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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安王妃顾全大局,教训得是!”
就算是被打碎了一肚子的银牙,段丞相也只能和着血往肚子里咽。
“爹爹能体谅女儿的一片苦心就好,清杨还好吧?”
话锋一转,段清瑶就把问题转到了弟弟身上,看似毫不相干,实际上却是在敲打段丞相,你若是和清杨过不去,我就和你过不去!
“当然好!清杨乖巧懂事,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学堂里上学,还没有回来呢!”
段丞相默默的掬了一把汗,生怕被段清瑶瞧出了端倪。
“是吗?安王爷想四处走走,我领着他四处看看!是吗,安王爷?”
“哦,是,看看!”
安王爷不知道段清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她既然开口了,自己就应下好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孙猴子又怎么可能翻得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安王爷要看园子,段丞相又怎么敢阻拦。
可是段清瑶却是抬脚走进了段清杨的院子。
“小姐!您总算回来了!”
段清杨身边伺候的小书童当当看到段清瑶,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以前,小姐还未出嫁的时候,少爷还有一个说话的人。
两个主子虽然处境不好,但是毕竟可以抱团取暖。
可是自从二小姐出嫁了之后,少爷就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有的苦难一股脑的全压到了少爷一个人的身上。
别人或许不心疼,可是和少爷朝夕相伴的他却是心疼得不行!
可是他再心疼又有什么用呢?说到底,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书童,就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少爷怎么了?”
“少爷他——”
这不说还好,一开口说话当当就哽咽了。
原本少爷只是挨了几个板子,都是一些皮外伤,养养几日也便好了。
可是令人没想到的是,少爷病得越来越重,不但伤口流了浓化了水,连日高烧不退,眼看着一日比一日憔悴。
“你哭什么哭?你把话说清楚了再哭行不行?”
“少爷他情况不好,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段清瑶立即推开当当,疾步走进房间。
迎面扑来一股浓郁的药味,还有一股难腐臭的气息。
对此,段清瑶早已经习惯。
身后的君炎安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清杨?”
段清瑶轻轻的叫了一声。
因为伤口在臀部,只能趴着休息的段清杨微微的张开了眼睛,只看到逆光中走来了自己最想见到的人。
“姐姐?”
段清杨轻轻的叫了一声,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是我!”
看到弟弟这么憔悴,段清瑶心里懊悔不已,自己应该早一些回来的。
“哪里不舒服?”
段清杨强颜欢笑,弯了弯嘴角,挤出一抹虚弱的笑来。
“姐姐放心,我没事,就是挨了几个板子,休养几日便好。”
段清瑶自己就是一个大夫,弟弟的情况到底好不好,她岂能看不出来?
脸色蜡黄,唇色发白,黑眼眶这么重,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了!
“你别骗姐姐,除却伤口疼,还有哪里不舒服?”
病不讳医,他要是不实话实说,自己就算是想要帮忙,那也无济于事。
“就伤口疼,头也有点疼!”
段清杨不想让姐姐替她担心,原本想继续隐瞒的,可是一接触到姐姐严厉的眼神,就莫名有一点心虚。
不过短短数日不见,姐姐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虽然还是那张脸,但是给他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还有就是,浑身发冷,没有胃口!”
段清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与其问他哪里不好,倒还不如问他哪里好!
他只觉得自己身上就没有一处是舒服的!
“把手给我!”
段清瑶一切脉,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愈发凝重起来。
按理说,不过就是挨了几个板子,不至于病得这么严重的才是!
“当当,把大少爷裤子脱了,让我看看伤口!”
原本恹恹欲睡的段清杨被姐姐这句话立即打了一个激灵,一手紧紧的提着裤腰带。
“这使不得,使不得!男女有别!姐姐如今你已经成了亲,一定要注意!”
虽然他们是亲姐弟,但是早已经过了穿着开裆裤躺在一块的年纪,自己怎么可能会把如此隐私的部位让姐姐看呢?
当当左右为难,一边是小姐,一边是少爷,这让他听谁的话才好?
“别磨蹭,成亲了又怎么样?成亲了我也是你姐姐!再说了,你姐夫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不会介意的!”
看到当当不敢动手,段清瑶干脆就自己上手,这么磨磨蹭蹭,那得磨到什么时候啊!
“哪里有男人不介意自己的娘子看别人的屁股的?就算是亲弟弟那也不行啊!”
虽然他现在不过十岁,可是已经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屁孩了。
段清杨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裤子,哪怕是疼得龇牙咧嘴也不松手。
段清瑶无奈了,也不知道这孩子哪来的倔强。
“是不是你姐夫同意,你就没有意见了?”
“是!”
小孩子爽快的答应了。
“安王爷,你进来吧!”
一直守在屏风后的君炎安这才踱着步子慢悠悠的走进来,只看到床榻上躺着一个眉眼之间和段清瑶有几分相似的男孩,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也在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他是?”
段清杨有点难以置信,他压根就不知道安王爷也来了。
不是说安王爷是个傻子吗?怎么看起来和一个正常人无异?
“安王爷,我弟弟受伤了,我要给他看看伤口,你不介意吧?”
君炎安见识过段清瑶的本事,治病救人,有什么好忌讳的?再说了,现在生病的人是她的弟弟,岂有拦着的道理?
退一步讲,如今的段清瑶不过就是挂着一个安王妃的名号而已,他也不是那么的在意!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段清杨就算是再不乐意,也知道自己再挣扎也没用。
段清瑶二话不说,拉开了他的手,在当当的帮助下,终于轻轻的把段清杨的裤子个脱了下来。
一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段清瑶的眉头就锁成了川字。
“怎么会这样?”