局子里面关系错综复杂,如果不是长年累月跟下来坚持不懈攻克,想知道点内幕痴人说梦。这谢成南跟治安大队长黄胜是连襟,他要不高兴也就是一句话,那边妹夫黄胜还不天天来晃荡,生意还做不做了?彪哥想的周到,却没料到谢成南一个“不”字回绝,彪哥愣了下,想平时谢成南不是这种不识时务的人啊。然后恍然大悟,也许是眼目多了点不方便,所以又凑上一步低声道:“谢头您放心。啥归啥,今晚是兄弟请,您就放心耍乐子,不在这烂地方,事后该补上的也一样少不了您的……”
他话未说完,只听谢成南咳了几声,道:“最近风声紧。这些个东西都给我免了,今天是小事。我不会放在心上,记得让你的人乖点,别动不动玩粗!”
“恩,恩。恩恩!”
彪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但是还有点不放心。然后又听谢成南道:“今晚的事你记得别再提,跟谁都是,听到没?”
“恩恩!知道知道!”
“行了,我走了!”
谢成南说完,去捡掉在地上的可乐,彪哥哪敢让这尊神弯腰,立马抢先去捡,边捡边吩咐马仔道:“谢头爱喝可乐。还不去买?”
这种人就怕对方不沾他便宜,说着扭开瓶盖,准备自己喝上一口。那么这瓶可乐谢成南不能再要了,所以顺理成章送他一瓶,意义并不在一瓶可乐,在于彼此间交换了关系。他刚仰起脖子,想往下灌,忽然被谢成南蛮横抢了过去。没喝进嘴里,却洒了一衬衫。彪哥眨么眨么眼睛,见谢成南倒是接过马仔饮料,赶紧陪笑,送他出了巷子。
等他们走了安颜吁了口气,看看所剩半瓶的可乐,心里怦怦直跳,打开另一瓶可乐将这个瓶注满,扭上盖子,抬起头,看了看居民楼,再吸了口气,终于沉下心走进了电梯。
到了14楼,整颗心就像碎了一样,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那天就是看见小娟从这里跳下去的,没想到这个杀人恶魔居然还敢在这里住,不怕冤魂缠身么?
努力压下情绪,安颜按下了门铃,等了足足十几秒,门打开,探出魁梧身躯,面色疲倦道:“你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就快到达胜利彼岸,安颜心脏怦怦直跳,说话也有点颤抖,十分想速战速决的他进了门,便佯装废了点劲,将可乐扭开,边说道:“赵坎,这么热的天气也不说开开窗通通风?来,喝点可乐,还冰着呢!”
被称作赵坎的男人突然怪怪地看了安颜一眼。
赵坎的眼神很凌厉,神色很复杂,安颜心中不由一紧张,加之对方又是那几个侮辱小娟人中的老大,不禁觉得有点没有底气,想到这,安颜打开电视,想用声音缓和一下房间的气氛,拿起遥控器随手换台,不知不觉停留在足球比赛上,平时他就酷爱足球,这时下意识地选了这个台,没想到赵坎站起来,突然关了电视。
事发突然,安颜有点懵,忽听赵坎说:“你用不着这样,看我不顺眼你可以不来!”
样貌可以复制,但是声音却很难模仿,特别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谢成南的声音比较浑厚,而他本身才二十岁,与四十些许的男人在声带方面肯定不同,所以安颜担心是不是声音上面露了马脚,登时渗了一背的汗,顾左右而言他道:“那个是你父亲吧!”
电视机之上放着一个相框,赵坎和一个男人勾肩搭背,一派其乐融融。
赵坎哼了一声,“你还认得!”
安颜急忙道:“他身体还好么?”
赵坎顿时怔了怔,刚想爆句粗口,忽又换了口气,“还可以,他拖你办的事你还记得么?”
