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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甲板上,东方的天空已经有些放亮,海天交界之处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哪里是海,那里是天。海上的黎明是很冷的,肖楚找来以前在越南时穿的宽大的斗篷给苏忆昙披上,弄的圣女大人一阵脸红心跳。
甲板上似乎不止他们俩,在船首处还有个人比他们先出来,似乎正在望着那不远处的鲸群发呆,肖楚定睛一看,竟然是蒂安娜,她也是只穿着一身洁白睡裙,金色的长发随风飞舞,在这黎明将至之时,纤细的身影竟是显得有些孤寂。
未等肖楚开口,却是蒂安娜先察觉身后脚步声,回头一看,却是微微有些蹙眉。
“你也睡不着吗?”肖楚没有察觉到蒂安娜脸上那一丝不快,倒是十分随意的拉着圣女大人的手站在蒂安娜身边。
蒂安娜本不想搭理肖楚,本来今天就来了个让她感觉到莫大威胁的劲敌晨月,现在有看到肖楚和苏忆昙手拉手在一起,心里又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也许是因为没有了人类的威胁,这些鲸鱼才会游到这样的近海来吧。”到底还是蒂安娜没能狠下心来,望着鲸群轻声说道。他们所在的这片海域,虽然离陆地已经很远,但实际上仍算是近海,一般情况下鲸鱼很少会出现在这样的海域的,他们通常都是生活在更深,更广阔的大洋中。
那鲸群叫声不断,却没有任何吵杂之感,伴随着海浪回荡在海面上,竟给人说不出的悠美惬意,让人心里舒爽无比,只不过,那叫声之中,似乎总夹杂那么一点尖锐不和谐的感觉,让人心中不禁生出一种对巨大生物的天生恐惧感。
不过,那一丝微弱的不和谐与整体的美妙相比起来,却是十分微不足道了。
“好美啊!~”正是苏忆昙看着那鲸群由衷的感叹道。黎明前夕,鲸群歌唱,却是是一副很美的画面。那鲸群似乎也发现了停泊在海面上的黎明之光号,竟是逐渐的靠近过来。
“你们看,他们过来了!”苏忆昙十分兴奋的拉着肖楚的手,指着鲸群说道,那欢呼的样子让肖楚实在不敢相信他们认识才不过一天而已,不知这位圣女大人是不是和谁都是自来熟,不过,那毫无心机的样子就连旁边的蒂安娜也被其感染。心中顿时母性大发。涌起了无尽的保护欲。那里还记得吃飞醋。
鲸群逐渐靠近,借着东方泛起的微弱白光,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竟然是一片片巨大的背鳍破浪而来。看上去不像鲸鱼,倒像是鲨鱼。
“哎呀,难道是鲨鱼吗?”苏忆昙有点害怕了,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电影里凡是有鲨鱼出没的镜头,通常都是一个背鳍支出海面快速游动,紧接着便是一只大鲨鱼窜出水面,尖叫声不断。不过肖楚却是一笑,紧了紧手中握着的小手。轻声道:“不用怕,这是逆戟鲸,虽然很凶猛,却是不伤人的。”
逆戟鲸,又叫做虎鲸。杀人鲸,正是因为它们背上那巨大的背鳍,仿佛一只古代的战戟倒竖在海面上而得名,是最凶猛的海洋巨兽,除了人类之外没有任何天敌,就连让人闻风丧胆的海中霸主大白鲨见到逆戟鲸,也只有避让,因为逆戟鲸不但个体凶猛强大,还是一种群居生物,成群的逆戟鲸就是海洋中的狼群,是最为凶猛的海中杀手。
不过,逆戟鲸却是所有鲸类中最为美丽的一种,它们背部为黑色,腹部却是一片雪白,眼睛后面也有两块梭形的白斑,看起来十分漂亮。而且,逆戟鲸虽然有着杀人鲸之名,但实际上在自然情况下,从来没有逆戟鲸主动伤人的记录,只有在水族馆里受到长期压抑的逆戟鲸才伤过人,不知这是逆戟鲸的悲剧,还是人类的悲剧。
果然,在看清楚那些逆戟鲸的本来面目之后,苏忆昙再次忍不住的呼道:“好漂亮,好可爱啊!”
