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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快,小梦荷在璇芹与敬延照顾下渐渐长大。
只是当年在弃婴塔里被虫蚁撕咬后,她落下病根,只要体弱时就会泛起一点点红丝如同细小的曼陀沙华。发病时白里透红衬得皮肤薄如蝉翼,让人心生怜爱。那红丝只有硬币大小,淡淡的粉色。在她身上一朵朵蔓延开来。除了脸颊有一朵,身下稀疏的长着如同花钿一般甚是奇特。同时她也会感觉胸口闷热,喘不过气,但是不一会儿她就会好。这花纹也会消失。如果她病重了就比较难消,要好几天才能褪去。
不知是不是这弃婴塔里怨气太重,还是虫蚁太毒了。
他们也试过找真忆师太到弃婴塔那超度但还是没用,好在小梦荷身体健康,极少生病,这六年也就发了两三次,每次发病都有一股奶香加参着花香清甜的味道。
七岁的她就生得美目盼兮,娇俏可爱。一有空就偷偷上山,偷看真忆师太教习道法。真忆师太知道,看她诚心,便教了她一点皮毛。
这天,她从山上下来,并没有回后山。她揣着兜里璇芹给的几文钱,打算到集市买点点心。她在上山前骗璇芹说上山学习剑法要待几天,璇芹怕她没有钱便给了几文钱给她用。谁知她就学了两招剑法,就感到无趣,趁课后休息,偷偷跑到山下。
她肚子可饿了,看着茶馆几个大叔吃着鸡腿跟牛肉,她馋得流口水。可她只有三文钱。
她走到包子铺,看着包子,心里却想吃鸡腿,看着手里的三文钱,她咽了咽口水对着老板说:“老板一个包子多少钱。”
老板看着她穿着粗麻衣,一定跟这附近的孩子都是穷苦的,没什么钱,也没有奢望她买他不耐烦的说:“一个包子两文钱。”
她看着手里的三文钱又看了看包子,怼老板:“一个包子两文钱,刚刚那个大叔买不是一文钱吗?”
老板更加不耐烦:“要一文钱一个,除非你买100个。”
她瞪大眼睛,看着老板:“100个,那不就100文钱。可是那个大叔就买几个啊!”
包子铺老板摆出臭脸:“去去去,要买就买,不买就走。”
她拿出一文钱,给老板,比出一个一的手势:“一文钱一个。”
老板拿出馒头掰成半个,递到她的手上:“一文钱半个。”
梦荷看着手中半个馒头,心里难免有点落寞。
她咬着馒头路过乐月坊,看着一户人家带着一个三岁的女娃站在乐月坊门口,与那乐月坊老鸨妈妈拉扯着讨论价格。小女娃一直在哭着,似乎知道自己要被父母抛弃。
梦荷看着她可怜,也是叹了口气,她一个七岁孩子又有什么办法。
她就要走过乐月坊,却被旁边的算命摊主叫住:“小妹妹,小妹妹。小妹妹,你别走。”
梦荷回过头来,看着这个道长,觉得奇怪,她问:“你叫我干嘛!”
那道士眉眼有神,胡子修长他笑了一下:“我看你骨骼惊奇,一定是不凡的栋才,我今日刚好算两褂了,我一日只算三褂,还有一褂迟迟没人来算,不如这样我算一卦一文钱,不准我不要钱反送你十两怎么样啊。我想早点收摊了,家中有急事啊。”
梦荷听到十两倒是来精神了:“什么?不准你送钱给我,真的假的?”
那道士拿出十两银子放到桌子上:“君无戏言。”
小梦荷看着十两银子,那乐月坊传来声音,那老鸨刘妈妈说着:“这个小姑娘又小,又不机灵,我养活她可是要花很多心血财力培养的,最多给100文不能再多了。”
那小女孩父亲赶紧说:“您看看她可机灵了,唉你别哭了,你别看她瘦,她长大就好看了,现在100文能干什么!至少也要一两银子吧!”
老鸨摇了摇头:“现在有100文就不错了,现在的行情就是这样。能吃了饭就偷笑了。”
小梦荷转过头看着十两银子,抬头看着道长她问了一句:“十两银子能买几个馒头。”
道长笑了笑:“一个包子一文钱十两银子可以买十万个吧。”
小梦荷听到来劲赶紧坐下:“说吧!你想算什么?”
道长看了一眼梦荷:“不是我要算,是你要算?把手伸出来吧!”
梦荷把手伸出来,那道长看了她的掌纹,他稍加思索开口道:“小姑娘你生来高贵却无福消受,命里注定清苦,但天格却又是凤凰龙身,哈哈哈,你一定是修行之人!从小就学佛,命格才如此清奇。”
梦荷却笑了起来。
道长见她笑,便说:“怎么我说得不对,你左手上有一串佛珠。不是吗?”
