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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香囊,确实是秦晚烟从穆无殇身上顺下来,故意丢在海邻馆的榻上的。
也恰恰因为这香囊是秦晚烟所制,穆无殇发现香囊丢了,才会特意折回去找。
他一路找回海邻馆,一到秦晚烟房间里就注意到榻上的被褥凌乱得不成样。他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他当时都还没反应过来秦晚烟的小心思。他随手翻了下,不仅找着了香囊,还找到了被撕下的兜衣的带子,才突然明白了怎么回事。
于是,他就妇唱夫随,跟着动了点手脚,换了东西。
穆无殇嗓音低沉得特别暧昧,“烟儿,本王这解释,还算清楚吧?”
秦晚烟她万万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的,她都尴尬了。
她缓缓转头看去,只见穆无殇正盯着自己看,那深邃的双桃花眼,满满全是玩味。
秦晚烟恼羞起来,可羞归羞,气归气,她还是有些想笑。
这家伙,比她还不要脸,比她还损!
秦晚烟与穆无殇对视,都快忍不住笑出来了,穆无殇却煞是认真地补充了一句,“烟儿,你这戏,其实做得不够真。”
秦晚烟蹙眉了。
故意好几日闭门不出,留下的还是撕裂过的兜衣带子,还有腰带。这还不够真?
秦晚烟正要问,穆无殇却压低嗓音,“本王待你……不会那么粗鲁。”
……
秦晚烟瞬间就愣了,随即霞飞双颊,整张脸都烫了起来。
她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凤眸怒瞪,就恨不得在穆无殇脸上瞪出个洞来。
就知道,他是最不要脸的!
全天下,就她知道!
见秦晚烟那表情,穆无殇很快就忍俊不禁,眸中,嘴角全是笑意,欢喜又宠溺,好看得能醉人。
这件事,虽然他偷偷妇唱夫随了一把,但其实没想说出来的。无奈,早上着急出门来追她,戴佩错了香囊。
若要怪,还只能怪这个女人自己的眼太尖了。
秦晚烟见他笑,越发不甘心,想调戏回来。
穆无殇却快一步,故作审问的架势,问道:“好好跟本王说说,方才,你误会什么了?”
一听这话,秦晚烟才燃起的斗志,立马蔫了。她自己都觉得,刚刚误会得很是荒唐,愚蠢。
怎么会那样猜他呢?
都说太在意一个人,就容易变蠢?难不成是……真的?
穆无殇轻声催促,“嗯?”
秦晚烟看着他的眼睛,良久没回答,突然起身退得远远的,双手藏到背后去。
蚀魂?
穆无殇再熟悉她这动作不过了。
秦晚烟一声不吭,就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用眼神警告穆无殇别过来。
这下,穆无殇更加肯定是蚀魂出现了。
他止步,蹙眉,大好的心情一下子全都没了。
秦晚烟其实是装的,见他那憋屈的表情,险些笑出来。她连忙转身逃走,真怕自己没忍住笑场,后果会很严重。
秦晚烟逃回自己的房间,终是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恼是真的有些恼,羞也是真的羞,可恼羞之余,欢喜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同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只能说说话,闹闹玩笑都是开心的。
秦晚烟乐着,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力量不受控制地渐渐浮出手心。除了蚀魂之力,还能是什么?
秦晚烟的笑,僵了,那双凤眸儿转而冷躁。
果然,他没好心情,她也不能幸免。
一日寻不着战神钥匙,她和穆无殇就得耗一日。哪怕无关乎情字,穆无殇也耗不起。
秦晚烟恨恨地想,此行雨台山,寻找不老泉之余,无论如何要拿下云烈。目前战神钥匙没有其他线索了,就只有云家了!
隔壁,穆无殇也烦着此事,绷着脸,冷得好似一块寒冰。
古雨敲门而进,“九殿下,无渊岛来函。”
穆无殇接过,静默地看了许久。
打从他和秦晚烟开启司氏地宫,失去了战神钥匙。他就在注意力放回无渊岛了。
巫族老祭祀的预言,还有老祭祀留下的地图,都值得深究。
包括,当年巫族老祭祀是如何找上他的。他的生父生母又是何许人?为何,他会被安芷湄的人抱入苍炎皇宫?
翌日早上,秦晚烟和穆无殇同时走出房门。
两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一个瞪了眼过去,一个垂眸似认错。倒也没多说什么,便默契地并肩下楼了。
秦晚烟上了马,仍旧疾驰而出。穆无殇很快跟上。两人不再追逐,而都心急着想到雨台山。
时间飞逝,转眼半个月。
聂羽裳和云栩却先过了苍炎边关,在雨台山北边的一个边关小镇住下。
这小镇子名为泗颍,属苍炎管辖,在苍炎封关之前,商客云集,十分热闹。而如今,商旅们离开的离开,被驱逐的被驱逐,整个镇子十分冷清,大街上都看不到一两个人。
聂羽裳驾驶马车,穿过街道,在一家客店门口停下。
店里的小二见有人,立马兴奋地跑出来,一见聂羽裳那张妩媚的脸,紧张地结巴了,“姑、姑、姑……”
聂羽裳凶巴巴道:“老娘没那么老,当不了你姑姑!”
店小二没想到这么美的人儿会这么凶,都不敢看她了,“姑娘……姑娘里头请。”
聂羽裳从马车里拽出双手被缚的云栩来,粗鲁地押入客栈。
押送云栩是做戏,防着东庆女皇和云家的耳目,粗鲁凶悍倒是真的。云栩都纳闷,聂羽裳留在东庆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一点儿都不似以往那样妖娆勾人了。
到了房里,聂羽裳才替云栩松绑。
她道:“九殿下都安排好了,等云家的人到了,我们在过去。”
云栩看着她,也不知道想着什么,良久没动。
聂羽裳眸光转冷,“看什么看?”
云栩这才转开视线,仍旧一言不发。
聂羽裳冷冷道:“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这几日,你最好安分点,哪都别去,免得露马脚!如果云烈在雨台山里,那这附近应该有云家的人。”
云栩“哦”了一声,头都没回。
聂羽裳则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关上了,云栩回头看去。他暗想,这个女人要是知道程应宁失忆了,会如何?东庆女皇和云家,必定还没有告诉她这件事吧。
云栩眸中闪过丝丝复杂,陷入了沉思。
三日后,一辆马车来接走聂羽裳和云栩。
云家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