糟糕,安颜心中叫了声不好,整个人慌了起来,一摆手碰掉了烟灰缸,赵坎走上来说没事没事我来收拾,看衣服上闹得全是烟灰,一边拉住了安颜的手腕,把他夹克袖子掠了起来,手里握着的烟灰缸又掉在地上,气氛忽然凝重起来。
“喝点可乐!”安颜将杯子递到赵坎面前,赵坎接过杯子,缓缓站起了身,向卧室走去,随手摸出了手机。
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当中,可谓“丰富多彩”,五岁的时候见到奶奶鬼上身,说话的口气强调完全变了,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直到三叔拿着沾了鸡血的菜刀冲过去,才把阴魂吓走。十一岁上小学六年级,下了学同学们都走光了,他偷偷抄作业,忽然见到学习委员回来,吓了他一跳。结果学习委员只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那个年代小孩子也喜欢恶作剧,他走的时候偷偷把门锁了。原因为那个平日里古板认真的学习委员会哭鼻子,可左等右等不见动静,再打开门看时,那还有人。第二天上学他正想把这事拿出来吓吓同桌时,忽然发现全班女生都在哭,才知道学习委员在昨天放学回家的路上遇上车祸死了。他没有害怕,也没有将这个秘密说出来。初中毕业后。家里走的关系让他当工程兵,几年后在一次修建导弹基地的拆迁任务中。同班的两个兵在最后爆破时刻说看见有个漂亮女孩冲进去连忙跟进去劝阻,他也一起跟进去,结果除了一件破烂的素衣什么也没有,而那两个人一直对着衣服苦口婆心劝个不停任凭他怎么叫都没反应。后来他只能出了山洞,结果那两个人全牺牲了。几年前,赵坎在峨眉山找人看了一卦,卦上说他命有钟馗之相,能压魑魅魍魉,一辈子横行无忌,但行事需谨慎,赌和嫖是破相大忌,万勿招惹。所以。很早他就戒了赌和嫖,任凭狐朋狗友如何引诱,也有定力。他玩女人从来都是一拍即合,唯独有一次,就是前不久在酒吧对小娟霸王硬上弓,如果这样也就罢了,但是因为怕小娟告他,所以给了几千块钱封口。本来这事没往心里去,可这十来天。一起干小娟的四个王八蛋,都莫名其妙死了,就剩下他一个。这三天,想起当年算的卦,想起他给小娟的钱,眼皮一直跳,本来今晚气压有点低,糖尿病又发作,有点不舒服,正好谢成南来了。
说起谢成南,也算是他的骄傲,在那帮狐朋狗友看来,自己能勾搭上谢成南这尊佛不知道走哪门子运,但没人知道谢成南其实是他同父异母的哥,自父亲死后,谢成南一直照顾他,虽然嘴上经常数落他不干点正事,但每次他捅了马蜂窝谢成南都帮他收拾残局,谢成南的老婆在一个市立医院当副院长,谢成南又将他介绍过去治疗糖尿病,用的都是国外的好药不花钱,所以赵坎视谢成南为兄更为父。只是这次出的这码子事太丢人,都没脸再见这个长兄了,没想到念叨曹操曹操就来了。
谢成南进门说第一句话他听着就不像,索性当成了哥哥不高兴阴阳怪气,可一进门就让他喝可乐,这不是明摆着坑他。接着又看起足球来,谢成南这辈子最讨厌看足球,以前他看足球时,谢成南每次都说他浪费时间,这次居然自己看起来,所以赵坎心里不痛快,心想哥哥这是故意甩脸子给自己瞧呢,并没多想。但就在这时,他见谢成南突然问起父亲身体还好么,不由得头皮发麻,想起小时候那些个惊奇古怪,以为出了问题,所以开始试探,没想到对方一慌神居然把烟灰缸碰掉了,他知道谢成南从小手臂上有颗带毛痣,这才借着给拍掉谢成南袖子上烟灰的档子掠起了袖子,一看之下起了警戒。
再左右一关联最近几天死了的四个人,忽然觉得明白了什么,于是这才拿出手机给谢成南打电话,结果一下子接通,那面传来了谢成南的声音,“喂……”
就在这一瞬间,赵坎突然感觉身后有动静,猛一转头,正好看见这个假谢成南一刀刺来,他当过多年兵,趁着好机会下了苦功学武,武警的招式他都会,而且耍得相当好,眼见刀扎来,他一个饿虎扑食猛然向前趴,闪过一刀,接着双手撑地,来了个游龙摆尾,一甩腿踢到对方腰眼,还不等安颜反应过来,一只大脚已然踏在安颜胸口上,手掌捏住安颜的脸,不知用了多大劲,安颜脸上的面具起皱,赵坎顺势一拽扯了下来,任凭他见过那么多世面,见了此番情景仍然一惊。
“你,你是那个,那个——”脑子里终于想起名字,“安颜!”
安颜心如死灰,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到底失误在哪了,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怒视着赵坎。
“我说他妈的老觉得对面的楼有人监视我,妈比的是不是你这小杂种?不对呀,老子明明把你沉江的,怎么?”
赵坎啪啪甩了安颜两耳光,“说!”
