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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您寻我何事?”花盈盈迈进大殿,恭敬道。
昆仑师尊背着花盈盈的身子慢慢转了过来,仔细一瞧,容颜的俊美程度竟与方才的风缭绕相差无几,皆是盛世绝颜。
别看昆仑师尊这幅容颜,其实昆仑师尊已然比风缭绕大了足足五万岁,昆仑师尊少时还爱过一位魔族的妖娆姑娘,但此不堪回首之事,乃是昆仑弟子皆知不能在师尊面前提到的事情。
“你如今已满九千岁了,所学也皆有所成,你上仙所历的过往也该忆起了,是时候该了了你上仙之劫中的因果,渡上神劫了!”昆仑师尊的声音淡淡响起。
花盈盈眉梢微皱,很是不解,“师尊,您说……我忘了上仙历劫时的记忆?不过,既已忘去,定是过往难以承受,为何还要让我忆起,平添不快?”上仙之劫的因果为何不处理干净了再忘却一切?
昆仑师尊喟叹,知晓了花盈盈话里的意思,道:“师尊也不想你平添不快,奈何你当时的因果,你委实没有能力去解决,如今你心态已比以前成熟不少,再面对他,已然能冷静下来了!”
花盈盈抬眸看向昆仑师尊,“师尊,我虽不知当初为何要封了历上仙劫时的记忆,但因果未了,我愿意寻回那些记忆!”
她不怕寻回那些记忆她会难以承受,若事情不解决,那段过往便不会叫人遗忘!会一直纠缠着她,一直叫人难受!
昆仑师尊轻叹,绣袍一挥便解了花盈盈记忆的枷锁,而后隐了身形,离去了。
不远处枝头上的百灵鸟听着花盈盈与师尊的话,偏头。
花盈盈觉得脑海里一直空白的地方突然被什么填充了,叫她忍不住落泪。
“亭郎,你当真要自主请缨去征讨那凶狠的蛮夷?我听闻这几年来朝廷派无数将领去平定那蛮夷,皆无功而返。亭郎,我担心……”花盈面露担忧。
“盈儿,如今是我们翻盘的最后时机了!”容亭紧紧握住花盈带着茧子的双手,面色凝重,“父皇时日无多,大哥又这般容不下人,我怕——待大哥登基那日,便是我这等皇子覆灭之际!”
“盈儿,这一把我不得不赌!赌了,我们尚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不赌,便不久后便是那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容亭将花盈的手握的更紧了些,心下也对往后的命数没有把握。
“亭郎,我支持你!我花盈也是从小习武长大的,我愿与你一同讨伐那蛮夷!与你一起在这腥风血雨下好好的活下去!”花盈回握容亭的大掌,予容亭她最大的支持。
亭郎说的不错,当朝太子心思狭隘,是个容不了人的,唯有平定蛮夷,受到百姓的爱戴,才好叫那太子不敢对他们轻易下手!
“盈儿,谢谢你!”容亭紧拥花盈。
“盈儿,此一去,你定要护好自己!”
“亭郎,你亦是!”
……
天槭一千二百三十年,天槭皇室五皇子携其王妃,领精兵二十万,讨伐蛮夷。
花盈盈回想过往那些叫她想忘记的记忆,抱膝泣之。
“亭郎,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盈儿啊!”花盈瞧着容亭,满心不解。
她与将士和那蛮夷整整厮杀的几日,怀着要活着回来见他的念想才从那杀人不眨眼的蛮夷长矛下活下来。
亭郎,到底发生了何事?让昔日的温情一时之间皆散了?
“盈儿,本王当然记得你,你伤了本王的窈儿,本王怎会忘记你……”
“亭郎……”花盈被容亭逼着,连连后退几步,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亭郎怎会如此?
什么窈儿!她根本就不认识!
“亭郎,窈儿是谁?我何时伤了她?”花盈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
“花盈,你还在这里装傻充愣!”容亭的眸子里不复以往的温和与柔情,亭郎的眸子里……尽是厌恶与冷漠……里头还掺杂着恨!
花盈捂着嘴,眼眶通红,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花盈拼命替自己辩解,“亭郎,我没有……”
唰!
容亭根本就不信花盈的话,也不想听花盈这虚假的解释,长剑一挥,斩断了花盈的一条手臂。
花盈怔怔看着自己少了一条手臂的臂膀,声音极致沙哑,“亭郎,你到底怎么了?你还是我以往认识的亭郎吗?”
花盈的泪水如河海般流下,嘶声力竭的吼道:“亭郎,你这是怎么了啊?!”你为何要砍掉我的臂膀!
“你死不承认没关系,我记着就行!”容亭唇角微勾,压根没理会花盈的话,满脸尽是嘲讽。
花盈满心苦涩,心上仿佛一块大石头压在上面一般。
花盈颤抖着声音,心里仍想得到一个答案,“亭郎,我只问一句,你以往待我……皆是欺骗吗?”
容亭想起以往对花盈的那一丝好,满脸厌恶,恶劣道:“对,就是欺骗!我早就厌恶你了!偏偏你还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
花盈是铁骨铮铮的战士,听容亭说完这番话,笑了。
花盈听见自己道:“容亭,那我们合离罢!”
后来花盈是怎么回的自己营帐,她不知道。
她只听见,花家军花伯父一直痛骂容亭,“那容亭简直就不是个人!花侄女,你等着,等拿了合离书,明儿个我们就回京城去,让这容小人在这儿被那些蛮夷杀了!就他带来的那些无用的兵,我猜,一仗都赢不了……”
“伯父,您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花盈用一只手抱着膝盖,声音沙哑道。
她只有一只手了,连抱紧自己都没有办法……
“侄女,哎……”花伯父叹气,一甩袖愤愤出去了。
花盈低吟,“昔日吾与汝奏歌乐,今日汝斩吾之臂,往昔皆成过云,化作一纸合离书……”
“亭郎!”花盈低声啜泣。
……
花盈盈踉跄的跪倒在光滑的地砖上,泪水啪嗒啪嗒的落着。
亭郎……
花盈盈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又哭又笑。
那些都过去了,莫要再因为那些事牵动心神了,已经过去三千年了……
风缭绕的足尖离地一厘米,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花盈盈的身后,静静的瞧着花盈盈止不住颤抖的弯背。
方才小百灵鸟去灶房告知他这一切时,他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风缭绕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掌,揉了揉花盈盈的发丝,道:“小凤音,你怎的哭了?漂亮姑娘哭多了可是会变丑的哦!”
花盈盈身体微僵,用术法掩过她哭的痕迹,起身回头对风缭绕笑道:“上神,真是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风缭绕眉头微挑,道:“你和你师尊都说什么了,搞的你都哭了?”
自从风缭绕知晓花盈盈这个事情之后,便一直想知道了。
“一些不光彩的过往而已!”花盈盈笑着,笑容里夹杂着苦涩与压抑。
“什么过往?”风缭绕凑近花盈盈几分。
花盈盈不语。
“行吧,你不愿意说就算了。谁还没得不想往外说的事,我理解你!”风缭绕扇了扇扇子,理解道。
“多谢上神理解!”花盈盈端庄的站着,转移话题道,“上神,酒席时间快要到了,我带上神去酒席!”
花盈盈向殿门处走去,花盈盈脚步轻浮,显然是还没有缓过神来。
风缭绕驻足在后,瞧着花盈盈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风缭绕大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