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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司机看乔翘电话打的用心，眼珠子一转，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偷偷关掉语音播报，开始绕路了。
然后……
然后那个正在偷偷看乔翘的司机，就听乔翘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抬头，从后视镜对他露出了一个异常友好的笑。
“呜呜呜——”
一分钟后，车没有继续再往前开，坐在前面的司机，却依旧在履行职责。
他被乔翘强行出掉身上的一半阴气，开了鬼路，又被乔翘踩住身体，滑板一样滑出了阴间。
被迫开得更快了！
“呜呜呜——”
两分钟后，一人一鬼来到了纸扎匠赵起面前。
“？？？”
赵起惊讶的张大嘴巴，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上的时间，又看了看面前的乔翘，有些怀疑人生。
“不是，不是才刚刚出发吗？”
乔翘笑而不语。
鬼司机还在哭，哭得满脸是血，脸却还是诡异的笑着的。
没办法，不是他想笑，而是他穿的这身衣服，就这一个表情。
赵起这下也发现了不对，“这这这……他他他……”
他指着鬼司机说不出话。
乔翘却肯定的点头，揪着那鬼司机的耳朵，直接往赵起脸上怼，“看看这剪口，熟悉不？”
“……”
赵起被司机血呼啦差的鬼脸吓了一跳，差点没当场心脏病发，好不容易才平复心情，认出来，“这不就是我昨天丢的纸人之一吗？”
而一认识到这一点，纸扎匠赵起第一时间不是害怕，而是一巴掌拍到自己儿子赵强脸上，殷勤的那是真心实意。
“还愣着干什么？没看你乔姑奶奶来了吗？连口水都不倒！真是没有眼色。”
“小道长，您请……您快里面请……”
赵强：“……”
乔翘：“……”
这真的，倒也不必。
乔翘心里还惦记着老头子的事呢，哪里有功夫搞这些，她摆了摆手拒绝了赵起的好意，却还没开口，赵起又率先说话了。
“您瞧我！差点把正事儿忘了。”
说着，赵起一拍脑门，给乔翘递出了50万。
“……”
乔翘发誓，她是想拒绝的。
毕竟她这次来，又不是专门给纸扎匠帮忙的，还有事要求人家呢。
但亲手摸到那敦实的红票子，乔翘想要推脱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要的要的。”
纸扎匠赵起懂事得有点过分，也不等乔翘推脱，就强行将那50万塞到了乔翘的怀里，“除了您，还有谁能帮忙，能这么迅速就找回一只纸人呢？您不必太谦虚了。”
之后，他又亲自开车，直接把乔翘送到了他认识的，那个会塑神像的老手艺人家里，二话不说，又替乔翘往桌子上拍了二十万。
“就问你，够不够！”
“这边要的急，三天之内，能不能把东西赶出来？！”
乔翘：“……”
老手艺人老王：“……”
怎么回事？
难道是今天睡觉起来起猛了？
不然他们这会儿怎么能从一个长相猥琐，满脸褶子的中老年大叔身上，看出了电视剧里霸道总裁的气势呢？
＊
不管怎么说，乔翘为李二狗塑像的事情，都算是解决一半了。
投桃报李，乔翘也不耽误赵起的时间，一出门，又接上了在电话中说的话题。
“其实，那些纸人倒不是多值钱，就是其中有一副非常麻烦。而且都跟客户约定好，今天12点之前，一定会把货物送过去。”
“这交不出东西，确实影响店里的名声啊。”
“您也知道，我们做的生意虽然另类，但怎么说也算得上是百年老店了，名声大于天，那是万万不敢抹黑的啊！”
纸扎匠说得真诚，乔翘听得也十分赞同。
“放心，既然这么着急，咱们就来个利落的解决法。”
说话间，她也不等回纸扎店了，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就把之前的鬼司机拽了出来，“啪”的一下，给了他一巴掌。
“……”
讲真，在这一刻，无论是人是鬼，都是有那么点懵逼的。
“呜呜呜——”
“好疼……好疼啊！”
纸扎匠欲言又止，鬼司机哭得更加大声。
乔翘却不为所动，“别装了！”
“脏物之一都在你身上穿着了，我就不信，你和那些偷纸人的鬼没有一点关系。”
“呜呜……”
鬼司机哭声渐小，滑稽的表情上是肉眼可见的心虚，但要真让他说？
“我不说！我不说！”
“我就算是个鬼，也是个讲义气的好鬼！才不会告诉你们，这个纸人是我从隔壁的隔壁的鬼街，一个无头老鬼那里买的呢！”
乔翘：“……”
赵起：“……”
嗯，看出来了，这确实是一个讲义气的好鬼！
他们根据鬼司机的提示，去了鬼街，也是奇了怪了……平时非常热闹的鬼街，这会儿竟然安静得有些过分。
“瞧一瞧看一看喽……阳间赵氏出品，做工精致，触感良好……堪称纸人中的爱马仕，纸车中的大奔驰，重要的是还没被烧过！是一手货，即买即用，即买即用喽……”
直到他们走到鬼街最深处，这才发现，那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鬼。
卖得不是别的，好正是一日之前，还躺在纸扎匠店里的纸人。
真是，过分嚣张！
看得一听说要来鬼街，本来还有点害怕的赵起，哆嗦着就要上前理论，气得都忘记害怕了。
但是因为外围鬼太多，他一时之间，竟然挤都挤不进去。
“……”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吊死鬼凭借舌头够长，抢到c位，却并没有马上下单，而是用怀疑的目光去看卖东西的无头鬼。
“赵氏的纸人一鬼难求，我给我那些不孝子孙们托梦都托了好几次了，也没搞到真的。你这里的东西，确定是真的吗？”
摊主没有说话。
摊主冷笑一声，从怀里摸出一个相当时髦的手机，打开录像怼到吊死鬼舌头前，“看到了吗？这是我们0元购的视频。”
“不但保真！保新！甚至还是跳楼价，一个纸人只卖你99,999元呢！”
“冥币？”
“放屁！老子要红票子！”
“……”
赵起的心情现在如何乔翘是不知道的，但是她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是该震惊鬼界也开启了0元购狂潮，还是该震惊这个纸人在这里离谱的价格。
抱着这样的心情，乔翘一言难尽地扭头去看之前的鬼司机。
鬼司机小心翼翼地摸了自己皱巴巴的纸人皮肤，“哇”的一下，哭得更惨了。
“不然您以为，我好好一个鬼，为什么地下不呆，非要跑阳间做司机？”
“呜呜呜……我这完全是因为，积蓄一分不剩，实在是被饿得没了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