一刻钟的时间。赵坎就差把安颜杀了,但这个小子嘴很硬,像是知道必死。所以一个字也不说,反而累的赵坎一身汗。
正在思谋着要不要连夜将这小子弄死,以除后患时,忽然门铃响起。赵坎将安颜嘴堵住,然后躲在卧室里不出声,片刻电话响起,赵坎连忙接起。低声应了一声,只听电话那头道:“你不在家?”
赵坎吁了口气:“在。在!”
三步并走两步,去开门,是谢成南。
谢成南一脸阴冷,没好气道:“几点了。打什么电话,还嫌最近的事不够乱?”
赵坎被这么一训,心里反而轻松了不少,乐呵呵陪笑道:“哥,今天我又见了次鬼,可是就是鬼也栽在我手里了,哈哈!”
“什么鬼不鬼,没事我走了!”
“等等,带你看看就明白了!”
说着。赵坎带着谢成南来到了卧室,此刻的安颜被捆成粽子,气若游丝地扔在那里。见到谢成南来,失望地闭上了眼睛,终于仇还是报不了。
赵坎口若悬河将事情讲了一遍,甚是兴奋,又将那面具拿来谢成南看,道:“怎么收拾这小子?”
谢成南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揽着他的肩向阳台走去,边走边道:“按照你这么说。安颜应该是被人救了,否则沉湖还能不死?”
“他妈的,这个茬我忘了!还是你牛逼,刑侦方面我差你远了,等这事过去后,我跟你好好学学!”
谢成南微微一笑,“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事情没这么简单你知道么,既然安颜能找上你,假如还有同伙,是否同样能找到你,是否还会做一张面具!”
赵坎沉吟了一下,望着对面的公寓眼睛一亮道:“昨天无意间我发现那边有东西闪了一下,后来再看就没有了。我的直觉小时候就很灵这你也知道,所以我很有把握确定对面有人监视我!”
“有这事?是哪家!”
“那!”赵坎手指了一下,谢成南摇摇头:“你这玻璃多久没擦了,什么也看不清!”
赵坎尴尬一笑,的确,这房子是谢成南给他的,可是真有点对不起哥哥,把家弄得不像家,还出了人命,别人以后都不敢住了,幸好他命硬,有钟馗之相,根本不怕。
赵坎将落地窗打开,夜风倏地漫了进来,“哥,看见没,就是对面比和咱们平层的那户,现在黑着灯看不清!”
“也许对方已经出动了!”谢成南说道,“说不定离你已经不远了!”
“怕毛了,来了顺便一起收拾了,最好还是个靓妞,咱俩可以好好玩个够!”
说道后半句,见谢成南看自己,又想想当年的占的那卦,赵坎叹了口气,郑重道:“哥,这次事完了,我保证绝不再胡混,一定听你话,踏踏实实干点生意!”
谢成南无所谓地耸耸肩,赵坎也不知道他信不信,又起了个毒誓,然后听谢成南指了指下面说:“那天,那姑娘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恩,是的!没想到那妞性子那么烈,不就是上个床,至于么,多少比他清纯的女学生我都玩过了,唉,这次算栽了,看错了人!”
“后来我查了查,听说这个女孩人不错,就是可怜,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这几年一心想为孤儿院筹集点善款,才去酒吧那种地方打工,没想到却遭此不幸,也不知道是不是命!”
赵坎不说话,掏出了两支烟,递给谢成南一支,谢成南摆了摆手,赵坎笑笑道你这么大烟瘾居然不抽烟,于是自己叼了一根,谢成南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这让赵坎有点受宠若惊,吸了足足半支烟,才道:“我搞过多少女人我记不得了,但那些都是贱货,表面上一个比一个正经,结果买几身衣服去几次高档饭店便躺床上给你吹箫毒龙,什么活都会敢,激情的不得了。唯独这个,没想到居然还是个处。哥,我知道我是个畜生,唉——你明天替我给她烧点纸吧,顺便替我说声道歉!”
谢成南却摇了摇头:“如果这世界真有鬼的话,那么你还是当面和她说吧!”
“哥,我怎么……”
赵坎刚想说,我怎么和她说啊,要说也是几十年之后了,结果发现身子已经倾斜向窗外倒去,他试着抓了一把谢成南,可是对方早已向后跨了一步,耳旁的风声大起,而窗子里那个人仿佛神明一样,迅速向天际远去,就在他听到硬物穿透身体发出扑哧的怪声时,他忽然看到谢成南的那张脸被撕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