这么大的鲸鱼也能用可爱来形容,真不知道圣女大人心里是怎么想的,肖楚与蒂安娜都有种想笑却又不好意思笑出声的感觉。
“这么大的鲸鱼,是吃什么长大的呢?”倒是苏忆昙在高兴之余,开始琢磨起学术问题来了,却不知为什么曾经有着天才美誉的她为什么不知道鲸鱼其实不是鱼。
“鲸鱼可不是鱼,他们和我们一样是哺乳动物啊,吃奶长大的呗。”肖楚随口一说,可话一出口,心中竟隐隐感觉有些不对,连身边的苏忆昙被那句‘吃奶长大的’弄的有些不好意思都没发现。
“咦?这些鲸鱼好像受伤了。”却是苏忆昙瞪大了眼睛,指着那些鲸鱼说道。
“受伤了?”肖楚仔细一看,果然发现那些逆戟鲸身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在背上的尚不明显,可是在白色的腹部上的却是十分醒目,这样看来,这一群的逆戟鲸竟然全部都带着伤!
肖楚与蒂安娜对视一眼,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就算是遭遇捕鲸的船队,也不至于整个鲸群都受伤,而且现在这时候,那里还有什么捕鲸船!
“鲸鱼也是哺乳动物!”肖楚终于反应过来,刚才究竟是为什么觉得不对了,所有的哺乳动物都能被僵尸瘟疫感染啊!
就在这时,那鲸群霍然尖声惊叫了起来,那声音却再也没有之前的悠扬动听,而是充满了无尽的死亡与杀戮。
船舱出传来一阵吵杂的脚步声,正是麦片儿以及小布、还有郑勋、张柞等人急冲冲的跑了出来,冲在最前面的麦片儿有些慌张的大喊道:“肖楚哥哥!不好了,我感觉到附近有很厉害的僵尸!我们……”
麦片儿话音未落,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同时整个黎明之光号竟然剧烈的晃动了起来,整个向船舷一侧倾倒过去。
旁边传来一声尖叫,原来是因为船体突然倾斜,苏忆昙一个反应不及,整个人腾空而起被甩了出去,幸好肖楚仍然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不过这船身倾斜的实在太过突然,肖楚与蒂安娜虽然都是改造人,却也是反应不及,如同苏忆昙一道被甩到了空中。
情急之下,肖楚似本能反应一般一把抓住在半空中失去平衡的蒂安娜,另一手仍然紧紧握着苏忆昙的手,体内能量急速运转,一条似由黑色岩石组成的尾巴自身后甩出,电光火石直接紧紧的缠绕在船舷的栏杆上。
耀眼的金光乍现,自后方船舱处直射向仍然被甩在半空中的肖楚三人,将他们三人平安接送到甲板上,正是麦片儿前来帮手。
“这些逆戟鲸都被感染了!快开船!”肖楚被那高高的浪头淋的十分狼狈,将怀中的苏忆昙与蒂安娜交到麦片儿手上,急声道:“你们先回船舱去!”
海中响起了一片尖啸声,那是鲸鱼发现了猎物,正在互相传递着信息,鲸群已经成包围之势,迅速的将黎明之光号围了起来,幸好黎明之光号船体很高,纵然不断的有鲸鱼跃出水面,却无法跃至甲板上,但那巨大的身体撞击在船舷上,却是让整艘船剧烈的摇晃不止,而且没一次撞击都会将那船体撞的凹陷一块。鲸鱼本就力大,感染僵尸瘟疫之后,脑内对身体的限制被解除,更是每一击都势大力沉,若非黎明之光号船体是由金属所造,有着一定的延展性,这一击怕是就要撞碎一块。
麦片儿已经带着苏忆昙与蒂安娜二人化作一束金光,往船舱飞去,而肖楚则是一手紧握着栏杆,另一只手上电光缠绕,一束束粗大的银紫色电光射出,可是那电光却也只能对跃出水面的逆戟鲸起到一定作用,对于仍然在水中的,却是效果不大。宽广的海洋整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导体,可是雷电在击中水面后,会立刻产生巨大的密度差与电位差,导致电流迅速自动选择最小回路释放能量,大量被气化的海水亦分散了电流的能量,其结果就是肖楚的电击集中海面后,能量被迅速分散,根本不足以杀死巨大的鲸鱼僵尸!
正焦急之时,却是身后的半空中凭空出现上百支巨大的冰矛,狠狠的射向水中,冰矛锋利异常,连鲸鱼的身体亦无法抵挡,正是刚刚冲出船舱来的娜塔莎,双手高举,眼中蓝白色的光芒闪耀,正在不断的制造冰矛抛向鲸群。可是,那冰矛虽然能对那些逆戟鲸造成伤害,却是整个的透体而过,留下一个手臂粗细的小洞,这对于鲸鱼那巨大的身体来说,也只能算是小伤,丝毫不能阻止他们疯狂的攻击,除非把它们射程筛子。
“底层漏水了!你快去想想办法!这里我顶着!”娜塔莎对肖楚大声喊道,她控制冰霜的能力要比肖楚纯熟的多,虽然冰矛的效果并非很好,但是在娜塔莎不要钱似的密集攻击下,也是暂时压制住了鲸群的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