小梦荷开心极了,她赶紧伸出手,露出那串珠子:“是有珠子,但是不是佛珠,这个是雷击木。你算错了。我不是学佛的。”她赶紧拿起银子。
她对着道士说:“谢谢了。”
道长也没有阻止她,他眯了眯眼睛反而露出一抹微笑。
她赶紧起身,生怕银子飞了,放到兜里,走到乐月坊看着拉扯的几人。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算命先生已经消失不见。
那老鸨刘妈妈不耐烦:“100文你该高兴了,这年头吃上饭就不错了。快点吧我可没功夫陪你闲聊。老娘我还要招呼客人呢!”
小女孩一直哭,旁边有个穿着破衣的农妇她看着孩子心里难受,眼里泛红对着他的丈夫说:“别卖孩子了我们回家吧!今年苦就苦点吧!大不了你把我卖了吧!她还那么小。”
那个男人推开农妇:“卖了你谁来照顾家里,一个女娃娃能干什么,只会吃干粮。养着不费劲吗!”
小梦荷走上前去,拿出一两银子:“我家主人想买个女书童。一两银子够吗?”
那个男人看着你一两银子,两眼放光,他赶紧拿过来嘴里说:“够了,够了!”
谁知那老鸨却不悦,她伸出手抓住小梦荷头发:“你这个黄毛丫头,敢破我好事。”
小梦荷吃痛:“啊!啊!啊!你个老太婆,快松手,我打你了。”她踢了刘妈妈一脚。
刘妈妈脚一疼,反把梦荷一推,她跌坐在地上。那老鸨却看到梦荷长相可爱,俏丽,起了歹念。她笑了笑,对着身后的下人说:“来人把这个小美人抓起来。”
几个彪形大汉向梦荷走来,他们抬起梦荷,小梦荷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正在她懊恼不已时。
一队官兵来到乐月坊门口,那官兵正中间走出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他生得俊俏,皮肤白皙,身姿不凡,穿着绫罗绸缎,举手投足尽是贵族风范。
只听他大声说道:“放开她!”
那几个大汉赶忙松手。
那老鸨刘妈妈赶紧说:“哎哟小国公,这个小丫头是在我们乐月坊逃出来的,您别误会。”
小梦荷气得咬牙,她伸出手说:“不是她说谎,我才不是她乐月坊的。”
那农妇也在旁说:“是的,大人她不是乐月坊的。她只是路过而已。”
刘妈妈瞪了一眼农妇:“好啊!你敢说假话。”她想伸出手打农妇,却被少年拦住。
那小国公推开刘妈妈,转头看着小梦荷,对着刘妈妈说:“刚刚我都看到了,你当街想拐幼儿。你真大胆。来人把她拿下。”几个官兵走上前来。
刘妈妈赶紧跪下求饶:“大人,没有啊!真的是误会,我给您磕头了,绝没有这种事。”
梦荷见这种混乱情况,她赶紧偷偷拉起小女孩的手往外跑去。
那少年转过头看着梦荷。本想转身追上她的,但是又停下脚步。
他无语自己,为何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女孩居然如此感兴趣,看到她平安离开,并没有再为难刘妈妈。他独自走进乐月坊。
梦荷带着小女孩来到包子铺,拿出一两银子,她可开心了,趾高气扬的说:“我要100个包子。”
老板看着那1两银子 ,有点惊讶:“好的,马上啊!”
梦荷看着包子:“100文钱100个啊,记得找还我。”
老板:“这个,哦!是你这个小丫头。好,我这就给你找钱。”
一旁小女孩咽了咽口水。
梦荷拿过大袋包子,给了小女孩几个。
然后,便把剩下的包子放给路边的乞丐难民。
那难民看着梦荷如此善良便说她:“小姑娘你真是大善人啊!”
梦荷摇了摇头:“不,不,不,我不是大善人,真正的大善人在乐月坊呢!她们可好了,今天做大善事每个人都可以到她那里领取包子呢!”
那难民思考着:“有这种好事?”
梦荷拿出一大堆包子:“当然了,这个包子就是啊,你看我身上的衣服像买得起这么多包子的吗?机不可失哦!你们叫多点人吧!人越多她越高兴。还有哦!你们记得念口号!”
难民大叔抬头问:“什么口号?”
梦荷想了一下:“刘妈妈大善人,人美心善,钱多多,乐助人,好施财!好施财!”
梦荷补充道:“你们一定要多念啊!最好让全镇的人听到!念得越好她给钱越多。明白吗?”
梦荷交代完事情就赶紧带着小女孩溜走了。
那些难民浩浩荡荡往乐月坊赶去,一路上还高歌刘妈妈人美心善。
一直唱到乐月坊,一大堆人把乐月坊团团围住。
这个歌唱得全镇人人皆知,刘妈妈假仁假义的走出来,明面上她不敢不给,那小国公就在对面看着,她不敢叫人赶走难民。再加上这名声坏了她不好在这道上走。这乐月坊都是达官贵人,看着这些贵人今日高看她一眼,她倒觉得有面子,虚荣心下只能吩咐下人拿出钱来打发走乞丐。她花了足足50两银子才让人走光,她急得快哭了。然后吩咐关门歇业。
她气得咬牙切齿,回到房间她跺跺脚大叫五官乱飞:“那个挨千刀的,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我一定要杀了她!呜呜呜呜呜,我的钱啊!”她哭着跌坐在地上。锤着自己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